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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苍很冤。
他才不会闲得蛋疼多管闲事，可是......
叶苍叹了口气，无奈的道：“我也想独善其身，只是身不由己，你信吗？”
聂小倩微微一愣，而后重重点了点头。
“谁都想好好活着，只是有些人过不去心里那道正气的坎儿。”
叶苍悲天悯人的目光看向夜幕下的青山。
他都能飞过那道坎，就怕撞上系统的墙，死相爹妈都嫌弃。
镇妖谷内，大抵是有剑阵的灵气作用，所以植被颇为茂盛。
特别是藤蔓上那些星星点点的小花与草丛中绽放的野花交相辉映，美不胜收。
聂小倩来到一处山洞前。
这里正是剑阵所在。
叶苍把禅杖放在一边，手握匕首，严阵以待。
聂小倩环顾四周，唇角泛起人畜无害的笑容。
“不要紧张，燕赤霞一死，下面的喽啰早已鸟作兽散，破了剑阵大功告成。”
叶苍有些难以置信。
前几次任务看似简单，实际却是在鬼门关跳钢管舞，这次系统就那么好心，让我躺赢？
“我觉得没那么简单，小心驶得万年船。”叶苍的神经绷得越发紧了。
聂小倩摇了摇头。
“你这人，一心向佛，亏了。”
叶苍微微一笑，回道：“你还是专心致志的破阵吧，免得夜长梦多。”
唰！
聂小倩抽出长剑，阴冷的气息顺着剑身弥漫开来。
山洞之内，灵力波动，仿若石子丢进湖面荡起的道道涟漪。
“幽道无边，冥路回转，万千魂灵，阳间一剑！”
聂小倩双手握剑，高高举起，精纯的阴力化成黑烟在剑身飘荡。
周遭阴力逐渐增强，剑阵灵力大作，隐有咆哮传来。
叶苍明白了。
破阵之剑才是聂小倩真正的杀手锏，只是......消耗有些大。
他瞟了眼聂小倩颤抖的手，一边朝聂小倩背后挪，一边提醒道：“你悠着点儿。”
“破！”
聂小倩没理会叶苍，娇喝一声，劈了过去。
唰！
一道黑光冲进山洞，就像黑龙从湖底冲向天空，势不可挡。
“吼！”
剑阵一声怒吼，万千灵力如利箭射向黑龙。
山洞之内，灵力和阴力相撞。
噼里啪啦的声响大作，劲风，也从山洞喷涌而出。
聂小倩单膝跪地，黑色的血沿着嘴角潺潺落地。
她的长发和衣襟被劲风扬起，凄美的面庞有决然，似乎也有欣喜。
就像神魔大战后悬浮空中衣袂飘飘的仙子，遍体鳞伤后却看到了光明的曙光。
十个呼吸过后，劲风不在，山洞恢复了宁静。
聂小倩拄着长剑站了起来。
她擦擦唇角的血，意味深长的看了眼叶苍，然后，泪水沿着面颊潺潺而下。
“姥姥，对不起，小倩来得太晚，让您受苦了。”
轻轻的脚步声渐近，一名约莫十三四岁的小女孩从山洞走到身前。
皎洁的月光打在她稚嫩光滑的脸蛋，越显纯真稚嫩。
叶苍腮帮子开始抽筋。
纵观前世有关聂小倩的影视剧，出场的千年树妖不是精神有毛病就是长得父母都嫌弃。
面前这位天真无邪的青春美少女，绝逼是邪恶的绝缘体，完全颠覆了叶苍的三观。
正在叶苍愣神的功夫，树妖哭着跑进聂小倩的怀里，一阵哽咽。
“我以为......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呢。”
聂小倩微微摇头，拍着树妖的后背好声道：“怎么会呢？姥姥，剑阵已破，你赶紧离开，越远越好。”
叶苍颔首轻点，正色道：“小倩说的对，你快去龙王庙告状，把兰若寺这股黑恶势力一网打尽。”
此言一出，聂小倩和树妖齐齐看了过来。
就像在围观傻逼。
叶苍皱了皱眉头——我说错了？
树妖把叶苍上下打量一遍，拽着聂小倩的手臂，一脸惊恐。
“你怎么会选如此愚蠢的和尚做帮手？真那般，你那些姐妹全都要魂飞魄散。”
我草泥马，怎么说话呢？要不是你修为高我干不过，立马打得你跪下喊爸爸。
叶苍非常不爽。
聂小倩还剑入鞘，冲叶苍歉意的笑笑，把缘由缓缓道来。
原来，五年前，千年树妖因为方圆百里的旱灾出言不逊，开罪了心胸狭隘的龙王，被打得元气大伤。
宁采臣和燕赤霞趁机用剑阵镇住千年树妖，继而全盘控制树妖庇护的孤魂野鬼，打造兰若寺敛财无数。
现在树妖若到龙王庙告状，依照龙王自私自利的性子，可能刚见面就把树妖打成渣渣。
至于将城隍庙的腌臜事向天庭监察部门汇报，指望一条狗，都比指望他强。
叶苍听得双腿直软。
都说人间幺蛾子多，这仙界也不逞多让，某些神，从娘胎就坏了。
“贫僧现在想想你在兰若寺的话，真是一个字都不能信。”
叶苍眸中尽是幽怨。
聂小倩理直气壮的回应。
“半斤别说八两，现在大师带着姥姥远走高飞，兰若寺的一切都跟大师无关，也不会牵扯到金山寺。”
树妖连忙拽住聂小倩的衣襟，沉声道：“我们不一起走？”
聂小倩紧握长剑，轻轻摇了摇头。
“我的金塔由阴阳司公控制，想走也走不了。”
“此外很多姐妹因为反抗，都已魂飞魄散，这仇得报。”
树妖急得直跺脚。
“我全盛之时，都不一定能胜阴阳司公，你破阵后实力大损，去城隍庙只会枉死。”
聂小倩静静看向远方，笑容洒脱而决然。
“小倩和姐妹们承蒙姥姥多年照顾，方才有仇报仇有怨报怨，您安然无恙是大家的心愿。”
“小倩这些年做了不少恶，能破阵救您，老天待我已经恩重如山了。”
“至于轮回......”
说到这里，聂小倩看向叶苍，登时面若寒霜。
“小倩早就绝了这个念想！”
叶苍牙根咬得咯嘣响。
你特么不想轮回城门失火了，别殃及我这条鱼好不好？我还没活够呢。
聂小倩见叶苍如此愤慨，歉声问道：“你还在为兰若寺的事生我的气？”
当！
叶苍住着禅杖朝地上重重一顿，朗声道：“贫僧不是气你，是恨这个世道，今日即便粉身碎骨，贫僧也要把这黑幕撕开一条缝，见一见朗朗乾坤！”
聂小倩大惊，盯着叶苍看了许久，确认他不是装模作样，面有不耐。
“别自不量力，赶紧带着姥姥离开此地，越远越好！”
正在这时，远处传来不紧不慢的话语。
“朝哪儿走啊？聂小倩，别把大家都当傻子，本公在镇妖谷等你破阵，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