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梦的起点

　　玄德逆势翻盘，兴奋的观众不断向玄德涌来，要与他庆祝。玄德马上意识到情况不妙，立刻发动躲闪之术，在他要被围起前，消失在公园中。
　　留下那黑厮翼德，不甘地用拳头锤着篮球架。回头发现玄德消失在人群时，大声叫道：“你别走，我一定会去找你。”
　　泛黄的灯光下，玄德在老巷中快速穿梭，一条河将新野分为新老两个城区，新城区道路宽阔、高楼林立，玄德的家在老城区，这边老巷古街，保持着过去的模样。
　　巷子是青砖铺成的石路，转角处的路灯总是似坏非坏地眨着眼睛，两边的房子依然是白墙灰瓦木门，以及墙壁上到处是斑驳的痕迹。
　　老巷很窄，有着拐不尽的弯，但玄德早已轻车熟路，即使没有灯光照射的地方，玄德也能快速通过。快到老巷的尽头有一处拐角，从拐角处开始砖墙上就到处用油漆写满“欠债还钱”几个大字，这连那破损的大门写“还钱”两个大字，这就是玄德家。
　　这里院子原本住着三户人家，另两户赚钱后都在新城区买了房子，现在只剩玄德一家了住在这了。
　　玄德喘着气跑到门口，时间已过八点，木门早已打开，这是母亲不放心他，又到门口看望。
　　“妈！我回来了！”一进门玄德叫道。母亲没有回答，玄德快步穿过院子，来到外屋，屋内摆着一张方桌，几张椅子上则堆着十字刺绣，在里面的角落放着一张折叠起来的行军床。
　　“妈！”玄德小声叫道，同时往里屋走去，只看到一张床，一架织机。母亲劳累成疾后，无法从事重活，就在家中做些十字绣，织些绸缎，经常有些人会来订制。
　　此时织机上有一幅几十平米的织绣，母亲已经织了很长时间了，现在也只完成了一半，隐约从上面可以看出一个“梦”字。
　　几十平米的内外屋一目了然，除了基本生活用具，其它什么都没有。
　　“妈！”玄德大声地叫道。
　　“咳！咳！”从屋外的厨房传来咳嗽声，厨房是个几平米的小柴伙间改造而来。
　　“妈！”玄德赶忙从屋内跑到厨房，看到母亲正要端起煮好的汤，连忙接过说道：“妈，不是跟你说过，这些我来，你不要累坏了身体。”
　　“没事！”母亲回道。
　　玄德将汤端到外屋的桌上，一股香气飘见了玄德的鼻子，玄德深吸一口气说道：“是鸡汤！”
　　随后，玄德揭开锅盖，浓浓的鸡汤香味瞬间弥漫了整个房间。
　　“啊！真香！”玄德深深地吸了几口香气，因为欠债的原因，家里很难吃上荤菜，鸡汤这种高级菜也只有逢年过节才有可能吃到。
　　当菜上齐后，玄德问道：“妈！今天是什么好日子？”桌子上除了鸡汤外，还有酸菜炒肉、手撒包菜和一碟花生米，这明显超过了平时的标准。
　　至从父亲去世后，债主那是天天上门讨债，搅得生活不得安宁，玄德更是担心受怕，是母亲承诺接下了所有债务，并答应每月定期返还，起初大家并不相信，还是每月定时来家中催讨，但不论谁来，母亲都能以礼相待，准时还钱。
　　时间一长，大家也不来家中催账，母亲也都是每月定时转账。这样日子一过就是十二年每天都是省吃俭用，今天的伙食标准明显好多了。
　　母亲用布满老茧手捋了捋耳边那灰白的头发，问道：“儿呀，你爱打篮球吗？”
　　玄德张口想说爱，却又犹豫了，现在家中重担压在自己身上，如不努力赚钱，母亲将会更加劳累，然而母亲的身体根本吃不消。
　　看着脸容消瘦的母亲，这个只有四十多岁的妈妈，已经头发灰白，脸上满是沧桑的皱纹，如同老了十多岁一般。
　　玄德挠了一下头，笑着说道：“妈，这篮球！好几个人抢一个球，没什么意思！哈哈哈！”
　　“可刚才孙乾来过。”母亲慢慢说道。原来孙乾刚才是先来家中找了玄德，并简单向母亲讲明了原因。
　　“那只是……”玄德心想母亲对他晚回家生气了，正要解释一下。
　　母亲看出了玄德的顾虑，她了解自己的儿子了，轻轻伸出右手示意玄德停下说道：“儿呀，我记得从小你就喜欢篮球，当时你还很小，你父亲送给个篮球，你高兴得不得了，此后，你一直以篮球为伴，并交了许多好朋友。”
　　“那只是……”玄德想解释，却被母亲打断说道。
　　“今天确实是个好日子，欠的债已基本还清了。”母亲开心地说道。
　　“真的吗？”玄德感到有些意外，虽然他一直不知欠了多少，但当时所有人都说要二十多年才能还清。
　　“是的，十多年了，我们省吃俭用，终于可以轻松一些了。”稍微停顿了一下母亲再次说道：“儿呀，妈只想告诉你！”
　　“家是梦的起点！无论梦想是什么，娘都坚持你！”
　　“妈！”玄德大叫道。
　　玄德看着慈爱的母亲，眼睛闪出了光芒，坚定地说道：“我爱篮球。”
　　深夜，在摊开的行军床上玄德兴奋得难以入睡，屋内桌子和椅子都被移到一边，突然玄德坐了起来，打着手电轻轻地来到院子，在堆放杂物的一角找到了一个纸箱。
　　“呼！”玄德吹掉纸箱上的灰尘，打开纸箱从里面取出了个篮球。这是玄德小时候父亲送给他的，虽然后面很旧了，但他也一直留着。玄德找来打气筒，给篮球打满了气。随后轻轻地拍了下，既然还能用。
　　“太好了！”玄德开心地说道，将篮球放在手腕上，试着做了几次投篮。此时玄德终于长舒一口气，近年来因打工连比赛都会迟到，因此被人称为“迟到的名将”。
　　但从今天开始，玄德终于没有牵挂，可以全力去冲击自己的梦想了。
　　此时四周一片寂静，玄德抬头看向夜空，黑夜中闪烁的星辰显得格外亮眼。
　　看着浩瀚的星空，一股豪气油然而生。
　　“我要争霸全国！”一个少年誓言在小巷的上空飘荡。
　　今夜玄德带着微笑进入了梦乡。没有束缚的玄德，将以全新姿态登上篮坛，一个新的传奇正慢慢上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