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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演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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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岛的悬崖上,在某一时刻,巨大的白色圆环开始异变。
  完美的环形正在瓦解,那种好似液的体质感在崩坏,它正像是泥潭冒出沼气一样,生成畸变的突起。
  被固定住的众人感觉到空气的形态便得到更加凝实,压力突然增加,如同坠入了海底的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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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严福山仍然保持着拳击的站架,两只胳膊架在胸前,身体的中心放在踩实的后脚上,前脚被定格在离地的状态,现在被凝结的空气托起,动弹不得
  虽然私底下在神秘仪式的颂词中作梗,但他不清楚眼前的变化到底是仪式结束的正常反应,是他的功劳,还是“那面”出了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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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下,他有一种不明晰的感觉——一些改变正在自己身上发生。
  或许只是一种预感?
  他观察世界的方式没有改变,思考的方式也没有改变,肉体的性能更不可能发生多大的变化。
  只是,好像被赋予了一些说不清的东西。
  “唔。。。。。”
  在一瞬间,严福山开始觉得自己的行为不会被这片空间掣肘。
  于是,便能自由的活动。
  他转了一下手腕,踢了踢腿,这才想起仍然被禁锢住的周迟。
  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拍了拍手,高悬空中已经畸变成一坨的“圆环”开始消散,这片空间中的凝固空气逐渐融化。
  。。。。。。
  周迟还保持着前倾的体态,原本托举身子的凝固空气一消失,向前一个踉跄,勉强站稳,发现脑袋几乎撞上了直指着的枪口。
  眼前遮住面孔的人,一级大师科科特,仍然端着手枪,没有多余的动作,注意力没放在枪口下的周迟生身上,视线越过他的肩膀看向后面。
  。。。。。。
  随着悬在半空的圆环消散,严福山开始感到不可抑制的眩晕,向后直挺挺地躺下,一脸安详的失去意识。
  周迟只觉得后面一阵风,条件反射似的转身,恰好看见严福山的仰倒瞬间,刚想有所动作,冰冷的螺纹钢管口便抵在了后脑勺上。
  周迟干脆地举起双手,“我投降,什么都按你说的办。就是能不能看看那小子怎么回事,是死是活?”
  他一边说着一边往严福山身边靠近,硬着头皮赌这个包着头的神秘人不会在身后开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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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迟没有如愿,枪声响了起来。
  只不过,中弹的是杵在悬崖边上的人高马大的胡领队。
  “噗”
  子弹击中了他的脖子。
  这时候胡领队的眼睛里才恢复了清明,他摸中弹的地方,张开手看着猩红的动脉血,一脸不可思议和惊恐的向后退。
  。。。。。。。
  子弹从林中尖啸着接二连三地射出,胡领队连中数枪,身体被巨大的冲击力撞得向后跌。
  后面就是悬崖,捂着自己脖子的胡领队,没来得及弄清楚状况,便一头栽了下去,再无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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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对着突然袭击,在场的人都一愣,周迟反应最快,向前扑倒,俯卧在严福山身边。
  科科特还维持着举枪的姿势,一时间变成了第二个最醒目的目标。
  “噗”
  科科特的左肩中弹,猛然地侧身跌倒。
  地面上的目标似乎不在暗中的精确射手的袭击范围,冷枪继续把站着的“龙”队员一一撂倒。
  周迟把头埋地很低,余光瞥见倒在后面的神秘人正在挣扎着用右手揭开头上缠着的厚布,不理解那个人在干什么,只好收下心专注观察之后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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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这里的威胁消失,树林里突然窜出一些身披迷彩服的军人。
  与之前海滩边的民兵不同,他们显然是半岛的精锐力量,每个人的动作都非常快速利落,装备看着也更先进。几人一组,快步跑向周迟一行人原本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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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剩下三个倒地的“龙”队员大概都被击中了要害,一动不动。周迟有些自欺欺人的面朝大地趴着,跟着装死,也没有动作。
  几个半岛国的精锐军人毫无顾忌地从周迟和严福山两个“尸体”跨过,似乎表明这个周迟一厢情愿的表演很成功。
  一行人中,只有那个科科特大师在挣扎着勉力站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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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迟只听见一片齐刷刷的举枪声,半岛军人便再没有动静。
  一个听起来像长官的声音阻止了士兵们的行动,周迟听不懂,但他的语气明显参杂了一些个人情绪,不只是单纯的命令。
  如果没听错的话,似乎有点畏惧,甚至带了些谄媚?
  那个挣扎着起身的神秘人,紧接着说了句让周迟惊掉下巴的话
  “你们瞎了么!长官也打?”
  这句话用的是中文,训话者是个青年女子,如何愤怒也没有多少压迫感,不考虑环境,甚至给人感觉有点女孩子无理取闹的错觉。
  周迟听见半岛军官小心地开始解释,用得还是半岛话,语气愈发的软弱,恭敬和道歉程度有些离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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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神秘人不但是共济会,是甚么梅尔梅尔学派的人,还是半岛军官,甚至军阶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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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迟有些混乱。
  这个好像有着多重身份的神秘女子打断了半岛军官的话,挥手赶开了想围上去帮忙的的两个士兵,捂着肩膀向边走过来。
  “周迟,别装了,过来扶我!”声音透着一些虚弱,底气好像没刚才那么强。
  站在周迟旁边待命的士兵,齐齐散开。
  在周围一圈的注视下,周迟有些尴尬地爬了起来,扑了扑身上的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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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第一眼看见那个摘下了重重厚布的女子,实话说,很惊艳。
  她颦蹙着的眉眼间好似笼着一层若有若无的柔和水质,有两道布料压痕倾斜着从颧骨连到莹红丰满的下唇,像是浅红色的神秘文身,平添了几分鬼魅的气质。
  大概是为了包头方便,黑色短发只留到耳边。前额角的刘海被汗浸湿,散乱地紧贴。
  她略歪着脑袋,冷眼看着发懵的周迟。
  “磨蹭什么!?你会半岛话么?”
  周迟被问得一愣。
  “我不会,可你不是这儿的军官么?”
  伤口发作,她疼得一呲牙,不耐烦地打断了周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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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戴着大盖帽的半岛军官招呼了一个军医,低声在耳边嘱咐了一些东西,然后拍了拍他的肩旁,让医生到周迟两人身边。
  半岛的战地医生没有标识,穿着和普通士兵相同,快步向这边跑。
  他停下后先敬了一个军礼,之后又点头又弯腰,叽里呱啦的一直在冲着神秘的女子讲话。
  她却没理这个很殷勤的医生。
  “既然你也什么都听不懂”话讲到一半,她突然直视周迟的眼睛“姑且信你什么也听不懂。放聪明些,我们既然都不知道这些半岛人在脑补什么,顺其自然就好了”
  。。。。。。
  周迟费了很大的力气也没能搞清楚这是什么状况。
  只见那个半岛医生小心地想要去查看神秘女子的枪伤,一边小心翼翼地用说话。
  神秘女子一脸厌烦,一下子推开医生。
  医生恍惚了一瞬间,回过神来,又开始惶恐地解释什么,指向树林后面。生硬刺耳的半岛话里有个词与汉语发音类似,只是不知道是否真的同义——“车”。
  他带头像前面走,招呼周迟两人跟着。
  神秘女子转过头,向周迟伸过来一只手,语气平淡“我叫殷仪”
  周迟自然地想去握手,她却顺势抓住周迟的大臂,当成了扶手。他能感受到这个叫殷仪的女人纤细的手正在颤抖,大概是因为疼痛和虚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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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什么?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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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迟有些无奈,虽然弄不清楚这是怎么回事,但这些士兵确实听她的话,周迟也只好听着,搀扶着殷仪往前走。
  。。。。。。。
  负责指挥的大盖帽军官,在后面中气十足向两人喊话,像是汇报任务,或是送别长官。
  殷仪头也不回,听着像置气一样
  “和下面那群傻瓜同归于尽了才好!”
  周迟已经彻底对这种跨语言的交流放弃思考,后面的军官不知道真的听懂了没有,大声回了话,很多士兵跟着鼓掌。
  殷仪的态度很迷惑,既不在乎共济会的人,也似乎与这些半岛军人有隔阂。
  周迟却没法什么都不在乎,他突然想起躺在地上,已经安静了好一会儿的严福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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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不能扔下这小子”
  周迟小声说。殷仪根本没有理他。
  周迟没放弃,突发奇想,向前面叫住引路的医生。
  也许这帮半岛人能听得懂汉语,只是不会讲呢?
  “哥们,把我朋友也带上,你们老大同意了。”他指着躺在地上的严福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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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面的医生对他的话有了反应,没有任何犹豫的执行了命令。。。
  等到半岛医生像拖一个死猪一样,拉着严福山的一只脚向前拖行时。
  周迟才能理解殷仪说的“脑补”是什么意思,苦笑地看着正享受到的待遇绝不是长官“朋友”级的严福山,在昏迷中一脸安详。
  他没注意到,一边的神秘女子在发现自己的话起作用的时候,眼睛闪过了一抹异色。
  殷仪仿佛发现了一件超出预料的事情,欲言又止,在周迟反应过来之前,把惊奇掩饰到了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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