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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点起床,洗漱,然后大小便,不管有没有都要去,七点吃早饭,
茅房时而烟雾缭绕,时而狂风呼啸,时而如烟花“啾啾”,时而化作文字尘埃,时而爬满冰霜。
清晨的才艺秀结束,大家分头行动,丁梦安依旧是带着鲁先阁、赵庆出城,和昨天相比,这两人都顶着黑眼圈,鲁先阁瞧向江向南的目光十分不善。
梅雨诗留在家中教他习“书”。
他想向丁梦安询问梦境的事,对方脚步不停,“有什么事等我回来再说。”
江向南只能作罢。
“想问什么,还是做梦上坟的事?”
“是被上坟,”他强调说,“我昨晚又梦到了,而且梦到很多死状,很多次葬礼。”
江向南都快抑郁了。
就好比是打麻将的时候旁边老有人念叨“你叔”“你书”,让人烦躁,恨不得暴揍他一顿。
他找不到人揍,因为是自己在做梦。
江向南没有提印记的事。
“这是什么印记?”
他用脚在地上画出一片倒悬的云,云上有闪电。
丁梦安总是凝视他身上的这种印记,昨夜的梦境中也有这种印记。
那些印记似乎就是他身上的印记,印记坠落似乎就是落在了他的身上。
“是丁姐姐?”
江向南没跟她说过这件事。
丁梦安和梅雨诗是好友,互相知道对方的一些秘密不足为奇。
梅雨诗如水的目光忽然变得深邃,凝视着地上的印记,久久不出声。
“我之前说过,如果世上有一个最不希望你死,一定就是丁姐姐。”
神情唏嘘,语气中满是忧伤,似乎关于此事有着许多伤心难过的回忆。
江向南是穿越人士,他不是真的失忆,否则他就要怀疑自己和丁梦安是不是有过一段崎岖坎坷有血有泪的孽缘。
只是问个印记,好像要扯出许多狗血来。
“凝天地心为君子,君子当习六艺。”
“六艺之中礼有规模,乐、御、射、数分四个境界,而天地心本身也分境界,同样是四个。”
“天地心有塑造的力量,以六艺配合,可塑造出拥有奇异力量的物品,称之为艺物。”
“无需六艺配合,天地心同样可以塑造,这就是它本身的力量,塑形、塑性、塑命、塑灵。”
塑形是改变物体的外在形态,塑性则更进一步,可改变物体的本质,也就是物质的微观结构,从而强化其在某些方面的功能。
塑命更是神奇,它能赋予物体生命,开启灵窍,令其拥有思维、拥有智慧。
不过这种生命是依附性的,依附于天地心而存在。
最后的塑灵境界,它只存于传说中,属于“我们认为应该有这样一个境界”,它能创造出真正的独立的无需依附的生命。
“天地心只有塑造的能力,但若是转化为另一种形态,也就是印记,其本身也会具备类似六艺的力量,而且无需学习。”
朱雀者,其下有弱水之渊环之,其外有炎火之山,投物辄然。
朱雀印记可驾驭雷霆和火焰。
“这是寿麻印记。”
有寿麻之国,正立无景,疾呼无响。爰有大暑,不可以往。
“寿麻国已经灭亡数千年,寿麻印记也有数千年不曾出现,传闻它和朱雀印记一样能够驾驭雷霆的力量,还具有一种极其神秘的力量,似乎是叫做异化。”
“正立无景,疾呼无响,说的就是寿麻的异化之力。”
梅雨诗时而张口说话,时而屈指弹射。江向南听的聚精会神,冷不丁来一下偏头痛,真的很让他头疼。
“你不能好好说话吗?为什么总喜欢……”
他学着梅雨诗“射”声音的动作。
“拳不离手,曲不离口,你没听过吗?要多用才能更熟练。”梅雨诗屈指弹射,又给了他一记偏头痛。
江向南当然听过这句话,他越来越感觉这个世界和地球太相似了。
简体字、普通话,宝钞上还有阿拉伯数字,一些俚语、俗语也都和地球上一样。
我是不是被炸成植物人了,现在看到的、经历的都是自己幻想出来的?
可是太真实了,我的大脑能承受?
“火焰和雷霆我能理解,异化是什么意思?”
江向南低头瞧脚下的寿麻印记,印记本身应该就是颠倒的云和闪电。正立无景,疾呼无响,是反常、异常、不正常,和云的颠倒是吻合的。
所谓异化或许就是指这种不正常的现象。
“我也不清楚,寿麻国灭亡数千年,很多东西都被时间掩埋。寿麻印记驾驭雷霆之力,也是通过印记本身确定的。凡是能驾驭雷霆之力的印记,都会有雷霆的标记。”
梅雨诗屈指,江向南立马做出闪躲的动作,无形的波动却是撞在地面,将他所画的寿麻印记抹去。
“礼是六艺之首,印记则是礼的核心,一种印记就代表一种礼。不要在别人面前谈及此事。”
朱雀国禁私礼,君王设立了专门的监查机构——暗卫。
不仅朱雀的礼禁止外传,决不许流出王室,也不允许其它印记和礼存在。即便是沾上边,随口议论,也是重罪。
礼是国之根基。
忧伤稍稍淡去一些,眉眼之中还是流露着惆怅,梅雨诗轻声叹气,“上午你自己领悟‘风’和‘日’两个字,下午再训练你的躲闪能力,有不明白的可以来问我。”
“别总想着梦境的事,顾好眼下。”
离去的脚步忽然停顿。
“做出了选择就别想着逃跑。”
她昨夜也是一夜没睡,心中反复想着江向南的话。
“我从没想过逃跑。”
“你们都说过,世道如此,处处如此,我能逃到哪去?”
如果能逃回地球,他大概会逃。
江向南咧嘴,露出不太好看的笑容。
……
风和日丽,阳光灿烂,照在身上暖洋洋的,风吹过,似乎将他的力气也带走了,浑身懒散,什么也不想做,只想在这大好的时光里美美睡上一觉。
如果是过去,他一定会这么做。
苏小沐吃力的拽着井绳,拎上来半桶水,干瘦的小手擦了把汗,将围在脚边打转的小黑推到一旁。
拎着水桶,肩上搭着抹布,走两步停一会儿。
小黑清脆的“汪汪”叫唤,钻到水桶底下用力往上拱,却险些将水桶拱翻。
“不许你再捣乱,不然……不然中午不许吃饭。”
苏小沐恶狠狠的威胁,喘着气,再次拎起半桶水往屋里挪。
有妈的孩子像个宝,没妈的孩子像根草。
在遇到江向南之前,她想当根草都不成,草至少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