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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一桩买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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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聂天翊下了三清山,经过清风镇的时候,心中犹豫起来,犹豫着临走前是否去见柳倩词一面。他是想去见柳倩词的,不然不会犹豫不决,但他又怕见柳倩词。
  如果柳倩词得知他去信安城找褚楚刀报仇,必然会担心害怕,牵挂不已,与其徒然惹得她挂肚牵肠,寝食难安,不如就此一走了之,有时候没有消息未必不是好消息,人间蒸发远比战死更让人容易接受。
  但若是就这么一走了之,他又实在放心不下。
  当日柳倩词宽衣解带,要以身相许,吓得他匆匆离开,之后又因仇恨蒙蔽心智,疯癫发狂,完全没有想过四肢被废的褚清流回到清河帮后,褚楚刀会有怎样的反应。如今回忆起来,心头一阵发慌,背脊手心全是冷汗,望着清花楼的方向,喃喃的道:“青姐,倩词姐,你们千万不要出事。”最终决定去清花楼一看,若是柳倩词安然无恙,他偷偷的看一眼就走,若柳倩词真遭不测,那……
  聂天翊越想越害怕,顾不得旁人异样的目光,施展轻功,脚底生风,不到一盏茶的功夫,清花楼便遥遥在望。他心中一喜,脚下再次加劲,片刻便来到清花楼前,却见清花楼大门紧闭,更没有人出入,心脏猛的一颤,一颗心瞬间提到嗓子眼。
  聂天翊渴望见到柳倩词,渴望从她那里得到如春风化雨般的温软关怀,那是他自幼缺失的母爱,可如今站在清花楼前,他却没有勇气去推门。他怕见到满地的鲜血,更怕见到柳倩词凄惨的模样,悲痛的过往把他的心灵打磨的十分脆弱,再也经不起任何的打击。
  过了好一会,他才深吸口气,鼓起勇气,颤抖的伸出了右手。
  屋内桌椅板凳摆放的整整齐齐,只是上面覆盖着一层厚厚的灰尘,应该有好几天没有打扫过了。各个房间也是一样,没有任何挣扎打斗的痕迹,没有刀枪剑痕,更不曾染丝毫鲜血,由此可见,他们并没有被清河帮或其他势力抓走。
  既然没有被抓走,她们又去哪了呢?聂天翊在周围一打听,才知道是怎么回事。原来当日他走后,青姐便遣散了清花楼的所有人,带着柳倩词离开了清风镇。至于去哪了,没有人知晓,不过有人猜测她们去了北方,去了大周的都城汴京。
  自太祖郭威起兵立周以来,仁德爱民,轻徭薄赋,实行了一系列利民的政策,也革除了不少五代以前遗留下来的弊端,民心渐渐稳定,社会安定,国家走向来了繁荣富强。
  反观南唐,自元宗李景继位以来,不断对外用兵,虽然取得了不少胜利,开拓了不少疆土,但对国内的消耗也是极大的。又加上李景奢侈无度,导致政治腐败,国库空虚,国力日渐下降,各种赋税也日渐繁重,百姓苦不堪言。
  如此一来,便有好多人举家迁徙,前往大周定居。
  得知青姐和柳倩词安然无恙,聂天翊心下稍安,但依然牵挂着她们,心中充斥着离别的伤感。此去汴京,山高水长,路途遥远,又逢兵荒马乱,她们两个弱女子,如何教人放心的下?日后是否还能再相见?
  在大街上站了一会,聂天翊重回清花楼,来到柳倩词的房间。她的房间一如既往的整洁素雅,散发着淡淡的芳香,伊人虽然远走,此地依然残留着她独有的气息。聂天翊瞧着眼前这熟悉的场景,往日的一幕幕也在脑海来回闪现,心中思潮起伏。
  突然,他脸色一凝,眼中神光爆闪,一瞬不瞬的瞧着琴案上的那具古琴,那古琴琴身黄中带着浅绿,木纹之中隐隐带着金丝,正是柳倩词视若珍宝的千年金丝楠木琴。按理来说,这琴应该被柳倩词随身携带,为何却会留在这里?
  聂天翊走到琴案旁,弯腰细细抚摸金丝楠木琴,脑中回忆着柳倩词弹琴是的仙姿雅态,他仿佛看到柳倩词手弹琵琶,纵声悲歌,朝他款款而来,他仿佛听到了她那充满心酸与无奈的歌唱。“花谢花飞花满天,红消香断有谁怜?游丝软系飘香榭,落絮轻沾扑绣帘。闺中儿女惜春暮,愁绪满怀无释处。手把花锄出绣帘,忍踏落花来复去……”
  两天后,聂天翊来到了信安城郊外,他站在山坡上,遥望着信安城,思潮起伏,脑海中浮现白衣女李轻月的倩影。白衣女的话语在心中来回响起:“翊儿,不论发生什么事,遇到什么样的危险,都要好好的活下去,不要忘了这里还有一个叫李轻月的女子在等你。你一天不回来,她等你一天,一年不回来,她等你一年,如果你一辈子不回来,她会在这里等你一辈子。”
  他转过身,抬起头望着三清山,但见群山环绕,云雾翻滚,烟云缭绕之间,山峰时现时隐。若隐若现间,仿佛看到了李轻月站在绝天山腰,断情崖上,正向这边张望,翘首以盼。
  聂天翊双眼瞬间湿润,水汽蒸腾,一片朦胧。李轻月清丽绝伦,惊艳无双,如月宫神女,虽然性情清冷,漠不关心,但冷艳淡漠的外表下却有着一个火热善良的心,此生能得到她垂青,死而无憾!
  李轻月的丽影渐渐散去,柳倩词的容颜浮上心头,聂天翊右手紧握信笺,喃喃念道:“日月运转,星辰变幻,姐弟之情,天地可鉴。”字迹娟秀清雅,与柳倩词房中的书画同出一辙,正是她的手笔。十六个大字下面还有一段小字:“柳倩词书信嘱咐弟弟小天,珍重万千,切勿鲁莽。”这个只认识半天的女子,如今却成了他最亲的人,能认她做姐姐,是他一生中莫大的荣幸。
  一个是最爱的人,一个是最亲的人,两人的话语在心中来回响起,两人的容颜在脑海不断浮现,聂天翊心中的热血和信念渐渐被点燃,豪情万丈,战意如咆哮的大海,直冲九霄。他仰天一声长啸,声震林越,惊得林中的飞鸟四散,头也不回的朝信安城大步而去。
  聂天翊进入信安城,毫不犹豫,径往城南而去。他来到城南的一座豪华恢宏的别院前,二话不说,右拳猛然打出,猛烈的拳劲爆发,重重的砸在院门上,只听得“轰”的一声,门闩断裂,别院的大门应声而开。
  大门被砸,惊动了院里的人,登时便有五六条大汉出来,见到聂天翊,纷纷喝道:“小混蛋,是不是你砸的门?你他妈的是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小杂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不?竟然敢在这撒野,活的不耐烦了吧。”“臭小子,别怪哥几个心狠手辣,只怪你自己踢到铁板,下辈子投胎时把眼睛擦亮点吧。”气焰十分嚣张,言语神色之间,竟已把聂天翊当作死人。
  聂天翊深吸口气,眼中寒芒暴涨,冷哼一声,双臂如双龙出海,拳打肘击,眨眼就将那五六条大汉打翻在地,躺在地上,痛苦地呻吟着,再爬不起来。
  聂天翊面无表情,直接冲他们面前走过,看都没看他们一眼,走了进去。
  屋内的人听到动静,纷纷出来查看,却见有人硬闯,立马便有八九个人冲了上来,把聂天翊围了起来,带头的那人喝道:“大胆狂徒,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竟敢胡乱硬闯,是不是嫌命太长?弟兄们,上。”大手一挥,登时一伙人一拥而上。
  聂天翊丝毫不惧,冷喝道:“管他什么地方,就算是凌霄阁,阎王殿,小爷要来也就来了,谁能阻挡?”使出“翩若惊鸿”的身法,身形晃动之际,整个人如行云,如流水,在人群中窗来插去。
  一众大汉只觉眼前一花,情不自禁的揉了揉眼睛,可等他们再次睁开眼睛时,却觉得更花了。眼前好像有数个聂天翊在晃动,他们伸出手,想要抓住他,却哪里抓得住?人人一脸惊骇,那恐惧的神情宛如活见鬼。
  聂天翊有意展示武功,震慑诸人,如此才能引出正主来,否者那些喽啰一波接着一波的拥上来,虽然不惧,却也大是麻烦。当下一声长啸,全力催动太玄神功,真气如奔腾的河流在各大筋脉中极速运转,滔滔不绝,生生不息,轻功身法施展到极致,整个人如鬼似魅,在众人之间急速游走。
  一众大汉眼前更花了,渐渐的头晕目眩,天旋地转,不知道有多少个聂天翊在奔驰来去,眼前一黑,纷纷摔倒在地,竟全都自晕了过去。
  这一幕正好被刚出来的一个中年大汉看到,那中年大汉见状,心中大惊,心道:“好高明的轻功,好灵逸的身法。这少年究竟是什么来历?”
  虽然那些人只会一些拳脚和兵刃上的功夫,不懂内功,更没有修炼出真气,在江湖上也只是不入流的角色,无法与练气境的三流高手争锋,但单凭一手轻功身法便让他们晕厥,也足够骇人听闻的。他自问纯以轻功身法而论,做不到这一步。
  中年大汉大手一挥,阻止其他人继续出手,瞧着聂天翊,一脸赞赏的道:“小兄弟好俊俏的轻身功夫,这等缥缈灵逸的轻功身法,实乃老夫生平仅见,老夫佩服。不知小兄弟高姓大名?师承何处?来我红安帮又所为何事?”这里竟是红安帮,而不是清河帮。
  聂天翊却像是早就知道,一点都不惊讶,淡淡的道:“我只是一个无名小卒,先生不必放在心上,来此只为见贵帮帮主,与他谈一桩大买卖,还请先生引荐。”中年大汉道:“原来是这样。小兄弟有什么大买卖,不妨说来一听。”
  聂天翊道:“此事关系到红安帮的兴衰未来,关系到信安城日后的归属,更关系到红安帮的生死存亡,干系重大,只怕你不敢听。”那中年大汉闻言,哈哈大笑,道:“你敢说,我便敢听。”右手一挥,屏退左右,以示决心与胆气。
  聂天翊见他气度沉凝,言语颇具豪气,非一般的喽啰可比,料想身份不低,道:“我想与贵帮合作,一起出手,灭了清河帮。”那中年大汉闻言,心头剧震,失声道:“什么?”聂天翊双目神光灿灿,透着智慧的光芒,道:“百里东既死,褚楚刀失去了一大臂助,反观红安帮,不仅实力丝毫未损,有了我的加入,实力反而增强,此消彼长,现在是灭它的最好时机”
  为了报仇,他下了一番苦心,大致掌握了信安城的形势。不仅知道清河帮与红安帮势如水火,还了解到当日他放走的肥硕大汉等人并没有回到清河帮,而是从此远走他方,一去不返,显然是怕被褚楚刀责罚,甚至是被杀。
  若非是探听到这些消息,他又岂会如这般的大摇大摆的进城?又若非为了探听消息,清风镇距此不过百十来里路,全力奔驰的话,一个时辰足矣,又怎么会花费了整整两天?
  那中年大汉道:“我承认你说的很有道理,也承认你的武功不错,这个年龄就有这等武功,我李天志自叹不如。但想要左右清河帮和红安帮的战局,恐怕还不够。”聂天翊并不生气,抛出重磅炸弹,道:“在清风镇,百里东与我比拳,被我十二拳活活打死……”
  中年大汉李天志瞳孔一缩,不可置信的道:“难道你就是那个击毙百里东,废了褚清流,让褚楚刀恨得咬牙切齿,挖地三尺也要找出来的少年?我早该想到了,天底下哪有那么多少年英杰?”聂天翊面无表情,淡淡的道:“区区一个百里东,杀了便杀了,先生又何必如此惊讶?现在可以带我去见贵帮帮主了吧。”
  李天志闻言,一阵苦笑,心中颇不是滋味,心道:“此子虽然武功高强,但未免也太狂傲了些,不过他的确有狂傲的潜力。”十二拳击杀百里东,信安城周边除了褚楚刀和楼常,恐怕再也找不出第三人,就算他李天志,也自问做不到。
  李天志沉思半响,道:“此事事关重大,我要确定你是不是真的那么厉害。”聂天翊道:“如何确定?”李天志道:“你我一战,若是你败了,一切休提,若是你胜了,我便带你去见帮主,并且还会与你一起说服他,我是红安帮的副帮主,说话还是有点分量,你觉得如何?”
  聂天翊道:“正有此意。”他选择强闯红安帮,并非狂妄自大,不知死活,最主要是要展示实力给红安帮的众人看。狮虎猎物获威名,可怜麋鹿有谁怜?在这乱世,若想让人尊敬,首先要手底够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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