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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佛理盛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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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
  两间竹舍,一个简陋的庭院,除此之外,空无一物。
  而夜狂的母亲,曾经华夏王朝的静妃,便在这样一处简陋的地方,住了整整三年。
  夜狂抬头看向这座简陋至极的庭院,心中涌现出浓浓的酸楚之意,他低哑的声音中带着愧疚:“是孩儿连累到母亲了!”
  闻言,静妃缓缓的摇了摇头,有些颤抖的伸手摸向夜狂的脸颊。怔然了良久,她看了看简陋的庭院,又看了看自己的皇儿,眼眶渐渐的湿润。
  这家,终于是有了生气。
  她的皇儿…回来了。
  “我们进去!”
  半晌后,静妃胡乱的擦了一下脸上的泪水,半哭半笑着拉住夜狂的手,对着庭院之内走去。
  见到母亲这番表现,夜狂也是眼眶湿润,一双布满着老茧的手掌缓缓紧握。
  他能够想象出,因为自己的缘故,这三年来,母亲究竟是忍受了怎样的白眼与嘲讽。
  “母亲,孩儿发誓,自从以后,我会成为你的骄傲。”
  ……
  三日的时间,一闪即逝。
  这三日以来,大雪始终未曾消停,整个帝都的都是被一层厚厚的白雪所覆盖,冰冷的寒意弥漫开来,刺骨无比。
  “啊!”
  简陋的庭院中,忽然有着一道压抑到极点的痛吼声响起,穿透云层。
  轰!
  紧接着,火红色的光芒从一间竹舍内爆发开来,令得庭院内的积雪迅速融化。
  轰轰!
  一切并未就此停止,伴随着一波波的光芒冲击,四周的温度迅速上升,最后连带着整间茅舍都是炸裂开来,火光四溢。
  许久后,火光散去。残破的竹舍处,夜狂双手抱头,浑身都是在微微颤抖着,显然是痛苦到了极点。
  此刻他浑身的肌肤晶莹剔透,犹如要燃烧一般,看上去可怕无比。
  半个时辰后,这种情况方才渐渐的好转,恢复了正常。
  呼!
  夜狂长长的吐了一口炙热的气体,伸手擦了擦脸上密布的汗水,起身到别处取了一件青衣穿上。
  “第十次了!”他低头看向自己的手掌,面色泛着苦色的自语道。
  自己这种古怪的体质,每年发作三次,每次都让他痛苦不堪,如坠地狱。
  而现在,距离夺命的第十二次,已是近在眼前。
  这也意味着,他的寿元已经不足一年!
  不过让夜狂感到奇怪的是,虽说他能够清晰的感应到寿元的流逝。但自己的肉身却是在那种烈火的淬炼中,愈发的强横。
  按照他现在的感应,自己现在已是拥有了接近三千五的力量。
  要知道,这般力量唯有觉醒了舍利子的元者才会拥有。寻常人就是锤炼一辈子肉身,自身的力量也不可能超过一千。
  “真是奇怪,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夜狂面露疑惑的自语道。
  “皇儿,你没事吧?”门外,一道急匆匆的身影走了进来,正是外出的静妃。
  夜狂起身迎上,笑了笑,道:“母亲不用担心,孩儿没事!”
  静妃上下打量了他一下,悄悄松了一口气。片刻后,她似是想到了什么,眉头又是紧皱,眼露凄色。
  夜狂抿了抿嘴,笑道:“母亲去培育九灵米了?”
  “嗯!”静妃点了点头,道。
  夜狂默然,他知道因为自己,母亲这三年来的身体状况愈发糟糕,唯有靠着九灵米滋补,才能够延长寿命。
  虽说这种给予元者食用的九灵米十分珍贵,常人无法掌握种植的方法。但以他们母子曾经的身份,自然能够知晓。
  “母亲,孩儿听说舍利鼎对你的病情十分有效。”沉默片刻,夜狂开口说道。
  静妃一愣,微微摇头道:“以我们母子现在的状态,上哪去寻这种珍贵的东西?”
  夜狂紧了紧手,微微一下道:“明日便是佛理盛典,孩儿准备去一趟。”
  “皇儿,你打算?”静妃一愣,抬头问道。
  夜狂点了点头。所谓的佛理盛典,乃是圣佛寺每隔三年便会举办的盛典。在那里,能够觉醒舍利子。
  而这圣佛寺,地位则是相当的尊崇,在大大小小的每个王朝中都是有着它的身影,但却从不参与王朝间的争斗,更是无人知道它的来历,相当的神秘。
  想到这里,他看向欲言又止的母亲,微微一笑,眼中透着坚定:“母亲不用多说,孩儿今年已是十七,若是错过了这一次,以后就再也无法觉醒舍利子了。”
  而他十分清楚,自己一旦无法觉醒舍利子,复仇便是天方夜谭,保住性命更是无从说起。
  这一切,唯有成为元者,才有着机会改变!
  闻言,静妃轻轻一叹,不再多说什么。
  夜狂双拳紧握,面露坚毅。这一次,无论如何也得成功!
  ……
  大雪如毛,一夜未止。
  当第二日来临之际,整个帝都都是有些沸腾,洪亮的梵音响彻全城,令得无数的佛教信徒跪拜下来,面朝盛典的方向叩拜。
  自今日起,一月之内,整个华夏王朝都需要斋戒,不得进食肉食,否则将会受到圣佛寺的严厉惩处。
  盛典广场,这里早早的便是聚集了成千上万的人,可谓是热闹非凡。
  而在这时,夜狂与母亲也是赶到了这里。
  夜狂抬头看去,便是见到在广场的中央,数百的僧侣盘坐下来,口中高声吟唱。
  这是禅会,唯有以此沟通存在于九天之外的佛域,方才能够令得那些灵佛降下恩典,选择有天赋的少年,为其觉醒舍利子。
  “圣佛寺的禅师!”夜狂目光微凝,落在了数名黄袍高僧的身上。
  这些人,乃是圣佛寺的禅师,地位尊崇无比。即便是最普通,刚刚踏入禅师之境的人,也足以和一国之君平起平坐,享受无上尊崇。
  而所谓的禅师,乃是元者之道外的另一种修习之道,百万人中难觅一人,极是罕见。
  “佛光!”
  就在他沉思间,无数的惊呼声响起。紧接着,风云变幻,雪白的天空如同被劈开一般,一道橙黄色的光芒从天而降,落在了一名少年的身上。
  轰!
  光芒落下,将少年笼罩在内,整个大地仿佛都是震颤了一下,紧接着,一道青色的光芒从少年的眉心处射出,夺人眼目。
  “二品青色舍利子!”无数人惊呼,眼中透着浓浓的热切与艳羡之色。
  所谓的舍利子,乃是以颜色辨别,分为白色,青色,紫色,金色,橙色。而每种颜色又是细分为三品,共计十五种品阶。
  寻常人来说,能够获得一品的青色舍利子已是天赋不错,将来若是努力,必然是前途无量,封侯拜将的人物。
  而二品青色舍利子,那可是有机会成为封疆裂土的王爷,享尽荣华富贵。
  “啧啧,真不愧是薛侯爷的独子,真是厉害!”人群中传来羡慕的声音。
  “哈哈!”
  一道大笑声响起,只见得一名铁甲男子走上台去,将那少年抱起,原地转了几圈,十分的兴奋,
  “下一位!”淡漠的声音响起,令得现场的气氛愈发火热。
  声音未落,便是相继有着少年走上台去,在那无数僧侣的中间盘坐下来,开始觉醒舍利子。
  “陈珂,三品白色舍利子!”
  “杨伦,三品白色舍利子!”
  “秦云,二品白色舍利子!”
  ……
  半日的时间不到,便是有着一百位觉醒了舍利子的少年出现。这其中,最高的不过一品青色舍利子,未能超过那位薛侯爷的独子。
  感受着现场火热的气氛,静妃却是坐立不安,担忧的目光时不时看向夜狂。
  “母亲不需担心,孩儿…”夜狂脸上露出一抹笑容,安慰道。
  不过他的声音还未落下,便是有着一道极度耀眼的青色光芒冲天而起,照耀广场。
  “三品青色舍利子!”
  夜狂的脸色微变,盯着那处光芒的来源处,目光忍不住一凝。
  竟然有人觉醒了三品青色舍利子!
  而且那觉醒之人他并不陌生,其身份乃是武王的长子,夜无量。
  “哈哈!真不愧是本王的儿子!”一名身材健壮,左脸有着一块刀疤的男子仰面大笑道。
  听到这笑声,在场众人一阵骚动,眼中满是灼热之色。
  这可是三品青色舍利子,他们整个华夏王朝数十年以来,也不过只有着数人觉醒。而这些人,无一不是王朝重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恭喜了!”紫金龙座之上,夜闵脸上露出一抹笑容,冲着武王笑道。
  这武王乃是他麾下的重臣,他自然为之欣喜。
  “陛下客气!”武王咧嘴笑道。
  夜闵淡淡一笑,他目光微微一凝,便是落在了夜狂的身上:“皇弟既然来了,何不上台一试?”
  淡淡的笑声响起,现场的气氛顿时一静,无数道目光便是投射过去,顿时神情变得玩味起来。
  这个寿元不足一年的废太子,他们华夏王朝的“骄傲”,难道也想觉醒舍利子?
  无视众多嘲讽,讥诮的目光,夜狂拍了拍母亲的手掌,抬脚,一步一步的走上石台,自那众多僧侣的中央盘坐下来。
  “诸位大师,有劳了!”夜狂淡笑道。
  众位僧侣点点头,便是有着梵音响起,传入九天之外。
  风雪寂静,吸引了天地间所有人的目光。不过众人等的,不过是一个嘲笑而已。
  静妃望着那道盘坐的身影,紧张的掌心直冒冷汗,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一炷香的时间过去了,毫无动静。
  两柱香过去了,依旧如此。
  三炷香…
  梵音高唱,竟是整整过去了三个时辰的时间。此刻的夜狂,依旧是毫无反应,如同是入定一般。
  众人面面相觑,眼露惊色。按理说,时间越久,觉醒的舍利子越强大。
  但…就是三品青色舍利子,所需的觉醒时间也不过半柱香的时间。
  而现在夜狂觉醒舍利子的时间,已是半柱香的整整二十四倍。
  夜闵的脸色也是变了,眼前的一切太过古怪。
  轰!
  就在这时,一道巨响声忽然传来,吸引了无数人的目光。
  “有动静了!”
  众人抬头看去,神色震动。不过下一刻,这些人脸上的表情迅速变得古怪起来。
  那是白色的舍利子,而且连一道舍利纹都没有,这岂不是意味着…没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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