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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玉茗争艳百花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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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收拾心情,洛煌同定仪走下山去。
  兜兜转转一番,便至一小峡谷处,旁有数株秋日花开,争奇斗艳。
  二人至谷前,便听得一声娇媚笑声。
  前方谷中走出一千娇百媚的女子,纱衣着身,红如烈火,大片牡丹花绣。
  她道:“弟弟来了,还带了这么一个英伟的少年郎。”
  定仪见了,喜道:“鼠姑姐姐。”
  鼠姑……
  洛煌打量几眼,点点头,的确是牡丹成精。牡丹又名鼠姑,倒是没取错名字,就是听着与这美人姿不合而已。
  “洛煌见过鼠姑仙子。”他抱拳行礼,“我随师弟不请自来,却是叨扰了。”
  鼠姑咯咯一笑:“你是个妙人。我怎称得上仙子?你若不嫌弃,叫我一声鼠姑便可,不必多加仙子尊称。
  今日这壶觞会,本就善者不拒,大开欢迎之门,何必说叨扰呢?”
  “那便好。”洛煌一笑,“还请鼠姑带路,我可是对这千花争艳园好奇得很呢。”
  “好说,好说。”
  鼠姑伸手一点,空中顿起波澜,如水中生涟漪。
  她作引路状,道:“请。”
  定仪是个耐不住性子的,但在外却知,万事听师兄的话,反倒是没动身,看向洛煌。
  洛煌也不说话,迈开步子,便向前走去,没入波澜涟漪之中,消失不见。
  “师兄,等等我!”
  定仪一见,顿时小跑跟上,没了进去。
  鼠姑淡然一笑,遂同入。
  秋风吹过,飞起片片秋花瓣,谷口不见人踪,谷中不见人影,唯花而伴。
  ……
  踏步而过,天地忽变。
  暖阳高举穹苍,如灯盏,似烛火,不像金乌阳,似是旁人信手点下一笔的墨宝。
  洛煌眼看四周,只见一座大园,分五方四季景,东春、南夏、西秋、北冬,中央似深闺,四季四景浑然一同。
  东春景,桃花灿灿,杏花朵朵,海棠清香,樱花飞舞。
  南夏景,茉莉满枝,百合无暇,昙花瞬永,荷莲睡塘。
  西秋景,丹桂飘香,菊如君子,黛玉芙蓉,堇花三色。
  北冬景,凌波仙子,山茶高洁,兰若蝴蝶,寒梅傲雪。
  而那中央深闺处,却是奇石各立,好水活流,十数个千娇百媚的女子嬉笑打闹,一副群芳景。
  “这便是千花争芳园?”
  鼠姑呵呵一笑:“此处本是叫争芳园,先是数十花,后是数百花,再如今,千花共处,争芳斗艳,便在前加了‘千花’二字,以表繁花之盛。”
  “好景,好园!”
  洛煌大赞,却是不曾见过此等美景。
  方寸山虽是神仙府,但却素净淡雅,反倒没这般景色华丽,艳芳无双。
  他掐指一算,疑道:“总觉此处有瑕,不知鼠姑可否解惑?”
  鼠姑道:“但讲无妨,这园子也没甚大秘。”
  她伸素手一指穹苍暖阳:“此处非是真界,乃是天上画仙落下的墨宝所化。那画仙昔日游人间,每至一地,便画一花,后成群芳争艳图,随手落在此处。
  前有玉茗姐虚中成真,走入人间,开了玉茗国,后有我被姐姐点化灵识,共撑墨宝法界,以成天下花精之胜地。”
  “原是如此。”洛煌恍然大悟。
  天上仙人竟有此等手段?
  他心头惴惴,不知是哪位,又有什么谋划,自己这一波是不是被哪位大能看上当了棋子。
  倒是定仪四处观看,兴致勃勃,完全没有洛煌这般担心忧虑。
  他问鼠姑:“姐姐,这次壶觞会都有谁来啊?”
  “来者不多,但也不少。”鼠姑道,“方圆数万里的善客,有好杯中物的,基本都来了。”
  洛煌定了定神,方才又心中暗起卦象,发现无有凶兆,才算是舒一口气,笑道:“鼠姑这人脉倒是广啊。”
  “广什么啊。”鼠姑轻笑,“不过是善客本善,怜惜我们这些草木精灵罢了。”
  洛煌不语,三人同行而前。
  过不多时,便到了中央地,壶觞会所在之处。
  只见两侧小桌林立,中央一处莲池,上首有三桌当主位,如今来客皆已入座。
  数倒是不多,约莫近百之数,大多为女子。
  亦有人模兽体的妖属,彼此间杯觥交错,好不热闹。
  而上首主位,中央是一素衣女子,面带纱巾,眉宇如画,手执玉盏轻抿,颇有雍容大气的风采。
  左手处是一冷面女子,有双剑眉,道袍裹身,虽坐却似剑般锐,傲立场中,气魄不凡。
  右手处,却是空位无人。
  一看便知,那位置是他身旁鼠姑所坐的位置。
  鼠姑轻施一礼:“道友便请入座,我也该去了。”
  洛煌点点头,便带着定仪坐到了左侧第三的空位上。
  此位置,左手侧是一官袍的高大中年,国字脸,不怒自威,额头隐约有个“王”字。
  右手侧是一披袈裟的长眉和尚,正念着经,似在超度。
  见他二人落座,两位扭头轻点,算是见过了。
  鼠姑回到首位,落座右位,中央那素衣女子传音问:“人接来了?”
  “接来了。”鼠姑亦是传音,“带着他师兄来了。”
  “也不知他师兄修的是不是十二花律。”素衣女子暗叹一口气,“如今园中杂气太重,却是急需梳理。你我都没法子,唯有这小友的采气法能成。
  事后,却是要好好补偿一番。”
  “姐姐所说,妹妹自是明白的。”鼠姑应道。
  上面如何想法,洛煌自是不知。
  他如今已是沉醉会上,杯觥交错,与会上客喝个尽兴。
  “好酒,真是好酒啊!”
  洛煌痛饮一玉壶,直呼过瘾。
  旁边那国字脸笑道:“道友年岁不大,也是个妙人啊。此酒乃是百花魁所酿,有个俗名,唤作腊梅露,当为一绝。”
  “腊梅露?”洛煌又拿一壶来,“此酒清澈凛冽,回甘如梅寒,又自有一番淡雅之意,属实是好酒。
  那百花魁是何人?
  酒酿的甚好,甚好啊!”
  国字脸笑而不语,只是默默饮酒。
  此时,旁边那长眉和尚念完了经,也是端起酒盏来,小抿一口:“你们这喝法,如牛饮水,再好的般若汤也尝不出滋味来。”
  所谓般若汤,僧徒于酒之隐语也。
  洛煌听了有些不忿:“你个和尚有些意思,五戒不尊,反倒是说起我们的不是来,也不怕佛祖怪罪?”
  大乘佛教有五条根本戒,一不杀生,二不偷盗,三不邪淫,四不妄语,五不饮酒。
  面前这和尚饮酒虽称般若汤,到底是犯了五戒,如今还敢说他们的不是,洛煌如何能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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