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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个君子门的盗贼，怎么还能往浅山院跑？”
魏昭坐在房间里，审视着蹲在墙角的马行空。
还真没想到，在青阳城里就遇见过这小子，结果跑来浅山院也能碰上。
“大哥，误会，真是误会。”
马行空蹲在墙角，站起身来刚想解释，就被魏昭一个眼神吓得又蹲地上。
“说说吧，看看到底是误会还是什么？”
马行空立即抬起头来，
“大哥，我说我想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你信么？”
“我信。”魏昭点点头。
马行空一愣，随后脑子里马上出现了一套完整说辞借口。
“但是浅山院信不信，我就不知道了。”
“……”
马行空满脸尴尬笑意，
“这不是，早就听说了浅山院要招生，然后我，我正好在青阳城，就想着顺手拿点东西么。”
“但是大哥你听我解释，我真没想过要偷你，我是真不知道你也住在这，白天我在人群里就注意到你了，我还想着躲着你走呢，谁知道这……”
马行空确实是想来偷点东西的，主要是之前在青阳城被魏昭折磨得不轻，后来又是休整，又是调养，根本就没偷到什么好东西。
后来听说浅山院招生要开始了，于是就想着贼不走空，也来浅山院报名了。
没想到，这刚下手，又遇到了魏昭。
魏昭看了看马行空，随后问道：“白天你也去了旧书楼？偷了什么？”
马行空一脸苦逼：“什么也没偷，本来还想带几本书出来的，结果刚走出旧书楼的门口就被里面的老头发现，抓住我就是一顿揍。”
原来今天那个偷书不成反被揍的人是马行空。
魏昭心里一阵好笑，
看来从旧书楼里偷偷带书离开是行不通了，连马行空这样的君子门首徒都无法悄悄带走里面的书，其他人就更不可能了。
最起码，这是一条有用的信息。
“大哥，你放我走好不好，我今夜就离开浅山院，打死也不回来。”
或许是想到了那天受到的非人折磨，马行空是一刻也不想继续呆在这。
魏昭本也想放了马行空，但转念一想，这时候可是用人之际，马行空可是很好的工具人，不能放。
“放你走是不可能的，要么就是等考校结束，那时候你再走我也不拦着。”
“这时候就老老实实待在云殿吧，以后别瞎跑，跟着我。有什么事我会吩咐你。”
“当然，你也可以趁着夜色偷摸离开，至于到底是你的身法更快，还是浅山院的浩然飞剑更快，那得实践一下才能知道答案。”
马行空缩着脖子，不敢抬头。
君子门只是以偷窃为要义的小门小派，最多就碍着魔道的边，虽说门中修炼的是遁地飞行之术，但真要是让他去挑战浅山院的浩然飞剑，给一万个胆子也不敢。
“大哥，那你可要说话算话。”马行空颤抖说道。
魏昭点点头：“那是自然，之前抓你来喷火，我亏待过你？灵气消耗完了也给你丹药补充，这么好的人哪去找。”
想起那天的折磨，鼻腔里似乎又闻到了那天的味道，马行空胃里翻江倒海，嘴中一片苦涩。
魏昭将马行空放了出去，马行空也确实没逃跑，老老实实住了下来。
接下来的几天，
魏昭都没去旧书楼，而是待在云殿里思索那三句线索到底是什么用意。
期间钱昇乾倒是去找过一次陈不胜，结果回来的时候一脸委屈，说什么结拜兄弟就这么断了交情之类。
魏昭只是安慰他，如果真断了那更好。
这几天时间，
旧书楼里的人明显逐渐少了下来，
有人眼见根本找不到丁点线索，干脆离开。
有的人拿着其他先贤写下来的悟道之语，好似疯魔，一边看一边嘴里说着我悟了，我悟了，最后被旧书楼里的老人一棍子打醒，道心崩塌，连滚带爬下了山道。
短短五天时间，旧书楼就不再像之前那么热闹。
五天后的清晨，
魏昭走出了云殿，来到旧书楼前。
站在门前，光是往里面看一眼，肩膀之上都会有种莫名的压力。
想要在这么多书里找到虚无缥缈的三句话，难度可想而知。
书架里的书籍整齐排列，魏昭一一看去，
有的是先贤大能的感悟心得，有的是记录每个地方的风土人情，甚至还有些神鬼志异。
修炼的功法倒也有，只是都很基础，在外面的集市里都能买到。
魏昭从中取下一本书，翻开来看了看，手里这本书的内容是记载了中土洲西南角某个小国家的风土人情，据说那里还有吃人的习俗，可谓人伦丧失。
“想要在这些书里找到线索，根本就不可能。”
一道声音从魏昭身后响起，
转头看去，发现在不远处的桌前坐着一名年纪看起来只有十六左右的少年。
少年似是抱怨，又好像想起了一些事，便又强迫自己看着眼前的书，
在他旁边，已经摞起来如山般的书籍，
好像都已经被看完了。
这时，钱昇乾走到了魏昭身旁，低声道：“那小子叫姬柏常。”
“姬柏常？这么自信的名字？”
魏昭一脸错愕，没想到居然有人取这么个名字。
钱昇乾小声道：“嘿嘿，他姐也有来历，正是醉月楼里最出名的花魁，姬灵玉。”
说到这，钱昇乾话音收起，
与此同时，那坐在桌前的姬柏常倏然抬头，盯着钱昇乾看了良久，最后又低下头看着眼前的书籍。
“你可当心点，小心挨揍。”魏昭看了看姬柏常，刚才他的眼神让魏昭有点心慌，好像是被某种可怕野兽注视着。
钱昇乾立马点点头，不敢再过多议论。
旧书楼里的书非常多，
魏昭只看了一本就觉得心神疲累，
想要用三个月的时间看完这里所有的书，再找到里面的线索根本不可能。
这时，
魏昭注意到钱昇乾的手里拿着一张纸，正看着书架里的书，目光不断徘徊扫视。
“老钱，看什么呢？”魏昭不解问道。
钱昇乾得意的扬起手中的纸，说道：“我今天找了一些人，从他们那里买来了一些线索，让他们把看过的书都给我原封不动写下来，我再找他们没看过的书，省心省力。”
魏昭听后顿住了，
这种办法，确实是个办法。
“你花了多少？”魏昭问道。
钱昇乾皱着眉稍加思索，“大概五万。”
“上品灵石？”
“嗯呐。”
魏昭慢慢竖起了大拇指，
这种氪金模式，也只有钱昇乾能玩得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