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武道七境

　　心中隐有所悟，李辰双眼闭上，仔细地回忆着刚刚交手的过程，无论是柳秀岳的出招，变招，乃至招式的意境，都达到了一个李辰目前只能高山仰止的地步，此时趁热打铁，特别是一些以往不曾注意到的细枝末节，都被柳秀岳很好的诠释出来，李辰思绪整理之间可谓是收获良多。
　　柳秀岳也不去打扰，转身来到前边的桌案前，桌案上摆着一只青花雕纂的白瓷茶壶，悠悠的白烟从壶嘴透出，伴随着一股清馨幽然的香气，缭绕了上方的一片空间。
　　茶壶旁是两只蓝玉茶杯，通体碧蓝如海，上面映有一道道极细的黑丝裂纹，显然是早已准备好的，抬手将两只杯子到上，水涨八分而不溢。蓦的，柳秀岳眉头一皱，转身一声轻斥：“境界不到，奈何执著！”声音虽轻，但听在李辰耳中却有如洪钟大吕，震耳欲聋。
　　眼睛睁开，虽然还有淡淡的迷茫，但顷刻间便已退却，李辰心中庆幸不已，刚刚他回忆与柳秀岳的交手，先期还好，仔细揣摩之间收获连连，不过当回忆到那最后一式白驹过隙的时候却怎么也把握不了那掌锋的轨迹，心神一时间死死地陷入了其中，越是不去想在脑海中越清晰，可越清晰那轨迹却越无法的把握，如此循环下去要不是师父柳秀岳及时发现了他气息的紊乱，怕不是就要当场走火入魔。走火入魔，虽然他目前尚未筑基，修为尚浅，但起码也要承受月余的内伤。
　　想到此处，李辰向着柳秀岳深深一拜，感激道：“多谢师父出声提醒——”
　　摆了摆手，柳秀岳道：“无妨，”语罢拿起桌案上的一杯茶递给李辰，“尝尝吧，这是我春末留下的绿茶。”
　　望着手中温热的玉杯，杯中的茶水呈淡蓝色，正好与杯色相合，丝丝淡漠的烟气上升，一种难以言喻的馨香沁人脾心，忍不住喝上一小口，顿时满嘴的幽香，香味中有一种自然夹带的甜味，一口完让人口中生津，禁不住再饮一口，这时却有了一些变化，除了之前的味道外，在那甜味后又隐藏了一丝淡然的腥苦，虽是一丝，但却比那甜味更让人记忆。
　　“这茶——”李辰抬头看向柳秀岳。
　　“这茶——”柳秀岳低头看着杯中的茶水，眼中露出一种莫名的意味，“这茶名雨天——”
　　大殿内一时间安静下来，烛火也早在两人停止交手后恢复了平静，良久，柳秀岳转过身来，脸上的表情依旧如以往一般平静，除了那幽邃的眼神外，再没有一丝波澜。
　　“你只有五年的时间。”柳秀岳一句话打破了之前的静默，语气罕见的凝重起来。
　　而李辰闻言先是一愣，不过神色很快地坚定下来，柳秀岳见状满意地点了点头，道：“你有这样的决心我很满意，也不枉你爹对我的托付，不过——”柳秀岳话音一转，“想要在五年后胜出，你必须达到龙虎境，这是最低的要求。”
　　“龙虎境——”李辰喃喃道。
　　肯定地点了点头，柳秀岳开口道：“武道七境，筑基，开天，龙虎，混元，元神，纯阳，天命。我观你气血充盈，眉眼隐有紫气内蕴，北傲诀第七层已然快要接近尾声，如果不追求第八层、九层甚至第十层筑基，快则半年，多则年余不出意外定能顺利筑基。”
　　“但武道之途多舛，我辈虽努力求索，但越往后越是寸步难移，没有大智慧，大毅力者绝难有所成就，话说真气易练，本源玄奥苦修，元神难成，想我大唐天朝和四方诸国人口近百亿，可真正成就元神的顶尖人物仅有千余人，可谓是千万人修，方成一人，而就算低一个境界也不是那么好修的，所玄奥苦修能成，那也是相对于元神难成而言的，所以——”说到这里，柳秀岳紧紧地盯着李辰的眼睛。
　　“开天境分为小成和大成两个阶段，而这两个阶段分别要打通十二正经与奇经八脉，才能够龙虎交汇，凝聚金丹，觉醒本源。”
　　而听到这里，李辰并没有露出丝毫怯色，反而眼中火花闪动，一股充沛的战意从身上升腾而起，引得两边的烛火晃动。
　　“但这只是我的保守估计，也是一切顺利的前提下最理想的估计，”柳秀岳语气沉凝，接着后面道：“因为你要面对的是我霸刀山庄这代的十大年轻高手，他们从小从我霸刀山庄两百余万宗民中挑选而出，经过多年苦修，如今修为最低也有开天小成，五年后就算是最大的也刚好达到三十岁，可谓个个都是天才一级的人物，他们可以说是我霸刀山庄这代的希望与骄傲，却也是你五年后最大的阻碍，谁也不能预料在这五年中他们能有什么样的进步。”
　　听着柳秀岳讲解着形势，李辰也慢慢地了解到了自己的现状，他不是盲目自信之人，对于自己有几斤几两还是很清楚的，那年轻一代十大高手中的人物哪个先天资质弱于他，更何况自己生不逢时，他们已经早修了多年，想要在五年内达到龙虎境已经是十分艰难的事了，再想要超越他们夺得五年后论武的魁首，李辰并不认为自己有这样的资质和悟性。
　　“还请师父援手。”李辰不笨，既然此刻柳秀岳告诉了他这么多显然不可能是无的放矢。
　　深深地看了李辰一眼，柳秀岳沉吟片刻，道：“有三条捷径，如果你能顺利通过的话，那么就能拥有近一半的可能。”
　　“三条！”李辰不由得眼前一亮，也许事情或许并不是那么糟糕。
　　抬头看了看殿上的穹顶，柳秀岳的声音淡漠：“不要高兴的太早，这捷径也只是相对而言的，甚至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顿了顿，“这第一条，是兵池——”
　　“兵池！”以李辰此时的心境也不禁惊呼出声，别人可能不清楚，但他绝对可以说是清楚的很，因为兵池，他李家就藏有一个，这是他李家最大的秘密，也是在他爹李忠去世后，杨如玉才将他李家的密辛一一告知的，这兵池，就是他李家最后的依靠。
　　兵池，乃孕兵之地，也是藏兵之地，由一柄最低级别是断发利刃为池心，池地取天地元气充沛之地，周围可置无数兵刃，以万兵归宗之势聚天地元气以养兵刃，随着时间的推移甚至可以一定程度上提高兵刃的品质，可以说是一个可成长的兵库，兵池是一个宗门的立宗之本。
　　没有理会李辰的惊讶，“为了五年后的论武大会能够顺利巩固我霸刀山庄的地位，前几日宗主元神传音，决定在一年后开启兵池，取一年后各峰大比的前二十名进入其中半年，那里的天地元气经过兵池阵势的凝聚，浓郁程度几乎是外界的十倍以上，而且精纯程度也相当可观，对于修为的提升大有助益。”
　　李辰眼中精光一闪，“我明白了，一年后的大比我不会让师父失望的。”其实这会儿他心中已经有了计较，可能他李家的兵池比不上霸刀山庄，但也将是他未来五年的一大助益。
　　“这第二条，则是我霸刀山庄历代先辈的葬刀之地，刀冢！”说道刀冢，以柳秀岳的身份眼中也不禁露出一抹敬畏之色。
　　“刀冢，是我霸刀山庄禁地，只有凝练元神的长老在一生中才有三次的进入机会，里面历代先辈所用的刀遗留有他们曾经的刀意，对于武者自身刀意的领悟有不可估量的帮助，我这一生也差不多到顶点了，还有一次机会，就让给你了，不过这要等你顺利达到龙虎境方能勉强承受刀冢内的驳杂刀意。”说到此处，柳秀岳脸上竟有了一丝难以察觉的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