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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闲云满怀期望地看着徐晓瑞：
“所以，小徐，留下来吧。现在国内的条件已经比以前好多了，有你和小叶这样更优秀的年轻人接班我们这些老东西，再过十年，我们的人工智能未必会输给亚美利加！”
叶伟航也趁势上前一步，向徐晓瑞伸出手笑道：
“不用十年，你，我再加上大路，三人合作。下个月在Neurlps大会上，就可以教西方学者们做人。”
徐晓瑞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变幻了好一阵。
最终不但没有和叶伟航握手，反而向后连退几步，声音嘶哑：
“全是胡说八道！”
“叶伟航你这个穷鬼买得起越洋机票吗？你根本没去过亚美利加，怎么可能知道亚美利加的真实情况？”
“我去过华盛顿，去过纽约，去过加州硅谷。跟你说的不一样，那里的环境就是比国内好，人们不管什么肤色，也都非常友善！”
“我要去亚美利加留学，也不光是为了那里的科研资源。而是在亚美利加才能享受到真正的自由和人权！你说的什么上等人下等人，那在亚美利加这样民主的国家，是绝对不可能存在的！”
他表情越来越狰狞，简直咬牙切齿：
“不留下就不让参加比赛？你们这是在提无理要求，是在搞学术霸凌！我要请律师告你们！我还要在国内和国外的社交媒体上曝光你们的行为，让全世界人都看看你们的嘴脸！”
一通丧心病狂的话，吓得吴云霞脸色发白。
他这种情况
叶伟航上辈子在许许多多发展不顺利的华裔身上见过。
这分明是三观崩塌，被祝闲云把自己的卑微渺小映衬的明明白白，破防了吧？
伟人说过：
面对困难，
要分清主要矛盾和次要矛盾，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
在叶伟航眼里，
在第四次技术革命中超越西方是主要矛盾，徐晓瑞则是可以团结的力量。
他张嘴还想再劝，
祝闲云一脸疲惫地摆摆手：
“算了算了，人各有志，不能强求。你去吧，你的三个组员参加Neurlps大会，学校会给你们报名的。”
啥？
一个学生骑脸上拉屎，堂堂一个院士居然认怂了？
叶伟航瞪大了眼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最重要的是，
要给徐晓瑞和他两个室友报名……
那是不是意味着：
本来自己以为手拿把攥，去Neurlps上大放异彩的机会，
就这么没了？
就算放弃让徐晓瑞答应回国，你个老头也不该这么搞吧。
老头，你是不是有病？
他连忙上前一步提醒：
“院长，要是在网络上造谣，学校是可以报警的。”
老头却不听他的，摆摆手：
“就这么定了，小叶你放心，我自然会给你个交代。”
交代你妹，不能参加Neurlps你给我一千万我都不稀罕好不好？
也就是还需要跟这老头套近乎刷源点，不然他已经忍不住要开喷了。
等徐晓瑞离开，
门外甚至隐约能听见王力的欢呼声。
李大路还是个大三学生，不像叶伟航上辈子在社会混迹十几年，那么沉得住气。
他可不会什么表情管理，气得紧紧握住沙包大的拳头，脸上已经黑得能滴下水来。
毕竟，
如果定下参赛的人是叶伟航，那李大路作为他的队友也能一起参加这次在国内举办的Neurlps大会。
这么难得的机会摆在眼前，谁不想给自己的简历上贴金呢？
祝闲云看看他的表情，那还能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脸上露出点笑：
“小伙子觉得受委屈了？放心，我不是糊涂蛋。”
说着拿起手机当着几人的面拨通了一个电话。
“老领导，是我，小祝啊。”
“知道，知道，我在忙着处理这边Neurlps大会的事。马上就出发了，不会耽搁。”
“Neurlps啊，挺顺利的。我打电话来就是想跟您申请一下，我们学校能不能多带一组三个学生？”
原来这老头还留了一手……
听不见电话那头的“老领导”在说什么，到底有没有答应，
只能看见祝闲云坐的笔直不停点头，
这下不单李大路，连叶伟航也紧张起来了。
“这几个学生……”
祝闲云总算说话了，他看了叶伟航一眼，眼角层层叠叠的笑纹更深了一些，
“都是非常好的学生，您尽管放心。”
等他挂了电话，
李大路实在是憋不住了：
“院长，你怎么这么心软？为什么不直接把三个参赛名额给我们，让徐晓瑞这种货色爱干嘛干嘛去？”
“身正不怕影子歪，他要曝光就让他去！我还就不信了，这明摆着的事，难道还真有人被他带了节奏？”
祝闲云苦笑着给李大路解释了一下徐晓瑞和他父亲在网上的影响力。
随后叹了口气：
“我为人师三十多年，学会最重要的事情，就是不能一棍子把一个学生打死。”
“选择出国留学的人，就一定不爱国嘛？我也是国外留学回来的啊！”
“虽然现在的留学生和我们那时候不一样了。但是，人的想法都是会变的。万一，万一徐晓瑞出国以后，感觉国外环境没有国内这么好，毕业以后也像我一样回国来了呢？”
他看向叶伟航：
“我这么说，你们能理解吧？”
“理解理解。”
叶伟航脸上是善解人意的笑容，
心里却在暗暗腹诽。
理解个屁。
这老头扯那么多，分明还是自己妇人之仁心软了呗。
以刚才徐晓瑞的态度，老头希望他幡然醒悟，毕业后回国来建设祖国的美好愿望多半是要落空。
人不可能否定自己，尤其在否定自己人生的重大选择。
润出国的人，
大多数就算生活不如意，也会自己给自己洗脑，找出国内种种不足，来证明自己当初的选择没有错。
也行吧，
不管怎么说，老头心胸还是挺宽阔的，以后刷源点做些过分的事，估他也不会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