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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老爷今天心情不太好，说话的时候可要注意些，别太冲。”
耳边传来司机赵叔善意的提醒，顾燕祯心里头惴惴不安，表面上却一脸轻松。
“我知道了。”
大摇大摆进了家门，一股无形的压力，让他瞬间怂了。
怎么感觉有股杀气呀，老头子又生气啦，最近也没干啥缺德事呀，？
顾燕祯一时猜不出老爸什么想法，也不敢太过放肆，蹑手蹑脚的上了楼，躲在书房门口偷偷探听里面的动静。
门虚掩着，张开一个不小的缝隙，顾燕祯轻轻用手戳了戳，一点一点将门推开，里面的情形一览无余。
朱叔脸色古怪，刚刚似乎还使了个眼色，也不知道啥意思。
老爸……不知道在干嘛，低着头像是在挑选什么东西，一会变个脸色，一会捂着胸口，一会又……
“探头探脑做什么，滚进来！”
老头子吃错药了，这还没说啥呢，就凶成这样。
要是不小心说错几句话，会不会又要发疯打人啦？
顾燕祯瞧着老爹严厉的有些过分，不敢在这个节骨眼上生事，不得不乖乖往书房里走去。
“站那么远干什么，过来点。”
站太近了，万一您老人家发脾气打人，想躲都没时间反应。
顾燕祯磨磨蹭蹭，在老爹眼神压制下，不情不愿往前挪动了两步。估摸着老头一巴掌过来打不着的位置，悄悄停了下来。
“自己说，都闯什么祸了？”
“没有啊，我什么都没干。”
顾燕祯怯生生打量着父亲，这才发现老头子手里拿了一根棍子，瞬间变得拘谨不安。
“还说没有，告状的都告到家里头来了，你还嘴硬。”
我哪知道您老人家说的是啥事，万一咱爷俩说的不是一回事，岂不是不打自招了？
“啪！”的一声，竹棍抽在桌子上，发出剧烈的响声。
顾燕祯吓一大跳，一脸无辜，委屈巴巴瞧着老父亲，眼里除了懵逼还是懵逼。
老头子一把年纪了，力气可真不小，装怂保命吧。
“不说是吧，老子今天跟你好好算账，看你还敢抵赖。”
棍子扬在空中，在眼前指指点点，随时有可能抽过来。顾燕祯瞧着心里有些犯怵，一脸和气的讨好老爹。
“爸，您要算账，那也得先告诉我，错在哪里吧。不然下次，我再犯一次，您不是还得生气。”
嗯？老头子怎么突然愣住啦，不会这么健忘吧。看他那神色似乎难以启齿，又似乎另有隐情。
老爸到底为什么事发脾气，这么古怪的？
“前几天，你半夜三更不睡觉，跑去干什么了？”
“那不是姓郑的叫人来骚扰我，所以才反击他嘛。”
“你说说你都几岁了，不是炸人家房子就是打人家玻璃，要么就炸人家粪坑。就你干的这些好事，你让老子脸往哪搁。你自己说说，你多大人了，好意思……”
“他几十岁的人，还跟我一个小孩过不去，他干的事就有脸了。又不是我起的头，这也能怪我。”
顾燕祯一脸委屈，争辩起来却是理直气壮，顾宗源差点气笑了，恶狠狠盯着儿子数落起来。
“你还有理了。这些年，你打坏了多少玻璃，炸了多少窝，掀了几次屋顶？有多少人被你扔了炮仗，喷了一身水，你又将人扔到粪坑几次了？”
陈年旧账现在翻出来算，老爸你真是闲的慌。
“还以为你长大了，懂事了。搞半天还是和小时候一样，给人贴乌龟，下泻药，什么缺德你干什么。现在倒好，还开始培养接班人了……”
哼，凶老头就是想找理由骂我，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翻来覆去念经。
顾燕祯似乎早就习惯这样的场面，一脸不高兴，无聊的往上吹气，飘逸的刘海随着嘴里吐出的气息一抖一抖跳动。
“混账东西！你还不服气是吧，我平日里太给你脸了，连自己老子都不放在眼里……”
怎么又生气啦？我就吹了吹刘海，啥也没说呀。
好吧，好汉不吃眼前亏，该认怂时还得怂。
眼看老头子又要发作的趋势，顾燕祯识相的摆出低眉顺眼的姿态，避开父亲的锋芒。
“你小子现在是越来越放肆了，谎话连篇，连老子都敢骗…”
哼，说的好像您老人家不骗人似的，我这样不都是跟您学的，这叫做随爹。
顾燕祯心里不服气，低着头抠着自己的手指，哼哼唧唧小声抱怨。
“小畜生在干嘛，抠手指？老子说的话你全都当耳边风……”
顾宗源瞧着眼前的儿子，横竖看着不顺眼，重重的打了一下兔崽子手臂。
呵，我是小畜生，您老是啥。
顾燕祯瞄了一眼父亲，悄悄放下手臂自然下垂，同时扭过头，避开老头子恨铁不成钢的眼神。
“我问你，白天你发什么疯，在大街上飙车？撞坏多少东西，影响到多少人，你知不知道？”
罗里吧嗦一堆，原来重头戏在这。
大马路上飙车，影响确实不好，可是也没必要发这么大火吧。会不会是老头子……当时正好在街上，受到无差别波及了？
“爸，这也不能怪我。是那姓郑的，他找人修理我。我甩一路没甩掉，只好在街上飙车，把事情闹大一点嘛。”
“你这混账东西就不能消停点，老子但凡有点空闲，哪次不是被你这小子给气的高血压……”
又来了。每次翻来覆去就那些词，也不换点新花样，你不烦我都听腻了。
顾燕祯再次自动屏蔽老爹骂人的话，低着头盯着地上的砖块。地砖数完了，又开始瞧着砖块之间的缝对齐了没，是不是直的。
挨骂的日子不好受还过得贼慢，无聊的时候总要找点事做……
“你耳聋了，老子说话你听到没有？”
老爸刚才说什么啦，不是一直在骂我吗？
糟了，怎么突然转移话题了。
“你，你给我过来。”
不过去，你当我傻呢。老爸明显是要揍人的趋势，这个时候怎么能上前。
顾燕祯站在原地，和老爹对峙，眼睛死死盯着父亲，默默观察他的表情变化。
老头子双目喷火，手臂慢慢抬起来，左脚上前，这是要扇人的前奏……呃，我就往后退一步，他应该不会生气吧。
还好，手臂又放下去了，打不着算了吧，呵呵。
嗯？老头子突然转身？
我去，拿棍子。
顾燕祯意识到危险到来，拔腿就往外跑。
细细的的竹棍狠狠抽在沙发上，书桌上，墙壁上，顾燕祯左躲右闪，满屋子逃跑，堪堪躲过凶神恶煞的老父亲攻击。
父子俩围着书桌，沙发饶圈子，闹腾的欢，却始终没有打着人，屋子里被搅乱得一团糟。
眼看老爹脾气越来越暴躁，顾燕祯瞅准时机撞向书房门口。
“嘭！”的一声，书房门并没有像以往那样被撞开，而是被两个保镖顶住。
门居然给堵了，老头子太狠了，这是要往死里揍的意思。
是不是亲爹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