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我也没办法

　　刘少轩倚靠在一根装饰柱上，眉头越皱越深，“队长，怎么感觉我们被人针对了？”
　　“不像。”陈天刚才虽然惊讶，但很快镇定下来，“让卢供奉帮忙对付我们？8队还没那个本事。”
　　“让这个新来的打扫卫生算了！”赵三虎体格壮硕，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差点给坐散架，“一个C级跟着我们，那不是找死吗？”
　　“8队设局，以我们的实力也不应该被坑，还不是老熊为了救那个8队的新人。”
　　“那个新人好歹是B级垫底，就这还要拖后腿。换成C级，还不如就我们四个出任务。”
　　对于上面这次的安排，6队显然不怎么满意。
　　C序列小队偶尔会有人突破，这些刚刚突破的B级，往往会留在原小队。一方面是熟悉力量，一方面是培养其他人。
　　等到熟悉B级的力量，就会在每年纳新时候升到B序列，然后由新人填补到C级小队。
　　原本以为会进来一个老资历，没想到竟然是一个刚觉醒的纯新人！
　　陈天的通讯器收到一份资料，又将资料转给其他人，“新人叫齐尘，最新资料发来了，有点意思。看来我们想多了，卢供奉是想培养新人。”
　　李慧打开资料翻了翻，“C级觉醒超凡技能，单杀B级三尾炎豹？称得上天赋异禀。”
　　“啧，三秒真男人。”刘少轩调笑道，“本身是C级，凭借技能吗？这可没法真正参与B级任务。”
　　执行任务可不是一对一的擂台战，整个过程都是高压力环境。譬如面对一些障碍，B级轻易跃过，C级就要拖后腿。
　　只有那么一招可不行，面对复杂的环境，都没法打中敌人。
　　赵三虎拍着桌子，面带怒意，“瞎搞！这是拿我们当新人的跳板吗？老熊就是被8队的新人坑死，现在又给我们塞一个更不靠谱的家伙！”
　　“这种天才，安排打扫卫生可交代不过去，必须带着出战，真特么晦气。”
　　天才的成长需要资源去堆，需要付出许多成本。而现在，这个成本要他们6队来出。
　　如果不是先前被8队坑，他们对新人倒也不至于这么抗拒。但老熊的惨死仿佛就在眼前，心里怎么可能没有怨气。
　　陈天思索了一阵子，“卢供奉的安排，我们也只能接受，调整心态吧，说那么多没有意义。”
　　“好好培养新人，这种天才成A级只是时间问题，突破S级的几率也比一般人大，说不定将来我们还要靠人家提携。”
　　听着这番话，赵三虎重重哼了一声，但也没有再说什么。
　　刘少轩无奈，“还是队长会安慰人。”
　　就在这时，可视门禁响起，古井不波的脸颊出现在画面中。
　　看到新人的模样，李慧目光微微一亮，心中的厌恶退散些许。
　　刘少轩眉头一皱，看来以后不能带队友回家做客，不然那几个小浪蹄子非要移情别恋不可。
　　别墅门口。
　　齐尘按响门铃，等待的同时，在打量这栋别墅的布置。
　　铁艺围栏不遮视线，但里面种了两人高的植物，因此无法窥见庭院布置。超凡感知给出警示，看似普通的植物墙，里面恐怕暗藏手段。
　　如果想要强闯此处别墅，恐怕不是那么容易。
　　门开了，面带几分威严霸道的中年男子伸手，“你好，我叫陈天，6号小队队长，欢迎加入！”
　　“陈队你好，我叫齐尘。”
　　和队友打着招呼，从他们的反应来看，显然不怎么欢迎自己加入。
　　齐尘毫不意外，真要欢迎，才说明自己应该加倍提防。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能欢迎拖油瓶的队伍，绝对有问题，说不定就是一群老硬币。
　　现在这个反应……
　　很好，说明队友都是正常人。
　　并且真诚。
　　“二楼两个套间都是空的，自己挑一个吧。”
　　“队里没什么规矩，没任务可以自由活动。如果有任务通知，在规定时间抵达任务地点就可以。”
　　“还有，为了提高战斗力，每周末会统一训练。”
　　“其他的……”
　　处理完杂事，齐尘离开超凡管理局，路边打车，报了金米街一个地址。
　　窗外景色从现代建筑群一路变化，高楼大厦逐渐稀疏，变成连片的厂区，厂区间点缀着又黑又破的住宅楼。
　　行程结束，齐尘并没有急着上楼，而是走进旁边的杂货铺，里面坐着年过半百的老汉。
　　如今的时代，这个年龄已经算是高寿，普通人活过六十的很少。
　　看到齐尘，沾满污渍、杂乱不堪的台面后面，三角眼老汉楞了一下，随即变得热情。
　　“尘子，你回来啦！叔还以为见不到你了！”
　　老汉看到四下无人，压低声音，“你失踪这半个月，黑狼帮过来找了好几次，说是你跑了，抓住你要打断腿。”
　　“怎么样，麻烦解决了？钱还给他们了吗？”
　　“齐尘”去年借遍了钱，最后也没借到多少，情况却在邻里间传开了。后来和黑狼帮借上款，邻里的已经还清。
　　今年梁明经常带人上门，搞得人心惶惶，人人疏远“齐尘”，生怕惹祸上身。
　　齐尘挑了两根冰棍，“用隔热袋装。”
　　“没还上钱，哪有那么快。跑也没地方跑，还是回来吧，他们还能把我怎么样？大不了把房子卖了还钱。”
　　“齐尘”报名超凡觉醒的消息并未传出去。
　　当时他已经满心绝望，孤身报名以后，直接待在报名地点统一培训“异兽”相关知识。
　　落在街坊邻居眼里，就是畏惧黑狼帮，无奈之下选择跑路，或者已经寻了短见。不管哪种情况，都不是少见。
　　老汉点点头，又摇了摇头，“唉，梁明在厂子里有人，辞职辞不掉。没有证明，去其他地方也没人敢收。”
　　“能往哪跑啊。”
　　接过装在隔热袋里的冰棍，齐尘转身上楼，目光却变得格外深邃。已经在老汉面前露了脸，梁明很快就会上门吧？
　　看着齐尘的背影，老汉表情变了又变，最终平静下去，三角眼里闪过一丝狠辣。
　　【梁老大：齐尘已经回家，我们两个聊了几句，他现在已经认命，很有希望割肉，速来】
　　低头发完讯息，他心中不安，喃喃自语开解自己，“我帮他们办事，管理费才能免掉。看到你不上报，他们要收拾我。”
　　“帮忙盯住你，我儿子升组长就有着落了……”
　　“尘子，这个世界就是这么脏，叔也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