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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前250年】
【秦咸阳章台宫】
各宫宿卫都看到了空中的火箭。
此时蒙武还在咸阳城内带队巡逻,
半个时辰前他还与王贲在城中官道交叉而过,相约改日喝几杯。
看到火箭的第一时间,蒙武就驻马叫过身边的传令兵:
“传令,各队各屯秘密加强戒备。不得惊动城中平民!”
“巡逻人马再加一倍,屯兵全部唤醒待命!”
“副尉,即刻起汝为假尉【假,代行。】,代行卫尉权责。直到吾归来交接,令牌拿去!”
“亲卫队,随吾前往章台宫。出发!”
蒙武有条不紊地颁发出一道道指令。
这个将门虎子早就已经可以独挡一面,要不是帝国这几年采取保守战略,
此刻估计他应该是驰骋在战场上,而不是在咸阳当个卫士。
不过近来帝国多事,蒙武知道自己其实是被委以重任的。
蒙武刚刚行进到郎中令官署附近,两匹马一前一后就奔到了他的面前。
“报!奉郎中令王贲将军令,通告蒙武将军,宫中有异,王将军已前往章台!”
“报!奉内宫焕云老内侍令,召蒙武将军前往章台宫护驾!”
郎中宿卫毕竟训练有素,竟后发先至,几乎与内宫寺人一起到达报讯。
咸阳城在一般人不易察觉之中已经变成了一个戒备森严的铁桶。
今天晚上的一些鸡鸣狗盗之辈只能自认倒霉。
当蒙武将军抵达的时候,太医令夏无且也已经赶到了。
焕云安排夏无且赶紧上楼救人,又请王贲代替他守住木阶。
安排这些后,焕云才跟蒙武说道:
“蒙武将军,生人窥探章台,王上受惊昏厥。老头子拜托蒙将军两件事,可乎?”
蒙武抱拳行个军礼:
“喏!老爷子下令即可!蒙武不死,必完成任务!”
焕云乃是先帝老臣,就是蒙武父亲都得尊重他几分,
像蒙武、王贲这些从小在咸阳长大的官宦子弟,平时更是敬称焕云为“老爷子”。
“善!蒙武听令!今命蒙武派兵与郎中令兵马一同大索全城,可疑人员一律当场缉拿候审!另,派可靠副将前往咸阳城郊泾渭庄急召吕公、公子政、中南君一同入宫护驾、议事!”
“喏!老爷子,吾亲自前往泾渭庄迎接吕公!此处有王贲将军定可周全处事!”
“善!快去快回!”
蒙武与王贲匆匆交接军务,即带着两个亲卫出城飞驰而去……
乌桓、吕不韦、嬴政听得外头喧闹,
出来一看,一个大秦军将打扮的男子带着两个士兵已经打到书房前的花园中。
三人互为犄角、配合默契,与庄中护卫斗在一起,
为首秦将剑未出鞘,连剑带鞘握在手中,施展的却是军中棍法,
人壮力沉,只要被他的剑鞘敲中腿、臂、肩的,就要退出战圈无力再战。
吕不韦一看来人,却是认识。急怒中大声喝道:
“住手!大胆蒙武!为何夜闯我吕庄,伤我庄众!莫非大秦没有王法?!”
双方见到吕不韦出来,早就收兵分开了。
蒙武抱拳行礼道:
“吕公恕罪!宫中出事啦!宵小窥探章台,王上受惊昏厥不醒!蒙武前来报信,兀那鸟管事竟让吾等候!蒙武鲁莽,情急伤了贵庄义士,请吕公责罪!”
吕不韦一听,原来是自己闹的乌龙,
本以为与嬴政、乌桓商议大事要紧,他的确勒令任何人不得放入。
谁能想得到深更半夜的,守卫王城的蒙武竟会造访呢?
嬴政一听异人昏厥不醒,早就急了。
大声喊道:“备马!备快马!”
吕不韦见事态紧急,对吕闋道:
“去,到后院把赤菟、乌骓、绿骝牵来!”
吕闋闻言一愣,小声说:“老爷,不可……”
吕不韦沉声又道:“牵来!”
待到吕闋带人把马牵来,乌桓、嬴政不禁眼前一亮。
三匹都是高头大马,竟比军中良马都要高出半个头,毛色艳丽。
一匹红色、一匹黑色、一匹竟然是淡绿色,在晚上的灯光中居然泛着油光。
蒙武看到三匹骏马,脸色诧异,张大了嘴巴,好久才说道:“好马!”
吕不韦只当军人当然爱马,没有多想。
对着蒙武拱手道:“蒙将军,请!”
蒙武来时是预备了三匹卫尉署好马的,此时却是用不着了,
于是便自己换乘了带来的三匹新马。一行六个人、九匹马,又急匆匆往咸阳而去……
赤菟、乌骓、绿骝俱是神驹。
乌桓骑的是赤菟。菟,大虎也。
可见这匹马个头是真的大,高大膘肥,乌桓刚开始是握着缰绳的,赤菟在夜里也视力极好,跑起来似乎毫不费力,乌桓只觉得整个人已经腾空飞起,身躯竟似轻盈如无物,不觉又惊又喜,握着缰绳的手只能紧紧地圈抱住马脖子,耳边呼呼风声掠耳而过。
出庄没一会儿,吕不韦、嬴政、乌桓三人就远远地把蒙武抛在了后面,
蒙武脸色铁青,抿着嘴唇,只死命拿鞭抽打马臀,
可怜的军马不知道将军发了什么神经,拼命奔跑还是无济于事,
前面三匹马渐渐失去踪影,最后竟然连马蹄声都听不见了。
吕不韦他们快马加鞭赶到章台宫,吕不韦翻身滚下马背,
把马鞭往旁边寺人身上一扔,就往木阶冲去。嬴政、乌桓紧随其后。
“治粟内史吕不韦到!”
“公子政驾到!”
“中南君到!”
吕不韦冲上二楼,发现赢异已经醒了,正虚弱地靠在床上。
夏无且正在为他施以针灸,旁边跟着一个太医,按照秦律,太医为君王治病,最少不得低于两人同行,以便互相查辩、监督,两人有连坐之责。
看到嬴政上来,赵滟眼泪又止不住了,
把嬴政紧紧抱住,好像这个十来岁的孩子就是救命稻草一样。
夏无且看到乌桓也跟在后面,对他微微点了点头。
然后对众人说道:
“君上乃大惊卒恐,致神志散失,血气分离,阴阳破散,惊则气乱,恐则伤肾。”
夏无且犹豫了一下,接着说:“肾藏精,生髓于脑。因君上受惊之时……之时机特殊,恰逢阳气最旺,心关大开之际,猝而大惊大恐,致精泄于下、阳乱于上,邪侵于内,郁结于表。”
“臣以苦寒之黄连,入少阴心经,降心火,不使其炎上;辛热之肉桂,入少阴肾经,暖水脏,不使其润下,二药合用,寒热并用,相辅相成,泻南补北,交通心肾,使水火既济。”
吕不韦问道:“此症多久康复?可有后患?”
夏无且回道:“吾将连续七日为君上施以金针之术,佐以汤药,可解此症。然仍需静养,至于后患,则视君上而定,心固则气生,气生则阳壮,此非医者之功。臣无能为力。”
吕不韦沉吟良久,对夏无且拱手致礼:“有劳太医令了。”
焕云:“恭送太医令!备驾,送赵国夫人回甘泉宫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