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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黑雾老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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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龙景非离开,萧剑白在寒池边蹲下。这个将近卧房大的池子里不断冒出咧咧冷雾,池水幽幽,看不到底。
  萧剑白伸手进水池,只觉寒冷刺骨。荡了荡水,他收回手,甩甩手上的水。
  起身,一纵身扎入水中。随即便向池底潜去。
  池中的水因为光线像似蒙上了一层灰蒙蒙的雾,只能看清前方两尺距离。
  萧剑白缓缓向下潜,过了许久,他看到前方有一丝若隐若现的光源。
  他径直朝光源游去。盏茶功夫,他来到光源处。可以清楚看到,那光源处是一个小石洞,刚好可以供一人钻入。
  萧剑白四周观察片刻,见并无异样,缓缓将头伸向石洞。
  怪异的是,石洞洞面似有一层无形的禁制阻挡着水,令水无法进入石洞,偏偏人可以进入到石洞。
  钻入石洞后,里面是一个犹如喇叭似的通道,约莫有五尺左右。
  通道尽头,萧剑白进入到一个石室,石室约莫两个卧房大小。石室中央筑一方形祭台,祭台四周分别有九步青石台阶,四个角又各有一根手臂粗,三尺高的幽青石立柱。
  立柱上方几寸的地方悬着一颗幽青色珠子,与进入萧剑白体内的冥珠大小相同。
  萧剑白环顾四周,就在自己正前方右侧,那根立柱上方空空如也,而其它三根立柱上方皆漂浮着珠子。
  萧剑白正欲前去一探究竟,不料体内一阵异动,冥珠从体内迅速窜出。
  冥珠出现后,在祭台正中央上空旋转片刻,又围绕那根没有悬珠的立柱底端向上缓缓盘旋。
  当冥珠来到立柱上方几寸的地方时,便悬在那里不动了。
  随即,冥珠像是触动了某个机关,只见从冥珠上闪出阵阵幽青色光芒。
  接着,另外三根立柱上的珠子也跟着散发出光芒,一阵强过一阵,交相呼应。
  而后,四颗珠子同时冒出黑色气雾,汇聚于祭台正中央。
  正中央的黑气渐渐开始幻化,变幻成一条龙。
  黑气雾龙,似幻似真!
  那条龙在祭台上空盘旋游走,两颗铜铃般大小的眼中散发出阵阵血光,摄人心魂,气势汹汹!
  突然,黑气雾龙对萧剑白发出一声深沉龙吟,在整个石室久久回荡!
  绕是萧剑白这般心性镇定之人,此时也有些面容失色。黑气雾龙所散发出的王霸之气,实在太过强大!
  不过片刻,空气中便不再那般压抑,黑气雾龙的气势收敛了起来,它一圈一圈的在祭台上空盘旋。
  “八百年了,你小子终于出现了!”一老者的声音突然响起,萧剑白转移目光,看见不知何时出现一个满头白发的虚影老者,闭眼盘座在祭台中央。
  萧剑白凝神看着老者,恭敬行礼道:“不知前辈是……?”
  老者咧嘴一笑,这才缓缓睁开眼睛。悠悠问道:“我是谁说来话长。我且问你,可是萧乾坤那厮令你来此取走他留下的东西?”
  萧剑白不清楚眼前祭台上虚影老者到底是谁,他如何知晓自己前来的目的?
  并未正面回答老者的问题,萧剑白道:“不知前辈有何指教?”
  虚影老者邪魅一笑,缓缓起身,负手而立。随即他虚幻的身体缓缓上升,在离地一尺的上空停住。不见他有何动作,他身子向萧剑白飘去。
  飘至萧剑白面前,老者上下打量着他,撇嘴道:“和那老家伙一个德性。”
  萧剑白疑惑道:“前辈到底有何贵干?”
  虚影老者看向萧剑白的脸,道:“我不惜用二十年功力为代价,在此等了你八百年,你说我欲为何?”
  话毕,老者转过身右手成爪对着冥珠虚空一抓,冥珠便飞到老者胸前。
  此时祭台又归于平静。老者手臂一股柔劲输送至冥珠,只见冥珠黑芒大放。
  老者见状,袖袍一挥,冥珠缓缓飘至祭台中央。
  在祭台上空,冥珠不停转动,越转越快,越转越快。同时,冥珠散发出的幽光随着转动的速度愈加强烈。
  幽光笼罩了整个祭台!
  随即,祭台四个角的立柱开始虚幻起来,渐渐幻化成缕缕黑气进入冥珠。紧接着,祭台也开始虚幻起来,只片刻,便幻化作黑气进入冥珠。
  当祭台全部化作黑气进入了冥珠,石室又归于平静,幽光隐退。而先前的祭台已消失不见。
  而此时,就在祭台消失之后,先前祭台的中央,也就是虚幻老者盘座的位置,出现一把约莫五六寸长、通体黝黑的盘龙刀柄。
  龙身缠绕刀柄,垂直插在地上,直至地面。刀身像是整个没入了地底。
  “萧乾坤可是令你来此取走冥刀,再去寻残魂,聚流魄?”虚影老者若有所思的看着萧剑白。
  萧剑白表情一凝,皱眉道:“前辈可否说得明白一些?”
  虚影老者轻哼一声:“小子,你不用揣着明白装糊涂。老夫虽为残魂之身,可你不过区区三珠修为,老夫若是想害你,你有反抗的余地吗?”
  “时间不多,老夫不与你多费口舌。那老匹夫令你来此取走冥刀,我不干涉。但是他想借你手寻魂聚魄,那老夫便得插手一二。”
  说完这些,虚影老者飘至刀柄处,望着萧剑白:“你可前来试一试,你看能否拔出冥刀。”
  萧剑白径直来到刀柄处,不用想,他知道必然拔不出冥刀。
  果不其然,他弓下身子,一只手紧紧握着盘龙刀柄;用了一股劲,刀柄毫无反应。
  萧剑白松开手,不再去碰刀柄。看向老者:“您说吧,前辈。您想让我做什么?”
  虚影老者嘿嘿一笑,道:“你比你的老祖宗聪明多了。”说着,老者摸出一个乳白色小玉瓶抛给萧剑白:“简单,喝掉瓶中幽龙血便可。”
  “就这么简单?”萧剑白问。
  老者点头,“对,就这么简单。”
  萧剑白点头陷入沉思,他清楚事情必然不会如此简单。
  “放心,龙血于你无害,老夫不至于与你费这么多口舌只为陷害你,若是想害你,老夫直接杀死你省事多了。”见萧剑白久久未说话,老者道。
  萧剑白望向老者,随即将手中玉瓶瓶塞拔掉,一口喝掉瓶中腥臭刺鼻的龙血。
  只觉一股滚烫热流至喉咙而下游遍五脏六腑,令整个身体隐隐发烫。
  扔掉手中玉瓶,抹一把嘴,萧剑白问老者:“现在前辈可否告之您真正的目的?”
  “小子,老夫说了,你不用顾虑太多,老夫堂堂幽皇岂会与你一个后生小辈过意不去。”
  说话的同时,老者袖袍一挥,只见石室上空盘旋的黑气雾龙化作一股黑气钻进了冥珠。
  而同时,老者的身体变得更虚幻,犹如一缕烟尘。只听老者道:“你既喝下龙血,便可拔出冥刀。你大可放心,老夫不会害你,只不过和你老祖宗开个玩笑罢了。”
  说完,老者渐渐化作一股黑气钻进冥珠,转瞬消失不见。
  “前辈,前辈……”萧剑白还有许多疑惑不及解答,却不料老者突然消失不见。
  空旷的石室久久回荡着萧剑白的回音,再无老者的影子。
  萧剑白陷入了沉思,老者口中‘寻残魂,聚流魄’到底是何意思?老者自称‘幽皇’又到底是谁?
  良久,萧剑白才从沉思中缓缓行至盘龙刀柄处。
  伸出手,轻轻一用力,刀被萧剑白拔出。
  确切的说,拔出来的并非一把刀,而是没有刀身的刀柄。
  刀柄漆黑如墨,其上盘绕的雕龙龙头朝刀身与刀柄连接处,张大着嘴作吐息状;龙尾盘绕至刀柄末端。
  萧剑白握着刀柄在面前反复翻看。
  老祖宗就让自己来拿一个刀柄?
  然而,就在这时,上空冥珠忽然动了。
  只见冥珠化作一道黑光进入刀柄,随即刀柄上围绕的雕龙身体上闪出阵阵血光,似要复苏一般。
  紧接着,从大张的龙嘴里吐出缕缕黑气,黑气慢慢变得犹如实质;最后,一把三尺长刀在萧剑白手中出现。
  一把漆黑如墨的刀!无尖,无刃。
  整个刀身犹如一把玄铁尺。
  厚重!霸道无匹!
  萧剑白握在手中,能明显感受整把刀的沉重,一手握刀显得有些吃力。
  突然,冥刀脱手而出,朝着前方石壁猛的劈出一刀。一道霸烈的刀芒迅猛的劈砍至石壁。
  一声巨响,石壁被劈砍出一个大洞。烟尘散去后,一条微亮通道出现在萧剑白眼前。
  随后,冥刀化作两股黑气进入萧剑白体内,游走于经脉之中。
  一股为冥珠,一股为刀柄。
  萧剑白试着用意念召唤出黑气,一切如他所愿;他令两股黑气交织在一起便成为冥刀,反之则为分开的刀柄同冥珠。
  这一切令萧剑白很是惊奇,他不清楚老祖宗留下的冥珠到底有何作用?难道单单只是为了令冥刀成型?
  萧剑白一时不解,又将冥刀刀柄和冥珠召唤出来细细观察。
  刀柄同先前一般无二。
  可是冥珠却发生了一些变化,可以清晰看到冥珠内有一条漆黑如墨,却闪着虚弱血光的黑气雾龙在冥珠内盘旋游走。
  整条龙虚幻缥缈,亦真亦幻!
  良久,萧剑白才将冥刀和冥珠收回体内,心中思索需尽快弄清冥珠和冥刀的真实作用。
  转头看了看来时的路,萧剑白朝通道行去。
  就在他离开石室后,寒池的水突然之间像被抽掉灵魂一般,成为普通的水,失去了原有的嗜骨寒气;整个寒池的寒气瞬间消失殆尽。
  萧剑白并不知道这一切,他只顾向通道尽头走去;他断定,这通道恐怕是老祖宗刻意留下的。
  通道内有一丝微弱光线,好在通道还算宽敞,地面更称得上平坦,偶有凹凸也不过几步之遥。
  萧剑白一路向前,大概半个时辰,前方一块巨石挡住去路;几丝光线从石缝透入通道,想必巨石外面便是出口。
  萧剑白将冥刀唤出,简单的一个劈砍,刀芒瞬间击碎拦路巨石。
  烟尘散后,一条土石山路出现眼前,萧剑白一眼便认出此地,正是龙家后山。
  而萧剑白此时所在位置位于此山山腰处,土石山路可完美绕开龙家去到山脚,从山脚向西北十来里便是扶云城。
  驻足片刻,萧剑白不急不缓的走上下山的土石山路。。
  扶风城,久违了!
  那里,不单单只是一座城,更是一个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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