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光明还是有些不清醒，迷迷糊糊地从车上下来，好悬没被脚下的台阶绊倒。李萍开玩笑的说：这是真累了，在车里我就听到打鼾声，睡一路差不多一个小时，还没睡够？光明好不容易才站起来，眼前天旋地转一般，过了几秒钟才缓过来。陆海明：光明醒了？我在前面开车，你还在后面给我伴奏，刚开始我还以为车里的发动机哪里出现了毛病，仔细一听才知道是你打鼾的声音。光明不好意思的说：舅舅，我妈开我玩笑就算了，你怎么还这样？你学坏了。陆海明对李萍说：姐姐他还抱怨起我来了，硬是说你把我带坏了。为了补偿你，我让你姑姥和舅妈做些美食。听到晚上有“美食”，这让光明开心许多，光明高兴的大步向前走。李萍看见光明的兴奋，有些让她哭笑不得。李萍故意说道：这个吃货已经从睡梦中苏醒，你慢点走！陆海明笑着说：姐姐你不用管他，劳累了一天，晚上有一顿美食能消除一下白天的疲倦也是可以的。
　　等光明敲门时，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孩开门，她个头应该算得上中等，皮肤非常白嫩，一双明亮的眼睛，让整个人看起来很有精神。看见光明似曾相识，又不敢十分确定，她不知该说什么只是看着光明，正在这时李萍与海明从后面进来。陆海明笑着说：嘉琪，不认识他们了？这个是你李萍姑妈，这个是光明大哥，你小时候在这里弹钢琴，还见过他们呢。陆嘉琪只是简简单单的说了几句话，就安静的坐在一旁。李萍看到眼前这位姑娘高兴的说：真是女大十八变，现在已经是大姑娘了。这时舅妈拿着刚刚炒好的菜从厨房里走出来，亲切的说道：光明回来了，这可变成个大帅哥。快去洗手，饭菜马上到位。光明高兴的点点头，在光明的印象中，海明舅与舅妈算得上是郎才女貌，这么多年似乎一点也没有变化。栾宇悄悄的把陆海明领到一边小声问道：今天光明在书店怎么样？没有给文栋找麻烦吧！海明：文栋倒是没说什么，先让光明在那里干吧！其它的事情以后再说，先出去吃饭。光明看着这一大桌美食，似乎完全忘记刚才疲惫不堪的自己，但回头又想：还有比自己小的小妹妹，既然自己已经成年了，就该懂得一些成年人应有的礼节。这时姑姥与姑老爷慢慢的从卧室走出来，看见光明回来连忙问道：光明回来了，今天第一天工作累不累？光明笑着回答：刚开始可能有些不适应，这会儿感觉好多了。李萍笑道：你当然感觉好多了，在车上你睡一路，下车你还直打转儿。听到这句话，就连平时严肃姑老爷也咧嘴笑起来。光明不好意思的说道：刚才你和大舅都说一遍了，现在又说难道想让大家都知道？晚餐就在一片欢声笑语中度过了。
　　李萍一个人在沙发上坐着，看了一眼手机，后天就上班了。心中有些不安地想着：到底是明天回去呢，还是再观察几天。想到这个问题真是让她左右为难，除了担心光明能不能照顾好自己，更担心光明能不能给姑妈找麻烦？李萍急忙的把光明叫来说道：光明，后天我就要回学校上班了，你能自己留在沈阳吗？光明真不知道该说什么，这个问题老娘中午吃饭时她就问过，可能光明觉得母亲始终没把他看作成人，但是换一种方式想：这也许是一个母亲对儿子的牵挂。光明十分肯定的说：老妈，我能照顾好自己，都这么大的人，你就别担心了。这时陆海明刚从外面吸完烟回来，笑问道：光明，这么自信又向你母亲宣誓什么呢？李萍不好意思说：海明，谢谢你帮光明找工作，可是我后天学校就上班了，我不知道光明一个人在这里行不行？海明疑问道：光明在这里，你还有什么不放心？我们都是看着他长大的。李萍：有你们在这里我肯定放心，只是我看大姑他们年龄这么大，我怕光明给你们带来麻烦。海明：大姐，你就放心吧！办法还是有的，可以让光明去我家住，离这里也不远。这时李秀华听见，慢慢走来说：还是让光明住这里吧！你每天都很劳累，再加上嘉琪正是高中阶段过几天就开学了，学习负担重，你没事的时候就来我这里就行。李萍还是有些不放心，但是心想：既然都说到这样，再问下去，就会有一些虚假了，所以也就没说什么。
　　第二天一早，闹钟准时响起，光明就迷迷糊糊地从床上起来，嘴里好像说着什么。正在这时，母亲早已把自己的行李箱收拾的立立整整。光明半睡半醒，眯着眼说：老妈你这么早起来干嘛？李萍把手机拿到光明面前说：睁大眼睛，看看都七点多了，哪里还早？今天第二天你可别去晚！光明才想起来：自己已经有工作了，这是第二天上班。瞬间就清醒过来，又看一眼手机，今天是星期一，肯定要挤地铁。光明匆匆忙忙的洗漱完毕，李萍埋怨说：现在我还没走呢，你就成为“起床困难户”，这以后你自己在这里，还不得天天让你姑姥叫你起床啊！光明嘿嘿的朝李萍傻笑一番，李萍：别傻笑了，马上吃饭，吃完饭我再陪你去一趟。光明疑问道：老妈，你不是要回家吗？李萍：我是要回家，但是还有人让我不放心！你知道怎么坐地铁？坐几站？光明拿了拿手机，得意的说：一部手机就可以搞定，怎么走，怎么坐地铁，这里有电子地图。李萍：好，一会我和你去书店，当然，你就当我不在身边，你快些吃饭，早点儿去。李秀华急着说：光明慢点吃，这还不到八点呢！现在地铁上肯定是人挤人。李萍：没事，就应该让光明有时间观念。听李萍这么一说确实有一定的道理，她也就不再说什么了。李秀华：李萍，今天你就回家么？李萍：大姑，今天必须回家了，明天学校就上班了，光明在这里就麻烦您了。光明，快过来，我不在这里，你一定要帮你姑姥做些家务，别给他们找麻烦。李秀华笑着说道：没事儿，光明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一直都很稳当，有什么活我慢慢干。光明：你就放心吧！光明吃完早饭，正要收拾碗筷。李秀华连忙劝阻道：李萍，你们早些走吧！再不走，一会儿坐地铁的人更多。
　　星期一的早晨，人们刚从双休日的怀抱中走出来，就要投入新一周的工作。这有些让人没有一个过度的期限，这个周末似乎每个人看起来过的有些疲惫不堪，有些人还在相互吐槽，周末发生什么事情。光明提前在手机导航上把两边的车站名称截取下来，才安心的乘坐地铁。虽然八点刚过，但是地铁中已经让人闷热起来。光明似乎感觉，这就是人们所说的“朝九晚五”。但是光明从心中喜欢这一种生活方式，作息也十分规律。他时时看着手机与站标，生怕坐过站。下一站就是目的地，他做好下车的准备，当地铁刚开门时他感觉到自己并不是真正的从地铁上下来，而是被众人挤下来的。光明刚下地铁，顿时感觉到能畅快的呼吸一番。光明努力的调整好精神状态，走到书店。孙文栋说笑道：小伙子来的真早，精神状态不错啊！李萍：光明，你先简单收拾收拾，我和孙老板说些事情。孙文栋客气说：姐姐有什么事情？要不屋里谈。李萍：孙老板，是这样，我的职业是一位老师，过两天我就开学了，所以我就不能陪光明了。孙文栋有些摸不着头脑问道：不陪光明，什么意思？难道你家里不是沈阳的？李萍：我家里是铁岭的，所以我要回去。孙文栋一脸犯难，心想：昨天海明也没说姐姐要回去啊？把这样一个孩子放这里，有他家长陪着还行，没人陪他，真有什么三长两短怎么办？孙文栋有些紧张的问道：姐姐，他如果有什么三长两短怎么办？李萍：孙老板别紧张，他已经二十多岁了，上学三年他都是独立住校，安排自己的一切，应该没问题了，让他在你这里锻炼锻炼。面对这个问题他只好再次和海明核实一下，海明也告诉他，没有关系，出现什么问题他会及时赶到。孙文栋只好说：好吧，先让光明在这里吧！不过有些事情我还要和你们说明白。李萍叫到在门前收拾卫生的光明，孙文栋说道：小伙子，我这个书店别看大，可是真要忙起来，也就二十来天，平时也就是卖一些小说与杂志为主。光明知道了其中的含义，但他觉得还是先把目前的工作做好吧。光明：没事孙老板，只要我在这里做一天工作，我就会认真负责。从光明眼中，孙文栋看到年轻人对工作的热情与认真负责，也实在说不出什么，只好说道：好吧，你留在这里，在你工作期间你可以中午休息一段时间，晚上也可以提前走一个小时。光明心中十分高兴，自己终于算是有一份工作可做。正当光明高兴时，李萍拉着光明出来说：你在这里照顾好自己，尽量多坚持坚持，别总是找理由，刚才孙老板的意思说你只是个暂时的，等以后我们再想办法。一定好控制好自己的脾气，在家我们会照顾你，在学校老师同学照顾你，但是在这里没有人会让着你。光明：这个我知道，干一天是一天呗，你放心回家吧！李萍：行了，你快回去吧，马上来人了。光明只是简简单单的和母亲告别，就迎接新的工作。
　　九点钟刚过，书店再次热闹起来。就在这时书店门前停了好些辆面包车，随后走进来几位四十岁以上的中年人，看起来有一些学识。一位戴眼镜的男士很有礼貌的问道：孙老板，请问我们学校的教材到了没有？孙文栋热情的说道：王主任亲临本店，真是太麻烦了，你们学校的教材昨天就到了，我一会儿正想派人往你学校送呢！说着正领着王主任去储藏室里看，只见储藏室不知何时又多了这么多包书，有些让光明数不过来。孙老板笑着说：这搬书的事叫我们的人去做，你们到前面坐着去吧。光明见这么多人搬书，自己的力气十分有限，就去车前和几位教师整理书籍，不一会几辆面包车已经装满。孙老板与王主任简单说了几句，王主任就与其他人开车离开。光明也算是松了一口气，简单的活动一下就回到书店中。其他员工中又开始忙碌的从库房中拿书，今天是星期一，已经差不多十一点钟，书店中只是几个青年在那里挑选合适的参考书籍，没有人在催促，节奏一下子比之前慢了许多。光明可以认真的把书籍分完，而且看起来很整齐。正在光明暗自高兴时，孙老板赞扬说：光明，做工作还是挺认真的，你先出去吃饭吧！光明感觉自己听错了，因为看时间现在还没到十一点，现在吃饭是不是有点早？光明疑惑地看看时钟。孙文栋：现在吃饭去，一会儿中午人多就没时间了。光明这才明白是什么意思，于是加快步伐去附近的餐馆简单吃一口。
　　等光明再次回到书店时，书店的人数已经是原来的几倍。光明努力的向前走，好不容易才来到书架前。已经有很多人吵着要参考书，吵闹的声音令人心烦。光明尽可能听清晰，再找书。由于这些书自己并没有参与归类，找起来就会有一些困难。有些着急的家长抱怨道：你会不会干活！怎么找书这么慢？光明只好当作什么都没听见，尽可能寻找书籍的位置。这时有有一位看起来比光明大一两岁的小伙子，找到书籍交给家长手中，立刻就缓解吵闹的场面。当人员稍稍减少时，男孩告诉光明：不用理会他们，有些家长就是性子急，素质有待于提高。光明感激的说：谢谢兄弟帮忙，我找书确实不及你们。那男孩说：没什么，咱们这里所有员工都是团结互助，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助尽管说，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等下午没人时我领你认识一下咱们这里的同事。听到这些话，光明的工作劲头更加充足。前台又排起长长的队伍，光明快速的走到前台与其他同时装书。光明尽可能让自己速度提升起来，等几位家长的书籍装好后，差不多已经下午一点了，光明正想长出一口气坐到一边，却感觉现在休息还不是时候，因为其他员工正在书架上整理书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