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发小

　　“喂，快下来吧，到你家楼下了，让你看看哥们的大A6。”“好嘞孙子，待爷爷换身衣服就下去。”换身衣服，和老妈报备一下下楼了，来接我的是石良和刘志，我、石良、刘志、陈云、王林从小学直到高中都在一个学校，初二那年拜把子成为干兄弟，高中又加进来刘汐凝、肖蕾两个妹妹，七个人在六中也算是风云人物。
　　其中刘志最年长，长的又高又大，是我们大哥，但是去年他爸得肺癌去世了，家里还有个弟弟须要照顾，过了年就不来学校和他妈一块在市场卖鞋，高考前我拜托爷爷的关系给他在佳农市场找了一间门脸，申请了营业执照，石良借给了志哥5万块钱，把以前的游击队模式改成了正规军。
　　石良是这几个兄弟中和我认识时间最久的，我俩幼儿园就在一起玩，他们家也是哥几个中条件最好的，他爷爷退休前是陈州市地税局局长，他爸和我爸以前都是七一路小学的老师，不过我爸后来调到一中了，石良他爸在学校交了两年书就辞职下海了，公司越做越大。石良高考考上了津港大学工商管理学院，妥妥的准备回家接班了。前几天提了一辆奥迪A6，快得瑟上天了。
　　陈云、王林和刘汐凝和我算是六中教师子女，我们四个人的妈妈都在六中当老师，而且还是史地政组的，这仨人都属于学习比较好的，陈云江北大学政法系（哥几个唯一一个211学校的），王林和刘汐凝是津港科技大学。最后就是肖蕾，女汉子一个，长的貌美如花但神经大条，曾经怒闯男厕所给我送卫生纸，人送外号“肖大炮”，肖蕾和其他几人不同，我们是高中才认识的，我的同桌，和我在一起久了被同化了。
　　“你他妈怎么这么慢啊，我和志哥等你快二十分钟了，快点吧，王哥和云仔都在乐汇广场等着呢，那俩傻娘们打电话也不接，还有你的吴潇，也不问问用不用接，我真是操心的命啊”
　　我没接石良话茬“志哥，最近怎么样？”，“挺好，生意不赖，就是忙点，和你们玩的时间没有了”。志哥真不容易，回头还得和石良想想怎么帮一下。进车内，还是得A6，坐着舒服“吆，良总这是抽小熊猫了”，“前几天去我爷爷家，地下室找到的，铁盒小熊猫，这不拿过来让你们尝尝鲜，他那还有几条内部特供的苏烟，在后备箱呢，回头拆两条分分”。“还得跟我良总混啊”说着话志哥打开一盒递给我一根。“跟他混，三天你得饿九顿”“傅行舟，你大爷的，不带你这样挤兑人的啊，跟我混怎么了，以后哥们毕了业也是陈州一著名企业家”。我掏出打火机点上烟，抽了一大口“舒坦啊，在家憋坏了，一会儿你们在乐汇下，我开车去接女同志们”。
　　把俩人扔到乐汇，也顾不上和云仔王哥打招呼就开车出发了，“大炮，你俩搁哪呢？”，“舟哥，等你接黄花菜都凉了，我俩1路车上呢，还有4站地就到”。得了，直接去找吴潇吧，拨通吴潇电话“喂，我傅行舟，你在哪呢？我开车过来接你”。“不好意思啊行舟，家里有点事刚弄完，我现在还在家没出门呢”。“行，你在家等着吧，我过去接你，快到了给你打电话你就出来，不用不好意思，让那几个逼等会没事”。和我们几个住在桥西区不同，吴潇她们家住在高新区，属于陈州五六年前新开发的地区，吴潇她家是从西乡县迁过来的（陈州市下属县），他爸是西乡县一个乡政府的公务员，母亲则是做小生意的，俩人离婚后带着吴潇来到陈州，这都是我拜托石良打听出来的消息，为此我给石良当牛做马好长时间。
　　“吴潇，我快到翡翠家园了，你出来吧”。离门口还有百八十米就看到路边一袭白衣长裙，白鞋白袜戴着一顶遮阳帽，到是和我这身白色运动装挺搭。“吴大美女，快上车”。不亏是音美班花，精致的小脸上五官恰到好处，犹如黛玉在世，让人想要保护的感觉。“这车是你的？”没想到吴潇上车第一句话问的是车。“良子的，现在应该称为良总了，我过几天去提车，看好了帕萨特”。“真羡慕你们都有自己的车开，也不知道我什么时候能买上车。”“你先把你驾照考下来吧，有了驾照可以开我的车，咱俩都在德阳师范，也方便”。和吴潇聊着天，很快就到了乐汇广场。
　　“你俩这么墨迹才来，舟哥不是带吴大美女找了一个秘密地方约会了吧。”刚下车就听见石良的喊叫声。“差不多得了，说的吴潇害羞了”王哥过来解围。王哥一米七五的身高，国字脸，脸色黝黑，戴一副黑框眼镜。边上站的是陈云，身高一米六八，脸色白净，虽身材不高但是学习特别好，果然浓缩的都是精华。这时手机铃声响起，肖蕾的电话，“在哪呢，我们在一楼真维斯门口，赶紧来汇合”。“马上啊，负二停车场呢”。看时间已经五点半了，“良子，找大炮她俩，然后你研究研究咱们在哪吃饭，我在烟酒门市拿了两瓶剑南春，今天好好喝点”。到了真维斯门口，刘汐凝白色半截袖上衣，牛仔短裤，黑丝袜，白色运动鞋，时下青春女孩最流行的打扮。肖蕾则是短发，白色运动装，和我撞衫了，居然还都是李宁的。“吆，你俩这时商量好的吧”这回是志哥打趣道。我转头看吴潇脸色平静，和良子研究去哪吃饭，心里不禁有些黯然，随即又有些怒火“大炮，你看吴潇和豆豆人俩，再看看你，穿个运动装，搁后面看谁能知道你是个母的？”“傅行舟，你要死啊”肖蕾转手就拿包冲我抡了过来。“能不能别闹了，搁人家店门口，咱去四楼北斗星吧”。
　　我们几个打打闹闹的来到北斗星，找了一个大包，等菜的时候我问肖蕾：“大炮，你报的哪个学校啊，别人都说了怎么到你这就支支吾吾的，不会是没被录取吧”。“就是啊大炮，给给我们说说呗，是不是不要我们哥几个了，想偷偷摸摸的走吧”良子紧接着就附和。“我知道我我知道，我来说......”豆豆正准备说就看到肖蕾去捂他嘴，云仔和王哥起身拉住了她，“德阳师范中文系，和你、吴潇一个学校”。“哎呦喂，肖蕾，你不会是因为舟哥去德阳师范跟他一起报的吧，大学继续做同桌”大家起哄道。我转头看向吴潇，见她神色如常和良子侃大山，在看看肖蕾，和她眼神一对视，居然娇羞的红脸低头了，我眨眨眼近，难道我看错了，这还是我认识的肖蕾吗？其实肖蕾长的很漂亮，一米七的身高在女人堆里已经算高的了，很标志的东方美女脸，大眼睛，只是这一头短发再加上对A的身材让人忘记她的漂亮，到后面又和我们几个长混在一起，高中的时候隔壁理科班有男生追她，人家递情书的时候上来给人家一个大逼兜，一战成名。
　　“您好，糖醋鲤鱼，您慢用”。服务员的话把我从想象空间拉了回来，看看大家伙还在调侃肖蕾，“都别扯淡了，菜都来了，王哥开酒，志哥是大哥，倒酒任务交给大哥，大哥倒多少我们就喝多少，云仔你酒精过敏就算了，和她们仨喝饮料吧”（云仔酒精过敏，属于抿一口就上脸的，高中我们第一次喝酒，一杯啤酒下肚进了医院，从此他就和酒精告别了。）“都有了吧，先碰一下”志哥发话，开喝。期间喝酒打闹洋溢的青春的气氛，一直持续到九点多结束。两瓶剑南春滴酒未剩，志哥和王哥酒量最好，大半的酒他俩喝了，我和石良也多了，东倒西歪的走出来，车扔在这儿，明儿让良子在过来开。“都、都把东西拿好了吧，云仔打车，让女的先走，咱、咱们在去棒棒糖唱会歌”，“算了吧，早点回去，喝了这么多”，说话的是吴潇，晚间夏日的微风吹起她的披肩发，我心中的女神！“吴潇，我送你回家吧，我让家里......”司机二字还没说出口就被打断了，“不用了舟哥，石良让他父亲开车过来，我和王哥、豆豆、陈云顺路”。“好吧，良子，司机什么时候到啊？”，石良已经醉的不省人事，全靠云仔支撑。我们在广场等了十来分钟，司机开了一辆商务过来了，把石良扶上车，叮嘱了云仔，目送车的离去。
　　“志哥，你回家吧，我和肖蕾一起回去”。刘志家在机修厂宿舍，离乐汇3站地，走着就回去了。“是啊志哥，你这么近就回去吧，我和傅行舟打车回家”。“行，你俩慢点，到家了QQ上说一下”。肖蕾和我家离得不远，打上车我和肖蕾有一搭没一搭的闲扯“回头你和你妈说一声，别让他们送你了，我开车咱们一起去学校吧，我在问问吴潇，一个车咱仨的行李应该可以了”。“行啊，我回家就问”。她还挺兴奋，在酒精的作用下我倾斜着看着肖蕾的侧颜，鬼使神差的说了句“大炮，你真漂亮！”，说完就后悔了，就怕她在车上直接暴怒打我，高中三年同桌我可没少挨打。肖蕾先是一愣，随后举起拳头就要打，我都做好挨打的准备了就见她把手又放了下来。我忙扯开话题“回家好好跟叔叔阿姨说，别让二老感觉我是坏蛋”。把肖蕾送到小区口，“师傅，去建筑公司宿舍”，“小伙子好福气啊，你女朋友真漂亮。”“误会了师傅，这我同桌，关系特好的朋友”不过看到司机大哥一脸我懂的表情，我也懒得说了，在车上闭目养神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