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侦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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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勒坎还在门柱处谨慎张望，阿苏尔的声音却突然响起。
　　“勒坎，不在这里，另一间厂房南侧。”
　　华珏回头看去，阿苏尔正一手抬着颗探查用的光球，另一手拿着手机说话。
　　勒坎轻缓的摸出了手机，一直把手机凑近到了脸下，才匆匆低头。划拉几下后，整个人才舒缓的直立起来。
　　直接大方的进了厂房，四方眺望了一下厂内设备的分布后，才退出了宽大的门口，转而向另一处厂房走去。
　　两处厂房从外面看去都十分相似，包括从两米多高门道里窥到的一点局部，也是如此。
　　不论二者内部是否相似，但大致熟悉一下某一间厂房内的设备分布，对另一间厂房的侦查也还是会有一定帮助。
　　厂房一共两个，在大道的中央偏南处，左右对立分布，他们此刻正位于东侧厂房之北的一处厂房废墟里。
　　“东西还是先放这里吧，免得惊动了老虎，远一点好保全。”
　　阿苏尔翻开箱子，找出了几样便携的仪器后，便穿过大道朝着对面的厂房走去。
　　华珏手上拎着长枪，身后背着涟力步枪。尽管他们的目的仅是探测，但他也还是携着长枪，常步向前走去。
　　大道足近三十米宽，对于一条工业园的内部路来说，大抵是的确有些宽了。
　　不过联系到两座奇高的厂房，似乎也就不奇怪了。
　　一整条空旷、宽大的马路，配上两侧林立的厂房，还有两座如山般的巨厂……
　　三人横穿过大道，还能遥遥望见园区门口的装甲车组。
　　伐虎小队只是随意的眺了眼军方防线，可大道正对着的楼房区内，却有一道细微的人影，虚虚地反射出一点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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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这样让他们进去，没事吧？”
　　一军服男子两手轻调着房内的立式望远镜，头埋进视窗里，忧心的问道。
　　“没事！一个星际技师，一个搞理论物理的，能和我这化工厂有什么关系？”
　　面有腴态的中年男人豪迈一笑，又接着道：
　　“反正我们现在储量已经够了，就算这边没了，也不耽误。”
　　“就当是区域富集吧，以后这儿说不定还是什么洞天福地呢！”
　　男子没有回应。
　　在他的视野中，伐虎三人已经进了另一处废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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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废墟里找了根可供掩护的立柱，阿苏尔再度开始了探测。
　　勒坎又摸到了墙边，缓缓的围着门柱绕转，一片片地确认着厂内的区域。
　　阿苏尔换了一个施术方式，此时正一手侧按在探测光球上，球体微微的有些变形。
　　可惜华珏还是无法在涟力感知中看到阿苏尔的涟力，只有远端隐隐的泛出一丝涟力波动。
　　此刻，他正抱着涟力步枪提防着门口的方向。
　　尽管阿苏尔大概并不需要他的保护，但尚未修炼至能够运用涟力的他，防御攻击的方式就只有使用武器格挡，还需要阿苏尔的涟力防护庇佑。
　　至于地上的长枪，和腰间的涟性长剑，其实它们相较涟力步枪来说，反而更加适合涟力战斗。
　　涟力步枪的弹药能够附有的涟力有限，且这只是普通的安保用型号，仙河星际上仅有的伤害性子弹在星际之中也是十分廉价的种类。
　　在振涟者的世界里，枪弹的动能几乎只对子弹的速度有影响，除了学徒级以下的战斗，几乎附加不了任何伤害。
　　幸好，阿尔泰的战斗最高也暂时只有学徒级。
　　勒坎已经转过四分之一圆，此时已经垂直面向大门。
　　他的身躯移动的越发轻慢，左臂之前平覆着一层臂甲，目不转睛的盯向厂房内部，右手则紧紧的握住什么东西。
　　而只有凑近了他，才会发现，他已经许久没有呼吸过了。
　　这是探查过程中，关键时刻的基本素养，尤其是在对手是一只风系觉醒虎的情况下，没人能保证它能否捕捉到这点呼吸带来的微弱气流躁动。
　　还好时间不长，且振涟者的血液载氧能力十分优异，在半分钟不到的绕门检视中保持闭气，并不会对勒坎的作战能力产生任何阻碍。
　　渐渐的，勒坎的身体转过了四分之三的平面。
　　忽然，他的速度一下子加快，但却是朝着相反的方向，轻步转回了墙后。
　　转过两步后，他才掏出手机，照下了内部环境的图片。然后小心的迈着步子过来，穿过一条较主路窄一些的马路，到了厂房对面的废墟里和华珏他们汇合。
　　走到跟前，他伸手递给阿苏尔一块指针盘，道：
　　“只有一只，趴在球罐上，高度接近厂房顶。”
　　“厂房环境我发你们。”
　　一边说着，他另一只手就已经掏出了手机，待阿苏尔拿过指针盘后，才两手点起屏幕来。
　　华珏打开手机，没等过几秒就收到了勒坎的图片消息。
　　图片内容就是厂房的布设了，却没见着一根虎毛。
　　厂房里大大小小林立着各式的储罐、设备，四周是还算宽阔的步道，整体光线充裕，并非如游戏作品中常见的昏暗模样。
　　正中，一大座球罐塔挡住了大部分视野，但目测仍处于大门通道的北侧。
　　因此可以合理推测，再往南面，应该还有一座相同的球罐塔。
　　天花板上是明晃晃的白板，看不见任何杂乱的电线，除了支撑用的金属桁架，显得十分简洁。
　　在利用无人机从远处察看时，他曾看到过厂房的顶部，那里密铺着一些发光半球，看来正是采光器。
　　不过也还是不能完全排除他原先的猜想——这其中可能包含了电子干扰阵列。
　　华珏收起手机，却发现两人正齐齐的望着他。
　　“还要继续探查吗？或者说我们暂时就到这？”
　　两人早明白了张泰让他们跟从华珏选择的用意。
　　警士厅的监控要严密的多，哪怕是手机发文字信息都存在泄露风险。因此，张泰才选择了让他们按兵不动，等待收到消息的华珏前去表态。
　　华珏细细想了一会，才道：
　　“还有什么保险的探测方法吗？”
　　阿苏尔无奈道：
　　“加上那边的箱子，我们手头能用的就这些了。其他的方法都有一定的风险被感应到，如果采取，那我们有可能会提前和那只老虎打起来。”
　　“就连完全没有修炼过的民众都会存在一点轻微的探视感知，更何况那只风系振涟虎。”
　　“能够打退两支觉醒者小队，风险自然也会更高，威胁水平起码也相当于学徒级。”
　　“当然，前提是他们的觉醒者小队里没有火柱人级别的。”
　　“不过他们不是说仅有我们碰上的这两例嘛，要是阿尔泰真能自然觉醒出这个级别的，那也不应该只存在于军队里。”
　　“接下来就看你喽，是要稳妥一点呢，还是激进一点？”
　　阿苏尔特意轻读了激进二字。
　　看了看时间，华珏才说道：
　　“时间不早了，接下来再开展作战恐怕对我们不利，还是稳妥起见吧。”
　　说罢，便首当其冲，重新背回了枪械。
　　拎起长枪，又带着众人朝之前那处废墟走去，待收拾完装备后，三人才大步朝园区外走去。
　　日渐西斜，吹起来几丝微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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