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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这种感觉简直……太可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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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喜儿眼看着一个个伤员离开,心里着急,两个大眼睛中泪水不住的打转转,但她无可奈何。
  她家里很穷,父亲丁天工是一名猎人,丁天工的妻子在生下喜儿不久后就死了,爷俩儿十几年就这么熬过来了,家里自始至终都是一贫如洗。
  昨晚怪物突然袭击,身为猎人的丁天工手持弓箭,朝着黑影放了三箭,惹怒了怪物,怪物冲过来,一爪子将丁天工摔到了树上,在树上挂了很久,救下来的时候肋骨不知道已经断了多少条了。
  丁天工这会儿面色惨白,躺在麻布上,面容因为疼痛难耐而有些扭曲。
  “杜大夫……”喜儿低着头,泪水吧嗒吧嗒往下落,“真的对不起……我很丢脸,我知道这很无礼……可是我的父亲……求求您救救他!我没有钱,如果您需要,只要您开口,我甘心……甘心为奴!”
  喜儿抬起头,她今年十七岁,却已经是一个亭亭玉立的美人了,却又因是村中的女孩,朴实单纯,只可惜这样好看的一副皮囊,却生在了这样贫贱悲苦的人家。
  她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美丽,但她这个年龄已经懂得,当一个女孩子面对一个男人说出“甘心为奴”这种话的时候,意味着什么。
  此时此刻,在杜宇面前,她显得那样的卑微与无助。
  杜宇用清水洗着手,擦着脸上的汗,整整一天的工作让他疲惫不堪,他回头看了喜儿一眼,“别傻了姑娘,快来帮忙,把你老爹抬进来吧,他快要疼死过去啦!”
  喜儿睁着大眼睛,看着杜宇。
  杜宇笑了一下,“很多人明明可以负担疗伤费用,我要维持下去,就必须得收费,但我知道你家的情况,来吧——快来帮忙。”
  杜宇上前抬起丁天工的上身,丁天工嗷嗷叫着,喜儿擦着眼睛,这才上前帮忙。
  为丁天工接好肋骨,已经到了傍晚,杜宇和喜儿搀扶着老猎人,穿过村子,到了村尾一间木屋,打开木屋外面的篱笆,总算是送到家了。
  嘱咐完接下来的保养情况后,杜宇就告辞了。
  刚走出篱笆,木屋的门又开了。
  “杜大夫!请等一等!”喜儿跑了出来。
  杜宇停下脚步,喜儿来到他面前,眼中含着热泪,突然俯身在地,要去亲吻他的脚。
  杜宇大吃一惊。
  往后一躲。
  那本书的设定,因为作者功底缘故,有点乱。
  里面融合了东西方杂交的元素。
  杜宇记得那本书分类是东方玄幻,可是他也的确记得,里面的世界观,杂七杂八,不东不西。
  就比如眼下——
  来到这个玄武世界三年了,杜宇第一次见到这么夸张的感恩方式,可分明带着西方的味道。唉……
  “我只是……想表达我对您的感恩……”喜儿仰视着杜宇。
  一瞬间,杜宇突然觉得羞耻。
  她父亲的伤,是他幕后策划的无差别攻击,而为她父亲治伤,所表现出来的慷慨和大度,却让受害者的美丽女儿对他感恩戴德。
  这种感觉简直……太可耻了。
  也许她不这样感激他,他反而可以心安理得一些。
  突然,杜宇产生了一个念头。
  要是能因此顺水推舟,最后娶她为妻,以后就在这里,安安稳稳,勤劳致富过小日子,也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
  能够拥有一位对自己百依百顺的美丽妻子,是很多男人的梦想。
  杜宇心想着,脸颊微微泛红。
  他为自己居然会脸红也有些吃惊,按理说,脸皮都这么厚了,应该不会脸红。
  那么,说点什么好呢?……
  杜宇突然转身,一声不吭,走了。
  留下喜儿一个人,看着他远去的背影,一脸问号。
  大夫他……为什么一句话都不说就走了?
  难道是我刚才冒失的举动冒犯了他?
  惹他不高兴了?
  喜儿想着,突然有些后悔。
  杜大夫是一个大善人,我今天居然对他说出那种话,那是对他崇高人格的侮辱!……
  唉……好在他当时似乎根本没有在意。
  回家,杜宇心情平复了下来,开始清点今天的收入。
  一共收入四千六百三十二个铜板!
  整整堆成一座小山!
  合计九个银币!
  杜宇倒吸一口气,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笑眯眯看着堆在桌子上的小山。
  此时要是有香烟,一定要点一根华子。
  透过缭绕的烟雾,眺望这钱堆成的山峰,不去管内心膨胀与否,此时就是人生的巅峰!
  梦想中的隐居(且有钱)生活,终于开始走上正轨了。
  的确是有些后悔,早就应该这么干了!
  如果一年前就扯下脸皮这么干,现在早就积攒了多少财富了?
  赚到了钱,杜宇顿时浑身都是干劲儿,虽然忙了一整天了,身体已经很疲惫了,但他的精神空前的好。
  也许在不久的将来,就能拥有足够的钱将这个房子彻底翻新一遍了。
  不不不,这个理想太小气了,我应该考虑未来在山上建一套房子,闲暇之余坐在门口喝着清茶看日出日落,云卷云舒……
  对了,那个小怪物呢?
  这个念头一起来,杜宇整个人都跳了起来。
  今天太忙,居然把那个小家伙给忘记了!
  他分明记得凌晨时候将小家伙藏在了床底下的盒子里,室门可是上锁的。
  但现在床底下只剩下空盒子。
  屋子里找了半天都没找到。
  杜宇突然有些心慌。
  今天院子里这么多人,那小家伙跑到哪里去了?
  有没有被人看到?
  夕阳西下。
  村头的小山坡上。
  “千真万确!”张大奎口中嘟囔着,弯下腰,将草束成一把,镰刀哗啦一声挥过,直起腰一瘸一拐的走到草篓子旁边,将割下来的草丢了进去。
  他扶着草篓子,脏手摩挲着干燥的嘴唇,眼睛却在放光。
  张大奎上个月不慎摔伤了腿,现在还没有好利索。
  “我的确是看到了。”张大奎道,抬眼看向村子方向,“那东西分明就是个邪恶的魔种!而且就住在大夫家的井里!”
  “谁能想到一个人模人样的大夫,居然会养这种邪恶的东西?”张大奎摇晃着他的脑袋,“今晚村里的长老们要开会,我必须得把这件事情告诉他们,这太可怕了!”
  张大奎背起草篓子,一瘸一拐的朝村子走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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