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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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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莽的话还未落音,整个山洞开始猛烈震动起来,那些摆放整齐的杂物在此时都被抖落在地,洞内一片狼藉。
  木子只觉得脚下的地面好像快要裂开般,极难站稳,尽力保持平衡的情况下却看见一片滔天血光从黑老五被埋的地方四散开来,迎面撞来一股夹杂着难闻的血腥味道的炽热热浪。
  木子被这一股热浪推倒在地,眼中满是不可思议。那些埋在坑中的石头加起来至少有几千斤,最主要的是活人一旦被埋,身处其中是无处发力的,就像一位大人和一群孩子打架,尽管占据着力量和体格的优势,一旦被撂倒无处用力的话也只能认栽。这也是木子认为至少可以困住黑老五的信心所在,可眼下的情况完全超乎了木子的想象。
  突然一声长吼起,血光再次暴涨,原本只是四散的血光最终变成了一道圆柱,随着圆柱的形成,压在黑老五身上的数百石头全部化齑粉飘散在空中,以圆柱为中心向四面散去。
  木子不慎吸入不少,捂嘴一阵咳嗽。当齑粉落尽,一道身影第四次出现了木子身前。尽管黑老五浑身上下沾满了灰尘,显得有些有些灰头土脸,但冷峻的面容和均匀的呼吸让他看起来根本就是毫发未损的样子。
  走出陷阱的黑老五并没有对木子直接展开报复,而是先对着身后的陆莽冷冷的看了一眼,杀机四溢。显然陆莽刚才那句“老黑头”比起木子一系列算计更加令他不爽。
  黑老五冷哼一声,没有收起杀意,转身朝着木子缓缓走了过来。而被冷冷瞪了一眼的陆莽咧嘴微笑丝毫没有计较的意思,只是在他转身时,眼中露出一丝阴霾。
  向木子缓缓靠近的黑老五的脚步沉稳像一把鼓槌重击着木子的心鼓,令他恐怖且绝望,竟一时忘了后退。强壮有力的手臂带着一股无情的味道探向木子,一把就握住了木子的脖子,轻巧的将木子提了起来,悬在了半空。呼吸困难带来的痛苦使得木子本能的用力反抗起来,但是不管他如何用手捶打手臂,只觉得是击打在了钢筋铁骨之上,毫无作用。反而换来的只能更加难以呼吸的痛苦以及更加用力的五指。
  已是满脸通红的木子,尽力的张开了嘴巴想要呼吸最后一丝空气,脑中不停的回响着一道哭喊的声音:“我不想死,我想活着。”但这道声音越来越弱,眼中的黑老五的面庞开始涣散,迎来一片黑暗。耳中自己因挣扎发出的声响早已归于沉默,四肢无力下垂。他闭上了眼睛,不再去看,不想去听,静待死亡。
  见木子的脸色开始由红转白,黑老五依旧没有放手,只是静静欣赏木子最后的表情似乎陶醉其中。就在这时,在一旁的陆莽突然嘿嘿一笑,道:“老黑头,把这小子留给我?”
  一声“老黑头”便让黑老五像是老虎被摸了屁股般似的,转头一拳就朝陆莽打了出去,却被陆莽笑眯眯的挡了下来。
  陆莽看着一手捏住木子的脖子,一拳击在自己手掌之中的黑老五,收起了笑眯眯的表情而是换了一种严肃的表情,从怀中拿出一个木质的盒子,用盒子指了指木子便抛给了黑老五,道:“知道你的鸟很黑的也只有我这跟在身边好几年的兄弟了,别人就算知晓了“老黑头”的绰号也不知道是啥意思咧。若是被那些贪饥的娘们知道了那不正好,只会惦着你器大活好,我就不明白了,你个大老爷们怎么和个娘们似的斤斤计较。”
  被触及尴尬之处的黑老五平时最恨便是陆莽拿这事开玩笑,在几番“交涉”之后陆莽的才彻底收敛,可今天一连两次的嘴贱,使得黑老五开始怀疑这货是不是见到铁长老后脑子坏掉了,好了伤疤忘记了疼?可见到陆莽从怀中掏出的盒子,掐住木子脖子的手便松了几分,眼神炙热。
  迎回圣物,这可是可以直接荣升堂主的功劳!
  圣教中虽然讲究众弟子同心同德不分大小,但依然分别设置了地主、舵主、堂主、长老和殿主开进行管理。地主便是一地之主,十地为一舵,十舵为一堂,再往上便是司职各项具体事物的长老了,就如当初的洪心铁身为刑典长老,只负责树立整个教中的刑法和规矩,但若是要具体实施下去则需要各地的堂主、舵主依命行事。只要做坐上了堂主的位置,就已经成为圣教中绝对的中高层掌权者了,论名头虽比不上长老但却可掌控数万人的生死。地位尤在长老之上只有教主一人而已。
  看着陆莽轻轻的将手中的木盒抛了过来。黑老五立刻收回了掐住的木子脖子的手和击打在陆莽身前的拳头,抬手就去接。外表极为普通的木盒入手极轻,感受着木盒的份量,黑老五疑惑的看向陆莽,刚要打开木盒,一把寒森森的刀出现在了他的眼帘。这把来自陆莽的单刀带着一股难以明喻的狠辣劲,直直的从黑老五心口处入,背心处出。从黑老五背心处露出的刀尖上依稀可以看到许多极为纤细的血光,如同毒蛇信子般以刀尖为头,缠着刀身游走。
  黑老五惊愕的看着陆莽,一脸不可置信。可胸口传来的灼烈的痛感让他痛苦不堪,他轻微低头的看了看插在胸口的那把刀,再看了看陆莽那陶醉的神情顿时像是明白什么似的,狂吼一声,用左手死死的拉着陆莽手握单刀的那只手,右手用尽全身力气一拳就向陆莽的脑袋砸去。
  陆莽见此也不慌,双手齐动,右手疯狂的用力挣脱,左手则主动迎上拳头,死死的拽住。正当相持之际,陆莽突然脚下用力一蹬,迎着黑老五跳了起来,上身腰部发力,脑袋用力向后一仰,狠狠的用额头撞向了黑老五的面门。
  黑老五脑中嗡鸣不断,强行凝聚起来的力气随着这一撞便四散开来,握着陆莽那把握刀的手的力气立刻就松开了几分,只是这一松的瞬间,陆莽便将那把插在他胸口上的刀拔了出来。
  “你妈......”黑老五的怒吼声还未结束,山洞的石壁上便多了一滩血渍,脑袋已被陆莽顺势砍了下来。尽管如此,黑老五直到最后依旧没有倒下,尸体只是斜跪在地。
  陆莽收回左手,对着黑老五的尸体吐了口唾沫,一脚便踹在黑老五的胸膛之上,将尸体笔直的踹了出去,在地上拖行出一道长长的血痕,最终狠狠的撞在石壁上,血肉模糊。
  “叫你老黑头你还不愿意听,这下想听也听不到了吧?”陆莽调笑着侧过身看了一眼躺在地上木子,将血淋淋的单刀插入鞘中。这次他与黑老五得到铁长老的下落之后,马不停蹄的就赶了过来,也没有通知其他人,本以为既可以迎回圣物又可以报当年之怨,可奈何被铁长老利用他的心魔自行了断,既没有拿到圣物,这仇报得也是不痛快。可偏偏这一切都被黑老五亲眼目睹,如果眼前这小孩当真不知道圣物下落,回到教中,肯定要被黑老五咬上一口,那既然这样,还不如先杀了黑老五,就当两人从来没有来过,至于圣物的下落,能问得出来那是最好,如果问不出来,杀之则无后顾之忧。
  “这么喜欢睡是吧,那好,将你绑在老黑头身上让他陪你一起睡。”
  一语之后木子果然睁开了眼睛。
  木子艰难的坐起身,平复着还未均匀的呼吸。其实黑老五并没有真正杀死木子的打算,下手力度极为有分寸,早在黑老五放手的那一刻,木子就恢复了意识,只是听着两人似乎要起冲突便存着侥幸的心理干脆装死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结果两人果真动起手来,可到头来并不是两败俱伤的情况,空欢喜一场。至于他那蹩脚的“演技”则被一语道破。
  木子呼吸尚未平复,一股透着阴森的寒意从身后涌上背脊,转头发现以残忍手段杀害同伴的陆莽正用如沐春风般的表情盯着自己。让木子有种说不出道不明的难受,使得他下意识的便要躲开这道目光,仅用余光警惕着。
  木子微微低下头,看见滚落在一旁的黑老五的头颅,眼中满是疑惑。
  陆莽像似看穿了木子心中所想笑意更浓,笑道:“死人并不需要知道为什么而死,但活人一定要有个理由活下去,所以你有两个选择,要么死,要么给我一个可以让你活下去的理由。”
  “杀了我吧!”
  “哦?你不怕死?”陆莽道。
  “我怕不怕死又与你何干。”木子明知必死,哪还有半分畏惧,大声道。
  陆莾摩挲着下巴,点了点头,道:“有道理,不过怕不怕是一回事,死不死得了又是另一回事。对了,忘了告诉你,铺子里的老头已经死了,我亲手杀的。”
  “你说什么!”陆莽的话像一道雷电在木子脑中炸开,嗡鸣声不断传入,让木子呆滞当场,脑中不由得勾勒出一幅幅画面,不管画面中的场景如何转换,季节如何变化,始终有两个人存于画面之中,这两人,一老一少。老人手不离拐杖,满脸皱纹。少年人不离老人,满脸笑容。
  陆莽出奇的没有任何举动,只是在一旁安静的欣赏木子的表情,良久。直到稚嫩的沙哑声响起才打破了洞中的沉寂。
  “你说的是真的?”木子心中任抱着一丝幻想,突然开口问道。
  “当然,那老头而可是被我一刀接着一刀将其浑身捅了个遍,死得不能在死了。”陆莽笑道。
  木子像一只受惊的幼豹立刻原地跳起扑向陆莽,却被一只手掌轻描淡写的再次握住了脖子,瞬间就让木子失去了抵抗能力,他将手掌撤回身前,贴着木子耳朵轻柔道:“小可怜虫,你很走运,我这人最重情义,看在你不惜以身犯险救那老头的份上,我给你一条路走,随我回南疆,兴许你还有报仇的机会。”
  “好。”木子艰难出声。
  陆莽眉毛一挑有些意外木子的果断,心中已经开始盘算起等回到边城客栈取回那些磨人的“玩意”后,该从哪件开始,前后顺序又是如何时,手上的力道逐渐减弱。突然,耳边感受一道突如其来的寒风。一只断了半截精铁箭矢狠狠地差插在了他的太阳穴的位置,虽未穿透但却入肉,让陆莽觉的一阵刺痛。原本抓住木子脖子的手狠狠一送,便将他朝山洞里甩去。
  哐啷啷的响声一片,也不知道撞倒了多少东西。陆莽看着缓缓起身的木子,正试图用袖子擦去从嘴角溢出来的鲜血。指了指先前被黑老五斩断却又不知何时被木子藏于袖中,最后插在自己太阳穴上的箭头,笑道:“就凭这个想杀我?”随后便一把拔出箭头,将其捏在手中揉成一团铁球,随意丢弃在一旁,道:“今儿倒是怎么了,一个个都这么急着送死,不得不说,这一点你们倒是很像。”
  讥讽的话语传入木子耳中却没有换来陆莽想要的结果,反而让木子将所有的悲和恨全都转移到了陆莽身上。木子用恶狠狠的眼神盯着陆莽,一点一滴的收回愤怒的表情。
  “白痴。”
  同样的动作,相同的神情。
  木子无力的反击似乎触动了陆莽的逆鳞,恨极了铁长老的陆莽怒吼的声音还未落音,一道身影早就以迅捷无比的速度来到木子的身前,一脚踏在他的胸膛之上,随后木子就像狂风吹过的蒲公英般倒飞而去,将挡住的杂物一一撞开,最后撞在一堆摆放齐整的木柴堆才停下来。
  “找死。”
  被落得整整齐齐的木柴堆的底部被木子重重一撞,摆在上面的木材便纷纷的掉落下来,将木子几乎整个身子都埋了进去,只露出胸部以上的位置和一只手在外。
  木子没有吭声,只是尽力的将从口中向外涌出的鲜血咽了回去,对着一步一步接近的陆莽挤出一张笑脸。木子的笑容像一把无形的刀,透过陆莽的血肉直刺他灵魂身处的那道伤疤。
  陆莽在木子的面前蹲了下来,笑容不再,捡过一个大腿粗细的木柴放在木子身前,将木子露在的手抓了过来,用手掌轻轻插去上面的污渍,然后将他的手按在了木柴上面,极为认真的说道:“希望你全身的骨头都被我折断后,依然能够笑得出来。”
  陆莽一手按住木子的手,用另一只手的食指慢慢的滑过木子的手背直至小指指尖,将小指向手掌的方向突然用力一掰。
  “嘶...”
  木子倒吸几口凉气依却旧不能适应强烈的疼痛,身子本能的开始挣扎,可大半个身子在重压之下根本动弹不得,而另外一只手虽然有些许的空间可以活动,但根本就不能去阻止陆莽,只能一边奋力挣扎想要尽快挣脱,一边尽力摸索着可以使用的东西,哪怕只是一根短棍。
  无处发泄或者缓解疼痛的木子身体开始不停的抖动,脸颊上已经渗出些许汗珠。
  就在此时,被埋在木材堆中的那只手掌传来一丝痛感,似乎手指被什么类似金属薄片划破般。木子不顾不断被划拨的手指传来的疼痛感,重复不断的去触摸那个金属薄片,想要将他取下来,可它似乎被卡在了木柴之中,就像本身就长在树干里面一般。木子咬着呀不断的尝试,此刻的他根本就没去想就算拿到了金属薄片后是否有机会使用或者能不能伤到陆莽的问题,他只是一味的想要伤害陆莽,哪怕是一根头发,一句嘲讽,会让陆莽不舒服一息时间他也愿意去做。如果木子现在能从陆莽身上咬下一块肉,他绝对会去试着再去咬一口,就算崩碎所有牙齿也要向陆莽脸上喷出一口碎牙。
  只是陆莽并没有去动木子牙齿的打算,食指再次温柔的滑过木子的手背,最后停在了木子无名指的指尖。陆莽没立刻动手,用只是挑衅的眼神无声的询问木子是否还能挤出笑脸。
  木子的回答同样无声,一张干净的笑脸再次在脸上绽放开来。
  陆莽看着这张笑脸后,漠然的低下头,开始夹住木子无名指向手背的方向掰去。这次陆莽并没有突然用力,而是缓缓用力但一刻不曾停息,直到木子的无名指和手背之间形成了一个怪异的角度后这才停下来,整个过程比起刚才慢上了许多倍。
  虽然整个过程比起小指被折断时只是长了几十个呼吸的功夫,木子感觉自己似乎经历了整整一个时辰,痛感一次高过一次似乎永远没有尽头。整个过程中木子只是不断的告诉自己不能输,谁都可以服输唯独这混蛋不可以!这才勉强的保持着即将崩坏的清醒神智。最后已经不能抬头去看陆莽,只是将头深深埋在地面上,不让陆莽看到他痛苦的表情。
  陆莽抓起木子的头发,逼着木子强行的看向自己,问道:“笑一个?”
  听着陆莽的开口询问,木子睁开双眼,看了一眼,只剩下一丝清醒神智。用尽最后力气去调整脸部的肌肉想要笑,可这次似乎根本就做不到了,因为脸上的肌肉似乎已经不听指挥了,直到最后,木子仅能摆出了一幅如同疯子般的扭曲表情,只是嘴角依然上翘。
  陆莽放开木子的头发,伸手便向木子的中指滑去,就在这一刻,木子那只被埋的那只手将刚才一直在不断尝试的取出的金属薄片握在了手中。薄片入手木子这才感受到这块金属薄片似乎和以前的摸过的金属有着不同的质感,上面竟缓缓地传来阵阵的温暖感觉。而这种感觉让他此时说不出的平静和心安,似乎连力气也恢复了一些。
  “错觉”存在了片刻便被可中指传来的压迫感打消。就在陆莽正折断木子第三根指头时,木子那只握住金属薄片的整条手臂挣脱了压在身侧小半边的柴堆,仰起上身,朝着陆莽划去。
  只见陆莽露出一丝笑容,似乎早就将他的小动作看在了眼里却不说破,为了就是再次打击木子的心底防线。所谓希望越大,绝望越大。陆莽喜欢看着别人绝望崩溃的那一瞬,所以他仅仅只伸出两根指头,挡在了木子划出弧线上的必经之地。
  木子血肉模糊的手掌出现的那一刻,毫无征兆的爆起一团青光,竟让陆莽有种清风微拂的感觉,一瞬间便划断了陆莽可以开金破石的手指以及这条弧线的目的地,陆莽的咽喉。
  陆莽只觉喉咙一阵冰凉,起初并不疼痛,随后便有无数的冷风在从喉咙处向体内灌去。陆莽用双手急急的捂住喉咙,双手上生出无数血光,正要以血气之力来填补那丝缝隙。可不管如何调用法力,血气之力根本就不能靠近那丝缝隙丝毫。
  陆莽感觉到喉间的缝隙正在慢慢变大,吞噬着他的生命,转身就朝着黑老五的尸体爬去,奢望着能用黑老五口袋中疗伤药来愈合伤口。可是还未走出两步,身子就因为缺氧而抽搐起来,最后连体内的鲜血也压制不主,开始从喉间不停的向外涌出。
  陆莽的眼神变得浑浊起来,抬起一只手探向几步之外的木子,似乎想要和木子同归于尽,又或者想要告诉木子其实铁长老根本不值得你这般伤心。
  陆莽垂下了伸出去的手,最终轻轻的合上了双眼。
  木子划出那一道弧线后全身力气已是用尽,恍惚之中似乎看到了陆莽倒下去之后便昏厥了过去。任凭那把身长仅有两寸有余外形酷似迷你的割肉小刀的金属薄片散发着青色光晕,在木子的手心上下跳动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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