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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离开东北 亲近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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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四的下午,妈妈开始收拾东西,准备次日回天津。
  姥姥说的有道理,孩子来了这些天,没哭没闹的,更没有生病,已是万幸。倘若看见爸爸一走,再着急上火,可不好。况且,此时的东北冰天雪地的,大人孩子极易感冒,这里不像大城市医疗那么发达,有些药是没有的。大人可以硬挺,孩子可不行。等到了天气暖和的时候,想回来再回来。
  恰巧舅舅也打算早点回天津找工作,就坐他的车原路返回吧。
  姥爷开始往后备箱里大包小包的塞东西,都是姥姥亲手做的美食,像粘豆包、豆腐干、红咸菜、棒面干粮等等。
  嘻嘻还没有在姥姥家待够,一听到要走,便一个劲儿的问妈妈,我们为啥要回去?
  妈妈只好对她说,现在天气寒冷,待时间长了会感冒的。
  可孩子立马反驳道:“感冒就吃药呗。杨杨哥哥吃啥我吃啥。”
  妈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其实妈妈也不想走,好不容易回趟娘家,就是待一年也待不够。天天一睁眼热乎饭菜就做好了,嘻嘻在这里还可以见到许多动物,除了常见的牲畜和家禽外,还有松鼠、兔子,时不时的就跑在姥姥家的院门前溜达一圈,嘻嘻别提多喜欢了。
  在这里,出来进去也特别方便,还有一个小朋友陪着她玩。俩人一起睡觉,一块吃饭,每天无话不谈。
  想到这里,妈妈哭了,在厕所里悄悄的哭了。
  第二天一早,舅舅就开着车来到了姥姥家门口。东西已经提前准备好了,就等着人上车了。
  姥姥、姥爷和杨杨,一同出来送嘻嘻一家,当车子已经渐渐远去时,嘻嘻妈妈回过头看了一眼,只见老两口还站在大门外……
  望着车窗外快速闪过的连绵起伏的山峦,以及袅袅炊烟,嘻嘻妈妈不禁再次流了眼泪……
  嘻嘻坐在爸爸妈妈的中间,一点儿也不开心。再次向妈妈大声问道:“我们为什么要回天津?”
  妈妈已经哭成了泪人,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爸爸将左手从嘻嘻的身后,伸向妈妈的方向,拍了拍妈妈的后背,又抚摸了一下妈妈的头,算是安慰了。
  然而,谁也没有想到,车子只走了五公里,嘻嘻就晕车了。她一个劲儿的对爸爸说,不舒服。
  妈妈也开始晕车,手里拎个塑料袋,放在嘴巴下面……
  至于嘻嘻,妈妈已经顾不上了,全权交给老公了。
  估计是和心情有关,来的时候,一车人都没有感到丝毫不适,这一回去,除了嘻嘻爸爸和舅舅之外,其他人都倒下了。尤其是嘻嘻,爸爸越是把她搂在怀里,越是难受。大冬天的,也不能开窗透气。考虑到半道上还要将嘻嘻爸爸送至单位,舅舅咬了咬牙,狠狠心,车子开得飞快,连着好几个服务区都没有停下来。
  两个小时后,嘻嘻吐了,而且吐了爸爸一身。
  爸爸没有说什么,还在笑。
  嘻嘻倒是笑不起来……
  后来,在一个服务区,舅舅停了车,嘻嘻一家也都借此上了趟厕所,顺便透透气。然而,因为要赶路,在服务区也没有多待,便开车继续上了高速。
  妈妈还是难受,低着头,一句不说。
  嘻嘻也不说话,无精打采的。
  只有舅舅,一边开着车一边和嘻嘻爸爸唠嗑。
  中午的时候,爸爸建议不要在服务区吃了。坚持一个小时,等他到了单位。到时候和领导说说,一起去单位食堂吃饭,吃完饭也别着急走,他联系好了两间宿舍,晚上在这里住下后,第二天再回天津。
  舅舅开车也很累,又听说嘻嘻爸爸上班那里可以看见大海,便二话不说同意了。
  妈妈再吐就虚脱了。
  嘻嘻更是难受,憋在充满呕吐物的狭小空间里,很是恶心。听到今天暂时先不回家,而是去爸爸单位那里打个尖,就立马笑着说:“好啊!好啊!”
  车里的气氛立马活跃了起来,感觉时间也过得快了许多。没一会儿功夫,车子下了高速,拐进一个临海区域,许多磕头机正在有条不紊的作业着。在老公的口头导航模式下,车子穿过几条公路,又路过两家银行,然后就停在了一家饭店的门前。
  “哎呀妈呀,终于下车了。只要能够呼吸一口新鲜空气,就算不吃饭也乐意。”嘻嘻妈妈感觉这一路上,自己仿佛是一个不会游泳的人在河里挣扎似的,不知道何时才会游到岸边,更不知道何时才能得到解脱。车子停下来的一瞬间,妈妈就立即打开车门,窜了出去。
  随后,嘻嘻和爸爸一块下了车。
  到这时,嘻嘻眼睛终于放光了。
  只见她跟没事儿人一样,一进饭店大厅,就先环顾四周,然后为这一行人挑选座位,再后来,拿着菜谱,点自己想吃的菜。
  妈妈的苦胆都快吐出来了,啥也吃不下,只喝白开水。
  舅舅好像早上没吃饭似的,将桌上的四个大盘子里的菜吃得精光。
  爸爸虽然没有晕车,但是也吃不下,只是喝了点汤。
  大家吃好后,便驱车来到爸爸的单位里。这里是一个作业平台,就是在大海上人工填了一个岛,然后在这个岛上打井、开采石油。
  爸爸先带着大家来到住的地方,是一间两室一厅的宿舍。里面跟居家一样,除了厕所没有外,其他设施都有。
  每个宿舍里面都有两间卧室,一东一西正对着。而且两间卧室里面的家居摆设都一模一样,跟酒店差不多。每个卧室里面有两张标准单人床。
  担心嘻嘻会掉床,妈妈决定和嘻嘻挤一张床睡。爸爸睡在旁边的另外一张床上。而舅舅,安排到了对门的卧室。他自己睡一个大屋子,很是潇洒。
  在卧室里面稍作休息后,爸爸的两个同事来了,互相拜年后,只见对方将两三个方便袋子放在了茶几上。然后和爸爸说了一会儿话后,就出去了。
  嘻嘻忙走上前一看,原来是水果和零食。有苹果、香蕉、橘子、瓜子、花生和糖果。
  趁着天还没黑,爸爸决定带领大家去附近走走,吹吹海风,享受一下大海的美景。
  妈妈此时,已经好多了。心里不禁想到了一句诗歌:“面朝大海,春暖花开。”虽然此时不是春天,也没有花开,但是在一个岛上,风景应该也不错的。
  像黄蓉的桃花岛,多美。还有以前上大学时,去的HLD,也不错,海边还有礁石呢!
  无论在书本中,还是影视剧中,岛屿给嘻嘻妈妈留下的都是美好的一面。
  然而,嘻嘻妈妈一直有个疑问,为什么老公天天守着大海和岛屿,却总是不开心呢。每次电话里或者是视频中,只要一提到大海,老公就是一顿抱怨和牢骚。
  边想着,边跟着人群走出了宿舍。
  知道老公工作的地方挨着大海,可没想到居然这么近。
  从宿舍门口出来,往后一拐,迎面便是一道用水泥和石头垒砌的高墙,差不多有两人高。
  “姐夫,墙那边就是海吗?”舅舅好奇的问。
  “你爬上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吗?”嘻嘻爸爸一边抱着嘻嘻,一边笑着对舅舅说道。
  舅舅四处打量,发现想上这堵墙,其实并不难,压根不用爬,而是可以走上去。
  只见他来到一处石头台阶旁,然后顺着台阶走上去,就走到了高墙上面。
  然后,舅舅像在看什么东西似的,腰板笔直,两眼直勾勾的望着远方……
  紧接着,爸爸抱着嘻嘻也走了上去。只听嘻嘻兴奋的朝妈妈大喊:“妈妈,大海!快来看!”
  妈妈随即上了去,到了上面,发现墙面好宽啊,足足有半米!
  舅舅和爸爸,在墙上走来走去,嘻嘻也跟着挪动小步,妈妈却害怕了。
  她有点头晕,不敢迈步。
  往下一瞅,墙的另一边,靠近墙体的部分,是各种形状的石头。石头大部分是白色的,表面非常光滑。一个挨着一个,从大海里边一直堆积到与墙一样高。
  放眼望去,水天一色。海面上没有船只,也没看见海鸟。海水貌似很深,一个劲地在石头下面涌动着,似乎在伸着手,向他们打招呼。
  嘻嘻妈妈坐在墙上,休息片刻后,感觉不晕了。但是还不敢在墙面上走。
  “老公,这也看不见沙滩啊!”妈妈奇怪的问道。
  “都说了,这里没啥好玩的,你还不信。人工岛,哪来的沙滩!”老公回道。
  尽管如此,这样近距离的与大海接触,也算是人生一幸事。妈妈还是很开心的。
  “妈妈,快看,舅舅去那儿了!”孩子欢呼雀跃的高喊道,“我也要去!”
  只见舅舅踩着石头,从墙上慢慢走下去,正一点点的靠近大海……
  “当心,下面很深的,掉下去了,可没人捞你!”爸爸朝舅舅喊道。
  舅舅并不理会,还在一处大石头下面,弯腰低头捡些什么……
  没一会儿,嘻嘻爸爸也下去了,来到了舅舅旁边。
  只见舅舅手里拿着一个白色的东西,在朝嘻嘻挥手,笑着说道:“嘻嘻,看,贝壳!”
  这下,嘻嘻更动心了,一个劲儿的嚷嚷着也下去玩。
  “不行,下面石头很滑,你下去,很危险。石头缝里也不知道都有什么,我们就在这里等他们回来好了。”妈妈严肃的说道。
  海边风很大,没过一会,嘻嘻妈妈感觉羽绒服都快吹透了,担心孩子会吹感冒,便示意要离开此地。
  舅舅和嘻嘻爸爸,很快从石头堆里走了出来,回到高墙上面,又顺着台阶,走回宿舍。
  晚饭是在单位食堂吃的自助。
  嘻嘻妈妈觉得,老公这里的伙食挺好的,不咸不淡,正和自己口味。
  “地方就这么大,看出哪里美来了吗?”夜晚临睡前,嘻嘻爸爸躺在床上问嘻嘻妈妈。
  “心情不好的时候,就看看大海,挺好的。”妈妈说道。
  “是,直接跳下去,解脱了。”爸爸总是不按套路出牌。
  嘻嘻躺在妈妈的旁边,听着爸爸妈妈说着话,没过一会儿,就睡着了。
  舅舅那屋也早已熄了灯。
  只见嘻嘻妈妈悄悄爬起来,光着脚丫轻轻走到老公的床边,钻进了老公的被窝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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