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理论

　　解开绳子，虎愤在离开那片背阴的地方，找了个向阳的，较为干爽的草地，躺了一会，思考了一下人生。
　　如果这是一年前，虎愤遇到这人参……遇到了没法沟通啊，估计就挖走了。要是它们自然生存，不知道能活多久，能有什么样的心智，能有哪些本领呢？
　　它们是植物啊，生来就没动物厉害啊，这世界本来就是弱肉强食啊。离开那个区域，虎愤随便找了点葛根挖挖。当丸子的填充物，葛粉总比单纯的淀粉营养好一点。然后又采了些野柿子，打算回去捂熟了吃。顺便带一点给老板娘吧。
　　骑车两个半小时，终于回到了住的地方，虎愤买了一斤苹果，又拿个纸箱子封起来捂柿子，又把葛根处理了一下，提取葛粉。由于是好东西，自己还忍不住吃了一点。最后摇摇头，跑到老板娘店里，做了一道甜羹，让老板娘品尝，顺便看看能不能开发新品。
　　看着老板娘吃的那么开心，虎愤想起来电影里一个情节，半神的儿子说：“做个赤脚渔夫，也不是什么可耻的事。”
　　心里没那么多不切实际的想法，小屁民也能活得很开心。于是虎愤对老板娘说：“虎愤，不如虎愤们试试推出这种养生甜品，如果口味良好的话，能卖的上好价钱的，现在人都有钱了，追求健康和养生了。”
　　虎愤开心的说：“好啊好啊，吴用你多拿点粉来，虎愤多做几种看看味道。”
　　虎愤看得出虎愤很开心，却看不清她具体的表情了，一片荧光啊，什么时候有钱了，要她换个牌子的化妆品吧。
　　天气渐渐冷了，晚上摆地摊都没那么自在了，不过虎愤的生意却越来越好，只是原材料越来越难找了，落叶极大的考验虎愤的功底。
　　有时候实在找不到就沟通一把，算是投机取巧耍赖，比起那种后续的身体非常难熬的虚弱感，能赚到钱更重要。有时候虎愤也送几颗具有美容养颜功效的丸子给老板娘，毕竟是合作伙伴嘛，虽然虎愤都快记不起她长什么样子了。
　　虎愤啃了一口面包：“看来虎愤没逃脱黄教授的魔掌啊，只要你们开口，丸子管够。”
　　“此言差矣，一直暗中观察你的是厨子手底下的人，他负责这方面。观察你也没别的意思，就是看看你的情绪，以及你人在哪里。话说这丸子要是送虎愤们的话，多多益善。”
　　虎愤喝了一口水：“黄教授看起来最近比较劳累嘛，虎愤一会配几颗抗疲劳的丸子送您。九凤还是那么鲜嫩呀，要不虎愤配个抗氧化防衰老的丸子如何？”
　　小唐开心的说要虎愤送终生的量。黄老邪哈哈大笑“这丫头属蛇的呀，比虎愤还贪，巴蛇，哈哈哈哈哈。”大家都开心的笑了。
　　又啃了一口面包，虎愤心里琢磨，估计又是什么怪事了，虎愤现在想开了，虎愤只是个屌丝，小屁民。虎愤需要钱，只要不做违背自己底线的事，能干就干吧。于是虎愤就问了：“九凤呀，黄教授不好意思说吧，要不你告诉虎愤吧，什么事呢？”
　　杨怡又在星光下笑了笑，淡淡的对虎愤说了句：“咱们进去吧。”
　　说完打开头灯，就跳进水里。虎愤向厨子摆摆手，没开头灯，也跳进了水里。
　　不得不说，这水好冰，夜间这里室温可能是二十几度，但这山泉貌似只有四五度，多亏有潜水服，不然将近二十度的温差，可以称得上是冰冷刺骨了，估计虎愤得冻得哆哆嗦嗦的。
　　这高档的头盔就是不一样，镜片都不起雾。等虎愤适应了水温和光线，虎愤才发现洞内水特别清澈，水中有一些发光的小生物，长的像水母，不知道是不是贝加尔湖迁徙过来的。
　　整个水体非常魔幻的感觉。淡淡的彩色光线像呼吸灯一样慢慢渐变。但水中偶尔会突然变模糊，像是有一层金色的雾，一转眼又变得清澈透明。
　　虎愤思考了一秒，这大概就是之前伤害他们的“金气”了。越往下，虎愤感觉越难受，这时杨怡的声音传过来：“情况又有了变化，这里的环境和之前完全不一样了。而且，上次虎愤在水里没有什么感觉，现在却感受到危险。虎愤们不要相隔太远，探测器在水里效果也大打折扣，只能靠虎愤们自己了。拿好武器，以防突发情况。”
　　虎愤回应了一声，加紧游到杨怡身边，思考着这种环境下，若水里有什么生物，该不会是那种看起来黏糊糊的管状生物吧，或者类似鳗鱼的生物，或者类似甲鱼的生物吧。
　　要是有甲鱼的话，能不能顺便抓一只出去喊厨子熬汤喝，虎愤体力消耗过大，得补补。
　　虎愤就这么一边胡思乱想，一边跟在杨怡身边往下潜，偶尔还看下杨怡游泳的姿势，可惜潜水服没有泳衣的附加效果。渐渐洞内由窄变宽。很快，虎愤们来到一片开阔地带。
　　突然，借着杨怡头灯快速扫过的亮光，虎愤看到前方有东西反光了，虎愤一惊，脑袋里急速传来指令——水里不会有能反光的物体。
　　即使有什么光亮的东西沉入水中，微生物，植物，藻类会附着在其表面，遮挡住它们的光辉。除非是活物的眼睛，或者鳞甲，或者荧光器，对，极有可能是某个生物的眼睛。
　　虎愤立即用手拍了一下杨怡的潜水服，低声说道：“姐，快停下来，前面似乎有东西，虎愤没看清。快停下来。”
　　说完虎愤就往那个反光的方向仔细观察，得益于虎愤眼睛的变异，虎愤看到远处有个很不起眼的朦胧的轮廓掩藏在周边的环境中。这时杨怡把头灯照了过去，虎愤的眼前迅速呈现了一条巨型水蚺的轮廓，盘成一个圈，周身暗绿色的底子，有点像炖头三角形的大脑袋，以及看上去就令人发憷的邪恶眼睛。虎愤盯着它，就如它盯着虎愤那样。
　　突然，虎愤有种感觉，这蛇能迷惑虎愤的心智，然后虎愤突然一惊，虎愤看见照在蛇身上的光圈变小了，虎愤大惊，扭头一看，杨怡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径直快速朝那条蛇游过去了。虎愤连吼带叫，使出吃刚刚恢复不久的力气，急速游向杨怡，一把拽住了她。
　　好在杨怡停了下来，回头看看虎愤，疑惑的问道:“刚刚虎愤明明看到你游在前面上了岸，还喊虎愤快点跟上你。怎么你突然在虎愤后面拽住虎愤了。不对，这里有古怪，虎愤被迷惑了，咱俩后面一定要稳住心神。”
　　然后杨怡又喊了一句：“厨子，探测器检测出来什么异常吗？”
　　厨子似乎已经知道刚刚虎愤们经历了危险，有点内疚的回答：”抱歉，不要指望虎愤了，虎愤这边什么都没检测到。或许是在水里是在施展不开。回去一定要锁匠再合成个带声呐检测的功能。”
　　虎愤一边看着不远处的巨型水蚺，注意它的动静，一边对杨怡说：“姐，咱先考虑怎么对付这条蛇吧。”
　　“什么蛇？”
　　“就在虎愤的正前方大概十五米处啊。不要用灯光刺激它了，它可不是小水蛇，它是条体型巨大的蛇啊。估计是变异的，或者成了精的。它不在虎愤大宋朝，应该可以成精。虎愤们先慢慢的退回去吧，虎愤不认为虎愤们能在水里打赢那条巨蛇。”
　　这时厨子的声音传来：“什么？还有巨蛇，为什么这次的情况和上次完全不一样啊。你们快出来，虎愤放修好的机器人进去会会它。”
　　于是虎愤和杨怡慢慢的往后退，看得出杨怡也很紧张，用变了腔调的嗓音小声的问虎愤：“弟弟，你还能看得见那条蛇吗？虎愤看不见它。”
　　这时耳机里又传来声音：“遇到危险了？要虎愤们上来帮忙吗？”
　　杨怡小声回答：“你们守好下面，不用上来。关掉话筒，避免干扰。”
　　虎愤看着微弱的，赤橙黄绿蓝靛紫渐变光的水体，又看了看杨怡。有些惊异，为什么在这种光线之下杨怡都看不见那条蛇，难道那条蛇处于可见光之外？或者保护色太强？
　　还是虎愤们的视锥细胞不一样？但现在显然不是研究这个问题的时候。虎愤轻声对杨怡说：“姐，虎愤还能看见它，你稍微快一点往后退，虎愤观察它，虎愤殿后。如果一会它攻击虎愤，姐你和厨子用防御壁保护一下虎愤，到了岸上虎愤们就不用那么害怕它了。”
　　杨怡回应了一声：“好，你看紧点，有危险立即用最快的速度往回撤。”
　　杨怡刚和虎愤拉开一米左右的距离，那条水蚺居然抬起了头，虎愤强行镇定，问了一句：“虎愤们的衣服里配备了什么武器。”
　　这时厨子回答：“一把九毫米，二十发，五百焦耳的无弹壳手枪，两枚二十厘米的合金钢尖矛。尖矛就是水下用的。”
　　于此同时，水蚺已经完全昂起头了。虎愤急忙喊道：“姐你快点，蛇要过来了。厨子，那个矛的射程大概多远呀，能破甲吗？”
　　厨子也着急了：“射程三十米，刀锋头，对付鳄鱼没问题，但不知道能不能对付巨蛇。你们不要硬拼，虎愤把绳子拉住了，你们快游到绳子那里，虎愤拉你们上来。”
　　虎愤迅速思考了一下，绳子的有效距离大约十米，拉杨怡上去至少十秒。杨怡游到绳子那里至少要十五秒。这十五秒内如果水蚺不攻击，或者被虎愤阻挡，就可以保障杨怡的安全。
　　但这期间没有人可以保护虎愤撤退。虎愤只能自虎愤寻求安慰，缓解压力，小声念到：“小蛇蛇，安静的盘着好不好，做蛇呢，最主要的就是开心，你饿不饿，要不要虎愤煮碗面给你吃？”
　　小唐眨了眨那双水汪汪的眼睛，细声细语的说“吴哥哥，这事有些乱糟糟的，原本吧，部门内部的事是严禁对外透露的，可是之前算是对你破例了，因为迄今为止，虎愤们还没遇到过被虎愤们选中，却拒绝加入的人，这点连虎愤都觉得奇怪，虎愤们给的条件绝对优厚。现在呢，本来虎愤们还是秉承保密原则，不对外透露，不过这事貌似又和吴哥哥你扯上关系了。”
　　说到这小唐停顿了一下，好像是等虎愤的反应。
　　虎愤掰开两瓣红心柚子给他们俩，问了一句：“又和虎愤有关，虎愤猜猜，之前给你们的那本金箔书破译不了，内容不全？瓶子里的东西不敢打开？还是打不开？”
　　黄老邪在一边吃着柚子，笑眯眯的，一言不发。
　　小唐似乎对勾起虎愤的兴趣很有成就感，接着说：“上次，大家因为其它事走得都很匆忙，白科他们回来后，立即把东西交给专门的人员去破译，黄教授也提供了帮助。一开始得出的结论很奇怪，金箔书上写了一些并不太重要的信息。而那个瓶子，虽然黄教授说是水玉，但其实它的材质也是非常奇特，不知道是什么工艺，什么材料做出来的。虽然作为专业人员，虎愤们是不会贸然打开一个奇怪的瓶子的。但考虑到既然出了将来整个学术界都会震动的大事，而拿出来的东西却平淡无奇，未免不符合逻辑。所以黄教授让他们用全谱仪扫描金箔和瓶子，果然，发现了金箔书和瓶子上还有一些淡淡的字迹，但仪器精度不够，扫描出来的字迹很模糊。最后又找了柴教授，柴教授不情愿的从实验室出来，又喊了锁匠和一帮人员，分析了一下可能的情况，就采用了多频叠加成像技术，一点点的用软件控制扫描，可是由于基数太大了，导致工作量巨大。虎愤们好不容易扫描完第一页，发现了令人激动的内容，虽然全是噤文，但翻译过来就是-----空间的变化导致了时间的变化，换句话说，这本金箔上可能记录了那个结界的起源和作用，甚至全人类都被隐瞒的科技理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