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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林氏老太太和章氏灰溜溜地走了，洛以英和洛以蕴都憋着没笑出来，只是颇有默契地对视了一眼。
难得能看到有人把章氏怼得一句话都不敢多说，实在是太好玩了。
李福抚了抚手上的佛尘，对林氏老太太和章氏的离开很是不以为然。
看到洛以蕴和洛以英的表情，他轻松一笑：“二位姑娘放心，老奴从来只以陛下口谕为尊。陛下说要私底下与两位姑娘传达口谕，老奴自然不敢懈怠。”
洛以蕴点点头，恭维道：“陛下明察秋毫，臣女实在佩服。”
李福听她这么说，颇惊喜地看了她一眼。
这位洛府三姑娘只有十岁，似乎却听出了自己话里的潜台词，看起来的确比她那个不懂看人眼色的二婶母聪明多了。
洛以英的关注点却很快转了回来，朝着李福行了一礼问：“福公公，可否说一说，陛下口谕的指婚，是给我们大房指了什么婚事呢？”
“这可是大房的大喜事了。”李福意味深长地看了洛以蕴一眼，拱拱手笑着说，“陛下圣明，亲自下了口谕，说是等洛文修洛大老爷孝期过了，就要将贵府三姑娘指给当今太子殿下。”
洛以英愣怔了一下，好一会儿才缓缓重复道：“三……三姑娘？”
她刚刚还抱有一丝希望，毕竟妹妹还小，也没过父亲的孝期，可能皇帝是给洛青珩指婚。
虽然陛下亲自给一介庶子指婚的可能性的确不大。
可现在李福明确说了，陛下就是要给蕴儿指婚。那便是板上钉钉，没得选择了。
她不敢违抗君命，可还是忍不住小声提了一句：“多谢陛下垂帘。可蕴儿到底才十岁，这会儿便指婚，是不是有些太早了呢。”
“早？怎么会早？”李福摇摇头，满脸笑意：“只是指婚，定了亲，待三姑娘三五年后长大了再成亲也是使得的。”
说罢，他又补了一句，“想必二位姑娘心里也清楚，陛下是因何才给洛府指婚的。”
洛以蕴闻言，眼睫慢慢垂了下来。
是啊，她怎么会不知道。
她父亲洛文修，自幼就是当年还是太子的陛下的伴读，成年后入朝为官，也向来是陛下亲信，深得陛下信任。
三年前陛下遇刺，也是洛文修拼了命想要救驾，为陛下挡下刺客最致命的一剑，才会不治身亡。
李福看到洛以蕴和洛以英两姐妹都沉默下来，颇为理解地点点头，适时补了一句：“皇恩浩荡，二位姑娘可不要辜负啊。”
洛以蕴记得，在梦里，皇帝对这个指婚还是很看重的，如今贸然拒绝，肯定没有用。
她想了想，朝姐姐微不可见地摇了摇头，让她不要再同李福争执了。
洛以英接收到了妹妹的暗示，便很有默契地不再多说什么。
稍稍沉吟了一番，洛以蕴笑盈盈地接话：“陛下如此高看于臣女，臣女实在感激不尽，谢陛下隆恩。”
她本来就生得娇俏，这般笑盈盈的说话，脸蛋更像夏天新鲜的桃子一般，仿佛一掐就能掐出水来。
李福就算是个太监，看到这样可爱又乖巧的小姑娘也很难讨厌她，语气也跟着柔和许多：“三姑娘知事明理，老奴这也好放心回禀陛下了。”
洛以英也跟着强笑起来，同洛以蕴一起把李福往府门口送，李福一边走还一边关照她们：“如今你们孝期未过，陛下让老奴来不过知会一声，两位姑娘这几日不要大肆宣扬，以免惹上麻烦。”
洛以蕴一一笑着应了，等李福出了府门上轿回宫，一转头，却见洛青珩站在影壁一边，眼神晦暗不明地望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