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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瞬。
方元看了看眼前大门紧闭，算不上安全的普通公寓，有些感慨。
他一直都知道这小姑娘不容易，但从不清楚她家到底是做什么的。
只是公司的档案上没有记录，时央央平时也不提，所以他也就不问，生怕触了人小姑娘的什么伤心事。
“回家也好，家里安全。”方元话锋一转，“那你有空出来一趟不？跟你谈谈工作。”
时央停顿了一秒，声音寡淡，不是很感兴趣的样子：“谈什么工作？”
似乎完全不受时央的影响，方元的声音里是隔着电流都抑制不住的激动：“央啊，你要拍大热ip剧了！”
时央：？？
方元嘴都咧到耳后了：“《千斤女侯》知道不？就是一直在传褚淮泽会接的那部剧啊！这等好事，居然就砸你头上了啊时央央！这就是传说中的时来运转啊！”
听到褚淮泽这个名字，时央捏着针线的手抖了抖，又没穿进去。
时央索性放下手头的工作，语重心长道：“人家那是影帝，你让他下凡来演ip剧？”
方元磨人的能力时央是见识过的。
懒得再和他掰扯，时央直接做了个总结：“这等好事能平白落到我头上？要么是我没睡醒，要么是你没睡醒。”
方元气得跳脚。
可生气之余，又很心疼时央。
她入行没多久时，因为拒绝“应酬”，被上头丢给了他这么个刚毕业的新人，挂了好听的名号，叫执行经纪人。
说白了，就是手头没资源，没人脉，特地派给时央央的一个教训。
公司在用这种方式向时央传达“不配合就雪藏”的潜规则。
“你要是不信，我现在就拿着《千斤女侯》的剧本去找你！”方元目光炯炯地掂着手上的剧本。
时央总算放下针线，沉默地将手机捡起来：“元哥啊，我知道这两年是我拖累你了，要不，我出钱，你去挂个神经科？”
她舔了舔嘴唇，犹疑着说：“那什么，有病治病，别耽误了对吧。”
方元：……
方元磨着牙，忍气吞声：“算我求你的祖宗，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话说到这份上，时央总算摆正了态度。
她慢悠悠地晃到电脑前打开了微博，对方元说：“你是不是没看我微博啊？”
方元心头一跳：“你干嘛了？”
时央叹了口气，目光落到自己黄V认证，粉丝却不过五位数的微博上，置顶的那一条写着——
【从十八到二十，功德圆满，娱乐圈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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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没有比她更惨的女明星了。
“WOC啊！”电话那头方元崩溃地骂了一声，“你别冲动啊！好不容易到手的资源，你退什么圈啊！”
时央平静地回复他：“合同到期了，不退圈干嘛。”
“央啊。”方元按下激动，耐心地劝她，“你当初不是说你是被迫进娱乐圈的吗？现在只要你拿下这部剧，公司肯定会续约的。”
时央关了电脑，疲惫地爬上床：“元哥，这两年辛苦你了，等我退圈后，就给你安排有潜力的艺人，你那么优秀，肯定能发光发热。”
方元气得直乐：“还在这做春秋大梦呢！你倒是说说你退圈后干嘛？”
时央咚地一声栽倒在床上，有气无力地开口：“回去继承我的亿万家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