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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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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染从来都猜不透张译的心思,不管是从六年级他转来后就一直厌恶自己,还是如今的莫名示好。
  今天天气并不炎热,反而有凉爽的秋风,还有桂花香渐渐萦绕满整个校园。
  文艺晚会即将举行,老师把高一高二的两个节目合并为一个,就是钢琴伴唱。
  于是本来白染满心期待的锦鲤抄变成了明天,你好,还要和姜甜合唱,原宵也要和不认识的张译合奏。
  对于尽量满足学生又节省时间的老师来说,这很合理,但对互不相识的四个人,却并不合理。
  当然,四人也并不完全是互不相识。
  前几天刚刚开始排练时,原宵通过几番谈话发现,这个叫张译的人,一定认识白染。
  “白染,你什么时候学得钢琴,都比得过我这个学七年的人了。”张译目光落在原宵收放自如的手指上,嘲讽一笑。
  弹钢琴需要毅力,需要坚持不懈的练习,更需要大把的时光。
  张译才不见她两年,这两年恰好是她学习十分紧迫的两年,就算能把以两首歌曲练得行云流水,这举止间的功底也是练不成的。
  就仿佛,她才是原宵一样。
  原宵从小在音乐上面的禀赋本就是极高,弹钢琴不过五年,就追赶上人家七年的功夫了。
  听到这句话,顶着白染外壳的原宵有点心方方,当时只不过是想为白染也为自己解个围,为什么这个坑会被他们越挖越大了呢?
  该如何回答?说自己其实深藏不露只是他一直没发现么?还是说自己只会弹这首曲子?
  “染子!”
  沉思之际,苏芳和班长的呼唤替他解了围。
  白染看见久违重逢的故友真想老泪纵横,然后冲上来个爱的拥抱,只可惜现在她是原宵。
  两人面上看见白染的所有欣喜,都在目光触及张译的那一刻化为灰土。
  张译忍不住摸摸自己的脸,自己真有这么可怕么?
  苏芳把带过来的两杯奶茶一杯塞给原宵,另一杯递给白染。
  班长手上也有一只装着两杯奶茶的袋子,他掏出来一杯递给姜甜,一杯留给自己。
  “学妹,这是红豆布丁的,喜欢吗?”
  姜甜并没有看清楚班长猥琐的目光,所以满怀感激道:“喜欢,谢谢学长!”
  真是重色轻友,一旁苏芳腹诽,没看见她也没奶茶喝么。
  原宵喝下一口后递给张译:“呐,要么?”
  张译微微一愣,有些诧异。
  这么吃惊做什么,自己只是可怜他没得喝而已,原宵有些奇怪,显然他还没有意识到自自己现在的性别问题。
  余下的人都用与张译同款的目光注视着原宵。
  空气就那么凝固三秒,张译才开口一字一句回答------
  “不用了,我不渴。”
  望着原宵手上奶茶的吸管上晶莹的唾液,白染觉得他今天应该是没带脑子。
  幸好张译没有喝,不然她可能会当场吐出来。
  不过张译,也根本不会喝吧。
  五年前的他,连自己不小心碰到的作业本,都会用纸巾裹住扔掉,然后重新去买一本,哪怕要重新写过。
  好像对她跟过敏一样的那种讨厌,如今能够坐下来心平气静跟她弹琴,也算得上是一种奢侈了。
  不过这样的奢侈,她压根就不稀罕。
  原宵大抵是弹琴弹傻了,后知后觉的他脸色很难看,迅速把奶茶放在一边,碰都不再碰一下。
  第一场排练后四个人也算混得个脸熟,姜甜的闺蜜来找白染要电话号码,显然是看上原宵这副皮囊了。
  于是白染直接把她自己的qq报给她,然后看小学妹认真把号记在手背上暗爽。
  姜甜拉走原宵去试装,苏芳班长早早离场,于是只剩下张译跟白染两个“男生”打扫钢琴房。
  窗外飘落枯黄的落叶,飒飒秋风发出的沙沙声,与白染拿扫帚扫过地面的声音合拍,难分彼此。
  “原宵,你不在十三班。”
  张译突然说,语气很平静,句式很简洁,动作也没有停下,一直在摆放桌椅,整理琴谱。
  白染早就习惯他这个样子,时隔两年,他依然没有改变性子,改变他的敏锐,他的心计。
  原宵成绩他不太清楚,但既然凌空是第一保送,那么他绝对不可能在十三班。
  历届十三班的学生只比他们八班好不了多少,跟高材生挂不了勾。
  就好像当年的白染,分数不过是压在线上,进来也要好努力才混一个中等偏上。
  为什么他要骗他,为什么要对他有敌意,他倒是很想知道。
  “亏张译你还记得,当时只是不想讨麻烦,我这都忘记你在几班了,九班?还是八班来着?”
  “八班。不过,不想讨麻烦是什么意思,我很麻烦么?”
  白染点点头:“麻烦。”
  张译眯了眯眼睛。
  “我不会抽烟,也不会喝酒,也不喜欢在肩膀胳膊上刻刺青,你说说,我跟你混,能混得有模有样么?”
  倒还跟凌空是一路货色的乖宝宝啊。
  竟敢讽刺他。
  张译笑道:“怎么不能,哪个男人不抽烟喝酒啊,刺青可以不刻,我也觉得挺难看的,刻一个以后都不想刻了。”
  哪个男人不喜欢抽烟喝酒啊,这倒是句实话,中肯得很。
  只可惜现在原宵外表之下的灵魂是个女孩子,并且是她白染。
  “哈哈,是吧。译哥刻的是什么,怎么没像你小弟那样前青龙后白虎的?”
  他的刺青?
  这家伙还真是会转移话题,这么一转,话锋立马到他不想提的痛处上了。
  故意穿袖子较长的短袖,刚入秋便套上秋季校服,一切,不过是为了掩饰藏在胳膊上的那个“语”字罢了。
  本来左手臂还有一个“傅”字,但是那个人曾经对他说:“世上姓傅的人比比皆是,谁知道你刻得是谁。”
  后边还有一句,只有他跟白染记得------
  “要刺个青都不知道刺哪个字,还有什么资格来喜欢我?”
  事后张译就用小刀将其刮掉,血染红他最心爱的衬衫,最终还是他妈妈给他找到最贵最好最稀有的药,又是喝又是涂药膏的,才修复那么一点儿,可是他的左臂,却永远留下淡淡一块印记,在他雪白的皮肤中略显突兀。
  “我割掉了,你没发现么?”张译抬起左胳膊,撸起袖子把那块浅浅的青色印记晾给白染看。
  那块印记小小方方的,浅青色,很刺眼。
  白染愣了一会儿,呆呆问道:“什么时候?为什么?”
  “你知道太多了,我要杀你灭口。”
  张译打趣,脸上笑容淡淡的,却透出一股浓浓的悲哀。
  张译不仅洁癖,还怕疼,哪怕是擦破皮,也会诶呦好几声,把刺青生生就这么刮下来,那得疼成啥样。
  他当真是铁着心要忘了傅思语啊。
  不过喜欢这东西,既然存在过,哪又怎么可能轻易就忘的干干净净呢,就连她白染,至今也没能真真不介怀那段过去。
  白染默默在心里叹息。
  “做什么刮掉,很疼吧。”
  “还好。”
  也只有张译自己,才知道这轻描淡写的两个字背后的隐忍与辛酸有多厚。
  收拾好琴房,白染跟张译都各自回班了,晚自修的作业漫天,它们并不会因为文艺汇演的特殊情况就减量。
  ******
  “金秋九月,我们满怀丰收的期待,迎来最美好的季节……”
  汇演开始,白染边给原宵补妆,边回忆前几日和张译聊的那些话。
  哪个男人不会抽烟喝酒啊。
  所以即使是单纯如纸的原宵,以后也会染上这些习性吧。
  还有凌空林歉,等他们再大一点,甚至就到明年,会不会就和她们年级级很多男生一样,渐渐变坏,更叛逆,想找寻刺激。
  “白染,你在干嘛,口红涂歪了。”
  “啥?”
  思绪被原宵拉了回来,她赶紧找来纸巾,在原宵唇边来回擦拭。
  “小宵子,不好意思哈,发了会儿呆。”
  什么时候啊她还有心思发呆,等会儿唱错调出糗的又不会是她,而是他原宵啊。
  心系演出的原宵,根本没有察觉到小染子今天的不对劲。
  从踏进表演会堂的第一步起,白染的右眼皮就一直跳个不停,她倒不是怕怯场,就是心里不安,总感觉会发生些什么。
  也不会啊,今天小宵子和自己从最后一遍排练到服装妆容,都没有一个地方出错,不用担心等下会出丑或发生意外。
  怎么总感觉自己有什么事情忘记或没做似的?
  “原宵白染,要到我们了。”
  原宵终于发现白染不对劲了,这张译姜甜都走到跟前了,她还在皱着眉苦思冥想呢。
  “喂,轮到我们啦!”原宵使劲摇晃白染的肩膀,把她摇醒,然后摇晕。
  “知道了,再摇,我不保证等下我不会唱错调子。”
  原宵这才松手,用眼神警告白染不准给自己丢脸。
  白染没有回,昂起脑袋阔步走上舞台边的阶梯。
  “下面有请高一一班原宵,高一五班姜甜,高一八班张译,高二十三班白染,给我们演奏《明天,你好》。”
  白染估摸着这雷鸣般的掌声,不是冲着主持人迷人的嗓音,也不是冲着她的,而是冲剩下三个人所击的。
  她白染在花中混两年,朋友人脉也算是少得可怜,原先初中班里有两个跟她玩的好的女生不在她班里,这是她在这个学校唯一认识的其他班学生,当然是在遇见原宵之前。除此之外,她也就跟她们自己班上几个人玩得好一点,她那么平庸,长得也不出众,如果没有原宵,今天怎么能站上台啊。
  但是张译原宵他们就不一样了,原宵刚进校,就凭一张清秀的脸蛋获得众女生的喜爱,加上灵魂互换后自己的逗比气质,也把班上大部分男生拢为死党,又会唱歌又会钢琴,连在网上都是万人迷。
  张译呢,她记得六年级刚转来时,他就锋芒万丈,老师虽对他调皮捣蛋无策,却也无法否认他有一颗聪明的头脑,女生也喜欢他白白净净还带点痞子气的脸。
  姜甜就更不要说了,典型的女神代表,成绩优异,品格高尚,会唱歌跳舞,连画个画随随便便也是一等奖,相貌也是和她名字一样甜甜的,哪像她啊,乡巴佬一个嘛。
  附加因素决定人缘人气,这是常有的事。
  不过白染还是能看见,在黑压压的观众席中间,有她的小伙伴们。
  苏芳,班长,小酒,老三,凌空,林歉,高二十三班以及高一一班的她同学们。
  他们摇晃着自制白色小板块,上边画上红色的字体,是“白染加油”,“原宵加油”,人群之中特别傻气。
  干嘛一定要像他们一样交那么多朋友,那么耀眼又引人注目?就算我是黄沙,也会有人,待我如钻石。
  哪怕,只有两三个。
  白染突然释然,她接过话筒,轻轻开唱。
  白色灯光从头顶打在白染身上,俊朗的男孩子一身黑白西装,高一的男生线条还没有那么分明,不过原宵的五官很标致,皮肤也是不同于一般男生的白皙。
  真帅啊!
  台下女生偷偷在心里感叹,花中多少年没出过这么帅的少年啦。
  “看昨天的我们走远了,”
  “在命运广场中央等待,”
  “那模糊的肩膀,”
  “越奔跑--越渺小----”
  踏着伴奏,属于原宵磁性空灵的声线贯穿整个会堂。
  “每一次哭,都笑着奔跑,”
  “我多害怕,黑暗中跌倒----”
  接着的,是姜甜甜美的娃娃音,和原宵的声音相结合。
  张译和原宵在一边,二人合唱时灯光就打在他们俩身上。
  张译坐在外面,白色的西装,九分裤,充分体现了他腿的修长,微翘的棕色头发还有桃花眼,带着痞气,亦有点邪气。
  台下女生们已经控制不住小心脏了,她们花中,多少年没同时出过两个天使般好看的少年啦。
  原宵的灵魂的确把白染的气质提升不少,白染的脸蛋铺上粉掩盖去泛黄的肌肤,发现她的五官也算是标致的。
  可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乡巴佬再怎么会打扮,也消之不去那股野味儿。
  小染子就是那个乡巴佬,从前她曾为此哭泣,现在她却再也不会。
  张译见原宵丝毫不怯场的样子,再也找不到当年那个卑微小女生的影子了。
  也许真和歌词里唱得那样,昨天的我们已经远去,曾经并肩往前的伙伴,沉默着懂我的委屈。
  明天你好,声音多么渺小。
  明天你好,我们终将成长。
  明天,你好。
  ******
  演出很成功,白染还是搞不懂自己的右眼皮为啥老是跳啊跳的。
  直到现在坐在观众席上,眼皮子也还是在跳。
  “诶,那个就是高一一班的原宵吧?”
  “是啊,你要干嘛。”
  “废话,当然是要qq了。”
  “你少来,没听见人家跟姜甜唱得,那简直是高山流水,天作之合啊。轮得到你?”
  “拜托,人家甜甜有男朋友的,八班张译,弹琴那个。”
  “啊?好吧,不过张译也很帅啊。”
  “对啊对啊,谁叫人家名草有主了呢?”
  白染无语,后面一排嗓门那么大,真以为前面的人是聋子么?
  怎么就没人注意一下她啊,原宵顶着她的脸弹得多好啊,简直是贝多芬再世了,怎么老是把她白染晾在透明的小角落啊。
  坐在小角落的原宵并没有感受到白染投过来悲愤的目光,他听到的八卦与白染听到的八杆子打不着。
  “诶,你们听说没有啊,新来的教导主任才20岁,听说那人从小就是跳级的,天才啊,听说还是美术界的一朵奇葩。”
  “你们知道他是谁吗,就是周白啊!”
  “周白?当红漫画家?”
  “对,就是他!而且啊,周白其实不姓周,而是姓白,真名白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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