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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幸福与奇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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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痛!”
  一名怨灵满怀着幸福的微笑成佛而去。
  “啊!好辛苦!”
  又一名怨灵满怀着幸福的微笑成佛而去。
  “啊!我好恨!”
  再一名怨灵满怀着幸福的微笑成佛升天。
  走到哪,桔梗除到哪,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没有离开的太远,只是在原枫之村,现在的东京童守町附近闲逛。
  町内的居民还不认识桔梗,只是在路上不由回头打量着擦肩而过的巫女。
  不过亡魂们已经闹翻了天。
  “不好啦!大家!有一位货真价实的巫女正在町内大开杀戒啊!”
  幽灵们奔相走告。
  “大家!是货真价实的正牌巫女啊!快跑!”
  能跑的已经跑了,不能跑的诸如地缚灵只能瑟瑟发抖的躲在阴暗的角落里,祈祷着自己最好不要遇上。
  桔梗也不是什么灵都除,主要退治的对象为对于普通人而言有点影响的怨灵。
  大多是影响身体健康之类,不是很厉害的灵,只是顺手为之的事情。
  途中,还遇到了一些没有危险的小妖怪。
  大多是一些是妖灵凝结,有实体但常人无法视之的存在。
  例如,在街道墙角排队前行的毛玉,这东西甚至比老鼠还多。
  再例如,桔梗看向抱着自己小腿的妖怪女孩。
  虽然是小女孩的姿态,但却是愿望化作的精灵,本质上是信仰凝结的神。
  大脑袋,大眼睛,脸上挂着单纯的笑脸,小手小脚的样子,像是卡通的人偶娃娃,不到一米高,虽然身体不符合人体比例,但是很可爱,小小的大头娃娃。
  在清净的小巷里,桔梗蹲下身,温柔的伸出手,手上冒出灵光。
  这是桔梗净化后制作的灵魂结晶。
  是制造死魂虫的重要原料,也是死魂虫的食粮,在之前净化怨灵时收集,怨灵凝聚留下的残骸。
  “是想要这个吗?”桔梗温柔问道。
  根据能量守恒的定理,无论妖怪也好,幽灵也好,神也好,存在于这个世间,就要补充维持形体的能量,是物质交换的重要一环。
  如是幽灵之类,没有补充会在消耗完毕时,烟消云散,被天地伟力碾成残魂碎片,回归天地的自然循环。
  之前,枫就在担心这种事,她还以为桔梗还只是一抹怨恨执念,随时都会再度消散。
  而妖怪的口粮则各不相同,大多数是活着的生灵,吃的是肉。
  抱着桔梗的小腿,女孩摇了摇头,她不吃这个,似乎只是单纯的喜欢桔梗。
  “诶?”桔梗不由歪头疑惑的看着这孩子。
  身为精灵类型的妖怪,一般人看不见,所以,是打算找自己帮忙咯。
  “是有什么烦恼吗。”桔梗继续问道。
  闻言,小女孩猛点头。
  “所以,要干什么呢?”桔梗收起魂玉,放进陶土身体里,微笑的看着小家伙。
  这孩子是座敷童子,名字是人类起的,不是本名,是能带来幸运的妖怪,一般会住在家里跟仓库中,越是贫穷的家庭出现的几率越大,等到变得富裕幸福后,就会去往下一家。
  一般是不会主动见人的,偶尔会跟天真无邪的小孩子一起玩耍,除非,是遇见很心善的人,才会主动现身。
  换言之...
  这孩子知道桔梗很穷,肉眼可见的贫穷。
  见桔梗答应下来,小女孩拉着桔梗的裤腿,示意跟自己走。
  几步走出僻静的小巷,来到街上,拐角后来到路边的自动售货机前。
  这...
  桔梗低头看着抱着自己裤腿的小女孩,眼露无奈,说道:“我没钱,要喝果汁的话,有点难办呢。”
  小女孩伸手指着自动贩卖机的柜地缝隙,有些急的张口啊啊啊叫着。
  座敷童子不是不能说话,形象外貌跟生前有关,性格也是,看得出来这孩子死的时候很小,是不喜说话,性格较为自闭的孩子,或者是个哑巴,但都是性格极为善良的孩子,才会成为座敷童子。
  “是下面有什么吗?”
  桔梗拿出一只虫蛹,随着灵力的灌注,死魂虫快速孵化而出,眨眼间迎风见长,在桔梗的指挥下钻入缝隙,回来时带着一枚硬币。
  式神创造,传闻是安倍晴明发明的,经过多年发展,有着多个不同的流派。
  分为通灵派、伏魔派、驱妖派、御鬼派、咒神派等,有着很大不同。
  像是戈薇带着犬夜叉,就是驱妖派。
  桔梗使用的术法,也能称之为妖怪创生。
  桔梗看着手里的五百円。
  有钱了,虽然很少,就以硬币而言,是最大面额了。
  见桔梗拿到了钱,小女孩拉着桔梗的裤腿,示意继续跟自己走。
  几个转角后,桔梗跟着来到另一条街道,这边是童守商店街,街上人来人往很热闹,一间间店铺比邻排列,卖什么的都有。
  桔梗看着路边橱窗里的时髦女装,标牌上一串的零有些刺眼。
  五百円能干什么呢,不由攥紧了硬币,也就只能看看了吧。
  这孩子是不懂人类社会的物价吗?
  桔梗被带着来到一间商铺前,此时商店正在举办抽奖。
  原来如此。
  见状,桔梗看了眼抱着自己腿的女孩,排进了长龙里,半个小时眨眼而过,很快轮到了桔梗。
  坐下后,桔梗默默的拿出硬币,推到工作员小姐姐面前。
  小姐姐有些诧异的看了眼桔梗。
  人家都是一本一本的买,只有小孩子才会拿出五百円来买。
  “五百円两枚~”
  收了钱,小姐姐问道:“巫女小姐是要自己选吗。”
  桔梗摇头,说道:“你选吧。”
  动作很快的随意抽出两枚,交给桔梗。
  小女孩爬进桔梗怀里,露出头,水灵灵的大眼睛看了眼刮刮乐,转头看着桔梗露出大大的笑脸。
  桔梗微笑着刮开两枚,看也没看的交给工作员小姐姐。
  接过一看,工作员小姐姐的脸色很精彩,极度的震惊充斥于眼中,不可思议的盯着桔梗的脸。
  桔梗微笑。
  遇到事情不要慌,镇定。
  半晌,小姐姐从冲击里镇定下来,随即忙拿起摇铃,大喊道:“中了!中了!是大赏!”
  周围刮彩的人一听,呼啦啦的就围了过来。
  一群工作人员被惊动,大呼小叫的拉响礼炮,彩花飘飘中,开始兑奖。
  一堆钞票整齐码在桔梗面前。
  没有五百万,只有一百万,将近八万块。
  这...
  桔梗低头看了眼怀里的小家伙,伸手捏了捏小家伙的脸。
  “仅此一次哟~”
  周围尽是各种羡慕的眼神,看着桔梗漂亮清丽的脸又不由一阵失神,有些痴了。
  一阵忙碌后,拿钱带着小家伙挤开人群走人,等到桔梗走回,一堆人争先恐后的在桔梗的位置坐下。
  “这是我的位置!我是第一个!”
  “快!给我一本!”
  “不!我要十本!”
  而桔梗则被小家伙拽着,径直奔向百货商场,来到了食品专区。
  看着小家伙嘴边的口水,桔梗嘴角微翘。
  大采购开始啦。
  小家伙指什么,桔梗买什么,推着小车在卖场里漫步,小家伙坐在车里喜笑颜开,很快,堆了满满一大推零食。
  多是小家伙喜欢的仙贝干果。
  满载后,提着大包小包,带着小家伙来到河边的堤岸斜坡草地上。
  俩人吹着河风,小家伙坐在桔梗的身边,卡擦咔嚓跟仓鼠一样吃着仙贝。
  风儿有些喧嚣。
  开了一罐橙汁,桔梗吃着棉花软糖,轻轻的咪上了眼。
  真甜呢。
  虽然记忆里有感受,但还是第一次真实的品尝到这个甜味。
  伸手摸了摸小家伙的头,桔梗侧头微笑:“谢谢。”
  小家伙满嘴的碎渣,疑惑的看着桔梗,不知道桔梗在谢什么,小身子一靠,倒在桔梗怀里,脑袋蹭蹭桔梗,又开了一袋零食。
  就这样,吃着零食吹着风,嘴角喊着微笑,桔梗看着波光粼粼的河面,似穿越了时光,仿佛看到五百年前在河边洗衣的人们,小孩子们欢快的在草地上嬉闹。
  时光宁静的流逝,夕阳的红光温柔的洒满了河面,灿金的波光粼粼。
  回想初心,自己想守护的仅仅是这样普通简单的日常而已。
  什么想要成为普通平凡的女人,跟犬夜叉平静的过完一生。
  真是傲慢的想法。
  自己本来就是普通平凡的女人而已。
  想要得到的东西,其实一直就在自己的身边。
  嘴里放入一枚水果糖,桔梗愉快的眯起了眼,坐在草地石头上,悬空的脚不由轻快的晃动起来。
  似乎是吃饱了,小家伙站起了身,笑着对桔梗招手后,转身不留恋的离开,蹦蹦跳跳的快乐身影逐渐消失在桔梗的视野里。
  “真是的,利用完我就甩,真是个无情的妖怪呢。”
  笑了笑,桔梗起身,收拾着食品垃圾,装袋后离开。
  还剩下的零食有很多,把垃圾放入路边垃圾筒后,桔梗向着一个方向走去。
  座敷童子是个散播幸福的妖怪。
  她也是希望桔梗幸福。
  桔梗现在很幸福,所以她也就离开了。
  而桔梗觉得,幸福应该分享。
  走到童守车站处,买了些车站特产点心,作为伴手礼带回日暮家,又买了些车站便当,提着向童守公园走去。
  路上会经过童守小学。
  枫之村周遭的情况桔梗很是熟悉,而童守小学这里有些不对劲。
  第一时间,桔梗就感知到这里的特异灵场。
  这在五百年前是没有的。
  似乎是人为制造的灵场,特殊的场地会吸引妖怪聚集前往,以至于普通人也能看见幽灵等异常事物。
  中心处就是童守小学。
  离得近了,桔梗发现,这里还残留着地狱的气息,应该是十来年前打开的地狱之门,有恶鬼从地狱深处爬出,在这里登陆,然后要么是被打回地狱了,要么是被实力高强的家伙封印镇压了。
  桔梗会来查看是因为,这相当于家门口埋了个炸药桶。
  此时小学生早放学了,剩下的孩子在学校玩够了后结伴回家。
  想了想,桔梗暂时没有动作。
  从目前小学生还在正常上学看,看样子是有实力高强的家伙坐镇,还没闹出人命来。
  也不知道该说是自信好,还是傲慢好。
  不过仔细想想也没办法,资本社会,学校可不会随便就迁移。
  桔梗走到学校后山处,把剩下的零食丢在草丛里,安静的蹲在一边,不一会儿后,寻到甜味的小妖怪们聚集过来,一些躲在暗处,戒备的看着桔梗,只有基本没智力的毛玉们蹿了出来,涌向零食。
  因为没感知到危险,加上桔梗的身体是陶土制作,没有人味,这些小家伙们把桔梗当做了路边石头。
  桔梗看着这些小家伙们分着零食,躲在暗处的小家伙们实在是胆子小,看着桔梗不敢出来。
  桔梗伸出手,手上是饼干的碎屑。
  一些毛茸茸的小毛玉蹦跳着爬上桔梗的手,痒痒的,伸出小舌头舔着桔梗的手心,桔梗脸上露出笑容。
  虽说行为上是在喂耗子,但毛玉比耗子可爱多了。
  另一些则试图爬到桔梗身边装便当的袋子里。
  “不行~”
  “这可不是给你们的。”
  拎起一个个毛玉放下,提着袋子起身,桔梗转身离开,身后忍耐不住的各种小妖怪们冲了出来。
  桔梗踩着夕阳,走向附近的童守公园。
  如猜想的一样,公园里有很多破产的流浪汉,是前阵子经济泡沫破灭后的结果,很多买房的人最后玩了一生一次的空中飞人,桔梗到的时候,有一位教会的美丽修女正在布施,只是一位没有灵力的普通修女。
  桔梗走进布施棚里,在修女诧异的眼神里送上车站便当。
  察觉到桔梗心善,老练的修女连声祝福后,笑眯眯的递上了功德箱。
  桔梗不由多看了她一眼。
  没有多说贡献了钞票。
  钱对桔梗而言,并不是什么重要的事物,只是留下了一小部分日常用,其余全数捐出。
  幸福是分享。
  看到别人幸福,自己也会感到幸福。
  就是双倍的幸福。
  很划算,不是吗。
  “神会保佑你的,美丽的巫女小姐,阿门。”
  你还是自求多福吧。
  桔梗看了眼流浪汉在公园里搭建的小帐篷营地,眼眸微眯。
  虽然很微弱,但确实是妖气。
  且,有人死过。
  跟修女客气交谈过后,悄无声息的留下一只死魂虫,转身离开。
  算算时间,收集情报的死魂虫差不多该回来了,这样就能进一步了解情况。
  走到公园门口时,天色已经擦黑,第一只死魂虫返回。
  正是逢魔之时。
  死魂虫后,跟着的少年大步流星的径直走向桔梗。
  俩人在门口站定,彼此对视。
  最后的一丝夕阳余晖落下,公园的街灯逐一亮起,闪烁的明亮灯辉中,天色瞬间转黑。
  夜色下,少年的脸英俊又邪魅,看着桔梗嘴角勾起。
  逐渐迈步上前,脸上在黑夜里由暗转明,露在桔梗眼前。
  “看看这是谁,桔梗大人,千年未见,近来可好。”
  桔梗神色凝重。
  “麻仓叶王。”
  特征太过明显,一副中二少年的夸张打扮,桔梗认出对方身份,说出名字。
  “真是奇遇呢!!!”少年冷声说道:“再见到你,真是太好了!”
  并不像是太好的意思,可谓咬牙切齿。
  我们俩有仇。
  桔梗露出微笑,注视着叶王同样满是凝重的黑色双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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