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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非凡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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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亡灵与血肉的仪式》
  奥萝尔翻开书页,不由瞳孔一缩,那书页上密密麻麻排列着用火焰组合的古老文字,奥萝尔不需要阅读,在翻开书页的瞬间,这些文字所代表的知识就仿佛是意念传输一般,直接灌入她的脑海当中。
  就像是烙印一般,牢牢印在她的记忆之中。
  “灵魂永恒与灵魂手术……”
  灵魂永恒是八大正神教派之一的大地母神教派所提出的理念,确定了人类灵魂与肉体的二元性,
  但每个人的灵魂又是独一无二的,无法改变,只有固定于肉体之上才能有所作为,为此大地母神教派所培养出来的非凡者所持有的能力,大都是对于现存物质的肉体改造。无法深入到灵魂层面。
  这也造就了大地母神教派的非凡者大都是医师,而能力更加接近于肉体治疗与改造,无法深入到灵魂层面,更无法复活死者。
  因为人死了,灵魂就会脱离肉体,即便是任何再高明的医师和非凡者都无法抢救。
  但薪火之主居然给了她灵魂改造的方法。
  只要对死者的灵魂进行某些方面的手术,灵魂就能真正摆脱肉体方面的禁锢,从而即便这具肉体死亡了,也能轻松转移到别的适合的肉体上面。
  这份知识会毁了整个大地母神教派!
  奥萝尔查看着脑海中的知识,越看越发感觉癫狂。
  整个大地母神教派的根基,就这样被面前这位薪火之主给颠覆了。
  一旦这个知识扩散出去,
  整个大地母神教派数个世纪所建立起来的体系和地位都将会被颠覆殆尽。
  而八大正神的格局,也会在顷刻间土崩瓦解。
  没有一个教派会放过落水狗,
  一场全新的神战就会开始!
  而世间命运的走向,如今就握在她的手里!
  奥萝尔越发感叹薪火之主的强大。
  仅仅是这样一份知识,就足以摧毁一个正神教派。
  足以影响世界的格局。
  而如今却给了自己!
  但奥萝尔又想到一个问题,因为前几次仪式都相继失败的缘故,奥萝尔本次为了保障仪式的成功率,因此要使用更为强大的祭品,也就是她自己。
  但薪火之主既然如今给了她这个知识,
  自己岂不是仪式之后也无法派上用场吗?
  奥萝尔咽了咽口水,斟酌语句说道:“伟大的薪火之主,这份知识无比珍贵,但此次仪式的祭品正是在下,在下恐怕无福消受这份伟大的知识。”
  伊恩这才想起来,好像一开始这位女士召唤自己的时候就说过,她所献祭的对象正是她自己。
  大概是也没想到我会直接给她知识吧……伊恩想了想自己确实对这位女士的肉体没什么兴趣,他脑袋里快速组织好说辞,道:
  “你认为吾沦落到需要汝之肉体来作为祭品了吗?”
  “在下不敢!”奥萝尔诚惶诚恐。
  “既然如此,就献上您的忠诚……”伊恩说到一半,又感觉如果仅仅是让对方献上虚无缥缈的忠诚,未免显得自己这个神祇逼格有些掉价了,肉体确实可以不要但利息还是要,谁叫你烦我这么多天,
  “另外,献上汝最珍贵的宝物来交换汝之性命。”
  “感谢伟大的薪火之主!”
  能被伟大的神祇赦免性命已经足够幸运了,这个时候就不要再吝啬身上的宝物了,更何况她身上的很多宝物也是为了这次仪式而准备的。
  奥萝尔很快从取出一副面具,这是她手里最珍贵的禁忌物,即便放到官方组织当中也是需要由顶级非凡者才能镇压的存在,如今她直接交给了面前这位伟大的神祇。
  刚取出这幅面具的瞬间,面具就化成一道道火焰,然后下一秒就出现在伊恩手里,被伊恩身后的黑洞收容进去。
  在收好物品后,伊恩感觉仪式进行到现在,能搜集的情报已经差不多了,虽然目前得到的情报很少,但好歹也收获了一个非凡者的忠诚和一个宝物,这已经是很大的收获了。
  至于更多的情报,碍于目前假装神祇的身份问题,伊恩也不好多问,深怕暴露自己的身份。
  正当伊恩考虑要不要切断仪式链接离开这里时,一旦陌生的女声突然响起:
  “好神奇啊!”
  伊恩一怔,连忙循着声音看去。发现说话的人是位于房间角落的一名少女,身体修长,还有一头金发,虽然容貌看不清楚,但她握拳于胸前,一副元气满满的模样。
  少女名叫安娜,她是奥萝尔的学生,也是希望成为非凡者改变家庭处境,才答应奥萝尔老师过来进行召唤仪式。
  但在仪式过程中,安娜感觉脑袋里响起的低语声,像是蚊子叫声一般烦人,她还以为是奥萝尔考召唤出了蚊子之类的东西,这才摘掉老师给的眼罩和耳塞想看看。
  但没想到,刚把眼罩摘掉,就看到被火焰改造后的宏伟城堡,于是情不自禁地嘀咕出了声,然后她又见到老师奥萝尔气冲冲过来。
  “老师你看这个穹顶烧火……”
  “闭嘴,傻丫头!”
  奥萝尔直接打断了安娜的话,一脚踢了她大腿,一手按头将安娜整个身体双膝跪在地上,
  “不想死的话,就不要多嘴!”
  奥萝尔连忙视线看向台上的薪火之主,语气毕恭毕敬地说道:“伟大的薪火之主,这位是协助我的助手安娜,还请您宽恕她方才的无礼行径!”
  听到奥萝尔老师这番话,安娜就算再迟钝也明白了自己好像招惹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瞬间老实了。
  原来是助手……伊恩微不可见地扫视大厅四角,其他三位女孩都因为承受不住仪式的负担倒地昏迷不起,唯独这个叫安娜的少女什么事都没有。
  这个女生有点意思。
  而且伊恩还隐隐有一个感觉,安娜的出现似乎能给自己带来更多更有用的情报。
  想到这里,伊恩也是微微颔首道:
  “可以。”
  “感谢伟大的薪火之主!”奥萝尔说着一边眼神示意安娜模仿,安娜也是后知后觉地跟着说了一遍。
  “无需拘谨,如果有什么想问的,可以说说看。”伊恩单手托着下巴摆出一副神态自若的样子。
  安娜顿时松了口气,神情稍微平复,她抬头再度看了眼周围,原本阴森孤僻的城堡瞬间被改造成了一座火焰城堡,恢弘大气,仿佛传说中的古代巨人王庭。
  此刻,她碧蓝色闪烁出异样的光彩,跃跃欲试说道:
  “好神奇,真的好神奇……这一切一定是您用非凡力量做到的吧,我是想说,我对于任何非凡力量都非凡感兴趣,不,我的意思是,我该如何成为一名非凡者!”
  安娜越说越有些激动,身为一名出身底层的少女,她无比的渴望掌握非凡力量成为一名非凡者,从而改变她如今的家庭。此刻,当这么一位掌握强大力量的神祇出现在自己面前时,安娜需要考虑,这会不会是她此生仅有的掌握非凡力量的机会。
  怎么成为非凡者?我也想知道……伊恩顿时感觉心里一阵好笑,毕竟原主也是因为想要成为非凡者才使用那个神秘古籍内的仪式从而嗝屁的,如今的伊恩依然也缺乏这方面的知识。
  不过在安娜问出的这个问题,也是伊恩如今非常期待获得的情报之一。他头部微微看向一旁的奥萝尔。
  奥萝尔见状,稍稍挺直腰杆,看向一旁的安娜道:
  “安娜,你应该也知道,如果想要成为非凡者,首先需要被正神教会选中成为他们的信徒,才有资格成为非凡者。但这个选拔仅限于十岁前的孩子,你如今都十七岁,除非你家里人是教会高层,不然你已经没有机会了。”
  “没有其他办法了吗?”安娜下意识摇了摇嘴唇,情绪有些失落。
  奥萝尔又偷偷看了眼台上的薪火之主,见到祂没有反应,语气不紧不慢地说说道:“不过你的运气还不错,我以前就是教廷内部的高级人员,所以我手里倒是有晋升非凡者的魔药配方。”
  魔药配方!
  伊恩顿时精神一怔,这句话意思是说,只需要服用正确的配方魔药就能晋升非凡者。
  那我只要打听到情报外加有足够的渠道搜集到所有需要的材料,不就能成为非凡者了?
  这么简单吗?
  伊恩脑子里想到为了成为非凡者而不惜使用非凡仪式而嗝屁的原主,他总感觉非凡者的晋升没那么简单。
  “真的?”安娜虽然不明白魔药配方是什么,但她能听出来,好像很简单的样子。
  “别高兴的太早。”
  奥萝尔看穿了安娜此刻内心的想法,直接泼了一碰凉水,“想要成为非凡者条件是非常苛刻的,就拿你来举例,如果你想要晋升序列9的话……哦,你可能还不知道序列9是什么?”
  我也不知道……伊恩微微挺直腰杆认真倾听,他认为这次搜集到的情报非常重要,因为这个能大大加速他了解这个世界的隐秘。
  “序列9?是非凡者的力量体系吗?”安娜反问。
  “差不多,还挺聪明。”
  似乎是不用直接面对薪火之主的问题,奥萝尔的状态相比较之前都稍稍放松了下来,“序列9是非凡者最低的等级,往高晋升的话,数字就会相应减少,而最高则是序列0。不过你现在不需要知道这些深奥的东西,你现在只需要明白,序列9是你从普通人晋升到非凡者的第一个等级。”
  “嗯嗯。”安娜点头。
  台阶上的伊恩也是暗自将这些信息给记下来。
  奥萝尔继续说道:“如果你想要晋升序列9,除了需要得到相应的魔药配方外,你还需要完成相应的献祭仪式去献祭自己。”
  伊恩瞬间明白原主是怎么死的了。
  “献祭?什么意思?”安娜身体微微有些颤抖。
  “字面意思。”
  奥萝尔语气轻松地说道,
  “因为本质上,任何非凡力量就是向神明祈求获取力量,所以才要献祭自己给神明。”
  “只不过有些人身体非常受神明的喜欢,资质非凡,仅仅是献祭了一根手指、一个内脏就能成为非凡者。但有些人则不那么受神明欢迎,资质也没那么好,可能把自己的全身都献祭给了神明,也是白搭”
  “在我十几年的非凡者生涯当中,我已经见到不少献祭了半个身体都没成为非凡者的人。”
  “而这,就是代价!”
  伊恩听的身体都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他脑子里能想象到,仪式者一点点将自己的肉体给割下来献祭给神明的画面了。
  安娜心情瞬间点落谷底,她轻呼一声:“那么,有没有不献祭就成为非凡者的办法?”
  奥萝尔似乎听到一个好笑的笑话,嘲讽般地嗤笑一声,脸上露出意味深长的表情:
  “傻孩子,哪有不付出代价就能获得力量的道理?”
  安娜一时间有些不服气,她下意识鼓了鼓腮帮子,反问道:
  “那老师你不也是非凡者吗?你献祭了什么?”
  “我嘛……”奥萝尔顿了顿笑道,“一根头发。”
  安娜:“……”
  伊恩见到安娜脸上都露出一副“你是故意的还是不小心”的表情,差点笑出声来,但为了神祇的逼格他还是忍住了。
  不过他有些替这位少女感到可惜,她应该也没想到自己要追求的非凡者,需要付出这么多代价。
  不过这个时候,如果自己出面安慰下这个可怜的少女,是不是变相给自己收割人脉呢?
  伊恩朝着安娜说道:“安娜是吧?”
  “啊……是,是的!伟大的……薪火之主!”安娜一惊,她也没有想到薪火之主会突然朝她问话,就连说话都有些支支吾吾的。
  伊恩语气柔和地说道:“无需紧张,也无需焦虑,只需慢慢地等待着时机的来临,汝自然也能成就非凡,无需惊慌,不管发生什么事,只要你们跟随着我,吾等前方,绝无敌手!”
  此话一出,安娜顿时感觉耳边响起那令人疯狂的低语呢喃,体内仿佛是有无数火焰在灼烧着她的身体,但这样的异样感和不适却又很快消失,她感觉身体内部的有些东西,
  好像发生了一些变化……
  伊恩见到安娜肩膀颤抖,顿时感觉女孩终归是女孩,仅仅是这样安慰一下就感动到身体颤抖了。不过他此刻越发感觉自己脑袋抽动,感觉自己与这个仪式的连接开始不稳定。
  “好了,今天的仪式就到此为止吧。”他旋即开口。
  “是。”奥萝尔单膝行李。
  “是。”安娜也是有样学样。
  不过临走前,伊恩又再度朝着奥萝尔强调道:“如果没有什么重大事情,就无需召唤吾,或许在不太遥远的未来,吾会主动召唤汝等……”
  说完这话,
  薪火之主的身影消失,而城堡内的灰雾也在瞬间消散。
  但奥萝尔并没有立刻起身,直到她感觉到周围有关于薪火之主的气息完全消失,她才诚惶诚恐地站起身来。
  反倒是安娜还跪在地上呆呆地出身。
  “傻丫头,起来了。”
  奥萝尔拽了拽安娜的胳膊,却猛的发现这孩子的臂力好像突然变大了,接着她看向安娜,顿时瞪大了眼睛。
  只见安娜手掌内冒出一团微弱的青色火焰。
  “老师,我成了!”
  安娜兴奋说道,
  “我成非凡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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