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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吴江四大家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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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苏州、松江、常州、嘉兴、湖州等地,大体上是一亩地极限可产两千斤桑叶,平时也可以达到一千七八百斤之多,可以养活十八斤蚕,缫出十八斤丝,米价在一两三钱银子到六钱银子一石左右浮动,生丝价格每两七分到九分银子,十斤就是八钱到十钱左右。
  之所以桑树、棉花在江南广泛推广,是由其地形、气候所决定的,亩产比小麦、稻谷要好。
  另外,佃户需要排除租金、税收,而且,卖生丝的时候,或者要接受打行、牙行、丝行的层层剥削。
  这不是明摆着坑人么?为什么?
  因为打行、牙行都是基层关系户领头的,牙行就类似后世的经纪人,搞中介的,强买强卖,司空见惯。
  再说打行,打行不能认为是后世一般的街头古惑仔,一点都不夸张,古代的打行甩了古惑仔几条街。
  他们联络衙门、打人、欺诈,有人受到杖刑,可以买他们代刑,你就是出大钱杀人,他们也干,特务、刺客、杀手……等等类型,都集中在他们身上……嗯,也就是除了好事,他们什么都干,不仅仅只是打架,跟古惑仔显然没有任何可比性。
  按史学界文明、专业的说法:这是商品经济发展的必然产物。
  “要价不小啊,十两银子,行……”贾蓉耸耸肩膀,掏出十两碎银,丢在地上:“捡起来,牵马扛货,到邢家去。”
  几个打手怒了:“刘三哥,打不打?这小子欠揍!去他娘的!当我们是要饭的吗?!”
  “且慢!”刘大川摆手制止了,他眼神阴沉,这个年代,光是看打扮、穿着、言行举止,大体便能判定一个人的身份。
  贾蓉这么小的年纪,那份颐指气使、无所畏惧的态度,伪装也伪装不出来的,他为何不怕我们?定是有来头了,刘大川不甘心地看了一眼邢岫烟,眼睛逡巡地道:“小哥儿真是武秀才吗?也不知是哪地的人……从东青浦、上海,南湖州、嘉兴,北吴县、长洲,西太湖诸岛,南来北往,东西各行,我刘某人也算识得几个贵人,敢问公子出自哪家?”
  “我不在你们吴越行列,废话少说!你们到底帮还是不帮?还有没有行业规矩,若是不讲规矩了,也行,咱们神京城见,我好歹也是天子亲封准许面圣之人……阁下若是不信,大可以来试试。”贾蓉摆了摆手,那副模样,明摆着就在说:你不够份量,现在我钱也给了,你要不要拿是你自己的事情,拿了大家就当无事发生,要是不拿……自然让你知道些厉害。
  刘大川呵呵一笑,狰狞道:“咱们走!”
  他们打行的人向西出了水路船只,一打手愤然道:“刘三哥,那小子毛都没长齐,怕他个鸟!”
  “小心无大错,你们过去几个人跟踪着,总要问明了身份,才好讨回场子,咱们打行从来不干没意义的事。
  从巡检司到吴江县衙,咱们还是有熟人的。奇怪……从未听邢家结识了什么人……哼,那小子怕是奔着人家姑娘去的!”刘大川一屁股坐在小船上,船只摇了摇,邢忠这几年过得愈发落魄,也就不敢拿贾家的名头出来唬人,因为这些年跟邢夫人那边联系太少了,未必会帮邢家说话。
  就是后来邢岫烟进京,邢夫人也都不管她的,什么也不给,一家子去投靠,邢夫人脸色都不好看的。
  ……
  贾蓉带着人顺流而下,来到吴江县衙,中间间隔四十多里,水路四通八达,市河两岸丝绸牙行,约有千百余家,远近村坊织成绸匹,俱到此上市。四方商贾来买的,蜂攒蚁聚,挨挤不开。
  向东搬货物,乘了二人摇撸水船,邢岫烟娴静地坐在船中蓬内,贾蓉摆出了功名凭证,至此邢母就信了几分,邢大娘友善地嘘寒问暖:“蓉哥儿几时来的?京中姑娘(小姑子)可安好?”
  “大太太无病无灾,好着呢,我这次是顺道南下办事,托我来看一转。”贾蓉坐在布垫上。
  邢岫烟蹙眉道:“怪我连累了你,那些打行、牙行、丝行的人,藤连着瓜,瓜连着藤,甚有势力,何必去羞辱他们?”
  “表姑这话可是说错了,此等事情,千万不能容忍,你们放心,我自有把握。都是亲戚,客气些什么。”贾蓉警惕地望望窗外,时值傍晚,小船像叶子似的飘过江南拱桥,上岸便是街道店铺,小小一个集镇,竟然像府县一样繁华。
  大青陈家从长江上游渡口发兵起家,由外而内,定鼎国朝百年,祖坟便在更南的建康……其实这个时空的历史在之前朝代便有些许出入了,最终演变成这个格局,地理环境也不是和贾蓉前世那个时空的任何朝代一模一样,也是有出入的。
  镇中居民千户,自备船只的不在少数,江南市镇、水路就是一个密密麻麻的网络,商家能来往通行杭州、湖州、苏州、松江,而这里最出名的是丝绸,客商云集,拿整个苏州府来说,苏州府城东半城全是丝织行业。
  ……
  江南是多雨地带,冬雨寒入肌骨,才进入粉墙黛瓦的巷弄,阴云罩天,绵绵细雨从远山近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赶过来,邢岫烟撑开油伞,立楮等人俱不带伞,以包袱褡裢烟把伞撑过去,两人唯有苦脸羡慕。
  游学的日子,有很多要花在旅行路途上,这时的贾蓉岁数也不算是很小的了,历经顺天武举,考取武秀才第二名开始,而今的日子,步入冬日已久,自去年年节过完以后,虚岁也是十六了,是个“成年人”了。
  邢母一路唠叨,至邢家大院,天又晴了,邢岫烟放了伞:“蓉哥儿请进,你大老远京师水路过来,何必带这些东西来呢。”
  映入眼帘的青砖小瓦,陈旧的马头墙,里面建了楼,同样陈旧的花格窗,邢母边嘘寒问暖地叫女儿带表侄儿进屋,边掩不住欢喜地拾掇礼物,“金裸子封了三大包,你真是急人之难,好侄儿,要不是有你,今年也别想过个安生日子了。亲戚家常年不来往,多住几日罢。”
  “侄儿这里算是提前给表姑家送年礼了,过些时日便要回京,可能不会耽搁太久。”贾蓉四处看看,底层窗内并不见织机,她们织布该是在侧面楼上,邢岫烟安排好了马匹、立楮等人安排做了饭招待进来,看了看他,悄悄道:“我们家小户人家,没太多见识,你是正儿八经的武秀才,父母若说得不妥当,你别往心里去。”
  几盘白菜、萝卜、白鱼,几碗米饭,贾蓉甩甩发酸的手腕,停下写回信的毛笔,连说没事,邢岫烟又问立楮他们吃不吃,贾蓉说道:“别管他们了,他们待会也要出去,就在外边吃得了……才刚在路上,我听说,表姑家近几年来有点艰难?”
  “倒也不至于饿死。”邢岫烟自己不吃,矜持地道:“原本也不是这般寒酸的,往前几年在光福镇,我家也租赁了几亩地,取租子足以度日,而后姑姑出嫁,听父亲说,带过去了一笔,家父又在赌坊上了瘾,谁没个大病小灾的,慢慢地就卖了田地,租赁蟠香寺住了八年,开铺子……寺庙主人是个古怪人,却愿同我好,我们就又来了吴江地界,这里水网密布,往来比较方便,要不是你来,我都快忘了……”
  北方的白菜是南方移植过去的,看不出这个名义表姑是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人,贾蓉平日里什么都吃些,并没有把自己胃口养刁,只要有营养,不会饿着就行。
  贾蓉自顾自慢悠悠地吃得香甜,微微皱眉:“先不说那些,慢慢谈,你说的那个蟠香寺主人,是不是个唤作妙玉的姑子?”
  “是,她已与我做了八年邻居,诗书都是她教我的。”邢岫烟正惊讶于贾蓉为何消息如此灵通时,却发现他已然吃完了一碗饭,忽又打住。
  “表姑,柳如是和沈宜修的故居可还在吗?”贾蓉看向邢岫烟。
  “柳如是的故居早被改成了尼姑庵,如今香火很旺……至于沈府,如今早已经败落了,去年又走了一场大水(旧时避讳火,因此失火被说成走水)只剩了一座偏院还留着。”邢岫烟不知他问这个做什么,只见贾蓉听见了说没兴致去了。
  本想着来吴江地界见识一下两位在后世久负盛名的大才女故居,体会一下当年大才女们成长的心境的,如今却是不行了。
  过会邢大娘又进来拉家常,贾蓉就吩咐寄信出去。
  邢大娘上上下下把他瞧了个通透,笑道:“侄儿且安心住下就是了,我刚刚给棉花选种。
  咱们这儿忌讳多,夏日里更是忙不过来,东面的蚕室可不能进,都说见了生人不好,供奉的嫘祖娘娘会不保佑……澡房在拴狗儿那边,就是有点旧了,明儿叫几个工匠来修修,你是大家公子,该比咱家这些人要懂礼数……”
  说完思来想去地出来,到蚕室给嫘祖娘娘上了香,邢大娘才惴惴不安地上了女儿绣楼,母女俩谈了一会,邢大娘担忧道:“你看这表侄,进了门反倒如此安静听话的,怎么就不知好歹地惹了打行的人,吴江不是金陵和神京,可任四大家族横行,到底是少爷脾气,他走了,那人找我们麻烦,怎生是好!”
  “妈之前见了银子不还夸他好呢……”邢岫烟淡淡地笑,此时楼下狗吠,她们出来,一轮下旬月镶嵌中天,男人声音在骂狗,另外一个是景甲长的声音,邢大娘气不打一处来,朝楼下吼道:“你这灌黄汤挺死尸的,索性死在归家院别回来了,神京贾家的表侄大老远地来了,送了不少东西来也不知道!”
  “什么?”邢忠踉踉跄跄地进院,爬上楼梯道:“大表侄还是小表侄?在哪儿呢?表舅我这就去看看他……”
  邢大娘压低声音:“自然是贾家东府的小表侄,人家水陆奔波,顺便过来的,送的金裸子都有八两七钱之多,那是真金呢,你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刑忠咕哝着:“没事儿,我过会儿就去睡了。”
  邢大娘正下楼查看时,那大黄狗还在汪汪汪地叫,邢大娘一时患得患失的,咒骂起她家男人来,要说邢忠虽然赌博上瘾,在家里的脾气却是个不暴躁的,他还起了个表字叫德全,进楼便夸:“夫人这事做得好,聪明,留下小表侄儿,过几年我们投靠去就是了。”
  “聪明?”邢大娘不知不觉提高声音道:“我要是聪明,就不会嫁你了。”
  “是,是,是。”邢忠一个劲点头,酒气冲天的,邢大娘嫌弃地赶他走,不让进房,老两口都是又欢喜又害怕,人穷志短,马瘦毛长,都觉得贾蓉对待打行的人,太过鲁莽了,又帮了他们,又惹来是非,毕竟贾蓉再厉害,终是一个孩子呀,一个孩子再是秀才,怎能把事儿办妥当?
  看父母吵闹,这样的日子邢岫烟习惯成自然了,不劝,她们也会熄火,她也是有点担心这事,瞅了瞅楼下贾蓉的房间,却是早都睡下了,这个“表侄儿”,真是心大得很……
  然而,此时的贾蓉并没有睡着,他看着手中那张信件,上边标注的是吴江四大家族的势力分布和地理位置。
  首当其冲的就是被誉为“江南小甄家”的江氏家族,家主江暾祖上三代经营着吴江的盐业,几乎达成了垄断……
  其次就是掌握了吴江大半数盐工的陆家,家主陆鄉因病不能理事,于是将家业托付给其次子陆伉,族中多人不服……
  再次就是掌握了吴江“运河航线”的濮家,家主濮邨是个很有心机的人,擅长巧取豪夺,然而他最近刚刚在为家中几个儿子争夺“海上航线”的事情而烦恼,并没有精力来管贾蓉这个“外来客”。
  最后,也就是刘大川服务的这一家,鲁家家主鲁堰,可以说是四家里最低调的一家,因为他们家干的,就是掌握了吴江地界所有的青皮无赖……
  看到这里,贾蓉心里有数了,或许,自己该想办法搞一波“大清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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