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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到底谁才是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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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资料上显示,144号病房住着两个人,一男一女,男的叫许长安,女的叫方怡,正他的父母。
  姓名:许长安
  性别:男
  病证:狂暴,偏执狂,有故意杀人倾向,需要特定的心理治疗,长期的住院观察。
  姓名:方怡
  性别:女
  病证:每当午夜零点,总是幻想自己还有个女儿来找她了,不承认自己有过一个儿子。
  许空冷汗冒出,酗酒后的父亲,易怒,经常下班回家,砸坏家里的家具泄愤,经常欺负妈妈。
  而母亲则是因为之前原本怀有双胞胎,结果到后面只生了个男孩,也就是许空,经常误以为自己还有一个女儿错觉,这也是她沉迷于麻将赌博的一个原因。
  “要不要过去看看他们。”医生建议道。
  许空的内心,无疑是五味杂陈的,正要犹豫要不要去病房时,身传来一个声音。
  “你怎么在这里?”女人甜美的嗓音让许空顿时清醒过来,立刻转回头去看。
  “妈妈。”许空几乎是脱口而出。
  “我不是告诉你,不要来这家医院吗?”女人紧蹙眉头,手里拿着保温杯的水。
  常复医生面带微笑,坐在这里值班室,对眼前的女士说道:“是我带他过来的。”
  “这有助于病情好转,也能借此机会,让你们相互坦白。”
  可能是因为值班室空调太冷,许空关上值班室的门,跟方怡来到走廊。
  “你不打麻将了吗?”许空脸色阴冷说道。
  “傻孩子你在说什么,我辛辛苦苦用钱供你读书,可不是为了来这听你打击妈妈的。”
  许空盯着方怡的面目神色,心里道:“没有说谎。”
  他有一些诧异,这个医院的形成逻辑,可能是根据进入者自身的记忆进行改编的,眼前位虽然长得很像他的母亲,但并不像现实当中的母亲那么软弱无能。
  “我们去找父母吧,他的病好点了没。”许空随意的试探说道。
  “没有,他估计还在拼命的砸病房里的东西。”方怡脸色有些黑,似乎不愿意回到病房里去,宁愿在外面跟儿子聊天。
  她在恐惧父亲,难道他现在很危险……许空来到144号病房前,握住门把手,另一只手在手袋里摸着伸缩刀,随时准备掏出。
  拧动把手将其推开,里头传来重物被摔砸在地板的声音。
  许空朝内看去,液晶显示器裂开,床头柜上的零碎物品倒地,床板凹陷,在他看来,这里已经不算是一家医院了,而是精神病院。
  正常的医院,是不会把疗养院当成精神病院任由患者肆意破坏的。
  许空转念察觉到事情不对,也不好惊动他们,刚才的医生问题也很大,他知道我的存在,证明他也阅读过我的记忆,那我现在看到的父母是医院故意的,还是我的幻觉。
  见到久别重逢的父亲,许空心里涌起一股子杀意,他恨现实里的父亲,也恨这个虚假世界里的父亲,原因很简单,他曾毁了我的童年。
  握紧手中的夜刀,许空学着夏宇动作姿势快速靠近父亲,朝他挥下一刀。
  奇怪的咒纹亮起微光,许空感觉自己似乎砍到了什么东西身上。
  这并不是肉体被撕裂该有的感情,更像是玻璃破碎的沉闷声。
  许空眼前出现一道裂痕,像是破碎镜子。
  里面映照的不是许空的脸,而是父亲镜子下破碎的面容。
  许空后退几步,整个房间都出现了细密的裂痕,父亲的五官被分成好几个部分,异常的扭曲。
  身后的母亲也一改平静,发出瘆人的笑声。
  许空终于意识到了一点,这座医院所有的美好,都是由患者的记忆,编织而成的。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他们就有危险了。”
  “你还是先担心一下自己吧。”医生露出古怪的笑容,朝许空的方向走来,“这里是独属于我的世界,作为病人,就应该要有病人的觉悟。”
  “我呸……谁是你的病人啊。”许空恶狠狠的说道:“只会利用别人记忆的家伙。”
  紧握伸缩刀,他不再看向医生,而是朝着“父亲”冲去,刀锋狠狠地朝碎裂的地方劈去。
  “镜子已经碎裂了,那就让它更加碎裂吧。”
  镜子上的裂痕越来越多,仿佛要将这个记忆生生撕碎。
  伸缩刀上的咒纹似乎快要撑不住了,刀刃上开始出现裂痕,场景越来越碎片化,就连医生的五官也被镜子碎片给扭曲。
  “怎么可能,这么小的刀,居然会有如此力量,这梦境看来也快支撑不住了。”
  医生在说完这句话之后,镜子完全破碎,连同许长安和方怡一起,像是整个世界都支离破碎,许空身处一个黑暗的环境当中。
  这里没有记忆,没有声音,伸手不见五指,眼前只有一片黑暗,阴郁而孤独,就好像这个世界只剩下他一样。
  许空跪倒在地,王大卫的伸缩刀早已随着镜子碎片破碎,上面咒纹的微光早已消散。
  许空彻底跟自己的过去做了个了结,他不再惧怕来自父母的打压,双方似乎从许空挥刀的那一刻起,就断绝了关系。
  突然间,幕布被人扯下,许空抬头看去,一道夺目的星光在黑暗里是如此的耀眼,他被一把刀硬生生撕下,一个脑袋从外头探了进来,他双目赤红,有些好奇的打量四周。
  夏宇走进黑幕当中,朝许空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其他人呢。”
  见许空有些失神,夏宇一把将他拉起,然后给了他一巴掌,质问道:“其他人呢。”
  也不知道是不是,夏宇这一巴掌起了作用,许空的瞳孔逐渐有了聚焦,他看向夏宇,眼底的泪水几乎要哭出来。
  夏宇看着许空这副奇怪的样子,心里想道:“医院里会有什么样的鬼,居然能把我冷漠无声的许空给整哭了。”
  “应该是医生干的。”
  夏宇身后传来清脆的女声。
  “医生?”夏宇有些疑惑。
  “没错,这座废弃医院里的医生都是被医院内部的神龛污染从而变得扭曲,他们会吞食病人或是患者的记忆,给他们制造最绝望痛苦的情绪。”
  “原来是这样啊。”
  许空哭了一小会,忍着抽泣的情绪,沉声道:“他们进入了医院里的急救室,我也不知道他们现的情况。”
  “坏了,他们可能正在被神明献祭的路上。”雨女有些诧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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