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塔世界历史

　　陈致远看书的速度很快，连续三节历史课加课间——反正课间也是历史课——他就把《塔世界历史》大概地读了一遍。
　　看完之后的感受是——
　　“这不就是rpg游戏里的副本吗？”
　　这本书分前后辑，前半部分是世界史，后半部分是国家史。
　　世界史的部分主要讲述了塔世界的概念，以及人类在塔世界打拼到今日的过程。
　　首先，这个世界不是陈致远所熟知的地球，而是平面。
　　其次，人类可以正常利用开发的面积大约占整个世界的百分之八十，这大约是三亿平方千米。这样算下来，这个世界和地球比起来还是小不少的。这三亿包括所有陆地，岛屿和水体。
　　而剩下的百分之二十，约占七千五百万平方千米的面积，则是塔。
　　在世界的东南，西南，东北，西北四个角落，伫立着四座巨塔，每一座都高达百层，而且层高虽然不一却都巨高无比，因此四座塔都有超过千米的总高度。其中以西北方的塔最高，占地也最大，西南的塔最小，本体高度也最矮，但它坐落于高原上，因此从海拔上讨论，它反而是最高的。
　　最小的西南塔占地都达到了一千万平方千米出头，与地球上整个欧洲陆地面积几乎相当。而最大的西北塔则超过三千五百万平方千米。可以想见其巨大。
　　塔就是这个世界的一部分，在在人类文明出现以前就已经存在。可惜这个世界的人类大概没有地球上的同胞那么具有开拓精神，直到五六百年前，才有一位叫做哥伦布的航海家率领船队发现了西北塔。
　　当时在欧洲颇有一股学术界的歪风邪气，认为世界是圆的，是球状，而哥伦布也是这种歪理邪说的不疑信徒。为了证明这一点，他接受了当时瓦伦纳王国的统治者，“异教王”哈里斯三世的资助，带领一支由五十艘远洋大帆船组成的庞大舰队，向西方进发，试图绕世界一周回到始发处。
　　航行到计划一半的时候，他们遇到了塔。
　　这就是后来人类所说的西北塔。这座塔高耸巨大，明明应该搁老远就能看见了，但直到船队进入塔周五千米左右，塔才像突然出现一样，一下子占据了所有人的眼球。
　　据后来的人类研究，西北塔整体是呈圆柱形的。但由于占地面积实在太大了，圆的弧度不明显，因此哥伦布以为这是一座城墙。
　　这么这么大一座城墙一定保护着一座很大的城市。这是什么？是土地！出来一趟给哈里斯三世开疆拓土这么大一块地方，那可太叼了！
　　世界圆不圆扁不扁，管我鸟事！
　　但那个年头的人信仰还是比较充沛的，哥伦布没有被眼前的利益冲昏头脑，心里还不忘初心牢记使命，知道自己出来是为了证明世界是球体。他决定留下十艘船原地驻守，自己带着船队继续远航，等绕地球一圈回来再大张旗鼓建立殖民地，最后回瓦伦那，封个亲王百代流传不成问题。
　　这个决定后来有两个永久影响人类世界发展进程的结果：
　　第一，哥伦布亲自率领的大舰队，后来终于向西南航行到达了世界边缘，并且掉出了这个世界。
　　处于船队最末尾的几艘船，由于距离，勉强逃过一劫，并将这件事带回瓦伦纳王国。路上他们遭遇了风暴，有一艘船迷航了。幸存的船员们认为这艘船已经是被风暴吞噬了，潦草的举行了海葬仪式就离开。
　　然而回到王国汇报情况之后，哈里斯三世为了保证自己的信仰正统，将这几艘船的人秘密处决。
　　可那一艘迷航的船并没有毁于风暴，而是鬼使神差的被风暴送到了西北塔，与之前留守的人相汇合了。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第2个重大影响就落在这些留守船员身上。这十艘船的船员在塔旁的岸边呆了几天，突然有人提议，我们进去看看吧。
　　反正哥伦布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闲着也是闲着，干脆进去转转。要是有什么值钱玩意，嘿嘿。
　　不拿白不拿。
　　于是大家挎着刀提着枪，找了个门洞就进去了。
　　一进去就看到了内有房屋建筑，街道市集。而且房屋基本上面积都不小。
　　众人带着惊异的神色相互看了一眼。还没等反应过来，市集摊贩街道上的人们突然嚎叫着向他们冲过来，手里拿着任何武器，包括做工粗劣的金属武器，桌子板凳，摊子上的蔬菜水果，甚至就空手。
　　众人立刻按照船上操练的法子，背对背相互依靠着准备御敌。
　　等敌人靠近了众人才发现，这些人根本不像是人类。他们虽然也有面孔四肢，但皮肤是绿色，头发干枯，面目可憎。他们动作缓慢，可是力大无穷，居然能用手投掷柠檬，直接砸死了一名水手。
　　水手们和这些原住民战在一团。他们惊讶的发现，自己手里拿着火器和使用先进方法制造的刀剑，在战斗中竟然并不占优势。
　　这些原住民的力量实在是太大了，而且躯体坚韧，生命力顽强。水手们的刀子和斧头砍上去，最多不过留下一个浅浅伤痕，流一点血却不致命。流出来的血也是绿色的。如果砍得不够重，甚至只有一个划痕。
　　装满弹丸的火枪，在极近的距离打向原住民，巨大的力量可以将原住民打后退许多，但不见得有多大伤害。更可怕的是，有些原住民挨了好几下，半边身子都烂了，依然能爬起来继续战斗。
　　最令水手们恐惧的是，原住民越杀越多，好不容易撂倒个把，就从不知道什么地方冲出来更多。
　　“指挥官！撤退吧！”
　　玛格丽塔女伯爵号是团队中的一艘护卫舰，喊出这句话的正是她的舰长，索泰恩·阿方索。
　　这位也是猛将，指挥起来素有章法，可惜是前朝皇族后裔，不然怎么也不至于只混个护卫舰长，还被发配来跟哥伦布搞这不知道哪年能回得来的环球旅行。
　　哥伦布是拿了钱的，他可没有啊。回去报告发现新大陆建立殖民地，大家伙儿一起发财，这可以；在这不知道什么鬼地方送命，那爷爷不干。
　　哥伦布临走的时候，任命了一个管理这10艘船的临时指挥官。他的心思跟阿方索舰长差不太多。
　　“撤退！撤退！”指挥官大声下令。
　　水手们一边用火枪射击，一边用刀剑抵抗原住民的进攻，同时缓慢后退。
　　好在他们进入塔后没有走多远，没多久也就撤离出来了。
　　第2天大家根据已探明的情况，做了详细的作战安排，又一次进入塔内。这一次与前一天相比颇见成效，成功深入塔内大约300米，而且见到了一位和普通原住民有区别的特殊原住民。
　　相貌上和普通原住民也没有太大不同，但是身上穿的衣服稍微精整一点，带着盾牌和刀，武器上有一些花纹，不再是粗制滥造的工艺。最明显的是，这个特殊的原住民十分高大魁梧，接近三米高，火枪打在身上跟挠痒一样。力量也更大，长刀挥舞，一刀下去把一名水手劈成两半。一盾牌把一个水手拍到十几米外的墙上去。
　　但是这一次，水手们携带的武器也鸟枪换炮了，可不是待宰羔羊。他们卸下了船上的两门火炮，装在炮架子上，推着进入了塔里。
　　火炮和火枪究竟不是一个等级的东西，能抵抗火枪射击的特殊原住民胸口被火炮打穿两个大洞，当场死亡。
　　付出的代价也是巨大的。超过60人当场死亡，超过100人失去作战能力。考虑到当时的医疗条件，这100人换句话说就在等死。
　　但这第2次探索，有了惊人的收获。
　　因为伤亡过多，大家决定不再进去送死，就在岸边乖乖安营扎寨。本来风波已经过去了，可参与探索的人中，有人发现自己的力量在数天内有所加强。
　　具体来说，就是突然跑得快了些，跳得远了些，力气大了些。
　　那些在探索中受伤等死的人，也有很多发现自己的伤势恢复惊人。本来受的伤就算到了王都最好的医生那里都回春无力，这会儿在这荒郊野岭的地方随便躺躺，竟然自己就长好了。
　　当然，也有不少例外。有的人虽然参与了探索，但也没有获得力量增幅，或者受伤也没有快速愈合。
　　一个人出现这种情况是秘密，一群人出现同样的情况就不是秘密了。
　　大家伙儿一研究，发现但凡获得身体素质提升或者受伤快速恢复的人，在探索活动中多多少少都杀死了一些原住民。
　　相应的，没有得到这些增益的人，在探索里都没打出什么输出。
　　有一组例子证明了这样的推论：一名经验丰富的剑术教官在战斗中不慎被砍下右臂，但他以左臂继续战斗，总共杀死原住民大约15人。
　　结果回来没两天，他的右臂竟然长出来了，不仅和原来比起来毫无障碍，甚至变得更加有力而灵活了。
　　这种事儿隔400年后都属于医学奇迹，更别提那个年代。
　　相反的，有一位17岁的年轻水手也没受什么重伤，只是在战斗一开始就被原住民的生锈的刀砍到了背部，伤口不大，不过他连一个原住民都没杀死。最后很快死于伤口化脓感染，可能还兼有破伤风。
　　大家明白了，那墙里的世界，虽然看起来危险，但只要能杀死几个原住民，然后保住自己活着撤退，受到的这些伤都能恢复。
　　最后一项重大发现，来自玛格丽塔女伯爵号的一名炮手。
　　他在第二次探索中战功不小，主要是用火炮给予特殊原住民致命一击。虽然说功劳主要在于火炮，但火炮是没有主观能动性的，所以这还得算在炮手头上。
　　这位炮手当时没觉得有什么异常，回到船上之后睡了一觉——他倒是没有PTSD——醒来发现不对劲了。自己身上压着一把很长的砍刀，长的都不像是人类用的。这把刀他可熟悉，正是昨天被自己一炮轰死的特殊原住民所使用的。
　　当他的手握住刀柄，一阵信息冲入他的脑海，吓得他跪地直叫天主救命，几乎吓昏过去。
　　【丧尸屠夫的砍刀】
　　力量+0.7
　　简介：一位经营肉店并亲自担任屠夫工作的丧尸所使用的武器，肢解牛羊人都很好用。
　　特性：【肢解】一级（略微提升对生物组织的切割能力），【丧尸族肉店管理能力】三级（在肉店工作的丧尸将对使用者感到畏惧）
　　那时候人类还不流行吐槽，但炮手还是有很多麻麦皮想说。
　　不知道这个“略微”是如何定义的，但实际上，这切割能力提升不是一点半点。寻常的猪羊，一刀下去便斩断一半。同时佩戴这把刀的时候，这位炮手发现自己力大无穷，能轻轻松松单手举起炮弹。
　　而这位炮手之外的其他人，也多多少少发现自己身边多了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有的是钱币，有的是破烂武器，更有一人得到了橄榄一颗。除了少数真的不知道有什么用之外，这些东西基本都带着增益效果，少数有特性。
　　这就是人类第一次见识到塔的力量。
　　一年过去了。
　　当初留守的人，还有被风暴带来的人，有许多在战斗中牺牲了，剩下的十不存一。但在一年的探索中生存下来的人，个个都身经百战，而且带着层层增益，全身装备。
　　他们回到了瓦伦纳王国。
　　人类社会的普通人发现，这些离开陆地一年多的人突然变得如此强大。
　　而这些人发现，普通人类对于他们是如此弱小。
　　这些人后来各有各的故事，那就是别的小说了，我们不在此赘述。
　　接下来的历史，我们将以简史的形式叙述。
　　水手们返回大陆的第18年，拜塔教教皇颁布了塔纪元历，基本上与以前的旧历没有太大区别，只是删除或增加了许多节日，并重新计算了年份。
　　哥伦布出航的那一年为塔纪元元年，颁布立法的那一年为塔纪元19年。
　　接下来的章节我们都会沿用这种历法。
　　塔纪元21年，东北塔被发现。塔里的原住民和西北塔不同。
　　塔纪元35年，人类在西北塔的探索逐渐深入，发现了强大的领主级别原住民。
　　塔纪元37年，人类第1次战胜领主级别原住民，夺取其领地，并在此基础上于第1层开辟了第一个塔内人类永久驻地。
　　塔纪元46年，东南塔被发现。
　　塔纪元78年，人类虽然还没有探索到西北塔第1层的十分之一，但已经成功发现了一条通往第2层的路径。
　　塔纪元258年，西南塔被发现。
　　塔纪元345年，人类占领了西北塔第1层的所有土地。但原住民依然在第一层不断出现。
　　塔纪元402年，人类科技大爆发，一举推平所有塔的第一层。403年，西北塔第二层被完全占领。
　　塔纪元453年，人类占领了全部塔的第二层。
　　塔纪元528年，陈致远穿越了。
　　塔纪元528年十二月八日下午四点二十分，历史课终于下课了，徐媛可拉着陈致远去小店买吃的，准备接下来一堂自习课划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