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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回 遇漩涡洞中度日 遭变故堂前抹泪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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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轩子见小婉同意习武,心中暗暗欢喜。道:“宫主,看来小婉与玉女宫有些缘源,你就收下小丫头吧!就让她做个护法如何?我看她进宫的时候去石室挑了件红色的衣裤,这也是上天注定她要成为玉女宫的护法了。你看如何?”小轩子虽不是玉女宫宫主,但他说的话,唐亦萱能说个“不”字吗?
  “我反对!”小婉撅着嘴巴不高兴地大声说道。
  “怎么了?你刚才不是答应了吗?”
  “亦萱姐姐收了我,那她岂不成了我的师傅,你又是她的师兄,你们俩个都比我大一辈。如果每天见了你们,都要我师父、师伯的喊,那我太吃亏了,这事我可不干。”小婉仍是噘着小嘴道。
  唐亦萱跟小轩子相视一笑道:“你比我少不了几岁,以后叫我姐姐便是。我也不喜欢你师傅、师傅的叫我,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有多老了呢!”
  “这下行了吧!小丫头。”小轩子问道。
  小婉马上笑着答道:“这还差不多。”
  小轩子怕小婉反悔,马上说道:“唐宫主,小丫头既然同意入宫,那咱们就给她来个简单入宫仪式吧!”
  小轩子开口,唐亦萱岂有不尊之礼。其实入宫仪式很简单,就是面向碧玉洞跪下给紫雅婆婆行三个叩头礼。原本还要给祖师婆婆上香的,但小轩子说祖师婆婆没死,上香的事就免了。拜过祖师婆婆后再向玉女宫那些已经去世的代宫主上了三柱香就算了事了。可唐亦萱却将小轩子拉到石室中间的一张虎皮大椅上坐下,言道:“小婉妹妹,要想入玉女宫,那必须得向石椅上的人叩了头才算噢!”
  小轩子到是一个识相的人,他马上从石椅上站起来道:“这把石椅可是玉女宫宫主坐的。我只是婆婆的弟子,又不是宫主,这石椅那是万万不能坐的。”言毕,硬是将唐亦萱拉上石椅,前后要小婉跪下给唐亦萱叩了三个响头。小婉拜过唐亦萱后,那就算玉女宫正式弟子了。唐亦萱当即从石椅拿出一幅锦帛,然后打开帛书言道:“玉女官第一护法小婉听清楚了,你已是我玉女宫旗下弟子,从今后,你就得谨尊我玉女宫的规矩”。言毕,便念起宫规来,当念到入宫者终身不得嫁人这条宫规时,小婉这才知道着了小轩子的道。她眼含泪水,心想:“我毕竟是道姑出身,轩哥哥哪会看得上我。我的命是他所救,他既然存心要我入玉女宫,定是对我无意。”想到这里心生悲苦,泪水便顺着脸颊而落。
  小轩子怎会明白一个怀春少女的心思,只是觉得这条规矩太坑人。紫雅婆婆终身不嫁是她的事,我可不能让这该死的遗嘱害了眼前的二位美女。趁现在唐亦萱对自己这么相信,我就来个顺水人情,帮她废了这狗屁规矩。于是他便开口道:“师妹,哪有女孩子生来不嫁之理?我师傅跟我说了,这条规矩不要也罢,免得吓怕那以后入宫的女孩子。我看将这条宫规改了,改成凡入我玉女宫的女子,若是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如果找到心仪的男子,只要自己愿意,便可退出玉女宫。”
  “师兄,这么做我看有些不妥吧!这条宫规,几千年来那些宫主都不曾废除,怎么到我手上就废掉了呢?”唐亦萱心生疑虑道。
  “我说师妹,这事怎么不妥?你是个死脑筋了不是,玉女宫的弟子要嫁人,就好似和尚还俗娶媳妇一样,这么简单的道理你都不明白。师妹,你不要再犹豫了,我师傅紫雅婆婆都发话了,你还犹豫个啥嘛!这条规矩本是她老人家定的,现在只不过借我老人家之口代废而已嘛!何况你现在就是玉女宫第二代掌门宫主,又何必在乎那些代宫主的事呢!她们不废,是她们不敢废,难道那些已经死了的代宫主,她们能管得着你这活着的第二代宫主。真是邪了门了。”小轩子一肚子歪理,唐亦萱哪里能说得过他。可她仔细想了想,觉得师兄的话有些道理。这条规矩只要自己守住就行了,哪还管得了以后的诸多事情。
  “师姐,我看轩哥哥说得对,入宫者不准嫁,谁还肯入宫呀?”小婉以为小轩子为了她才废了这条规矩的。所以小轩子话音未落,她便马上高兴地跳起来赞成道。这眼睛望着小轩子,心中欢喜得紧。
  “哟!哟!哟!小丫头,思春了不是?还未入宫,便想着嫁人了。难不是这硕大的玉女宫会变成今天这样,冷冷清清,萧萧瑟瑟。告诉你,别人都能嫁人,就你不能嫁人,小爷我急死你。”
  “呸!你才思春了呢!你说别人能嫁,就我不能嫁,这话说来也不无道理。我嫁给别人,当然不成啦!轩哥哥,我别人不嫁,我就嫁给你。这下正合你心意了吧?”
  唐亦萱见入宫这么庄严的事情,小婉和小轩子却没当回事,竟当着她的面打情骂俏起来,这哪里是入宫仪式,分明是小孩子过家家嘛!看着他俩那亲热劲,心中生出一股莫名的气恼来。她大声道:“这仪式还继不继续了?”话一出口,她才知道自己有些失态。顿时,她满脸绯红,神态羞怩。
  唐亦萱这一声大喝,把小轩子都吓了一跳,他不知哪里说错了,还是她愿意一辈子不嫁。但见唐亦轩绯红的面颊,他似乎有些明白了。他以为唐亦萱不好意思开口破了这条规矩,于是开口道:“师妹,为了玉女宫日后的发展壮大,这条规矩就免了吧!剩下的事你自己酌情处理。”
  唐亦萱在师兄和小婉面前发脾气,本以为这个小师兄会训斥自己一番,可他没看出自己的心事,她吁了口气道:“小婉,这最后一条宫规,就是入宫者的石手手腕上得刺个‘龙’字。师兄,这条规矩可不能再破了。”
  “这个自然不能破。”小轩子借坡下驴,哪有不依之理。
  “亦萱姐姐,这刺字痛不痛?这项宫规能不能也免了呀!”小婉有些害怕地问道。
  “可以呀!只要不做玉女宫的护法。”
  小婉听了唐亦萱的话,一边挽起衣袖,一边嘟嘴说道:“那还不是等于没说。”
  小婉挽起衣袖,一只碧玉手镯呈现在小轩子眼前。小轩子见那手镯,竟然跟邓先生给自己的那支手镯一模一样。难怪有些眼熟。这个小丫头,看不出手上功夫还真行。小爷我身上的玉佩,什么时候被她偷去了还不知道。他伸手摸了摸胸前的袋兜。可邓先生送的那个碧玉手镯还在身上。小轩子的心‘突’地跳得快了起来。他走向小婉,双眼死死盯着她手上的那只碧玉镯子。嘴里念道:“婉,清婉的婉。”
  “轩哥哥,你死死盯着我的手看什么?”小婉看了看小轩子的眼神,再看了看自己手上的玉镯,赶紧将手从亦萱的手中抽回道:“小轩哥哥,你要什么都行,唯独这只手镯却不能给你。我师傅生前曾跟我说过,这只手镯关系着我身家大事,千万不能丢了。”
  小轩子没理小婉,他径自走至小婉身边,一把抓住小婉藏在身后的手,掀起她的衣袖,然后转动小婉手上的手镯。只见手镯上果然刻着个“婉”字,跟邓先生说的一样。小轩子将手伸进怀中,从兜中掏出先生给他的手镯,跟小婉的手镯对照了一下,一模一样。只听得小轩子“啊!”地一声,跪在地上大喊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皇天不负有心人,先生我终于帮您寻到女儿了。您在天之灵可以安息了。”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唐亦萱和小婉摸不着头脑,她们猜不出小轩子到底是唱的是哪一曲戏。小婉看了看戴在自己手上的手镯,又看了看小轩子手上的手镯,好奇地问道:“轩哥哥,你手上怎么有与我同样的手镯?”
  “师兄,你身上怎么有小婉同样的手镯呢?”唐亦萱也好奇地问道。
  小轩子没有回答她俩的问话,只是对着小婉道:“小婉,你还记得小时候的事吗?”
  “我小时候什么事,都记不起来了。”
  “你师傅有没有跟你提起过关于手镯或者别的什么事?”小轩子又问。
  “我曾听师傅说过,这手镯与我身世有关。哦!对了,轩哥哥你有我一模一样的手镯,你是不是知道手镯的来历,或者你就是我的亲人。”小婉问到后来便激动起来。
  “小婉,你先静下心来别激动,听我慢慢跟你道来。”
  “轩哥哥,你让我怎么能静下心来,快告诉我这手镯到底是怎么回事?每次我向师傅打听我亲生爹娘在哪里时,师傅都说不清楚。她只是要我好好保管好这手镯,说有朝一日能与我爹娘相认,全靠这手镯了。轩哥哥,你一定知道我爹娘在哪里,请你快告诉我!”小婉双手摇着小轩子的手激动地问道。
  小轩子见小婉着急的眼神,便不敢卖关子。他开口道:“小婉,你姓邓,名字就是这对手镯上的两个字。当年……”小轩子从邓一凡出了少林寺后与那一妙道长怎么结下冤仇说起,直说到邓一凡受了一妙道长一掌,最后,因内伤严重,不幸去逝,他费了好长的时间才说完。当他说到邓一凡临死前还念念不忘委托小轩子寻找自己的女儿清婉时,小婉和亦萱早已哭成了泪人儿。
  “我可怜的爹爹、娘亲,都是女儿的不孝,女儿一定要杀了一妙道士,替二老报仇。亦萱姐姐,快教我武功!我要为我爹娘报仇。”邓清婉哭着哭着,因为情绪太激动,竟晕了过去。亦萱眼快,扶住清婉喊道:“师妹!师妹!”她一边喊着清婉,一边掐清婉的“人中”穴。过了一会儿,清婉在亦萱怀中醒了过来。道:“亦萱姐姐,快给我手上刺字,我要入玉女宫,我要练剑,我要报仇!”说毕她离开唐亦萱,走到小轩子面前,一下子跪在小轩子面前拜道:“轩哥哥,你是我家的大恩人,我给你磕头了。你对我家的好,我邓清婉对天发誓,这一辈子就算是做牛做马,都要报答您的大恩大德。”
  小轩子急忙扶起邓清婉道:“做什么牛马,邓先生对我的好,我都还没报答呢!今日能与你相逢,也全靠先生在天有灵。要不然我何时才能找到你,何时才能了却先生的夙愿。既然你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你就要保重身体,别因为悲伤过度而伤了身子,那就不合算了。”
  小轩子和亦萱劝了好久,才让清婉的心情平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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