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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就是要打死她。”张颜颜一口应承下来，甩开拉着自己的人的手，上前直指赵凤艳，她道：“赵凤艳，你他妈也是四五十岁的人了，话说难听点儿，半截身子都已经入土了。”
“你有脸在这撒泼犯贱，怎么不问问，我他妈是今天才见你的吗？”
“早不动手，晚不动手，偏偏挑我爷爷过世的时候，就你这种烂货，还有脸说什么我没有家教，我弄死你又怎样？”
“你这种臭婊子，就活该死，死了去给我爷爷陪葬。”
如此形势，周遭人根本不敢懈怠，被张颜颜甩开，又再度拉上前，就生怕俩人再大打出手。
而听她这话，众人一阵唏嘘。
张颜颜所说的没错，她与赵凤艳，并不是第一次见。
前年快过年之前，五十多岁的张兴朝，不管儿女，不顾脸面，才刚大摆酒席娶了这个女人。
甚至在那个时候，也不是第一次。
整个青林村谁人不知？
至于张兴朝，为父不仁，软糯堕落，自打娶了这个女人，更是丢尽了男人所有的尊严，他却不知自悔，反而引以为傲。
可头一次见如此失控的张颜颜，街坊邻居，叔伯亲戚，那是真第一次。
究竟为何……
“张兴朝，你听听，这就是你养出来的好女儿，我是你明媒正娶回来的，她不敬我不说，还如此出言不逊。”赵凤艳趁势哭闹咄咄相逼。
猛然从地上站起身，她声音高挑，声色尖锐大喊大叫道：“你要还是个男人，今天这事儿就必须给我个说法。”
“不然，我死给你们父女看……”
用张兴朝的话来说，动了这他八万八娶回来的老母猪，那就是要了他的命。
面对如此无知的胁迫，他早已失去了理智。
真相？
那重要吗？
只见他再度暴跳如雷，恨不得将拉着他的人都甩飞出去，上前作势再要动手，一边震声怒斥，“你来，我养不出你这么能耐的女儿，你上来杀一个试试看。”
“够了！”这时，人群人一个五大三粗，大腹便便的男人高吼的一嗓子。
张兴朝这才暂时安静几分，可那地上的泼妇却越发上劲儿。
那是张颜颜嫡亲的小叔，张兴永。
一脸正色，张兴永箭步走到张颜颜面前，训斥道：“张颜颜，你到底怎么回事儿？”
“这么多亲戚，邻居可都在看。”
“有什么话，发生了什么事儿，你就不能先说说清楚？”
“要打就打，要杀就杀，你背得起这责任吗？”
“我弄死她这条贱命我还就背了，怎么着？”张颜颜情绪彻底失控，回答的歇斯底里。
“为了什么？”
“你们怎么不问问她？我要看这贱女人不顺眼，吵吵闹闹我傻的我挑今天？”
“看看！”
音色未落，张颜颜让开身旁，一把拉起那地埂旁的祭奠花圈，而这，早已经破烂不堪，特别是上面祭奠的字，皱吧碎的根本看不出来到底是谁，只中间能瞅见颜的半边。
张颜颜抽噎着咆哮道：“赵凤艳，死妈的人都做不出你这种畜生事儿。”
“你想要花圈？你是无儿无女吗？大不了叫他们天天往你面前送。”
“这他妈是我送过来祭奠我爷爷的，这他妈也是你这婊子做出来的事儿。”
什么个情况？
周遭人更加迷糊摸着不着头脑了。
村里谁家故去了人，几乎整个村子的人都会去帮忙。
可昨天张颜颜兄妹送来的花圈还都好好的，不少人也都在议论。
尽管十几年不在家，可血浓于水，这份亲情果然变不掉。
他们还知道来祭奠自己亲爷爷，这就是天大的好事儿。
怎么今天花圈就烂成了这样？
张颜颜如此发作，众人目光犀利，下一刻都投到了赵凤艳身上。
难道是她？
唏嘘再度阵阵响起。
“人家孩子没错，这是缅怀老人的心意，怎么能这么对付？”
“谁说不是呢，别说颜颜了，这事儿无论搁在谁头上，谁能忍得了？”
“确实，畜生都做不出这事儿，死者为大，这个道理都不懂。”
……
张兴朝已然心中有数，面色变了又变，始终没说话。
张兴永才反应过来，问询道：“等等，你说这花圈是她给弄烂的？”
“不是她还能是谁？”张颜颜冷言反问。
“你放屁，老娘什么事儿做过这事儿，栽赃诬陷得讲证据，有本事，你拿出证据来啊。”赵凤艳先是面色一顿，随后从地上爬起来，手指恨不得戳到张颜颜脸上。
证据？
张颜颜嘴角冷笑，拿出手机，接下来众人眼前播放的是一段小叔家门口的监控视频。
这是通往小叔家的路，爷爷是在这里走的，灵堂自然设在他家，而他家的监控正好是面对这个方向，一路上哪怕一只苍蝇飞过，都能拍摄的清清楚楚。
就在昨晚半夜，做完法事，趁着众人都去休息之际，赵凤艳鬼鬼祟祟，前瞻后顾的走到这里，从兜里掏出一把剪刀，动手直接剪烂了花圈，嘴里还不停在骂骂咧咧，“我让你送，几个该死的畜生，走了就别再回来……”
画面播放一遍又一遍，赵凤艳面色慌张，恨不得打个底洞钻进去，只能往张兴朝的背后靠了靠，张兴永也被这一幕堵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刚刚有人说的好，死者为大！”少时，张颜颜再度开口，紧盯着张兴朝。
“爸，那是我爷爷，是你亲爹，你娶了这么个烂货，连为人基础都不懂，我就不能替我爷爷鸣不平，教训她？”
“哪怕你娶了她，可她在我面前，算什么？”
“就算事出有因，你，你也不能上来就动手，她是你的长辈不假。”憋了半天，张兴朝可算憋出几个字，却目光闪躲。
“再说了，这种事情，你完全可以先来找我，既然你还知道我是你爹，咱们一家人的事儿，关起门来怎么解决不了？”
“不就是几个花圈吗？改天再重新买几个就是了。”
什么？
呵呵……
听见他这话，张颜颜当场放声大笑，眼泪止不住的随着笑声，如同跟随节奏一般流淌。
“不过几个花圈而已？张兴朝，我再说一遍，那是我爷爷，是你亲生父亲，这话，你究竟如何说得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