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凡尔纳

　　“凡尔纳，他怎么来了？”
　　透过猫眼见到门外站着的人正是凡尔纳，伊恩不由皱起眉头。
　　虽然好友来访伊恩是应该感觉到高兴才是，但方才敲门声响起时，伊恩便感觉自己的心脏位置突然冒出一团火焰，伊恩其实并不知道身体内出现这个反应意味着什么，但有关于这段知识的记忆却仿佛是烙印在记忆深处般，瞬间告诉了他答案
　　——凡尔纳是非凡者！
　　这团火焰可以帮我鉴定非凡者！
　　伊恩也没有想到，自己在那个召唤仪式结束后所掌握的能力居然还有这种功效。
　　虽然根据原主的记忆碎片，伊恩确实清楚门外的凡尔纳确实凭借那个非凡仪式掌握了非凡力量，但如今有了这个鉴定非凡者的方式后，伊恩未来能找到更多隐藏起来的非凡者。
　　不过伊恩此刻心脏深处的火焰有些微弱，可能与凡尔纳的能力没有那么强有点关系。
　　但就在伊恩思索到底要不要敲门的时候，
　　一股清幽迷人的香味传入鼻腔，伊恩顿时瞪大眼睛，自己上次闻到这个香味的时候，还是凡尔纳给自己施展自己的梦境能力的时候，为了能让拉入梦境的人保持稳定的梦境状态，为此凡尔纳需要先给施法的对象闻一下他特制的药液。
　　“可恶，是什么时候……”
　　伊恩第一时间想要拉起衣服来捂住口鼻，但等到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他闻到了酒香，空灵飘忽的香味，他看到头顶的灯光晃得厉害，
　　看见前方的大门被人拉开，凡尔纳的身影出现在眼前，但很快就变成了几道模糊不清的重影。
　　“原谅我伊恩，我不想这么做，我更相信梦中的话！”
　　随着凡尔纳的话音，伊恩只觉他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
　　只听砰的一声，
　　他跌倒在地上，眼前一黑。
　　“该死……”
　　等到伊恩再度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身处在一片浓雾之中，他困惑地看向周围，发现四周的一切都在摇晃，但重叠着众多的浓雾让他分辨不清。
　　“这种感觉，就跟我被召唤后的感觉类似啊……”
　　伊恩看着周围的一切，心有所想。
　　根据脑海中的记忆，
　　上次凡尔纳给原主展示自己能力的时候，原主也是被拉入到这个浓雾弥漫的空间之中，这个地方被凡尔纳称为精神之海，是位于人类潜意识深处的地方。
　　原主在被拉入到这个地方后，就完全忘记了自己是谁？自己在哪？自己在干什么？只是就像是一个呆呆的机器一般，老老实实回答着凡尔纳所提出来的问题。即便是这个梦境结束后，原主也不会想起有关于这段的记忆。
　　但隐藏于潜意识之中的记忆碎片却还是如实记载了当时的发生的所有经过，这让伊恩在第一时间见到周围这个厚重灰雾空间的时候，瞬间就认出来这里就是凡尔纳把自己拉入的精神之海。
　　而且伊恩如今还能感觉到，自己心脏深处的那团火焰还在熊熊燃烧，什么在自己被拉入这个精神之海空间后，反而烧的更加旺盛起来。
　　“难道我没有昏迷过去，是因为我胸口的这团火焰吗？”
　　伊恩尝试调整体内火焰，火力稍稍调低，他就感觉到精神有些恍惚，但火焰恢复如初后，他的精神反而不会受到其他的影响，越发精神起来。
　　“看来这团火焰能帮助我免疫凡尔纳的控制。”
　　“可是凡尔纳一上来就不由分说地把我拉入这里，是想拷问我什么？”
　　“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伊恩看着这一切，内心充满了困惑。
　　就在这时，他的视线被一双晶莹如绿宝石的眼眸所吸引，身穿淡褐色风衣的反而在出现在自己的眼前，目光诡异地集中在自己身上，嗓音缓慢地说道：
　　“你好，伊恩，我是凡尔纳。”
　　我在这里还能正常思考和行动，但凡尔纳并不知道这些……伊恩连忙作出了选择，故意假扮出浑浑噩噩的状态：“你好，凡尔纳……”
　　凡尔纳确认仪式正常进行后，就开始询问各种问题，但一开始的问题都是跟伊恩有关的日常问题，伊恩也都是老老实实假扮被控制的状态回答，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随着凡尔纳一遍遍引导，伊恩周围的浓雾也逐渐稀薄起来，就仿佛是隐藏于浓雾之中的密保即将要被挖开一样。
　　凡尔纳最后问道：“伊恩，那本古籍你放在哪里了？”
　　伊恩语气虚无缥缈地说道：“抱歉……我不小心把那本古籍给弄丢了……”
　　凡尔纳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怎么可能？你把他丢到哪去了？”
　　伊恩顿了顿，然后才说道：“今天早上来了一个小偷把我的笔记给偷走了，还给了我10便士羞辱我……”
　　说着，伊恩恰到好处地表现出痛苦。
　　凡尔纳又试着重新引导了一遍，但得到的结果都是一样。
　　“好吧，你回去吧。”
　　“回去吧。”
　　“回去吧……”
　　空灵的声音于耳边消散，凡尔纳身影逐渐消散，浓雾也开始散去，周围开始恢复原本的色彩，模糊的感觉开始不见，伊恩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了地上，看着自家公寓的天花板。
　　“还是熟悉的天花板……”
　　伊恩起身发现自己就躺在门廊地板上，面前的大门半敞开着，至于凡尔纳早已经消失不见了。
　　这让伊恩长长地松了口气。
　　幸好自己提前经历过那个召唤仪式，
　　幸好召唤仪式后自己获得那团火焰能帮助自己在精神世界中清醒过来。
　　不然的话，
　　伊恩也不知道自己到底会遭遇什么？
　　毕竟他身上所潜藏的秘密太多了。
　　古籍不翼而飞的秘密、召唤仪式的秘密还有自己身为穿越者的秘密。
　　这些东西无论哪一个被凡尔纳知道，
　　都不是一件好事。
　　而且，也是凡尔纳这次不由分说的就袭击他，将其拉入精神之海当中，还有其在梦境里所询问的有关于古籍的事情。
　　这让伊恩越发感觉这件事情背后有些古怪。
　　而且伊恩也会忍不住在想，
　　这次是不由分说将我拉入梦境审问，可如果我要是说明我真的知道笔记的下落，或者我真的看过笔记，凡尔纳会不会真的对我动手呢？
　　这个想法，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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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凡尔纳行走在皇后街的街道上，
　　蜂拥的人群于他身边来回穿行，
　　街道上响起各种叫卖声。
　　“又热又鲜的牡蛎汤！”
　　“港口送来的新鲜鱼，只要5便士一条！”
　　“海螺，海螺，海螺！”
　　各种叫卖声络绎不绝，一副非常热闹的景象，但在凡尔纳看来这些景象时常却有些不对劲。
　　海鲜变成了一双双眼球紧紧盯着他，
　　泥泞不堪的地面，仿佛变成了一滩沼泽想要将他深陷其中，
　　凡尔纳摇了摇头，
　　眼前的景象又再度恢复正常。
　　但耳边还是会响起那令他烦躁的低语声，还伴随着有剧烈的头痛，这让他在行走间不小心撞到了一个路人。
　　“抱歉......”凡尔纳低声抱歉一句，
　　但转头看去，原本还是有些美丽的妇人，却在凡尔纳眼中变成了一具满是骨头的骷髅，其身上的素色粗麻衬衣，却是一只只虫卵组合而成的肉裙，甚至在他肩膀和这个女人碰到的部位，凡尔纳还看到有肉虫跑到他的肩膀上来。
　　女人低声询问，但在他看来，却是女人拿着虫卵问他：“你要吗？”
　　真实的景象和虚幻的景象反复重叠，
　　消失，
　　然后出现，
　　凡尔纳被吓得连忙跑了起来，一边跑一边闭上眼睛，心中默念：“你们骗不了我，这都是假的，都是假的！你们骗不了我！”
　　直到他跑到一半，突然脚底打滑跌倒在地上，
　　他他周围的景象才暂时稳定了下来。
　　自从成为非凡者后，凡尔纳就患上了这个毛病，其实头几天他还只是感觉耳边总是有那种低语声，吵的他很烦，但久而久之，他就发现自己眼前现实当中的景象，却总是会被一股虚幻的景象所替代，最近开始频率也是越发频繁。
　　“M先生说的没错，这肯定是成为非凡者的副作用。”
　　M先生，是凡尔纳前几天被这个副作用折磨到快要崩溃时所认识的人，他自称是一名非凡者，能帮助他解决这个分不清幻觉的副作用，但前提是需要帮他调查一下有关于那本古籍的事情。
　　也是为了缓解痛苦，凡尔纳也是答应下来M先生的要求。
　　这才来到伊恩这里询问古籍的下落，
　　但没想到的是，
　　那本古籍居然被小偷给偷走了。
　　这让凡尔纳有些难办了，但这个还不是到最绝望的时候，他现在还有一个办法，就是去找先于自己看过笔记的女友维纳，去女友那边问问看，有关于那本古籍的事情。
　　不过在去女友那里之前，
　　要先恢复下自己的精神状态。
　　思绪间，
　　他回到了自己的家里，
　　他的母亲正在厨房里剁肉，
　　妹妹正在玩弄玩偶，其有些骄傲放纵的性格让其直接把玩偶的四肢和身体都直接撕开，
　　而父亲手里正摆弄着一把左轮手枪，时不时地对着墙壁上的靶子开枪。
　　父亲每次开枪都会把隔壁房间内打扫的佣人给吓了一跳，进来抱怨，而每次母亲为了劝架，就会拿着滴血的菜刀领着佣人去隔壁房间，过一会儿，母亲又拿着滴血的菜刀回来跟父亲说已经教育过那些佣人了。
　　然后继续回到厨房里剁肉。
　　凡尔纳跟家里人打了声招呼，就快速回到房间内，关上煤气瓦斯灯，一个人躺在床上开始做起了自己的梦。
　　M先生说过，
　　缓解他分不清现实和虚幻的方法，就是要多次直面幻想。
　　很快，
　　他进入了梦中，
　　那是一个满是鲜血满是尸体的家里，
　　看着这个家，凡尔纳越发感觉自己脑海中那个低语声开始减弱，这让他无比兴奋。
　　他癫狂地笑道：
　　“你们骗不了我，你们骗不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