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苏醒

　　末日第四天，天气终于放晴，阳光再次撒在大地之上。烈日之下，一辆小轿车正在平稳的行驶在道路之上。
　　开车的是一个少女，不停地打着哈欠，浓浓的黑眼圈证明了她一夜没睡……
　　少女偶尔透过后视镜看一眼后座上还在昏迷的程啸，心中的担心又加重了几分。要说程啸被感染会变异的话，应该早都变成丧尸了。毕竟这几天通过自己的观察，一个人只要是被咬了，顶多一个小时，就会彻底变成一只新的丧尸。但程啸这边已经过去十几个小时了，发烧呕吐的现象是有，但就是一直醒不过来。这让少女一时间也拿捏不准程啸是不是变异了，一颗心始终放不下来。
　　“看在你拼命救我的份上，你要是死了，我一定给你风风光光的办个葬礼。”看着要死不活的程啸，少女嘀咕着抱怨了一句。也不知是不是少女的这句话起了作用，声音落下后程啸的手指竟微微的动了动，只不过那幅度实在太小，以至于少女压根就没有发现。
　　长时间的开车，加上一夜未眠，少女的上下眼皮已经开始不停地打架，终于轿车不受控制的向着路边的防护栏冲去，被困意包裹的少女反应已经迟钝到一个无法形容的地步，看着越来越近的防护栏，自己没觉得有任何不对的地方。
　　眼见轿车就要撞到防护栏了，一只大手突然从少女背后出现稳稳的握住方向盘，控制着轿车回到了路中间。
　　突然出现的大手，吓得少女冒出一身冷汗，情急下重重的踩下刹车，“嘭”的一声，少女便一头磕在了方向盘上，当时就有着丝丝鲜血流了出来。
　　“我说你是在开碰碰车吗？还有你都不系安全带的吗？”幸亏程啸反应迅速，在急刹车的时候，及时做出反应，双手紧紧的扶住椅背，这才没有像少女一样狼狈。
　　程啸有些郁闷的看着正在眼前少女，好不容易醒来，却发现开车的人居然在不停地打瞌睡，要不是自己反应够快，这会车怕是早都飞出去了。
　　“你醒啦！”少女言语间有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激动，当下也顾不得自己头上的伤，转过头看向程啸，眉眼间满是兴奋之情。
　　“是啊，在不醒孟婆就该请咱两喝汤了”
　　“不好意思嘛，实在有点太困了，我又不敢停车休息，下次不会这样啦”少女朝着程啸笑了笑，又调皮的吐了吐舌头。俏皮的模样，让程啸一时间有些微微出伸。
　　“喂，你在想什么呐”看着发呆的程啸，少女伸出洁白的小手在程啸面前晃了晃。
　　“没……没想什么，我怎么会在这里，我不是应该在加油站里吗？”程啸打量了一下周围，又看向了自己的双腿，很奇怪，自己被打断腿的时候那种疼痛现在想想都还觉得痛，可是自己的双腿现在却看不出任何异样，试着动了动，完全没有断了的痕迹，也感受不到丁点疼痛。
　　“你要做好心里准备，你以后可能再也……怎么可能呀，你的腿当时不长这样啊，不对不对，当时骨头都长出来了，不是我的意思是……”目光落在程啸的腿上，神奇的一幕让少女语言都有些慌乱。
　　“可以和我说说具体发生了什么吗？”程啸的目光看向车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当时你可吓人了……”把车停在路边之后，少女就开始声情并茂的开始给程啸描述当时的场面。说完整个人就怔怔的看着程啸，
　　“还有这种事？我当时……你真好看”程啸转过头，对上少女的目光。那是一双清澈无暇的眼眸，末世多年都不曾遇见的干净、纯真。阳光透过车窗铺在她的身上，有一种说不清的感觉。结果就莫名其妙的说了这么一句话
　　“你在瞎说什么”少女微微转过头，有点不敢对上程啸的眼神。只是谁都没发现，在她转头的时候，一抹淡淡的绯红爬上了她的脸颊。
　　“咳咳，没什么，没什么”程啸干咳了一下缓解尴尬，随即赶忙岔开话题“我当时倒是没想那么多，只是有人告诉过我，在感染病毒到变异这段时间中，是最为巅峰的存在，既有人的思想，又有丧尸的力气，还有那种恐怖的生命力。我不甘心就那么死了，所以主动感染了病毒，那是当时我能想到解决那些杂碎的唯一办法。”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你腿变成那样了还能走路，而且速度还那么快。”少女脸上的绯红还没彻底散去，听得程啸的话，也赶紧接了下去。“那你为什么没变异啊，我都做好杀了你的准备了。”说着还拿起放在副驾驶的一把小水果刀，在程啸眼前晃了晃。
　　少女的话语和行为让程啸有些哭笑不得，不过他也有点好奇，按道理来说这么久了，自己早该变成丧尸了，可现在身体没有任何的不适，就连腿都是好的。末世之中可是第一次听说过有这种情况。
　　“在我昏迷之后，还发生什么事了吗？”
　　“什么都没发生啊，你晕倒了，我把你搬到车上，然后就一直开车，中间看了你几次，你也只是发烧而已。除此之外就很正常啊，什么都……”少女认真的回想着从昨天到现在发生的所有事情，突然想到了什么。
　　“要说真有奇怪的地方，那就是带你上车的时候，你身上掉下来一瓶药，我拿着给你喝了”
　　“药？我身上的？”片刻之后程啸想起来少女说的是什么药了，那是楚河说或许能救他一命的东西，没想到还真的有用。
　　“我知道怎么回事了，换我来开车吧，我没事了”说着就打开车门。
　　见程啸不想多说，少女也不追问。她连车都懒得下，直接跨到了副驾驶，系好安全带之后，又调整了一下座椅让自己坐着更舒服。“终于有人换班了，你好好开车，让我睡一觉，累死我了”说完似乎还是觉得不太舒服，又把鞋子踢掉双腿搭在台上，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你叫什么”少女歪着头，看着正在开车的程啸开口问道。
　　“程啸，你呢”
　　“楚书莹”
　　……
　　“你开车是准备去哪？”程啸想说些什么打破车里的宁静，却迟迟没等来楚书莹的回答，扭头看去，她已经不知何时睡着了。看着他恬静的模样，还有额头上那尚未愈合的伤疤，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从心底升起，情不自禁的开口说道
　　“我会保护好你的”
　　阳光之下，少女嘴角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