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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目相对,总有一方会觉得尴尬。
王飞扬的心神却都被说书先生那蜀山剑仙的故事给吸引了过去,他没有发觉那说书先生在看自己。
道门修道讲究纯粹,越纯粹的人往往能够走得越远,很多人虽然都踏入了修道这一条路,但往往会因为修行路上的枯燥而半途而废。
没有人的心会比一个少年更加纯粹了。
眼睛是心灵的窗户。
透过王飞扬的那双眼眸,可以看到,他是一个纯粹的人。
如果内心复杂,眼睛不会那么明亮。
说书先生暗暗点头。
嘈杂声将王飞扬从幻想中拉了出来。
酒楼本就是个很嘈杂的地方,只是说书先生的故事太过引人入胜,所以才会变得格外的安静。
今日,说书先生突然说,他所讲的都是故事,不必当真。
他们都认为书中所描写的要比说书先生所讲的妖精彩百倍,所以都不愿意付钱,酒楼就变得嘈杂了起来。
也许是为了逃避今日应该付的银两,所以他们都自发的开始胡闹。
是的,胡闹。
有时候可以混淆视听,让人忘了正事。
说书先生仿佛已经看透了世间百态,所以没有在意,而是很留意的看了王飞扬一眼。
王飞扬的面容因为常年吃不饱饭而有些蜡黄,样子不算英俊,也不算丑,长得很大众,唯一与众不同的是他的那双眼眸,清澈明亮,炯炯有神,还很平静。
那是一双很漂亮的眼睛,说书先生承认。
那真的是一双很好看的眼睛啊。
嗯,那一对耳朵也蛮有特色的,耳垂竟然如此的肥厚,一看就是福人之相。
如果被佛门的人看到,一定会觉得他是某个菩萨或是佛主转世吧。
说书先生随之又暗暗笑了一声。
在这穷山僻壤的西南小城里,那些自问不问红尘事的和尚肯定不会出现在这里,我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王飞扬则是咽下了那一口已经嚼得没有味道的饭。
嘴巴空了,才好说话。
“先生,您不讲了吗?”
似乎只有需要或是在想事情的时候,王飞扬才会开口说话,所说的都是自己需要的。
说书先生很意外,没有想到,王飞扬竟然会主动先开口,而且还是在所有人都认为书中的故事要比他讲的故事精彩百倍之后,还问他讲不讲。
多么纯粹的人啊。
说书先生看着王飞扬说:“今日就先讲到这里了。”
这是他们两个人之间单纯的对话,不关任何人。
王飞扬扭头看向窗外,发现天色还早。
“时间还早啊。”
“不早了,我还要出去买些东西。”
说书先生收起了醒木,合起了折扇,从高台上走了下来,穿过那些早已认真吃起美食的人,来到了王飞扬的面前。
“嗯,小哥,你是这个酒楼的伙计吗?”说书先生问道。
“不是的,我只是临时工而已,为了换来一顿晚饭。”
“原来是这样啊,除此之外是不是没有其他工钱了,要不这样吧,你和我一起去买些东西,然后你帮我提着,给我送到我家中去,我给你算一整天的工钱怎么样?”
说书先生知道王飞扬一定会同意的,这个少年,做什么事都很认真,扫雪,洗碗,乃至帮夕阳府的少爷洗**,都格外的认真,所为的不过是一些银两或者说是一碗饭。
十一二岁,在那豪门府邸里的膏粱子弟,一些比较纨绔的少爷已经是风月场所的老手,而少年王飞扬却还在温饱线上苦苦挣扎。
只要有所收入,他都义无反顾。
前提是,他力所能及。
王飞扬点了点头,“不过你得等我一下,我去和老板说一声,顺便把这个碗洗洗。”
说书先生笑了笑,点点头道:“好,你去吧,我在酒楼外等你。”
酒楼的老板也有些同情这个穷苦的孩子。
定安城的人都知道,但同情他的人很少。
王飞扬之所以能够进夕阳府里成为一个扫地的人,还是因为夕阳府的大少爷喜欢有人替他提鞋洗地。
建在夕阳府边的睡处如同狗窝,或者说是连狗窝都不如。
贵族的狗窝很奢华,就连吃的都比普通人好了不止十倍。
夕阳府是将军府,已经是贵族,再加上出了一个皇后娘娘,地位何止贵族。
王飞扬的住处,狗都不如。
不过,他很少在意这些东西。
因为他还小,只能在夹缝中生存。
走出酒楼,白茫茫的一片,喧天锣鼓的声音没有了,只有无尽的安静。
还有些冷。
“先生。”
他走了过去,喊了一声。
说书先生转过身来,笑了笑,“来了,好,走吧。”
二人行走在白雪里,雪已经停了。
寒风不时的吹来,衣衫褴褛的少年不禁缩了缩自己的脖子,用来抵御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