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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阮陆和阮玖醒来后，小姑娘见哥哥还有些浑浑噩噩，知道昨天出了一堆麻烦，自己又没帮上什么忙，除去给阮陆做一顿早餐外，她能做的只有不添乱，不拖后腿。
而对于阮陆来说，昨天发生的事有些太奇妙了，终夜的徽记被他放在床头柜上，那紫黑色的徽记静静地躺在那里，烙在阮陆心上。
加入终夜，这算不算把父亲的基业给卖了？
主动权已经不在自己手里了，或者说，只有夜清才能给他所谓的主动权。
他想了想，深呼吸了一下，选择相信车到山前必有路，然后换好衣服，走出屋子。
“醒了？挺好。”纸梦正站在大厅。
“你是……昨天夜清手下的那个侍女。有事吗？”阮陆试探性地问道。
纸梦轻轻歪头，说道：“我的话还是会尊称他一声大人……”
“抱歉，我不习惯”阮陆一皱眉，在想着自己是否要习惯一下这种措辞。
可纸梦轻笑一声：“呵，开个玩笑，你怎么叫他随便你。至于我为什么在这，因为大人要请你看一个东西，跟我来。”
阮玖这时从厨房走出来，一手拿着锅铲，还围着围裙，小声说道：“不在家吃了？”
“你做你的，很快就回来了。”纸梦说道，“我不是告诉你了，快去看着火，不然一会烧糊了。”
被她这么一说，阮玖连连点头又小跑回厨房去了。
呼呼的油烟机让二人刚刚的对话并没有被阮玖知道。
“她不知道？”
“大人知道，你不希望她被卷进来。”纸梦说完，换上鞋就出门了。
阮陆跟出来的时候，看到夜清就站在门外。
他的眼神很奇怪，似乎有一种憋不住的笑意在里面。
阮陆刚想开口，又琢磨了一下，随后说道：“大人……”
然后夜清终于忍不住了，哈哈哈地笑了出来：“……我就……知道，……”
纸梦在一旁也忍不住了，捂着嘴咯咯地笑着。
整个终夜里就她对这个称呼不尴尬，夜清猜到阮陆昨晚会道心破碎然后醒来后处于一个易碎期，容易被纸梦带偏，特意来这里看笑话。
“作为你加入终夜的奖励，看看吧。”夜清勾了勾手。
然后把阮陆带到了那个被查封的公司，现在上面封条已经摘了，里面有好几伙人在收拾屋子，整理厂房。
“啊？”阮陆愣在原地。
“按理说这个厂子现在不属于任何人，再说，动不动凡木寅都会来找麻烦，何不先动工呢。”夜清解释道，“你看啊，房子我不要你的，这些人算是我雇的，一队一万，我雇了三队，总共就是三万，到时候你还得给我二百零三万。”
“……”阮陆已经不知道怎么回话了。
“还有啊”夜清指了指大堂里面那个拿着小本子，穿着典雅的男子，“他叫，绩，他会替你摆弄好这个公司的大小事务。当然，收入还是到你手里，其余的事以后再说”
这是夜清的另一个目的。他说过，巨兽想要对付人类，就需要用人类的办法。眼下卡兹戴尔和炎国建交对付乌萨斯，只要绩是这项合作中关键的一环，大炎就不好再对他出手。
首先就是要营造一种，这件事没了他不行的感觉。
不然，只是作为被合作方与大炎交易的话，永远只能被当做棋子，用完即弃。
“我懂，我没什么意见。”阮陆说道。
在他的理解下，夜清的意思是这个公司已经是终夜的财产了，自己顶多就是一个吉祥物，而实际上的代理人也是夜清亲自点选的终夜的人。但这样也好，起码父亲的东西，留下来了。
当然，不出意外地，会有惹事的家伙来。
夜清的行为本身就不合法，何况凡木寅时时关注着这个公司的情况。
按说以他的势力何必关注这一个小公司呢？
的确，放在几年前，他是不关注的，不然也不会让阮陆整出那么多幺蛾子。
但是现在，这可是炎国和卡兹戴尔交往的窗口，萨卡兹的古老巫术，源石理论都是他垂涎的宝贵财富，又或者买来一批萨卡兹雇佣兵伪装自己。凡木寅自认自己的眼光不会错，这个公司现在潜力无限，可有人要夺走它，他当然不会同意。
“你看，他们是这样的，站在规则的优势区来欺负你们这些普通人。”
来的人甚至都穿着官府的工服。
“这件衣服一披上，他打你就是秉公执法，你打他就是抗命，你有什么办法”夜清接着说道。
那几个捕快一声令下，厂房里的人都停下了手里的工作。
“你们做你们的”夜清说道，“出了事你们不用负责，大炎律法上写的很明确，你们出不了事。”
道理虽然是这个道理，但那些人看见官府来抓人，哪个敢动啊。
夜清把阮陆拽到身后，对着为首的捕头说道：“大人来这里，总得有个理由吧？”
“非法装修，私自动用查封建筑，这些够抓你的吧？”
“不够。”
捕头给了个手势，身后那几个人就摆好架势准备一拥而上。
“等一下等一下，各位，不妨听我讲讲原因。”夜清说道，“我老家的好多人，就非常喜欢这炎国的风景，也喜欢这里的生活方式，甚至许多文学作品都会以这里的社会制度为背景，但要我说，他们喜欢的其实只不过是快意恩仇，用自己的办法解决问题，而不会被其他人定的规矩所束缚。”
他说完，拍了拍手。令正斜卧在阁楼的阳台上，斟好酒看向这里。
看到令，这几位捕快也神色一变，这位小姐的威名可不小。
“你看，现在的情况是你们一起上也拿不下我，不如现在赶紧回去，说不定现在你们的老大也因为这件事吵的不可开交呢。”
这的确是个很好的原因。
这些捕快一起上都不够令打的。
捕头也不是愣头青，昨天伍平和审狱者君主来这里后就和凡木寅一直有点摩擦，眼下这个人的话很有分量，与其自讨没趣，不如先回去复工，反正就算他说的是假的，那打不过也是真的，抓不住就是抓不住，凡木寅再怎么不讲理也怪不到自己头上来。
想到这，捕头和身后的几位对了一下眼神，收起武器离开了。
而凡木寅这边，也正如夜清所说，由于物流公司的事，正和伍平吵架。
他再怎么样都不愿意放弃这块大肥肉。
可伍平昨天打了个照面后也知道，对方不是那么好拿下来的，现在他只想赶紧让这件事翻篇。
“你就是一打仗的，你凭什么教育我？你懂城里的事吗？你除了带兵打打杀杀，你有什么资格教我怎么处理城内事务？”凡木寅一拍筷子就吵到。
“我只是想让两国交流赶紧进行，这也是上面的意思，什么叫教你治城了？”伍平也不服他的歪理。
“那我们就这么耗着，别拿上面上面的就来压我，你敢不敢试试，上面怪下来是怪我阻挠公务，还是怪你跟我内讧？”凡木寅也不服硬的，这么些年他还没跟谁示弱过。
至于布狄亚斯呢，他就在一旁看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