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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大索两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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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到贾蓉大步离开之时,贾母的脸色顿时便阴晴不定起来。
  贾母还算是比较开明的一个老人,令三春一起读书可见端倪,但她对贾宝玉过分溺爱,造成了贾宝玉的低能甚至无能,在贾政暴打贾宝玉之时,贾母甚至不惜与贾政翻脸,致使贾政一度心灰意冷,再不去管贾宝玉。
  所以说,上头什么样的家长就能有什么样的孩子。
  进而言之,贾母是一不折不扣的享乐主义者,往往在宴席上支开贾赦、贾政,可以说是为了孙辈不受拘束,但,也可以说是为了贾母自己享乐。
  抛开贾宝玉、林黛玉不谈,贾琏、王熙凤也是最受她提携和任用的。
  门当户对乃是是时人习俗,今人也不乏其例,贾母出身史家侯门,史家祖上是保龄侯尚书令,保龄侯,侯爵,尚书令,就相当于宰相。
  目前史家有保龄侯史鼐、忠靖侯史鼎,一门双侯爵,自是显赫。故此贾母、史湘云是侯门千金、大家闺秀出身,打心底里,贾母对奴婢所生的贾琮、贾环是有歧视、排斥的,对王熙凤也有包庇之意,只是嘴上不说罢了。
  眼前贾蓉亲自上场导演的一出戏,门外多少丫头闻之,况且之前便有三春、李纨等人瞧见,传遍西府几乎是不可避免的,而且贾蓉还绝对不是在咄咄逼人、无理取闹,而是步步为营、合情合理。
  贾母早已不能置身事外,必须拿出一个公断来,而这种境地情景,竟是东府的少年贾蓉所刻意营造出来的,贾母之举棋不定、心绪复杂可想而知。
  然而她亦是从管家媳妇过来的人,随即便让在场所有人各自回府,命鸳鸯单独传了赵姨娘、周姨娘对证,看月例银子是否有延迟发放。
  王熙凤一时间只觉得天崩地裂,再也没有翻身的可能了,走的时候都是失魂落魄的……
  只见贾蓉满面春风地瞧着她,一时间心中是既恼恨又担忧。
  贾蓉作为这件事的发起者和执行人,此刻当然也可以作为“旁证”在一旁接着把这出戏演完。
  贾母认真审视着这两女,这二位是贾政的小妾,赵姨娘荒唐胡闹,没有脑子,周姨娘却是个本本分分的,想来不会在她面前说谎。
  赵姨娘衣着较为鲜艳,其人乃家生奴才,鸳鸯也是家生奴才,父母皆为贾府奴才,赵姨娘进来请安,便长跪不起,手提帕子抹泪哭诉:“老太太,我能作证,琏二奶奶那可是威风得不得了,不但延迟月例银子下发的日程,而且私自挪用官中银子,放印子钱,老太太不信,还可问问其他人。”
  周姨娘眼见贾母亲自处理,心下凛然生畏,只说:“挪不挪用,我不知道,不过月例下发的时间,有所延迟倒是真的。”
  赵姨娘虽说智商不够,被大观园的老婆子当枪使还不自知,但是贾母、王熙凤、王夫人都对她很厌恶,贾蓉本来也对赵姨娘不抱多少希望,不过借她添一把火而已,无脑的赵姨娘还唾沫横飞地乱说,被贾母一声呵斥之后而退下,周姨娘也退下。
  “看来咱西府也是该整顿一下了。”贾母眼中闪过一丝阴沉。
  当年的管家气势,又一次回到了她身上。
  事情就这么完了吗?不不不,这才是刚刚开始呢。
  贾蓉这时候嘴角噙笑,转移话题,担忧地说道:“老太太明鉴,不过,那三个借印子钱的人,与别家不同,宁愿死拼,说是要写状纸,也要去状告婶婶……”
  “他们打算告到哪里?”贾母看向贾蓉。
  “顺天府。”贾蓉答道。
  为何不是西城都察院而是顺天府?贾蓉早已经是了然于胸,王熙凤之所以能够成功逼死尤二姐,其中一步就有行文并且贿赂西城堂官,自然就有这方面的“便利”。
  而后者不同,顺天府是三品衙门,比一般知府大两级,掌银印,与一省督、抚同尊,顺天府尹更是由六部堂官、副官兼任,即使王熙凤、王子腾之流能一手遮天,也未必拧得过这些地头蛇的势力。
  再有一层,罗愍三人当真敢告吗?当然不敢,这只是贾蓉的计策,借他三人文契一用,此时是讹诈之词,为的是第一,让贾母不得不退步,第二,让罗愍三人得到一部分赔偿,合作双赢。
  也即是说,贾蓉只需要把攻击点专注集中于王熙凤一身,营造出这样一种氛围:就因为王熙凤,贾府所谓的名声就有从内臭到外的危险。
  皇家丑事都历来从不外传,因为这会动摇他们的声威、名望,再脏再臭的事情,也要使劲往里面捂,捂得发霉、发烂,勋贵世家也是如此。
  更何况,荣国府大小姐贾元春早已入宫,贾家的“清誉”怎么可能不影响到贾元春的册封?见微知著,贾母还能倾向王熙凤吗?
  贾母几乎是瞬间就做出了抉择,弃车保帅。
  最后一层,就在于贾蓉自身,他只要一口咬死是自己身为“贾府清流”不满王熙凤克扣西府下人,才如此施为,即便贾母、王夫人怀疑此事由他主导,但谁又能知道真相怎样呢?王熙凤权力、后台在手,多少事情都照样瞒天过海,贾母王夫人又能知道多少?
  贾母的眼神更加阴翳。
  “刁民难惹!刁民难惹!”贾母语速极快:“传我的令,只把那多收的利银立即交还刁民,不是架不过他们,太医院我都不怕,府上会怕顺天府?只是,此事不能传出去……绝对不能够传出去!”
  “老太太,既然凤丫头真的犯下了如此大事,我作为当家主母,也有失察之责,还请老太太秉公执法,将我也一并责罚了吧。”王夫人此时站起身来,向贾母表示了自己的态度。
  贾蓉顿时直呼一句好家伙,这就把自己二房的责任推卸得一干二净了啊!
  王熙凤找借口打发了贾琏的通房丫头,又怕别人认为自己嫉妒,欲盖弥彰,强迫心腹平儿给贾琏做通房,而且每年行房还有规定的次数,这早已经不是什么秘密。
  王夫人是怎么做的?她容忍了贾政的赵姨娘、周姨娘,以退为进、欲擒故纵。
  封建社会,妇人妒忌、无子、多言、多病、不孝等,名列七出之条。
  王熙凤有好几条是犯了“七出”的,所以结局自然也是“一从二令三人木,哭向金陵事更哀”。
  而王夫人比她的内侄女王熙凤高明太多了,容忍了赵、周两位姨娘不说,赵姨娘与她的丫头彩云合伙偷东西,王夫人“视而不见”,而且,王夫人平时吃斋念佛、慈眉善目,装得实在是太好了。
  一旦涉及到了贾宝玉的名声和未来时,王夫人立马猿形毕露,借着封建礼教对女子的束缚,几句话就可逼得金钏跳井,老王闻之,流下了伪善的眼泪。
  四儿说了句与宝玉同生日,同生日要做夫妻,也被老王借故赶走,晴雯四五日米水不沾牙,赶出去便一命呜呼,芳官等人被老王“善良大度”地送予尼姑庵当中,“俏丫鬟抱屈夭风流,美优伶斩情归水月”。
  真实内幕如何呢?老尼姑只会把芳官等人变成那些去做苦力的杂役……
  当然,客观地说,晴雯、芳官都有自己作死的地方,这时代大多不会容忍有个性的女人,尤其是有个性的奴才,那是对主子们的挑衅。
  王夫人的这些伪装,以封建时代对女人的要求来说,是挑剔不出毛病的,这是她比王熙凤高明的地方,王熙凤的风评并不好,现下内侄女东窗事发,王夫人虽是不得不站出来,心里却恨不得一脚踢开王熙凤,帮我当家?
  还是给我丢脸?同时,对于挑起事端的侄儿贾蓉,东府居然也想来掺和西府的事?大嫂邢夫人也坐不住了吗?贾蓉的出发点与否,她不想考虑这些,她只考虑会不会危害到宝玉。
  金钱蟒锻装穿在王夫人身上不刺眼,显得高贵、得体、大方,贾母眼看这对妯娌双双起身,心思各异,沉吟道:“这事儿,凤丫头自不必说,却也牵扯到我王氏的脸面,这家现下还是她当的……那三个刁民,不外乎索赔,拿些银子打发也就是了。来旺夫妇,我会亲自审问,按蓉哥儿说的,谁也不许插手,至于凤丫头以后还要不要当家……”
  贾母当即拍板道:“行了,凤丫头身子也不好,回院养着罢,以后没事不必让她出来,不过早晚仍是可以过来请安,至于如何处置下人们的风言风语,蓉哥儿你应该清楚……”
  “老太太放心吧,我晓得。”贾蓉点了点头。
  如此复杂的难题,从来想不到竟然会是出身东府的贾蓉给她出的,而这个难题,她做不到一锤子定下来。
  如今贾史王薛四大家族,贾、史两家,有禄无权,贾政权在工部,不值多少,薛家早就没有做官的,只是皇商,王家的王子腾,以京营节度使迁九省统制,这才是顶梁柱……能不考虑王家的感受吗?
  一旦无王熙凤在侧,注定会被撵出去的来旺夫妇必会说出真话来……贾家的清誉,能不影响到宫里做女史的元春吗?
  “只是,你可仔细着,别拿着老婆子的令,干些让东西府都不痛快的事情。”贾母让贾蓉负责的同时也不忘敲打他几句。
  “老太太,您且瞧好罢,定然让您满意。”贾蓉长长一揖,先退后几步,掀帘,悠然从容地走出去。
  门外廊下,琥珀、平儿、丰儿、金钏、彩霞……一大帮丫头在等主子,王熙凤颤颤巍巍地走下青石台阶,玉手微扶太阳穴,大红撒花洋绉裙衬托出她的曼妙玲珑之姿,一览无余,金黄璎珞、凤钗、石青银鼠褂,步履微动间,忽然伴随胸口的剧烈起伏歪倒,嘴角带着一丝嫣红,竟是呕出了一口血来,平儿、丰儿扶住,急道:“奶奶……”
  王夫人的脸色,稍微有些难看。
  邢夫人则是眉梢一挑,眼角多了几分畅快的满足感,上看下看左看右看,皆是得意之情,如今东府借着西府大房向二房发难效果如此之好,她觉得倍儿有脸、有面子。
  蓉哥儿定然是个有本事的。
  反观贾蓉,既没有得意洋洋、胜利者的表情,也没有多深的担忧,这些事情,对他来说,仿佛不值一提、不足挂齿,井蛙安能观天?燕雀安知鸿鹄?
  倒是小厮立楮一干年轻仆从,所代表的东府人等,洋洋自得地跟随着主子爷,慢腾腾地出了后门,留给她们一道潇洒的背影。
  ……
  前面的事儿都是细雨微风,这回是****,东府借着西府大房的不利态势公然挑衅西府二房的公开化挑明矛盾行动,短短几天便了席卷荣国府和宁国府当中,不少下人见识到了贾蓉的手段,贾珍气得又是一阵大骂“混账玩意儿”,对于贾蓉直接插手西府事务的行为表示无比的糟心和痛恨,并试图和贾蓉这番“迷惑行为”划清界限。
  不少人在等待,等待结果的揭开、答案的分晓。
  很快,结果出炉了,东西府上上下下六七百下人丁口,贾蓉携着西城御史刘海东的旨意带领兵丁开始“迅游”,很快,查到了赖家头上,赖家贪污腐败,为赖尚荣捐官的事情暴露在了众人眼前,一时间引得府中府外议论纷纷。
  贾蓉一举裁撤了包括赖家在内的一众青皮家仆乃至各房各府安插的各类下人共计三百五十人等,这些老仆发给一笔路费便打发出去了,没了宁荣二府的倚仗,他们立马就从凤凰重新变成了草鸡。
  留下来的仆人,一多半都是老实的青年男仆和女仆,这些人受了贾蓉的宽免,纷纷站到了贾蓉身边,贾蓉特别将他们各自的身契归还于他们,从此他们和贾府之间再不是主仆关系,仅仅只是雇佣关系,这几乎可以说是“惊世骇俗”的举动了。
  这些人可以留下来做贾府的公人,但主子们不可对其打骂呵斥,因为人家现在根本不算是你贾府的仆从了,他们只会拥戴一个人,这就是贾蓉。
  谁是我们的敌人,谁是我们的朋友,贾蓉显然是深谙此道的。
  一时间,整个贾府上层主子风声鹤唳,把个西府闹成了底朝天,这正是贾蓉最希望看到的局面。
  这些人越慌乱,越是说明他做得不错。
  一旦没有了可以倚仗的爪牙和利爪,那么这些东西决然不可能再翻起浪花来。
  贾蓉要做的,就是把这些封建主子们的牙给敲烂了,让它们老老实实当个哑巴。
  而就在西府众人鸡飞狗跳,惶惶不可终日的时候,贾蓉却是在东府里安静地教晴雯阅读《道德经》。
  清洗干净、柔如少女青丝的湖州之笔,蘸上临窗案几边的砚台墨汁,笔尖刚柔并迹,字从右到左竖写下来,端端正正、清清秀秀,偶有一错,一叉划掉,那几排字是《道德经》的:故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
  书法并不好练,但练字则简单得多,勤修不辍,毛笔字总还是能过关的。
  晴雯此刻眼巴巴地瞧着贾蓉,红袖添香夜读书,好像富贵人家的公子都有这待遇,要她服侍沐浴,她是不会答应的,贾琮也没往这方面想。
  她一如既往端饭回来吃,有一道豆腐皮包子,这是她所钟爱的食物,另外还有精致的荤腥,伙食比往常好多了,小蓉大爷的发难早已传遍阖府,她也算是知道了这些变化的来龙去脉。
  晴雯仍旧往杌子坐了,一双眼睛好像会笑:“大爷您觉得,老太太以后还会让琏奶奶管家吗?最近还有一个事儿,赵姨奶奶逢人就说,琏奶奶一手遮天呀,挪用官中银子呀,克扣月例呀,像阵风一样,谁都知道了,唉……大爷您也真是胆大……”
  贾蓉只感叹一句秀色可餐,眼前坐着个小美人,可以佐食也,这小美人有林妹妹的风情。
  红楼梦有两名女子与黛玉相像:一是晴雯,二是龄官。
  她吃的不多,西府的牢笼也宠得这些有体面的丫头,身子娇滴滴的倒像是个千金小姐。
  “以后大爷若是掌了权,让我跟在大爷身边做个小厮可行?”
  “好像不行。”贾蓉摇头道:“内宅的丫头,没有随便出府的先例,除非是管事、买办的媳妇、婆子。”贾蓉认真想了想,否决了。
  晴雯便气鼓鼓地看着贾蓉,头偏向另一边,不说话了。
  “怎么?还在怨我处置了赖家啊?”贾蓉笑了笑说。
  “大爷不是说了,咱以后不能再有主仆关系的吗?”
  “那是对内,咱对外还得宣称一切照旧。”贾蓉说着便将晴雯的小手抽过来,轻轻地揉捏了一番,嗯,手感粉嫩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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