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您觉得怎么样?

　　“马老弟，来来来，喝一杯！”
　　钱川淄啪地一声响，把一杯满酒放到马浩然面前的桌子上。
　　马浩然还沉浸在刚刚那一场表演中。
　　这一回过神来就已经被这位钱大哥给拉到了一个小餐馆。
　　他们两人就坐在路边靠近大街的摊位上。
　　大太阳的烈得很。
　　马浩然舔舔上嘴唇，想着自己好像这辈子就没喝过酒。
　　出过事故残了之前还是个乖学生没什么机会。
　　后来残了就更不可能喝酒了。
　　他一挑眉，拿起那杯白酒，放到嘴边轻轻的抿了一口。
　　嘶，一股火辣辣暖融融的感觉，从嗓子眼一直延伸到胃里。
　　“啧。”
　　钱川淄摇摇头。
　　他端起自己那杯酒，一口就给闷了：
　　“马老弟，你这不行啊。
　　什么时候喝酒这么秀气了？”
　　钱川淄一边说一边又给自己满上酒，然后碰了一下马浩然的杯子：
　　“干了，别娘们唧唧的。”
　　马浩然脸一红，默默看着对方端起酒杯，又是一口闷。
　　只好闭着眼睛咕嘟咕嘟地就把这杯酒给送进胃里。
　　这酒好烈！
　　钱川淄见马浩然也干了，眼一眯，咧嘴笑，顿时一拍桌子：“是兄弟，靠得住。下次一有适合你的角色，马上找你过来顶。”
　　马浩然也跟着笑笑，不知道该说什么。
　　索性试探着开始社交，问问自己这个身份之前的情况：
　　“钱老哥，演戏这个事我确实热爱，你也知道我之前演了不少角色。
　　但……
　　应该和真正的演戏也没什么大关系。
　　我这演技估计不怎么地吧？”
　　说实话，马浩然虽然不大了解演员的状态。
　　但在他想来，作为一个没有演过什么深刻角色的一直在跑龙套的演员——
　　应该也不可能磨砺出什么演技来吧……？
　　钱川淄看一眼马浩然：“马老弟，你这可就忘自菲薄了。”
　　马浩然觉得对方在安慰自己：“是吗，可我是真觉得我没什么演戏的天赋。”
　　“话可不能这么说。”
　　钱川淄摇摇头，叹一声气，眼神悠远：
　　“咱们两个算是一起入的行。
　　我当初吧，就想做个片场的幕后人员。
　　做个大总管。
　　噢，就是那个统筹。
　　结果吧，这么些年下来了，我也就看个皮毛。
　　其实啥都不会，啥都不懂。
　　毕竟我就个小学三年级的文凭。
　　哪里看得懂那些剧本要怎么搞？
　　也就混了个群头赚赚活命钱。
　　而你马老弟可比我好上不止一层。”
　　马浩然：我听到了什么？统筹？
　　他眼睛一亮，刚想说点什么。
　　钱川淄又接着道：
　　“上次你说学年轻人做了个什么视频集锦。
　　哦，就是那个把你之前演过的所有的角色都放到在一个视频里，这得有几千个角色了吧？
　　然后上传到了个什么网站。
　　不是说点击率很高吗？
　　而且还赚了不少钱。
　　人都在底下评论夸你呢。
　　你演技是真好。
　　我看你演戏是绝对有前途的。”
　　钱川淄是真觉得马浩然演技好。
　　这么多年在片场混下来，其他的看不明白，演员演的好不好还能不知道？
　　但光是演技好也没用，这世道啊，唉。
　　“可惜我俩都不年轻了，这世界都是年轻人的世界咯。”
　　钱川淄又是一叹：
　　“也是资本的世界。
　　没钱没背景，能做成啥？
　　就比如说你学年轻人搞的那个视频集锦。
　　我听人说这东西还可以买流量曝光率。
　　嘿，花钱才能赚钱。
　　这事找谁说理去？”
　　马浩然耸肩，想着自己卡里有好多个零，却一点都不能花，非常理直气壮地附和：“确实，这个看钱的社会，太残酷了！没天理啊。”
　　他一边吐槽，一边想着视频集锦这事。
　　好几千个角色的片段集锦啊。
　　这样看来，他在游戏世界中的这个身份原先是真的非常热爱表演了。
　　原本他听游戏系统的介绍，知道自己这个身份确实是非常热爱表演。
　　但他并没有一个具体的概念。
　　现在却忽然觉得有些感慨。
　　不知道游戏世界中这位马浩然原先是否是真实存在过的人。
　　如果这个游戏世界其实也是另外一个真实的平行世界的话——
　　那么这个人一定有着他自己的生活轨迹。
　　有着他自己热爱的事情。
　　马浩然忽然觉得自己既然用了这个身份，其实还是应该把对方一直想做的事情继续下去。
　　就比如演戏。
　　当然，演不演得好，这就不能强求了，是吧。
　　演戏！
　　他以后要演戏。
　　马浩然忽然就在这个游戏世界中找到了除了做养成任务之外的另外一个生活目标。
　　等回家之后，得把这个视频集锦给找出来仔细看一看！
　　现在有件更重要的事情需要他做。
　　马浩然沉吟片刻，忽然开口：
　　“不管我演戏没有天赋吧，但我确实挺热爱表演的。
　　所以，我打算投资一部电影，然后让自己当男主角。
　　您觉得怎么样？”
　　“嗯？你说啥？”钱川淄第一时间怀疑自己最近的酒量是不是下降了？
　　这就出现幻听了？
　　“我是说我最近投资了一部电影，然后打算亲自担任这部电影的男主角。”
　　马浩然这话说的特别自然和诚恳，竭力想要取信于对方，这是在为接下来这句话做铺垫：
　　“所以钱大哥，您看看我有希望邀请您来我们剧组做统筹吗？”
　　钱川淄脖子一后仰，使劲咽了口唾沫，眼睛瞪大如铜铃：“你说啥？你再说一遍！”
　　马浩然眨眼：“我邀请您到我投资的那部电影的剧组做统筹。”
　　“再说一遍！做啥？”
　　“就是做统筹。”
　　“嘶……”钱川淄赶紧倒了一杯酒，又是一口闷，打算利用那股子酒的烈性让自己醒一醒：“统啥筹？”
　　马浩然表情无辜：
　　“如果钱大哥您不愿意的话，那就算了。
　　反正我这部电影投资也不大，也就500万。
　　也就是为了拍摄这部电影，开了一家传媒公司，整个花了5000万，反而花的钱多。”
　　钱川淄：我在做梦？
　　他抬头，眼睛瞬间被亮得惊人的太阳刺了个痛。
　　这特么还是白日梦！
　　但管他梦不梦的呢，钱川淄立刻上前握住马浩然放在桌面上的手：
　　“马老弟，你真是哥哥我的好兄弟啊！
　　这酒我干了。
　　我跟着你干了！
　　这个统筹非我莫属啊。
　　我跟你说我在这行可厉害了，我什么都会。
　　就是缺个机会。
　　马老弟，我跟你说，你给我这个机会，你就是我人生中的贵人。
　　我感谢你一辈子！”
　　马浩然：你谢不谢我，我不知道。反正我是很感谢你了。
　　按照钱川淄说的，他小学三年级的文凭……
　　又看不懂剧本，然后又想做必须得读懂剧本的统筹——
　　这不就巧了吗！
　　马浩然赶紧谦虚道：
　　“我的荣幸，我的荣幸。
　　想必有钱老哥的帮忙，我这部电影一定能够大红大紫，票房冲天。”
　　钱川淄瞬间猛男落泪，感动得不行：“马老弟啊，你可真是我的弟弟啊！亲弟弟。”
　　马浩然听到耳旁传来熟悉的游戏系统的任务完成的提示音，也非常感动：
　　“钱大哥，亲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