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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采薇一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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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风瑟瑟,静夜凄凄,残月孤星,黯然神伤。
  独立山巅,独倚壁岩,回首往事,心伤魂断。
  揪心的痛,撕扯着一颗孤独的灵魂,彻骨的恨,烙印在每一寸血肉中,日夜搅扰,锥心蚀骨,寝食难安……
  天亮的那一刻,聂天翊离开山谷,踏上生死未卜的复仇之路,白衣女吹着玉箫为他送行,轻缓而凄伤的箫音飘飘渺渺,蕴含着最真挚的情感,直入人心扉最深、最柔软处。
  聂天翊浑身一震,整个人愣在原地,眼中脸上满是不可思议与不敢置信。他知道白衣女会用玉箫吹奏一曲为他送行,本以为会是一首慷慨激昂的战曲,却没想到会是这样一曲。他霍然转身,望着白衣女,只见她已经摘下蒙在脸上的面纱,玉箫横在唇边,正全心全意的演奏着。
  “采薇采薇,薇亦作止。
  日归日归,岁亦莫止。”
  这是诗经小雅传诵千古的《采薇》篇,全篇分为六章,前三章写的是离家远征士卒久戍在外的苦痛,接着两章诉说军中情况,末章叙述归途的苦况。
  这四句是诗篇起始的四句,薇的俗名叫巢菜,惟初生时可食,四句的意思是不断的采摘薇菜,薇菜不断生长,征人不断的想着回家,可是一年转瞬过去,仍未有归家之期。
  箫音千缠百转,但来来回回都是这四句,深深的表明白衣女心中的眷恋与不舍。她那清丽绝伦的容颜让日月都黯然失色,此刻满挂着泪痕,美目凄迷,神情凄美的令人心碎。
  聂天翊心中如遭雷击,白衣女的箫音中透着深深的厌战情绪,如一道惊雷,响彻在他耳边、脑海和心头,他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她会以绝世之资,在妙龄之年,却甘愿独居深山,过着与世隔绝的清苦生活。
  她凄美忧伤的神情更是如一把利剑,重重的刺在他内心深处最柔软的地方,让他差点要放弃报仇的念头,与她隐居山林,共度一生。
  忧伤的箫音凄凄缓缓,哀哀戚戚,绵绵不绝,在幽谷中来回飘扬、回荡。聂天翊的心里也陷入了两难,不知该如何抉择?他不知道应该去报仇,还是应该放弃报仇。
  如果他放弃报仇,无疑可以获得白衣女的真心,从此与她长相厮守,白头偕老。能够执她之手,与她偕老,这是他梦寐以求的事。
  但如果真的这样选择,虽然得到了爱情,却是置陆正山和陆夫人的恩情于不顾,那是忘恩负义,他的后半生必定会陷入深深的自责、愧疚、痛苦中,永远都不会快乐。
  如果他选择去报仇,那就等于放弃白衣女,好不容易等到她倾吐真情,表明心迹,若是放弃了,日后想要挽回,那是千难万难,以她的性子,几乎是不可能。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她已经深深的烙印在他心里,须臾不曾忘记,此生没有了她,便如一个人没有了灵魂,纵然活着,也不会快活,也不过是一具行尸走肉。
  他想找出一个两全其美的法子,既不负白衣女的真情,又可以为陆正山和陆夫人报仇,可是鱼与熊掌,不可兼得。世上并不存在完美,虽然每个人都在追求完美。
  “生亦我所欲也,义亦我所欲也,舍生而取义者也。”一曲既终,聂天翊终于下定了决心,选择了复仇。陆正山和陆夫人不仅待他极好,更为了掩护他们离去,付出了宝贵的生命,为他们报仇,那是他应该做的,是他的义务,更是他不可推卸的责任,他义不容辞。
  他硬起心肠,对白衣女道:“陆伯伯和陆伯母待我恩重如山,可他们却因褚楚刀惨死,家破人亡,此仇天高海深,不可不报。”说到这里,他低下头,声音也渐渐低下去,低声道:“你是天上的明月,是雪山之巅清冷高贵的雪莲花,惊艳高不可攀,明艳倾国倾城,我只是一个市井小混混,配不上你,祝你早日找到你心目中的如意郎君。再见!”说罢,头也不回的走了。
  白衣女心中一颤,她知道聂天翊拒绝了她,但她并没有像一般的凡俗女子那般因爱生恨,狠狠的诅咒他不得好死。她不仅生得沉鱼落雁,美若天仙,智慧也同样过人,能洞察他的心思。她望着他那孤单落寞的身影,心中一酸,也是在这一瞬间,她心中有了决定。
  “翊儿,不论发生什么事,遇到什么样的危险,都要好好的活下去,不要忘了这里还有一个叫李轻月的女子在等你。你一天不回来,她等你一天,一年不回来,她等你一年,如果你一辈子不回来,她会在这里等你一辈子。”
  聂天翊虎躯一震,眼神散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目光变得前所未有的凌厉、坚定,整个人爆发出强大无匹的气势与信心,再没有一丝忧伤与落寞。他霍然转身,望着谷口那道钟天地之灵秀的丽影,胸中涌起万丈豪情,心中狂呼:“纵然有千万人拦路,也阻挡不了我回来的脚步,我一定会安然无恙的回来。神挡杀神,魔挡杀魔。”
  信安城清河帮总堂,褚楚刀阴沉着脸,在大厅来回踱步,这几天,他的心情很不好,心中很焦急,很烦躁。他唯一的儿子褚清流已经失踪三天,贴身保护他的刀疤脸百里东和十余名帮中弟子也都没有回来,派了好几批人出去寻找,到现在为止,依然没有任何消息。
  他曾听闻褚清流迷上清花楼的一个名妓,也已经派人到清风镇查探,可直到如今,仍然没有消息传回来。
  他双手负在背后,心中猜测着褚清流是不是遭遇了什么不测,突然手下人焦急忙慌的闯了进来:“帮主,不好……不好了,有人……有人打上门了。”褚清流正自心烦的时候,陡然听到这话,勃然大怒,一巴掌抽在来人的脸上,喝道:“胡说八道什么,自打老子当帮主以来,从来是咱们欺负人,更没有人敢欺上门来。”
  那人捂着红肿的脸颊,委屈的道:“帮主,是……是真的,红安帮的帮主楼常亲自带人闯了进来,说咱们的兄弟闯了他的堂口,还伤了人,因此要来找帮主讨个公道。”
  红安帮和清河帮一样,也是玉山一带数一数二的大帮派,帮主楼常是使鞭的好手,武功高强,不在褚楚刀之下。红安帮的总堂也是设在信安城,与清河帮算是邻居,不过关系却不好,虽鸡犬相闻,却是势如水火,都欲灭对方而后快,从此一家独大,独霸信安城。
  褚楚刀眼中寒芒爆闪,杀气大盛,冷哼道:“楼常啊楼常,老子没去找你的麻烦,你倒先送上门来了。哼,你想灭我清河帮的心思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这次流儿的失踪,与你脱不了关系。”一脚把报信的人踹翻在地,喝骂道:“谢老七,你这个没用的东西,还不前面带路?”
  谢老七一脸的惶恐:“是,是,是,帮主。”连忙爬起来,头前带路。
  两人穿过一排屋舍,来到前院,只见地上还横七竖八的躺着七八条人影,嘴里不断的呻吟,神情甚是痛苦。瞧那些人的模样和服饰,不是清河帮的人又是何人?
  院中两帮人马正在对峙,清河帮人数虽众,但缺乏高手领导,无异于一盘散沙。而红安帮却不一样,虽然只有七八人,但俱是精明强干、身手矫健之辈,又有帮主楼常的带领,气势如虹,只把清河帮众人吓得浑身发抖,胆战心惊。
  褚楚刀见状,大怒,喝道:“楼常,你竟敢闯我清河帮总堂,还伤我帮中这么多兄弟,实在欺人太甚,真当我清河帮无人吗?”楼常冷哼一声,冷笑道:“是你清河帮挑衅我红安帮在先,楼某身为帮主,岂能坐视不管?今日前来,便是要为我帮中受伤的兄弟讨个公道。”
  褚楚刀道:“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我清河帮何时挑衅过你红安帮?至于伤人,褚某只看到你楼大帮主伤我帮弟兄。”
  楼常冷笑道:“昨日赵明虎率人闯入我北郊堂口,大肆破坏,还将我北郊堂口的兄弟打的遍体鳞伤。赵明虎是谁?是清河帮的右护法,是你褚楚刀的左膀右臂,你可不要告诉我你不知情,说不定还是你授意的。”
  褚楚刀道:“这件事褚某的确不知情,更没有授意。”清河帮和红安帮虽然势同水火,都欲除对方而后快,但也互相忌惮,不敢真正撕开面皮,毕竟盯着信安城这块肥肉的人大有人在,若他们两败俱伤,势必会让其他帮会坐收渔翁之利。
  不等楼常出言,褚楚刀话锋一转,眼神霎时间变得锋利如刀,道:“我儿清流于三日前失踪,至今未归,同时失踪的还有我清河帮左护法百里东和十余名弟兄。褚某人这个儿子虽然不大成器,但毕竟是褚某人唯一的儿子,百里东随褚某出生入死,亦是褚某的兄弟,若他们有个三长两短,褚某人必定会大开杀戒。”
  楼常脸色一变,喝道:“难不成你以为令郎失踪,是我派人干的?”
  褚楚刀道:“褚某纵横江湖大半生,有不少仇家,流儿失踪一事,究竟是何人所为,现在还不好说,褚某已遣右护法赵明虎全力调查,相信过不了多久就会有结果。眀虎与刀疤情同手足,刀疤失踪,眀虎忧急之下行事有些莽撞,还请楼兄多担待。”话中意思很明显,直指褚清流和百里东的失踪与红安帮有关,所以赵明虎才会硬闯红安帮的北郊堂口。
  楼常大怒,道:“褚楚刀,你不要乱扣帽子,肆意污蔑,楼某人行事光明磊落,做过的事也不怕承认,但没做过的事也同样不会承认。楼某敢拍着胸膛说,褚清流失踪一事,与我红安帮没有半点关系。”
  褚楚刀冷哼道:“没有关系最好,若查明真的是你派人所为,哼……”脸上煞气上涌,双眼死死的望着楼常,冷声道:“若查明流儿失踪真是你派人所为,纵然拼个你死我活、两败俱伤,褚某也誓要踏平你红安帮。”
  楼常同样冷哼一声,道:“令郎失踪究竟是何人所为,能够查清楚最好,但若是你想借着这事开战的话,楼某奉陪到底。你清河帮势力固然强大,但我红安帮也不是吃素的,真要打起来,鹿死谁手,还很难说呢。”
  这话一出,气氛登时紧张起来,两帮人马纷纷拔出兵刃,剑拔弩张。
  就在这时,有清河帮弟子来报,有了褚清流和百里东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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