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铜钟响过二十一声,乌长老朝婢女微微点头。后者俯身一礼,飘然从旁边楼梯走了下去。
“站过来。”乌长老走到那古怪图案里,朝李郝长解释道,“这是微型挪移阵,无量洞地位特殊,只有这种两端以秘法勾连的阵法有直达权限。为了节约时间,我们传过去。”
李郝长似懂非懂,小步快走,依言站好。只见乌长老右手成爪状下探,五指间紫光如龙,直射进地面。随即,那阵法的纹路亮起微芒,二人身形被裹成两团白球,一个闪烁后,瞬间消失在原地。
与此同时,其他峰上开始不停有微光闪烁,如夏夜流萤般,从四面八方往同一个方向飞去。
藏剑峰,无量洞,无量剑派总坛所在。
洞高近百米,深入藏剑峰山腹,最深处乃是各代掌教及长老的坐化之所,也是护山大阵枢纽,为门派最高禁地。
洞内掏出了数间居所,那是太上长老和现任掌教的起居之地,而正厅则是议事之用。
正厅之外,山势被削平,磨出一个直径两百多米的广场。硕大的广场上,此时已经陆续有人按下飞剑或灵兽,快步走向东北角位置。在那边地上,有一个与无梦楼的挪移阵极其神似的图案。
才聚集了十来人,那团图案便亮起光芒,很快,乌长老和身穿迷彩军装的李郝长身影便显现其中。
“无梦钟二十一响,如此隆重,乌长老是准备带这个年轻人做什么?”
“嘘,你不要命啦!太上长老的事,也敢随便议论!”
同伴赶紧捂住之前那人的嘴,将其从挪移阵附近拖开。
乌长老虽然听见议论声,却没有理会,而是径直带着李郝长进了正厅。
迈过半米高的白玉门槛,里面的阵势让李郝长微微吃惊。
上首主位上,坐着一个仙风道骨的老人,让他瞬间想起青城山道观里的老仙师。
老人左右各有一张椅子,他右手边那张已经坐了人,是个面目红润,须发黝黑,看起来五十上下的中年人,身材极其高大,李郝长目测了一下,至少在两米三左右!
至于老人下方两旁的百余张椅子,此时大半还是空着的,只有少数几张坐了些年轻男女。此时他们正用好奇的目光打量着李郝长。
见乌长老进来,所有人都站起身来迎接,主位的老人打了个哈哈,道:
“乌长老,许久不曾露面,我还颇为担心你老人家的身体。想不到今日却突然鸣钟二十一响,可是让我好一阵忙活啊!”
听到这样一个仙风道骨的老人叫乌长老“老人家”,李郝长的眼角忍不住微微跳了一下。
那高大汉子也冲乌长老点头:“见过乌长老。”
“见过掌教,张长老。”乌长老微微颔首,将李郝长带至二人近前,介绍道,“这就是护山神兽发现的人,他叫李郝长。”
不知道是不是乌长老的原因,这掌教毫无架子,冲李郝长微笑道:“老夫古万松,是无量剑派现任掌教。这位是张赤戎师叔,与乌长老同为太上长老。”
“见过掌教大人,见过张长老!”李郝长连忙弓腰拱手。
“免礼吧。”
古万松抬了抬手。
乌长老冲李郝长扫了一眼,后者会意,上前两步,小声将自己瞎编那些半真半假的身世再次复述一遍。
听完他的讲述,古万松和张赤戎对视了一眼,然后前者才看向乌长老:
“乌长老你的意思是?”
“我想,他应该就是我与前掌教推算出来的那个人。”
“仅凭两界符,此事只怕很难轻易判断吧?”张赤戎开口了,虽是压低嗓子,但声音依旧瓮声瓮气,中气十足,在山洞内回响,如擂鼓一般。
“自然不仅仅是两界符这么简单,我还有别的证据。等大家到齐了再讨论吧,这也是我敲响无梦钟的意思。毕竟涉及到无量剑派的存亡,需要大家一起决定。”
“是这个道理。”古万松点点头,“那我们先坐下等等,事出仓促,那些核心弟子需要一点时间才能凑齐。实在回不来的也没办法。”
“无需全部到齐,凑齐超过三分之二的人数就行。”
“门规如此。”古万松再次点头。
李郝长乖乖站在乌长老身后,感受着越来越多的目光集中在自己身上,它们就像一座座无形小山当头压下。这种压力,纯粹是来自于精神上,外界根本看不出来。
外面不停有人匆匆进来,约五六分钟后,下方的座位上已经坐满近八成。不过,两侧的首位依旧空着。
李郝长就像是一只落入狮群的小绵羊,早已额头见汗,后背湿得通透。
他是这空旷大厅里唯一一个凡人,甚至连旁边斟茶的小童,都已经是剑士境界!
就在他腿肚子打颤,即将脱力之时,一股柔和的气劲从乌长老身上凭空泛起,将外面如山压力彻底隔绝。
“呼。。。”李郝长忍不住长舒一口气。抬头间,却见古万松侧目朝自己看了一眼,点点头笑道:
“还不错,虽然年龄大了些,但勇气和毅力都乃上上之选,是个好苗子。”
乌长老微笑不语。
此时,下方的议论声微微泛起:“看,是阴副掌教来了。”
李郝长循声望去,有名瘦高老者,正带着一个年轻人走进来。外面阳光灿烂,背着日光,二人的身形成了两条黑影,李郝长哪怕费尽目力,也瞧不真切。
直到那老者在左侧下首第一位落座,李郝长这才看清对方模样。
是个留着山羊胡子的清瘦老人,看年纪约六七十岁。当李郝长目光看向他身后那年轻人时,发现对方也在好奇打量自己。
那是一双很清澈的眼睛,十分有神,但不带丝毫压迫力。
与李郝长对视两秒后,年轻人冲他微微点头致意,随后却没有停留在阴副掌教身后,而是继续往前走,与古万松及乌长老见过礼,这才来到太上长老张赤戎身前,弯腰拱手,毕恭毕敬道:“孙儿张珵,拜见爷爷。”
“嗯,这次的试炼如何了?”
“孙儿有负爷爷期望,剑道之种尚未有凝结迹象。”
“修炼一途,自然只能徐徐图之。剑道之种一旦结成,剑神境界指日可待,怎么可能如此容易。”张赤戎柔声安慰,“你师傅阴离天,目前不也是卡在这一关吗?所以,急不得。”
“明白了,爷爷。”
听到张赤戎的话,下首山羊胡子老者微微低头,脸色有几分挂不住。但张赤戎身为太上长老,以脾气火爆闻名,有时候连古万松的话都不鸟,又岂会在乎他的面子?让孙子拜他为师,只不过恰巧他的剑道最适合张珵而已,真说起来,还是他阴离天占了大便宜。
又过了几分钟,右侧首位的人也来了。
是个与李郝长差不多年纪的年轻人,一身气势简直如利剑出鞘,举世无双!哪怕有乌长老的气场护持,李郝长依旧觉得眼前如有电焊在焊东西,刺激得他眼皮连连跳动,泪水止不住地往外流。
“他修炼的是庚金之剑,杀伐第一,你毫无修为,不要盯着他看,否则眼睛就瞎了。”
乌长老出声提醒。李郝长连忙侧头避开。
也不知道这年轻人是何身份,竟然比金玉堂主贾善言的座位还靠前。
就在李郝长以为人已经到齐,关于自己的讨论即将开始的时候,一道倩影出现在了门口。
下首那些年轻的核心弟子立刻嗡嗡炸开了锅:
“应安歌,是应安歌!竟然连她都来了!”
待那白衣飘飘的女子走到近前,李郝长也忍不住楞了一下。
“怎么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