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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州。
圆月当空,银色辉光洒满了整个街道。
窦迟站在路口,身上的白色T恤早已被汗水浸湿,左手拎着个长木匣子,横面贴有带字儿的黄纸。
——天水街13号、陶老板收。
“怎么会找不到。”
他是来送货的,但在街上徘徊了两个小时,却总也找不到客人的13号店铺。
整条街长约百米,左右两侧各有二十多家门面,统一的仿古二层小楼,白墙灰瓦、黄漆木制门窗。
天水街1号,2号,3号,8号……
一家家门店走过,等回过神,却发现自己站在街道尽头,身旁店铺的门牌是、53号。
窦迟心中怀疑,这条街或许就没有13号,“可是,没道理啊……”
天气闷热、两条腿走得酸胀乏力,但他又不甘心就此打道回府。
第一次出门送货时,师傅曾讲过一句话:客人登门、大多都是急用,每次送货务必按时送达。
爷爷生前也时常叮嘱:阿迟,人无诚则有失、无信则招祸。
压住心中泛起的躁意,窦迟再次走进眼前的街道。
没走几步,忽的一阵微风吹过,脸上似乎落了什么东西、痒痒的,抬手擦拭,手背上多了两道沾湿的黑痕。
“这是……”
咚!——
咚!咚!
远处隐隐传来鼓响。
街面变得比之前暗了些,头顶的明月转眼被乌云遮挡。
四周不知什么时候起了雾气,淡淡的、浮在街面。
前方不远处,半空有红色光团正随着风缓缓摆动。
像是……灯笼。
窦迟愣神,一时间心跳有些急促,回头看向来处、雾气朦胧......店铺内传来一阵脚步声,不疾不徐地来到门前。
咔哒
一声轻响,像是门闩被人拉开。
黑漆店门打开,显出个头发湿漉漉的女人,身姿丰满高挑,穿着一件淡青色、点缀着粉桃花瓣的丝绸睡衣。
灯笼映照下,她的五官极为精致,粉白脖颈像是会发光一般,晃乱了窦迟的心神。
女人嘴角微微翘起、眉眼半弯,似笑非笑地说:“怎的来这般早,时辰还没到呢。”
这……
怕是搞错了吧?
窦迟回过神,刚想说话却又被对方的话吓到,一时间如鲠在喉说不出话。
女人看不出年纪,从五官、肤质辨认,像是二十出头的俏丽女子;但那一颦一动、风姿绰约的模样,又仿若是个三十来岁的妩媚女人。
此刻夜深人静,对着一个陌生男人讲出这般话,她是在候人、还是等人呢?
“不,不好意思。”
窦迟举起右手的长木匣子,解释说:“我是来、来送货的,陶老板定的十八枚桃符。”
女人的目光越过窦迟,正颦眉望着街面雾气,听到‘桃符’二字面色倏然一滞,冷声问:“桃符?!”
空气忽然安静下来。
横在两人中间的长木匣子,略显尴尬。
“对啊,桃符。”
窦迟瞄了眼漆黑的店铺内间,鼻间嗅到一股淡淡的花香,急忙屏住呼吸、闷声问道:“请问陶老板在吗?”
女人没有说话,目光冰冷地盯着窦迟、上下打量。
脑袋圆乎乎的,五官生得普通看着却也面善,约莫不到二十岁年纪,T恤汗津津的贴在身上显得有些狼狈,不似专程上门挑衅之人。
她这才神情稍缓,露出一抹浅笑,“此地只我姓桃,这……”
话......音忽然顿住。
似乎想到什么,女人伸手接过匣子、打开,纤白手指抚过一枚枚桃符,点了点头:“倒是花了些心思。”
“嗯,没问题就好,那就这样,我先走了。”
“小哥儿……”
窦迟停下脚步,转身问她:“怎么,是桃符有问题吗?”
“没,小哥儿,一路走好。”
“……”
黑漆店门关闭,只剩下窦迟呆愣地站在门前。
这陶老板怎么说话呢,实在太过分了!
‘一路走好’是跟人讲的话吗?
呸呸呸!
窦迟朝地上吐了几口吐沫,驱散那句晦气话,迈步走进越发浓郁的雾气。
在灵州,夏天一般少有雾气,即便起雾也大多在清晨时分。
而此刻雾气弥漫,视线只能看清三两米距离,左右两边的店铺隐在雾气当中,连轮廓都看不见了。
“怎么可能,我之前最多走了三十多米……”
窦迟停下脚步,握着檀木串的左手满是汗水,估摸已经走了十分钟、为什么还在天水街?
八月的天闷热难耐,裸露的皮肤被雾气打湿,身体竟然感受到湿润的凉意。
微风拂过、雾气打着旋卷起,似乎有看不见的东西走了过来。
沙沙、沙沙……
是什么东西拖动、和地面摩擦传来的响动。
窦迟停下脚步,尝试判断声音的方位。
沙沙、沙沙沙……
哗——
窦迟忽觉脚腕一紧,身体趔趄着往前摔去,紧跟着两只手腕同样被东西缠住。
他急忙双肘撑地扭身仰躺,侧首去看、手腕处却是空荡无物。
“特么的,什么鬼东西!”
那玩意儿似乎只是绑住手脚,并没有再继续缩紧......。
好容易压下心头泛出的惧意,窦迟心思电转,思忖今晚发生的事情。
打哪来的雾气,又是什么东西绑住了他的手脚?
这一切只是凑巧,还是故意为之……
那女人好生奇怪,关门前最后讲话时,脸上的神情似是同情、悲悯?
难道是她搞的鬼?
为了……
可如果是她,直接在店门口动手就成,为什么还要等我离开?
愣神间,绑住手脚的位置变得酸疼,像是有东西从体内抽离,莫名生出一种怅然的感觉。
窦迟呼吸一滞,大脑的思维开始变得迟钝,心脏莫名跳动惶急。
砰,砰、砰……
口鼻好似被一只看不见的手掌捂住,无法呼吸。
意识逐渐陷入了混乱。
他的面孔变得安详,双眼空洞茫然,似乎忘记自己是谁,忘了对世间的所有牵挂。
嗒、嗒、嗒。
恍惚中,远处响起一阵轻巧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是有……人来了?
窦迟勉力睁开眼,迷迷糊糊中,看见头顶有个五六岁的小孩儿,背着手探出脑袋、正娇憨地盯着自己。
她顶着一对俏皮的羊角辫,琼鼻挺翘、眉眼俊俏,白嫩嫩婴儿肥的脸颊、一掐一咕嘟水儿。
长的,可真好看啊……
。
好容易压下心头泛出的惧意,窦迟心思电转,思忖今晚发生的事情。
打哪来的雾气,又是什么东西绑住了他的手脚?
这一切只是凑巧,还是故意为之……
那女人好生奇怪,关门前最后讲话时,脸上的神情似是同情、悲悯?
难道是她搞的鬼?
为了……
可如果是她,直接在店门口动手就成,为什么还要等我离开?
愣神间,绑住手脚的位置变得酸疼,像是有东西从体内抽离,莫名生出一种怅然的感觉。
窦迟呼吸一滞,大脑的思维开始变得迟钝,心脏莫名跳动惶急。
砰,砰、砰……
口鼻好似被一只看不见的手掌捂住,无法呼吸。
意识逐渐陷入了混乱。
他的面孔变得安详,双眼空洞茫然,似乎忘记自己是谁,忘了对世间的所有牵挂。
嗒、嗒、嗒。
恍惚中,远处响起一阵轻巧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是有……人来了?
窦迟勉力睁开眼,迷迷糊糊中,看见头顶有个五六岁的小孩儿,背着手探出脑袋、正娇憨地盯着自己。
她顶着一对俏皮的羊角辫,琼鼻挺翘、眉眼俊俏,白嫩嫩婴儿肥的脸颊、一掐一咕嘟水儿。
长的,可真好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