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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启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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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素鸢抚着阮庭钧的脸,像是要把这幅模样刻在眼里。
  厢房内众人皆是噤声观之,不愿搅扰了二人,不知过了许久,素鸢起身对藤椅旁楚槿和苏安石深深行了一礼。
  缓缓踱至阮秋身前,素鸢看着眼前少女,眉眼间像极了阮庭钧,而脸容却有些素鸢的样子。
  素鸢朱唇轻轻印在阮秋额上,转身道:
  “素鸢……谢过仙师城隍,只悔大恩难报……”
  言尽,素鸢身躯飘渺涣散,化作一道红色灵气隐入阮庭钧的生魂中。
  柳折见这素鸢隐去,急急得问道:
  “她这是……”
  话未说尽却被楚槿打断了,楚槿叹道:
  “此后这天地间,便不再有此人了。”
  说罢又转头看向身侧的城隍苏安石道:
  “苏城隍倒是好算计。”
  苏安石一挥折扇,虽见素鸢消散,脸上却不曾有什么动容,只回道:
  “素鸢自愿散去己身点燃阮庭钧的命魂,本官可未曾推波助澜,只是难为了仙客和镇抚使空手而归。”
  狐四见这城隍不近人间冷暖,打得一手好算盘,心中暗道其真是比狐狸还滑。
  柳折却仍有些摸不着头脑,楚槿却已看出了其心中所想,未等柳折开口便道:
  “素鸢已成聻,若再散其身则成希夷,消散于天地间,而素鸢用仅存灵力点燃阮公子的命魂,却是用自己的命换了阮公子的命。”
  柳折这才后知后觉,明白了楚槿先前那句城隍好算计是何意思,暗自掐了把大腿,心中想道:
  “这老滑头算准了素鸢要舍身救那阮家公子,如今我伏妖司擒不得元凶,此案功劳却是记在了阴司账上。”
  楚槿掸去飞鱼服上轻尘,走至柳折狐四身旁却又回头问苏安石道:
  “那这阮家小女和阮公子,苏城隍打算作何处理?”
  苏安石微微一笑,回道:
  “本庙正巧灵祝之位空缺,无人扫洒砖石添加香油,而本官也正寻一主薄记账,二人去向自不劳仙客费心,本官自会向阴司呈案,只是寻香楼娼馆那处还望伏妖司不辞辛劳,作断尾之事。”
  楚槿鄙夷地看着苏安石,颇为无奈道:
  “就是因此我才不愿与你们阴司打交道。”
  说罢,转身跨过厢房门栏,柳折狐四也匆忙跟上,却见那院中牵着獬豸的江绣衣已不见了踪迹。
  苏安石走出厢房,作请道:
  “自后院径直走过长廊,出了城隍庙便是出了幻境,另外明日本官自回庙中驻灵,还望伏妖司布告坊间迷案已破,让衙门开放夜市,莫要耽搁了明日启蛰庙会。”
  楚槿右手握拳,竖起居中一指,朝向苏安石道:
  “伏妖司记下了,祝城隍庙香火旺盛,改日我会亲自请一柱好香上给苏城隍。”
  看的身后苏安石满头雾水,暗道这是个什么祝福法诀,但脸上仍是微笑道:
  “多谢仙客挂怀,恕不远送。”
  ……
  三人穿过垂花门,走在中院长廊上,柳折说道:
  “那素鸢化作命魂,为何阮公子就能醒了,楚总旗你是正一宫弟子,想必对此颇为了解。”
  楚槿负手而行,闲庭信步般踱着步,回道:
  “人有三魂七魄,三魂曰胎光、幽精、爽灵,及生魂、命魂和识魂,七魄曰尸狗、伏矢、雀阴、吞贼、非毒、除秽、臭肺,七魄司掌你的五脏庙和精气神,往往阴差都无七魄,因此不用食五谷,仅靠人间香火足以,但这三魂却是生魂、命魂缺一不可,识魂司掌记忆,缺之无甚关系,素鸢正是以己身点燃了阮公子消散的命魂,才堪堪拉回了他的魂灵。”
  柳折见楚槿阐述的头头是道,不禁称赞道:
  “楚总旗如此博学,想必在正一宫得仙师授法颇深吧。”
  楚槿闻言却是摆了摆手,回道:
  “仙师们每日都要研习道藏,寻道修道的,志怪之学,魂魄之说,都是杂书,我于宫中无事却颇爱看这些典籍,因此当年下了正一宫我才能再伏妖司捞着这监察总旗的官帽,让柳监察见笑了。”
  柳折抚着长廊木栏,又问道:
  “既然识魂司记忆,那阮公子醒来后岂不是一无所知。”
  “一无所知也并非坏事,有时活着糊涂点比清醒着好得多。”
  仿佛又想到了苏安石那看似正直,实则内里颇为狡滑的模样,楚槿又气道:
  “只恨这城隍算准了素鸢会自散己身,如今我伏妖司销案也捞不得甚功劳,却还要给阴司收尾。”
  见楚槿这幅懊恼模样,柳折不禁心中好笑。
  “那日楚总旗所说只愿经我手中之案,不留人间遗憾,如今此案圆满收场,楚总旗又为何如此懊恼。”
  楚槿掷了一枚石子于中院灵池中,惊的池中锦鲤四散开来,回道:
  “不留遗憾归不留遗憾,可生计所迫,靠这伏妖司监察总旗一年五十两银子,哪里养得那一屋子小妖,多少张嘴等着吃饭,本等着此案翻本赚笔银子,如今功劳给阴司占了去,那巡司卿难不成自掏腰包给我俩作补贴?”
  柳折悻悻得挠了挠头,回道:
  “那倒也是。”
  正行至长廊半途,狐四却好似想起了什么,只道:
  “那城隍方才说让衙门开了夜市,明日里有启蛰庙会?”
  “怎地?”
  楚槿白了狐四一眼,此番唤他前来作帮手,忙没帮上多少,却是胡吃海喝塞了满腹。
  狐四两只狐耳于顶上晃着,盘算道:
  “于青丘整日就那么些景色,坊间镇里也无甚好吃的,不比大玄有趣,恰好又是启蛰庙会,赶上趟了。”
  三人言谈间已走过长廊,四周景象物件已由水墨彩绘般渐渐趋向真实,那前正堂上也不是活生生的日夜游神,文武双判和牛马大将,已是泥塑彩绘裹了金箔的神像,居中一座城隍彩塑高一丈,与先前那般死物不同,此番再望去已是有了神韵。
  三人走至正堂,楚槿打趣道:
  “狐四你怎不去敦煌国,尝尝那佛祖金身前供奉的苏合香油,据说可是一滴值百金。”
  狐四撇了撇嘴道:
  “那些秃驴尼姑,各个说着众生平等,虽是不与妖物为敌,却也没见他们怎么待见咱妖国的人,不去不去。”
  谈笑间,三人穿过正堂,跨过那庙前门槛,外面月色渐渐隐去,初日已从东面汤谷露出了头,春雨已停了。
  泗水桥下水波拍岸,坊间街巷极静,这个夜晚太宁静了,琉璃坊的百姓尚在与周公对弈,殊不知奇案已破。
  楚槿伸手接过檐下滴落的一丝春雨,长叹一声道:
  “启蛰已至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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