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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德岛杂志社的见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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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晨曦的光照射进卧室,唤醒了床上的渡边枫,他睁开眼,侧过脑袋,墙上的挂钟指向六点三十分。
  昨晚的小说写到凌晨一点多才停笔,但他的精神却半点没有熬夜后的迹象,从被窝里钻出来,套上衬衫,在二楼的卫生间洗漱完毕,换好晴子阿姨准备的另一套制式西装,走下楼。
  “早上好,小枫。”正在餐桌旁边看报看吃早点的英司叔叔头也不抬的问候一声,他是开车上下班的,而在千代田区上班的渡边枫,至少有一个小时的电车车程,还是在出行顺利的前提下。
  渡边枫快吃完早饭时,浅仓真央才下楼,她上学的大福高中最近,骑行只要十几分钟,因此每天都是最晚才起的,不像渡边枫在乡下上高中的时候,每次要骑近十公里的路,提前半个小时就得出门。
  吃完简单的吐司面包和煎蛋,喝下一杯温牛奶后,渡边枫准时乘坐电车来到千田代区的出版社,开始周二忙碌工作的一天。
  “是这里吗?”
  临近中午的时刻,外出业务的渡边枫手里拿着昨天井之头五郎给他的名片,站在老旧的三层办公楼前,这家挂着德岛杂志社招牌的会社,经营状况远不如新文学和浪潮,尽管心里有预期,但他亲眼看到后,还是产生了对方能否提供足额稿费的想法。
  但来都来了,他还是硬着头皮走进德岛杂志社的大门,里面的前台小姐岁数比晴子阿姨还大,正在前台坐着补妆,加深了渡边枫对这家杂志社的怀疑。
  “你好,我是天行出版社的编辑,有部长篇推理小说的发表连载,想与贵社谈谈。”
  渡边枫问向前台小姐,对方停下涂了一半口红的动作,看到他后呆住一下,反应过来后抄起一份文件挡住还未化好妆容的脸,小声回答。
  “请…请跟我来吧,这位先生。”
  就这样,没脸示人的前台小姐一步一步地领着渡边枫,低头看着脚下,带他上了二楼。
  这家杂志社的二楼是开放式的办公区,有二十多个工位,其中一半都是空缺的,剩下的人不是泡茶就是聊天,完全和天行出版社里的情形相反。
  这种公司,感觉适合养老啊。
  渡边枫甚至看到有人的桌上还养了仓鼠,跟着前台小姐来到三楼,敲响了门。
  社长/主编办公室?
  “就是这里了,请便。”
  前台小姐抛下一句话后离开,只留渡边枫站在门外。
  “请进吧。”
  里面传来中气十足的男子声音,渡边枫推开了门,只见宽敞的办公室内,端坐着一位与声音不相符合的六旬老者,慈眉善目的看向渡边枫。
  “是想应聘的吗?”
  德岛清宏误将渡边枫当做了求职者。
  “不是,我是天行出版社的编辑,是有部推理小说想在杂志上刊登预热,失礼了。”
  渡边枫递上名片和无人生还的稿件,德岛清宏站起身接过,坐下认真地看起宫叶瑶的这部新人作品。
  从法官的视角开局,十位不同身份职业的人士,以相同的犯下谋杀罪却逃脱法律制裁的原因,被召集在孤立无援的小岛上,按照童谣的描述,一个接一个的离奇死去,凶手就在他们其中,可当只剩下女主和男主后,女主毫不犹豫地开枪射杀了男主。
  她,得救了吗?其他九人都已经死亡,这岛上只剩她一个了。
  她的确是有罪的,亲手淹死了在任家庭教师时雇主的半大孩子,只为能让心爱的雇主侄子能继承家产,和她结婚富裕的生活下去。
  但是,她心爱的那人看穿了她的手法,带着伤心的雇主远渡重洋,去了北美洲,抛下了不择手段的她。
  “这个小士兵,孤单又影只,投缳上了吊,一个也没剩。”
  她回到岛上的别墅,下意识地寻到一间空房,那里面有为她准备的一根吊绳、一把高脚长椅,她失魂落魄的挪步向吊绳。
  “一个也上吊,十人全归西,无人生还…无人生还…”
  她站到椅子上,将脖子伸进吊绳,噢,这吊绳还贴心的系了活扣,只要一下落崩紧,将会死死地束缚住人的脬颈,真是方便。
  椅子被轻轻踢开,而紧闭的房门也被打开,她瞪大眼睛,看着本该在倒数第五位顺序因枪击死去的法官,拿着她失手滑落在别墅大厅的左轮手枪,细心地用白手帕包裹,为了不留丝毫痕迹。
  “两个小士兵,太阳底下长叹息;晒死烤焦悲戚戚,两个只剩一。”
  “一个小士兵,归去来兮只一人;悬梁自尽了此生,一个也不剩。”
  “怎么样?维拉小姐,我稍微润色了一下它。”
  法官没有坐在房间里的床边,而是静静地伫立在她的面前,倒下的椅子侧躺,让她暂时还能凭借足尖支撑住自己的生命,不过那也快了,快到时候了。
  她已经被绳子套住,不能发出声音,只能倾听法官缓缓向她陈述。
  “我就知道你能赢过隆巴德先生的,他是个杀人机器,心机深沉,身手矫健,但他没有你这般的狠心,果断的开枪,致人于死地,就像你对那个被淹死的孩子一样。”
  老迈的法官策划了一切,在数十年如一日的审判中,公平严明如他,也渐渐对宣判罪人的死,产生了莫名的愉悦感。
  所以,他才会有亲眼目送死刑犯送上绞刑架的怪癖,而当他得知自己身患癌症后,世俗的束缚也对他无效了。
  他决定策划一件无人生还的大案,让后人永远也找不到元凶,而受害者则要从那些以他的角度审查后的罪人们中挑选。
  “十个小士兵,为了吃饭去奔走;噎死一个没法救,十个只剩九。”法官面无表情的念出他润色后的童谣,开始讲述杀戮的过程。
  第一位罪人,是开车撞死两名孩子的富二代,饮下毒酒,一命呜呼。
  “九个小士兵,深夜不寐真困乏;倒头一睡睡死啦,九个只剩八。”
  接着是与别墅管家为夫妻关系的女仆,共同谋害了前任雇主,只为拿到遣散费,睡梦中死于药物。
  “八个小士兵,德文城里去猎奇;丢下一个命归西,八个只剩七。”
  因妻子出轨暗害了副官的将军,本就被良心谴责,被他推下崖间时,也没有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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