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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勇和其余的三大盐商打了一个照面匆匆离开。
什么话也没说，复杂的表情让其余的三个人心里开始没底。
平时四家表面上有说有笑，实际上巴不得能少一家是一家。
联盟在巨大的利益面前就是不堪一击的东西。
在商言商的事情他们自然明白。
他们都是各自家族的利益代表人，确切的说应该是为了家族的利益站在人前。
崔勇走后接下来就是太原王氏的人。
年纪三十出头，蓄着络腮胡，挺着大肚子。
一进门，笑脸是笑脸只是有点扭曲，脸上的肉都堆在一起了。眼睛都快笑没了。
李然自然不感冒。
“王植见过侯爷！”
“王掌柜请坐。不知王掌柜光临小店有何赐教？”
“赐教自然不敢。就是为着雪花盐而来。”
有了崔勇的前车之鉴王植哪里敢轻慢。
进门的时候王植瞟了一眼外面，盐商已经把队伍从店里排到了店外了。
也暗自庆幸自己的仆从及时来报。
来吃的话，估计连汤都喝不到。
回答的很直接，不像崔勇那样喜欢拐外抹角。
“倒也实诚，本侯也喜欢实诚人。”
“那可不，某……小的做生意一向诚信为本，侯爷尽管放心把雪花盐交给小的，必定不会让侯爷失望的。”
节奏进展的有点快，李然伸手打断了。
“不知道王掌柜有多大的权限？太原王氏在盐市的份额有多大？本侯想知道个大概。好酌情考虑。”
李然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王植有点拿捏不准。
“王氏在长安的盐市份额三成左右，主要货源乃是山西的池盐，工艺上是煮盐。”
“嗯，还真是实诚人。”
说的和李然了解的情况一模一样。
“侯爷当面不敢造次，王氏与隐太子有旧，只求苟全而已。”
李然转头一想还真是这么回事，虽然是五姓之一，王圭这会还属于流放状态。
最快也是明年才能重新出现在大唐的权力中心。
现在属于避风头的时候。家主交代了，在外面要夹紧尾巴做事。
“王掌柜的过谦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太原王氏也是五姓之一，底蕴深厚。”
“不敢不敢！”
客套结束之后，李然也很直接，把雪花盐的运作模式介绍了一遍。
提货的价钱，交货的方式，还有想转手贩卖的相关手续。
“王掌柜的性格本侯很喜欢，本侯也不瞒着，王氏想保有当下的份额需要交纳两百万贯的保证金才行，至于牌照的话，还是那句话，如果王氏懂盐的话，问题不大。”
“侯爷，小的有个疑问。”
“王掌柜请说。”
“王氏有心做大，不知道侯爷可有什么好建议？”
王植的问法很有艺术。
“建议啊。”
“侯爷不要误会，小的也不能空口白牙的问对不对。”
王植的话只能说懂得人都懂。
隐晦又含蓄的表达了自己的意图。
“这个王掌柜就多虑了，好的建议没有，忠告倒是有一条。”
“我们是初次见面，想做大第一条就是守规矩，别到王氏渠道以外的地方卖盐。至于想到别的地方去……也不是不行。”
李然说的话王植听到之后眼睛也是一亮。
话不能说的太明白。
大唐之内不能乱卖，出了大唐不就可以随便卖吗。
“明白明白！”
“不！你不明白。王氏需要找一个懂盐的人过来，还有就是王掌柜你目前也做不了主吧？本侯给你一个中肯的建议就是赶紧回去商量再做决定。”
不像之前对待崔勇一样，这次李然提出了中肯的建议而已，还顺带隐晦的点出了出路。
王圭快回长安了，王圭在权力中心的根基不一般。
房玄龄和杜如晦都是王圭的好友，私交甚好。
不管日后能不能用得到，先送一个人情再说。
“既如此，小的先谢过侯爷。”
“先去吧，事不宜迟，后面的人可不少。希望王掌柜能抓住机会。”
王植起身行礼，匆忙离去。
四大盐商都是李然接待的，其余的小盐商由其他人接待。
大体都是宣传一下盐业协会的运作，雪花盐的运作，定价还有零批价格。
等于就是将整个盐的价格透明化，防止有人从中做手脚。
不管百姓是否有怨言，起码在食盐这块价格是实打实的降下来了。
而且还是降了一半还不止。
至于商贾的利润，只能看看。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去贩盐的。
商贾不赚钱谁会傻乎乎的东奔西跑的，闲着没事干吗？
送走四大盐商之后，李然站起来伸展了一下筋骨。
外面就传来了吵闹声。
“大唐怎么了？不也是被突厥打的落花流水的吗？哼……”
“就是！买大唐的雪花盐是给你们面子，不是最高八百吗？我们出价一千，有多少要多少。只有一个要求，整个吐蕃只能有我一家盐商。不差钱！”
“黑伯！”
听到李然唤自己，黑伯从外面走了进来。
“何事喧哗？”
“侯爷！是吐蕃人，自称是吐蕃国师坐下，到大唐递交国书的。想买咱雪花盐，不排队甚是无礼。”
李然大体是明白了。
渭水之盟的影响还是挺大的。
吐蕃那边知道了大唐签订不平等的盟约，吐蕃这是来试探的。
“好好说话，谁被突厥打的落花流水了？不好好说老子灭了你！”
“就是！颉利可汗再牛逼不也是被我们的侯爷跟小鸡一样拎回来了吗？”
“就是，什么突厥！早就滚回他们老家去了，这是长安！不是你们吐蕃人撒野的地方。”
“呵呵……我乃吐蕃国师座下。说话客气点，再说了突厥是大军是打到了长安城下没错吧？如果大唐想开战的话，吐蕃也不会怕。”
吐蕃使者的话让在场的人短暂的沉默了。
这确实是一个不争的事实。
突厥大军确实打到了长安城下。
“呵呵……谁怕谁，突厥最后可是屁滚尿流的回去的，吐蕃想来我们大唐自然不会怕！”
“对！侯爷能抓住颉利也能活着你们的主将，不信可以过来试试。这家铺面真是蓝田县侯的，奉劝你最好识相一点。”
群情激奋，吐蕃使者多少有点怕了，加上这是李然的铺面。
蓝田县伯的名号，吐蕃使者路上也有耳闻。
“黑伯！把这个交给外面的李校尉，迅速送入宫中。”
书信的内容很简单就一句话：人傻钱多，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