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赤鲸门

　　肖平把手上的根须，全数种在道观药田，。
　　这些根须，都是老道配药剩下的。
　　从玉葫中倒出适量的绿液，掺一定量的清水稀释，最后一一浇灌。
　　稀释多少倍、对应催熟多少年，经过他时间的摸索，已经全数掌握。
　　剩下的，就等根须发芽、成熟。
　　肖平随后来到老道的书房，开始研习一张配制“养精丸”的药方。
　　这座书房，放着老道后半生搜集的所有典籍，大部分都是医书。他翻了许久，才发现让他进阶练气的药，名唤“养精丸”。
　　养精丸可以凭空增加练武之人数年功力，价值连城。若是流传到江湖，足以卖出天价！
　　但这养精丸并非什么人都能吃，若是毫无功力的普通人，吃了只有暴毙一途。
　　老道让原身服用，原本只是侥幸一试，也没想到真能辅助修练。
　　数日之后，肖平对药方了熟于心，此时药材恰好全部成熟！
　　养精丸这等珍贵的药丸，制作难度自然不小，但肖平却用大量催熟的药材，硬生生在重重艰难中配制成功。
　　肖平盘坐在静室的蒲团上，服下一枚养精丸。
　　过了不久，腹中渐渐升起一股暖流，他连忙收敛心神、运转功法。
　　几个时辰过后，肖平疑惑地睁开眼睛：
　　“不是说能直接增长好年的功力？为何我这次增长的清凉气息，只比以往多出一成……”
　　比起上次感气时，养精丸的作用似乎大幅降低。
　　他想来想去，也只好将之归因于“修仙”。
　　毕竟修仙者可以长生、还能使出各种法术，练武之人远远无法相比。二者凭借的“能量”，自然也相差甚大。
　　他也想过提早出去，但山里的毒虫猛兽数不胜数，根本不是现在的他所能对付。
　　就这样，肖平在深山里开始了修仙生涯。
　　修练、催熟药材配制养精丸、研读老道留下的医书，练习天眼术和御物术……
　　山中恍无岁月，日子平静如流水，很快便过去一年。
　　这一日，肖平并指抹过双眼，下一刻眼中顿时泛起青色光芒。
　　肖平看向四周，似乎没有任何不同。看向自己时，才发现浑身散发着淡淡青芒，而且越靠近丹田越明显。
　　“练气一层大成！”
　　养精丸作用虽不大，但积少成多、也不可小觑，仅仅一年便将《青木功》练至大成。
　　天眼术比较简单，他只用了一个月就练成。
　　难的是另一门御物术，他足足用了七个月才练出来，还磕磕绊绊非常不熟练。
　　除了医术和练功，他为了熟悉此术花的时间最多。
　　肖平骤然将手伸向石凳，体内的气流开始运转。
　　石凳咻然飞起，并在他控制下左右挪腾、上下翻动，极为灵活。
　　若用天眼术查看，就会发现从其手中延申出一道细细的青光，连着石凳。
　　肖平点了点头：
　　“御物术的熟练度，火候已经足够，可以动身寻找《青木功》剩下的部分……”
　　这一年来，老道的医术自然不可能全部学会，他只能挑核心部分研习，恰好在不久前掌握。
　　肖平将道观清理得干干净净，带着老道得利剑，向山外走去……
　　大半日后，肖平气喘吁吁地看着背后的深山，依旧后怕不已。
　　出了山，再带着利剑就不再合适，肖平索性将之藏起来，转身离去。
　　数日后，小元村外。
　　坑坑洼洼的土路，一座座茅屋，一堆堆稻草……一切都是如此熟悉。
　　肖平心中情绪翻涌，最终还是生生止住脚步。
　　融在脑中得记忆，并非只是机械得画面，还有肉体疼痛、心酸喜悦……一切，跟他亲身体验毫无区别。
　　纵然他已将这家人视作骨肉血亲，但老道的折磨、前世的观念、日后的仇敌、修仙之道……几乎所有因素都注定，他已无法再侍奉近前。
　　忽然响起老道的书信，瞬间感触到求仙问道的代价。
　　肖平双眼酸涩，依旧用视线仔细描摹，像是要刻进记忆……
　　不知不觉，夜深人静。
　　肖平取出一块美玉，施法将其送入父母房内，下一刻转身离去。
　　此后，便是仙凡两隔。
　　……
　　肖父肖母似有所感，一同醒来。
　　“他爹，好像有动静，是不是有贼？”
　　“我去看看……孩儿他娘！快过来！竟然是块玉！一看就值不少银子！”
　　“怎么会有玉，我明明才刚扫过……一定是平儿！我早就说过，平儿定是成仙了……”
　　肖父顿时觉得，小小的玉沉重万分。
　　妹妹自小走失；二儿子去学武结果一去不回；本以为那老道有真本事，可一带走四儿子便杳无音讯……
　　肖父摩挲着手美玉，视线逐渐模糊：
　　“平儿确实修成神仙、飞去天上了……”
　　……
　　数个月后，肖平靠着一手御物术，以及修练《青木功》后大为好转的身体，顺利抵达丰罗山附近。
　　“老道怎么把修仙功法，藏在江湖门派里面！”
　　肖平正跟人挤在破庙里，郁闷不已。
　　地方倒是足够安全、不必担忧被人偷走，但他此番来取，却要颇费一番周折。
　　他没有任何攻击手段，跟普通的小孩几乎没有区别。
　　御物术偷袭或许能建功，但正面对敌，就远远不敌常年习武之人。更不用说，赤鲸门内必定有无数道封锁……
　　“如此看来，只有想办法混进赤鲸门……”
　　肖平打定主意后，便侧起耳朵，仔细留意周边的议论。
　　自从修练《青木功》以后，他的无感似乎比以前敏锐几分……
　　过了许久，才从一个刚进来的乞丐口中，捕捉到有用信息：
　　“崔二，打听清楚了吗？这赤鲸门还收不收弟子？”
　　“的确收弟子，但要求却极其严苛！受先一条，年龄必须在十二岁以下……”
　　“完了，我都十七了……”
　　话音刚落，庙里便一阵阵哀叹。
　　“其次，对孩童的习武资质有要求，听说资质的考核，能刷下一大半人……”
　　肖平心中顿时一沉。
　　关于习武资质，老道的书房也有涉及。他结合书籍自我粗略地试了试，发现极其普通、甚至有些偏次。
　　倘若凭借资质，他被收入的可能性并不大。
　　“啊……这！”
　　庙里再次一阵哀嚎。想必凑到赤鲸门附近的人，大多想拜入其中、修学武艺。
　　“就……除了这点，就没有什么例外吗？”
　　“有啊，如果银子使的够多，就不需要任何条件。”
　　这点肖平倒能做到，也的确想过用黄金砸开赤鲸门。
　　但他衡量许久，最终还是决定放弃。
　　他才十所左右，想要从那么远的地方顺利把金子带过来，几乎不可能。就算借此成功入门，也会遭人怀疑、引来无数追查。
　　“还有呢？！”
　　乞丐皱眉想了许久，本欲摇头，忽然眼睛一亮：
　　“对了！有医术天赋之人，经核验后可直接入门！”
　　庙里再次响起一片冷哼、叹气声，但角落的肖平却眼前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