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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今岁冬末 落雪共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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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墨自画笔所触之处晕染开来,那素宣上的半阙残诗也被红墨浸染。
  阮公子握笔的手微微颤抖,愁眉紧锁却又不知从何问起,半晌只道了两字:
  “为何。”
  那素鸢双眸含泪,晶莹划过脸颊,梨花带雨,泣道:
  “阮郎,妾只是一红枫小妖,今世无缘为阮家续上香火,你尚有大好年华,寻一合乎心意的女子成婚生子才是。”
  而阮公子却是沉默不语,内心虬结如针绞,盏茶后才道:
  “素鸢,时至今日你还不明我的心意吗?
  素鸢白若玉芊的双手死死地攥住心口,泪珠滴落如雨丝,纵使万般不舍却仍是铁了心肠,颤声道:
  “阮公子,妾一介枫妖,无福与大玄朝议大夫的公子厮守终身,还望今后勿要相见,各自安好……”
  或是枫妖与枫林心有牵连,素鸢说出此离别之言,那漫天的红枫一瞬间坠如雨下。
  阮公子咳出一口浊血,只觉心口被人刺了一剑,彻骨冰凉,血污染透了画纸,又自平案流下,滴在枫叶上却比红叶更红。
  阮郎……
  素鸢见阮公子这番模样,纵是心痛却仍是硬着心肠。
  幽恨不埋黄土。
  阮公子题完那半阙残诗后,失魂落魄的起身,卷了那美人图置于心口贴身衣物内,身形穿过楚槿柳折二人,消散在了松石道上。
  见了这幕人有情人难成眷属的悲情戏,楚槿啧啧叹道:
  “这天下任其刀枪剑斧弓镰钺矛,也不及情之一字杀人利落。”
  柳折久处伏妖司,见惯了这般苦情戏码,虽有些许动容却仍装作不以为然,只道:
  “这阮公子走也走了,血也吐了,可这执念如何破得?”
  “易事易事。”
  楚槿言罢,自向前一步,那身飞鱼绣服及俊秀的面孔也有若墨染一般飘渺,行至那伏案垂泪的红枫妖前,轻声唤道:
  “素鸢。”
  那本是幻境之中的红枫妖闻言竟是抬起了头看面前的楚槿,青黛也已花了,道:
  “你是什么人。”
  楚槿双手负后,缓缓踱步道:
  “自燕府坊来,乃是解你心中执念之人。”
  见楚槿竟能身入幻境,与回忆之中的人相谈,柳折不禁暗叹:
  “这家伙,果真术法玄奇,可为何当年却离了正一宫,不做仙师却当一伏妖司总旗,又跑去远在剑南道的燕府坊开一灯笼铺子养一群小妖。”
  那素鸢拭泪,眉间花了青黛,缓缓叹道:
  “人妖殊途,公子又怎解得开这心结,只盼阮郎余生莫要恨妾。”
  楚槿微微摇手,踱至素鸢身后停下了脚步,说道:
  “天道于上,阴曹至下,众生都活在世间的规制之中,因此难解香火寿数一说,但你的执念却不在此,所以在下自可解得。”
  素鸢闻言一怔,颤声道:
  “公子怎知妾的执念是何?”
  楚槿唇角轻挑,微微笑道:
  “执念之说,无需你知晓缘由何在,心结何解,只求于悔恨之时勿再行悔恨之事,诉悔恨之言。”
  方才言罢,楚槿转身却是给了素鸢一个选择。
  “我只问你,此结你解,还是不解?”
  许是这青年言语能令人坚定心性,素鸢不由得遵从了心中所想。
  “妾,愿解。”
  听了素鸢的回答,楚槿笑道:
  “好。”
  话音落下,那山水画卷般的红枫林和松石道又变得虚幻起来。
  那平案之上未画毕的红枫图本有一摊血红,此时那滴落的血红竟缓缓飘浮,渐渐消散。
  置于案上的画笔也重又立了起来,透破的素宣平复如故,那笔尖沾了红墨勾一枫叶,执笔之人却又变成了两人。
  红枫树下,公子佳人相依。
  楚槿退回柳折身旁,那本如水墨画般的人又恢复了原样。
  素鸢倚在阮公子的胸口,那腮红妆容如初,眉间青黛依旧,眼角却没来由得滑落了一滴清泪,朱唇轻启。
  “阮郎,今岁冬末,我们一同观赏这松石道的落雪可好?”
  白衣公子眼中含笑,轻声道:
  “好。”
  山水墨画般的枫林景象,自白衣公子那一声好后,如陈墨入水,逐渐退散。
  枫林飘忽,渐渐化为寻香楼堂内的飞梁画栋,走过的松石道也成了堂间的戏台前的青砖。
  幻境已然散去。
  柳折心中已颇为佩服楚槿,此人术法玄奇高深,纵是巡司卿怕是也不过如此。
  拱手赞道:
  “楚总旗的道法,当真神鬼莫测,不愧为正一宫弟子,此前是我孟浪了,佩服佩服。”
  楚槿打了个哈哈,虽无珠玉在侧,却仍有些自惭形秽,叹道:
  “区区幻术,与仙师之法难以相提并论,柳监察谬赞了,素鸢心中执念已解,自不会再行凶。”
  柳折仿佛想到何事,说道:
  “既已经解了执念,这素鸢也说出了心中所念,那……”
  未待柳折言尽,楚槿只叹了一息。
  “幻术执念,本就虚无飘渺,世间既已发生之事,任谁也无法回溯更改,解其执念的景象是我以术法所编织的梦境罢了。”
  “只愿这梦,不要醒来的好。”
  二人言罢,走至红枫妖的身前。
  此时红枫妖心中执念已解,双目微闭,仿若睡着了一般。
  楚槿从贴身衣物内取出那盏于燕府坊制成的画舫灯,又取出一细毫毛笔,笔尖已有黑墨,在灯盏上绘着符法道:
  ”虽是捉伏了此案元凶,但红枫案还尚有诸多谜团,牵连的隍神至今尚未现身,为何要杀害灵祝,还有红枫妖依附的这名少女是何身份。”
  柳折闻言也附和着颔首道:
  “现在已收伏了红枫妖素鸢,只待狐四公子从京城阴司查到些阮公子的线索,抽丝剥茧,此案定然可破。”
  楚槿嘻之道:
  “捉住元凶,怎么地也能堵住那绣衣直指和窦都尉的嘴了,左迁之事也不了了之,对否。”
  闻言柳折老脸一红,辩解道:
  “我接了巡司卿的总指挥使令牌,自然要监察督办此案,左迁贬官之说,我柳折可从未放在心上。”
  楚槿笑而不答,言语间已绘好一道六品纳灵符于灯盏之上。
  灯盏上朱砂黑墨绘制的纳灵符发出微微光亮,浮于红枫妖身前。
  正此时,变故突生!
  一道刺眼的金光自寻香楼外划过,门扇大开,直刺的楚槿柳折二人睁不开双眼。
  待金光消散,那红枫妖已于堂中消失不见。
  画舫灯落在青砖上,徒留两扇大开的桃木门和门前清冷的月光。
  “这是怎么回事?”
  楚槿神情凝重,双眉紧锁,只盯着那门外的月光,说道:
  “方才那道金光,是城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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