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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一个建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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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3
  
  餐厅老板提前一周邀请美食博主和视频KOL探店,今日正式开业,店里生意人满为患。老板给杨滨预留了最佳观景位,简矜到时直接点菜。
  
  简矜被商业区喧闹的氛围感染,忘记过来路上想的事,但不经意扫见餐厅墙壁上悬挂的装饰画时,思绪一下又被拽回那个潮湿促狭却承载她青春的画室。
  
  “你也认出来了?”杨滨注意到她看的方向,说,“那是桑成彩的画。”
  
  桑成彩是那间画室的主人,简矜和杨滨曾经的油画老师。两人在美术上的启蒙和兴趣很大程度来自他。这为两人在珠宝和服装设计领域大放异彩有着至关重要的奠基作用。
  
  “据说成交价这个数。”杨滨比划了个手势。
  
  七位数。
  
  简矜心中难受,当年被用来垫桌脚糊地下室被潮湿开裂墙壁的画,直到画家去世,才逐渐被人们欣赏。
  
  “等下个月一起去看看老师。”
  
  “好。”
  
  桑成彩是跳江溺死的,尸体在江上漂了八天才被水警发现。在那之前,没有人知道他出意外了,甚至没有人关心他在哪里会发生什么。
  
  毕竟他在那次失踪前,回画室大闹了一次,柏斯时被打伤。
  
  自打简矜把柏斯时带进自己的秘密基地,他来这的频率明显增多。简矜以此作为交换,成功说服柏斯时做杨滨的模特,因此柏斯时出入画室更轻车熟路了。
  
  那天是圣诞节,杨滨在画室安排了活动。三人买了烧烤饮料回画室,杨滨和简矜落后几步拌嘴,柏斯时走在前面准备开锁时,发现画室的门没关。这地方不起眼,夏天的时候高大茂盛的树一挡,不仔细看都发现不了这里有间画室。柏斯时以为是谁走时忘记带上门,跨进来后才听到屋里有人砸东西的声音。
  
  柏斯时没见过桑成彩,只知道这个画室原来的主人是简矜和杨滨的老师。所以听到屋里有人,并没有多想,第一时间退出来。
  
  简矜撞到他的后背:“突然倒回来做什么?你故意的吧。”
  
  柏斯时稍一侧头,对身后的人说:“有人。”
  
  简矜捂着被他突出的肩胛骨撞疼的额头,眨眨眼,疑惑:“啊?”
  
  倒是杨滨看着门口丢着的一个黑色行李袋,意识到:“是老师回来了。”
  
  这个消息并没有让三人放松下来,因为他们进到画室,很快闻见弥漫在四处的浓烈酒气,通电后的吊灯光线昏黄,把画室笼罩在一种陈旧的气氛中,地面的狼藉一览无余。
  
  而狼藉的制造者,还在破坏着室内的东西。
  
  看着一点点布置好的秘密基地被破坏,几个人一致觉得不该再被破坏下去,简矜手忙脚乱地上前拦时,一不留神被杨滨绊倒。
  
  眼看桑成彩乱挥的画板朝着简矜砸过来。
  
  艺术家大都是疯子,桑成彩也不例外。他有极高的天赋,但因遇人不淑始终不得志。他孤独又疯狂,机缘巧合地收了简矜和杨滨当学生,是认真地在教,但可能是想到自己黑暗错误的绘画之路,便不想这俩孩子误入歧途,因为他时常矛盾,特别是醉酒时,不仅砸东西,还会赶两人走。
  
  简矜瘫坐在地上,自知躲不及,抬起胳膊护住了头。但预想中的重物没有砸下来,简矜听到一声近在咫尺的闷哼,忐忑地转头时,发现是有人挡在自己身前。
  
  “柏斯时!”
  
  浓稠的血从柏斯时的额头留下,刺得简矜瞪大眼睛,泪水糊满眼底。
  
  “矜矜?简矜!”杨滨的声音把她从回忆里拽出来,
  
  简矜大梦初醒,眼底的痛苦和慌张敛去,逐渐看清杨滨疑惑而关切的眼神,以及摆满桌的菜肴,说:“菜都要凉了。”
  
  她整理着餐布,垂眸间,故作轻松地笑笑,说:“突然想到了以前的事情,还挺怀念以前在画室的日子。”
  
  “年轻最无价。”
  
  “是啊。”简矜心不在焉地应着,思绪仍有一半荡在回忆里。
  
  后来简矜问柏斯时为什么救她,他说:“我不想看到有人在我面前出意外。不论是谁,我都会救。”
  
  杨滨不知她在想什么,自顾在桌下轻踢了简矜一脚,简矜彻底回神,眨眨眼,茫然地看他。
  
  杨滨朝她斜后方使眼色,简矜扭头,看到简家三口在服务生的引导下往包间走,周致森也在,寸步不离地跟在简彤身边。
  
  四人有说有笑,很是融洽。
  
  简矜毫无窥探的兴趣,收回视线,专注用餐。
  
  “我听说明周集团未来两年的广告由瀚时广告全权负责,简家的危机算是渡过了,但周致森为此被周家长辈好一番训斥。”
  
  “是吗,那挺好的。”简矜没什么表情,见吃得差不多,放下餐筷擦擦嘴,问杨滨,“吃好了吗,我们走吧。”
  
  “现在吗?”杨滨猝不及防,说,“周致森刚刚可看见你坐这里了。我还在等他要是出来跟你打招呼好骂他一顿呢。”
  
  简矜冲他粲然一笑,故意说:“就不给你这个机会,憋着吧你。”
  
  杨滨无辜地耸肩,跟上简矜的脚步离开。
  
  -
  
  一行人在包间落座,点完菜后,周致森借着为卫生间的幌子回到大堂。方才简矜所在的临窗的座位已经空无一人,保洁人员正在收拾卫生。
  
  周致森朝餐厅外面望了望,不见那道身影,想来是已经离开多时。周致森略一踟蹰,转身回去。
  
  包间里,热茶沏满杯,简瀚川端起对周致森提到这顿饭的原因:“叔叔替简矜和你道歉,任性退婚辜负了你的一片真心。其次感谢你不计较帮简家度过危机。”
  
  “我做这些,都是因为矜矜,您不用客气。”周致森端茶碰杯,对饮后,提起,“我刚才在外面看到矜矜了,今天怎么没叫她一起来吃?”
  
  周致森以为今天这顿饭简矜也在,所以才答应赴约。
  
  听她提起简矜,简彤前一瞬还在因为周致森的冷落而丧气,立刻如临大敌般精神地坐直。
  
  她在周致森身上耗了这么多心思,没尝到甜头,这让她十分挫败,顾不上说错话显得小家子气,道:“她现在顾着巴结柏斯时,哪里还愿意跟我们这些拖后腿的家人吃饭。”
  
  钟翠珊轻咳一声打断她,使眼色提醒在外人面前说话注意分寸,面上则不漏破绽地挂起微笑,顺着女儿的话接道:“柏家虽好,但高门大户行事讲究,简矜冒失惯了,在柏斯时身上怕是要吃些苦头。”
  
  她过去为和柏家搭上线,和柏蕙报了同一家瑜伽馆。纵然她使出浑身解数投其所好,殷勤奉承,都没如愿建议联系。柏家地位显赫,小辈婚姻一事讲究门当户对,是绝不可能瞧上简家的。
  
  简矜以色示人,换短暂的庇护,现在有多嚣张,未来只会跌得更惨。钟翠珊擎等着看好戏了。
  
  简瀚川喝了口茶,说:“在外面吃了苦头才知道谁是真的对她好。”
  
  简彤不再多言,忐忑着观察周致森的反应。
  
  周致森不完全认同简家夫妇的偏激认知,却也以为简矜现在是自讨苦吃。
  
  周致森和柏斯时鲜有往来,但同龄人的社交圈子或多或少有重合,圈子里谁遇到点什么事,一传十十传百很快便会传开。柏斯时自小优秀与一众纨绔少爷有壁,加之父母早亡后对自我要求甚高,一直是同辈人里的传奇。他的私生活也极为简单,从未见他和哪个异性往来亲密。之前有合作商为讨他欢心,安排了某个当红小花给她,结果不了了之,渐渐圈子里开始称他性取向有问题。
  
  简矜什么也不懂便稀里糊涂地跟在他身边,十分不明智。
  
  况且周致森近段时间意外得知,SUT的抄袭风波是柏斯时在背后推波助澜。SUT也是简矜的心血,数年间倾注了无数心血与精力,柏斯时为一己私利做到这般,依照简矜眼里不容沙子的脾气,若她得知一定会心生芥蒂,决计不会在待在柏斯时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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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点的北央夜生活刚刚开始,酒吧街灯红酒绿,商业区人头攒动,一辆辆车堵在十字路口。
  
  杨滨的车便在其中。
  
  周致森的出现让这顿愉快的晚餐收获了一个糟糕的结尾。简矜虽未直言,但杨滨能感受到她复杂而矛盾的情绪,沉默片刻,状似无意地建议道:“要我说,你趁早跟柏斯时结婚算了。”
  
  简矜侧头,正对上杨滨认真的神情。她失笑,下意识道:“你别闹。”
  
  杨滨一针见血地分析道:“柏斯时脾气差归差,但没有道德层面的问题吧。你总说你和他是死对头,但在我看来其实不然,不论在学校时还是现在,哪个异性能比你和他的关系要好?除了家境,于情于理,你们都是最般配的。”
  
  杨滨了解她,说的正是简矜没意识到或者不敢承认的。
  
  简矜小时候命途多舛,吃了太多苦,所以骨子里是慕强的,凡事要尽兴地做到最好,要嫁的人定然得是人中翘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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