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利用

　　第二天下午课前，林奇将昨晚描绘的，传说中不列颠传奇骑士王亚瑟的佩剑，断钢剑的图纸交给了特朗，在他将200金币交付后，特朗眉开眼笑地拍着胸脯表示没有任何问题。
　　下午的理论课，讲的是封地封臣之类的政治事宜，林奇对这个毫无兴趣，暗自将意识渗入戒指当中，静静看着沉睡的王之少女，幻想着给她配上断钢剑的风姿。
　　“喂，林奇，听说你答应杜比，短假期间去他家里做客？”
　　清冷的声音打断了林奇的遐想，竟然是萨莉破天荒地首次主动挑起话题。
　　“啊，对，毕竟马克队长当初保护过我，我觉得他是个好人。”
　　“话说，你怎么知道这件事？”
　　萨莉用见到白痴的表情看着他，微微朝着杜比的位置撇了撇头，小声道：“还能有谁，当然是他本人。”
　　“马克队长如何我没接触过，不做评判，但是杜比可不简单，你觉得为什么现在几乎没人和他来往？”
　　“马克活着的时候，他那时候借助父亲在学院任职的优势，和贵族学员走得很近，从不理会平民学员。”
　　“只是马克死后，贵族学员又耻于和他来往，平民学员也记恨他，所以...”
　　“林奇，别白白被人利用了还不自知。”
　　林奇惊讶地看着身边的萨莉，轻声说道：“没想到萨莉你还挺关心我嘛。”
　　“我在和你说正事！”萨莉没想到林奇这家伙这么不识好歹，气冲冲道。
　　“安静！”任课老师往他们这边瞅了一眼。
　　林奇缩了缩头，萨莉...老师看不到她。
　　他低下脑袋和萨莉悄悄道：“谢谢你，萨莉，我心里有数。”
　　萨莉没再理他。
　　其实昨天杜比找到他的时候，他就猜到杜比在利用他，但是利用这个词并不是贬义词，他也觉得看在马克的份上，应该帮这个忙。
　　至于杜比和他的家人，要到时候亲眼看看才知道。
　　10天一次的短假很快就到了。
　　林奇从加速训练室出来后，回别院准备叫上爱丝特一起，没想到尼古拉也在这里。
　　“尼古拉，你也要去吗？”
　　“没办法，爱丝特非得拽上我一起。”
　　尼古拉无奈地耸耸肩，林奇的实力进步太快了，自从堂兄告诉他，林奇已经可以和实战课教员打得有来有回之后，他就知道他们已经不是一个序列的人了。
　　他尼古拉，能屈能伸，哪怕是让让爱丝特又怎样。
　　林奇没想到连姐姐现在都骑到了尼古拉的头上，小尼啊，怀念你曾经桀骜不驯的模样。
　　杜比和他约好在学院门口会合，几人碰面后，见林奇姐姐与沙沃公爵嫡孙也在，杜比心中更是欢喜。
　　他们家住在王都的边缘角落，这一带人员比较混杂，但不管怎么说也是王都居民，总比地方领地的平民，在各方面的条件上要好一些。
　　但杜比一家，在失去马克之后，已经很难舒服地居住在这里了。
　　到达目的地，出现在林奇眼前的是一座低矮的小平房，虽然房子不大更不华丽，但看到房门口整洁的小院，还是能给人一种温馨的感觉。
　　院落的栅栏门开着，房门也半掩着，可能是听到林奇一行人到来的动静，房门后伸出一个小小的脑瓜，看到杜比之后，开心地冲了过来。
　　林奇看着这个小女孩，大概只有四、五岁的年纪，眼睛又大又圆，虽然长相不算很漂亮，但是活泼可爱。身上的小裙子看上去款式和布料都不错，洗得很干净，就是打上的两个补丁破坏了整体感。
　　小女孩正被杜比抱在怀里，在杜比的指挥下，甜甜地叫着哥哥姐姐。
　　“你好，漂亮的小妹妹，给。”
　　林奇将路上顺手买的糖果递给小女孩，小女孩收到礼物后转身就向屋内跑去，杜比的母亲这时已经站在了屋门口，小女孩正在她面前展示着糖果。
　　杜比母亲约莫有40岁出头，脸上已经滋生皱纹，依稀还能从精致的五官上，看出年轻时是一个漂亮女人，身段也比较丰腴。
　　女主人摸了摸小女孩的头，温柔地将众人请到屋内落座。
　　街道角落里，一个鬼鬼祟祟的人影转身离开。
　　饭菜应该是刚刚做好，以素菜为主，只有一盘白切肉，远远比不上林奇平日里吃的精美，但味道出奇不错。
　　杜比妹妹没有上桌，趴在一旁眼巴巴瞅着那盘肉，明显平日里很少吃。
　　爱丝特见不得小孩子可怜，爱心泛滥，招手把她叫到自己身边，正一片一片夹着给她吃。
　　众人进食期间，杜比的母亲很少说话，安静地坐在一旁，微笑看着杜比和同学们聊天。
　　“父亲死后，家里就没有什么收入了，还好学院给的抚恤金可以维持生计，我的学费也不需要家里出，一直是学院资助，毕业后也能像父亲一样加入学院护卫队，到时候就能养活这个家了。”
　　杜比说到这里，神情有些落寞，也有着对毕业后的希望。
　　“我的天赋不好，仅仅只有C级，和父亲一样，高阶中级骑士就是我的上限了。”
　　“只要妹妹能开开心心长大，母亲能不再操劳就好。”
　　说到这里，杜比站起身来向林奇他们行礼感谢。
　　“这一次真的很感谢你们能来，周围邻居看到后，应该不会再偷偷说父亲的坏话了。”
　　林奇看到，杜比说这些的时候，他的母亲神色黯然，年幼的妹妹眼里也闪着泪花，心道，顶梁柱的逝去，对这个原本幸福的家庭，造成的影响太大了。
　　杜比说完这些，突然起身走向屋里，将一个小布袋递给林奇。
　　“林奇，这是我父亲生前，在沿海防线协助清剿海怪时捡到的戒指，当时装在一个破旧的瓶子里，不知道从哪里漂到了岸边。”
　　“材质看起来很普通，就是纹路看着有些古老，因为卖不上价钱，一直以来都被父亲收藏在屋里，现在送给你了，林奇。”
　　听到卖不上价钱，林奇这才接过来，好奇打开布袋，看着那枚戒指，上面的花纹看起来和母亲留给自己的戒指有一点点类似，心中猜测这很可能是巫师用的东西。
　　杜比见林奇拿着戒指端详着，心中喜悦，刚要继续说话。
　　“嘭！”房门猛地打开。
　　“杜比，你以为你一直躲在学院里不出来，我就拿你没办法是吧？赶紧还钱！”
　　来人头发花白，相貌猥琐，面色凶恶，林奇扫描后发现他只是个中阶中级骑士。
　　杜比的母亲慌忙站起身来，妹妹则吓得跑到母亲身后。
　　“老卡尔，马克并没有欠你的钱，你不要一直胡搅蛮缠。”
　　这个叫老卡尔的半大老头面露不屑，从怀里掏出一张油腻腻的纸，用力抖了抖，说道：“字据上面可都写着，两年前欠我200金币，上面还有马克的指纹，怎么，想赖账吗？”
　　“半年前，学院可是将300金币的抚恤金给你了，杜比，这笔钱算上利息正好能够还清，别以为你拿着钱一直躲在学院就能算了！”
　　杜比听后大声反驳道：“字据上根本没有我父亲的签名！这是你趁我父亲喝醉，拿他手指按上去的！当年你找到学院想讹诈我父亲时，学院就说过，这个是无效的！”
　　“哼哼，可是你父亲死了，学院不会再出面调解。现在这张字据就是生效的，我堂兄可是内廷大臣，我也是三叶佣兵团的小队长，你可以试试继续拖下去。”
　　“又或者，你母亲给我当情人，我可以考虑给你们免掉利息。”
　　老卡尔色眯眯地盯着杜比的母亲，猥琐地大笑起来。
　　“够了！”爱丝特看不下去了，怒道：“学院当初都说了这个无效。怎么，内廷大臣就能为所欲为吗？!”
　　老卡尔原本胜券在握，以为能轻易拿捏杜比一家，没想到屋内竟有人敢替杜比一家出声，以为和杜比在一起的都是些平民，出手就想给爱丝特一个教训。
　　“哪来的爱管闲事的小姑娘，不想活了？”
　　“我看你才是活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