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
关灯 护眼
读趣阁 / 历史军事 / 四顾首 / 第二百六十八回 宫中乱

第二百六十八回 宫中乱

章节出错了,点此刷新,刷新后小编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稍后再试。

  王宫中平静之下的涟漪逐渐平静,盖因王上终于找着了,随着一声“有刺客”的响起,崔珏带着护卫终于在王宫一区找着了受了轻伤的秦王。长舒一口气的同时,随之而起的刺客刺杀再次引起一波骚乱。在崔珏来之前,地面上已经躺着十几具护驾的侍卫尸体了,可以看出这个刺客的武功高绝。
  
  崔珏搀扶着已经受伤的秦王,额头冷汗连连,看着眼前在禁卫中如入无人的刺客,只能大声嘶吼着护驾。只有随着越来越多甲士的到来,看着密密麻麻地护卫围住中间那位使着一柄断剑的刺客,崔珏才能稍稍安下心来。
  
  “君上,快些随奴婢离开,此处危险!”崔珏搀扶着秦王,一心想带着他到安全之地治伤。秦王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只怕他家中九族都要不保。
  
  同样心理的还有那些悍不畏死的甲士亲卫,若是秦王在他们护卫下有个闪失,只怕是祸及家人,所以这些人都拼了命也要上前围堵这名武功高强的刺客。
  
  断剑每划过一道寒光,都会带走一条鲜活的生命,只是剑客对眼前飞溅的鲜血视若无睹,杀人对他来说就像杀鸡宰羊一般简单,眼见那秦王在甲士的拱卫之下渐行渐远,他也没有半点着急之色,仍旧不急不慢地进行着这场杀戮。
  
  若是顾晨在此,哪怕对方蒙着面,仅凭那双眼他也一定会一眼就认出这场杀戮盛宴的主人正是那介休。这个鲁国来的天下第二剑客,可不像那位第一剑客那般好说话,断剑落下,不是人就是兵器要变成过去之物。
  
  “君上,快些离开,奴婢给您殿后!”崔珏拦在秦王身前表示自己的忠心,哪怕他其实半点武功也不会。
  
  只不过这般忠心的言论没有得到秦王的呼应,却引来了介休的断剑!
  
  只见介休轻踏一脚,从一种甲士头顶跃过,断剑的剑锋直指崔珏而来……
  
  “我命休矣!”看着不断放大的剑锋,崔珏已经腿软地半点挪动也做不出,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闪过,他要死了!
  
  “当!”一声金鸣声响起,唤起了崔珏的同时也救了他一命。
  
  一副铁爪子格开了夺命的断剑。
  
  秦王宫之中能拦下介休断剑的人不多,来人自然是秦王的护卫秦拾陆。只不过显然这一格挡他也已经使出了全力。一连退了十数步的他,还暗暗吞咽下了一口腥血。
  
  介休的剑可不是那么好拦的。只这一击秦拾陆就发觉自己已经受了很重的内伤,冷声低吼了一句:“快带君上离开!”他冷眼扫过,放在了介休的断剑之上,稍一愣神,显然是认出了这柄有名的断剑。
  
  “断剑介休?”秦拾陆虽然久在宫中,但闻名天下的几位高手自然是认得的。见这位蒙面的剑客是介休,秦拾陆退却中也有些不解。介休一向是领赏杀人,可从也不会对各国诸侯出手。要知道他还是听风阁的座上长老之一,听风阁同大秦也是关系密切,怎会由着介休出手刺杀秦王?
  
  秦拾陆含着血沉声问道:“为何要刺杀秦王!”
  
  见对方认出自己身份,介休干脆扯掉了本就装模作样的面巾,自嘲似地笑了笑随口答了句:“有人出钱了。”顿了顿,似乎觉得这个理由没法说服对方,又补充了一句:“价很高!”
  
  说罢,断剑再探向前,往秦拾陆而去。
  
  原本出现在崔珏心头的恐惧,此刻也出现在了秦拾陆心头,感叹不愧是天阶剑客的同时,好在他还能勉强做出挪动。
  
  “挡不住!”这是秦拾陆的心中念头。介休的剑看似不快,但是就在心中泛起轻视的瞬间,它就仿佛跨过了天地间的这点距离,下一刻就出现在了眼前。有心挡,却无半点气力抬手。刚刚帮崔珏挡剑时,他并未直面剑意还不觉有甚,现在却是如同老鼠遇上了猫一样,只是直面杀气,就已经动弹不得。
  
  只是就在断剑即将落在秦拾陆额前时,介休却像是玩笑一般,又将断剑撤了去。冷风中飘来一句笑语:“你这脑袋可没人花钱买。”竟是不屑动手。
  
  介休看似随意地挥剑再次击杀几名上前的侍卫后,也不管呆立在那的秦拾陆,只是远远瞟了眼在一群侍卫的护卫下渐渐远去的秦王背影,或许是知道任务已经无法完成,这才敛去攻势,有了退意。
  
  此刻围困过来的侍卫越来越多,秦王宫内的禁卫不乏秦拾陆这样的高手,哪怕眼前之人明显是一位天阶剑客,但在密密麻麻地阶顶尖之前也会有力有不逮之时。
  
  “天不佑吾!”似乎是感受到刺杀失败,介休随口大声地吼出一声叹息,而后跃上十丈高的宫墙,一跃而去,消失在错落的楼房中,只留下宫墙上的禁卫军卒望而心叹。
  
  ……
  
  冷宫之中来了一个俏生生的宫女。李心很机敏地换了一身宫女的打扮,这才领了王命来到冷宫前。
  
  “站住!”荒废无人的冷宫殿前,丽妃正探着头脚,突然身后一道冰冷抵在了她的脖子上。身后的声音毫无生气,不过丽妃却能感觉到,自己只要稍有异动,那道冰冷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没入自己的脖颈。
  
  “别,是君上让我来的。”生命的威胁下,李心只觉得自己说话也利索了许多,身后人闻言虽然刀刃未收,不过语气却不再那么冰冷,遂问道:“可有令牌?”
  
  想到秦王给的那块玉牌,她急忙从怀里掏出来说道:“有,有的,这是君上给的令牌,让我唤一个叫徐肆的人过去。”
  
  “徐大人?”身后那人一听到徐肆的名字,登时尊敬的许多,再见李心手上的刻着一个赢字的玉牌,连忙将手中的刀刃收了起来。小声道:“是上官驾到,属下愚昧,冒犯了上官,还请恕罪。”
  
  刚刚一个满身冰冷的人,一眨眼就敛去了所有煞气,变得恭敬起来,让李心一时还有些不适应。想到秦王交代的事情,她急忙道:“君上有令,让我唤徐肆去面君。”
  
  属下不敢怠慢,将李心领进了冷宫的机关密道内,一直带到徐肆跟前。
  
  “徐大人,这位上官,领着君上的令牌前来传令。”
  
  徐肆正是之前审问老郭的那个独眼男人,闻言摆手让手下退下,认真打量了李心一眼道:“君上如何会让你来传令?前头闹轰轰的,宫里是进了刺客了?”他在宫里有自己的眼线,前头明明传信,秦王遇刺,不过刺客已经败退,而这个手持秦王令牌的女子又自称是秦王派来传信的,由不得让他不起疑。不过令牌确实是真,徐肆也不敢放肆。
  
  就听李心定下心神,徐徐道来,将如何遇见秦王,又如何受命说了一通。她由初时的受惊吓,而至现在已经适应放松下来,说的条理清晰,倒让徐肆高看了些。不过听她道来,徐肆的眉头也越发凝重,直觉告诉他这其中的隐秘甚大,他不由想起秦王初次招他进宫时所吩咐的……
  
  徐肆本是位死囚,那时军中怒杀上官被判了个斩监候的他正靠坐死牢之中等死。想起那个侵占死去战友功勋的上官,徐肆一点也不后悔,唯一后悔的是让那家伙死的太轻松了一些,应该让他多感受一点死亡的恐惧才是。他是自愿束手就擒的,否则以他的武功,想要被拿住也没那么容易才是。只不过徐肆就是为了规矩杀的人,自己自然不会去犯了规矩。杀人偿命,这是秦律所定,军规所依,所以在杀上官之后,他就带着上官的脑袋去了府衙自首。府衙的都尉也没有为难他,问清缘由,知其罪责,上报了朝廷后,就将他放入了死牢,等候处决。
  
  死牢里的日子不难熬,大秦的狱卒们也多是军伍上退下来的性情之人,知道他的所犯的事情后对他多是敬佩和照顾,所以在徐肆等死的那段日子里也是酒肉不缺的。
  
  这一日酒足饭饱,徐肆倚靠在墙边,在从铁栏间缝中透过来的一丝阳光下晒着太阳。迷迷糊糊之间听见有脚步声传来,紧接着是牢门开启的声音。死的牢门从来都只开两次,一次是进来,一次是出去。至于出去是干嘛……
  
  “我的时候到了?”徐肆在酒后迷糊之间,说不清是放松,还是惧怕,又或是明悟,呢喃道:“张二,下辈子再还你酒钱咯!”
  
  “张二是谁?”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不是徐肆记忆之中官兵狱卒的声音,让他不由抬起头看向牢门口。
  
  一声玄黑锦服,上纹红云白虎,在大秦这是王才又资格穿的衣服,徐肆的酒意瞬间就消失无踪,慌忙爬起来,跪趴在地上,结巴道:“君……君上……”
  
  进来的正是秦王赢,他大马金刀地坐在身后人给他准备的长凳上,笑问道:“你还没告诉孤,张二是谁?”
  
  徐肆感觉自己比喝醉酒还要糊涂,脑袋转了半天才记起回道:“那是牢中的狱卒……”说一半又不知如何解释这张二与自己的关系。
  
  这时秦王身后一个黑衣人上前俯身替他解释道:“张二,死牢牢卒,徐肆进来多日也都由他照顾,并自贴银钱为其添置酒菜等物。”
  
  “哦,还有这事?”秦王似乎感到很稀奇,疑惑问道:“这张二是你家亲戚?”
  
  徐肆摇头道:“不是。”
  
  秦王继续问道:“是你朋友?”
  
  徐肆继续摇头:“也不是。”
  
  “那这是何故呢?”秦王大手一挥指着地上那些空碟空壶的残渣问道:“你是有恩与人家?”
  
  徐肆还是摇头:“都不是,那张二知我杀人缘由,颇为敬重,故有此作为,还请君上莫要责怪于他,这一切都该由我这罪人承担才是。”
  
  秦王呵呵笑着,从长凳上站了起来,在死牢中转了一圈,像是欣赏牢房中的景致,忽然道:“没想到这样污秽阴暗之地,也有此等心怀之人,倒是又一个惊喜。”
  
  秦王走着走着站在徐肆跟前,突然俯身低头凑近他,吓得徐肆连连向后跪爬了几步,只听秦王笑道:“孤想要你帮孤办点事情。”
  
  “罪人自当万死不辞!”徐肆先是一喜,而后又没落道:“想我这般将死罪人还能为君上办何事?”
  
  说着小心翼翼地抬头看向秦王,只见对方神秘一笑:“孤要你做的事情很简单,那就是替孤活下去……”
  
  “徐肆”死在了校场之上,而秦王的身边多了一个黑衣人,他将重活在秦王宫的冷宫之中。他这时才知道,先前跟着秦王的那位黑衣人也是一个将死之人,而后秦王让对方与其一起在秦国各地带回来更多的将死罪人秘密地为秦王做事。而他们要做的事情也只有一件,那就是在秦国查找与他们同样的“死人”!
  
  “大人?大人?”李心的轻声唤回了沉浸在记忆中的徐肆,眼看向对方手中的令牌,徐肆知道,秦王所说的那件事来了。点头应下,对李心说道:“烦请这位姑娘头前带路!”
  
  ……
  
  秦王遇刺受了些伤,他被刺客一剑贯穿了右臂,此时正在鹿台修养,御医给他换过药后就退下了,唯独留下崔珏在一旁伺候着。
  
  “你也退下吧,孤想一个人静静。”秦王沉声对崔珏吩咐,守在一旁的崔珏愣了一下,见他没有第一时间应声,秦王的声音又低沉了许多,冷冷道:“怎么,你还有事?”
  
  “没……没事。”崔珏一个哆嗦,赶忙应声退下,一直来到鹿台外头,他才露出疑惑的神情,“君上似乎有些不一样了。”他小心地回头看了眼鹿台,心里头总有些异样的疑惑在徘徊,却又说不上来是什么。
  
  他不知道的是,就在他看向鹿台里面的同时,秦王也同样抬头看向了他,没有表情的脸上的肌肉隐隐颤动,用只有自己知道的声音说了一句:“他不能留了。”
热门推荐
我在春秋当权臣 我在春秋当权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