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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该来的,总会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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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不思移开了手掌,宗正却迟迟不见醒来,路小匪有些担忧,看看阿不思,张了张嘴,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不要打扰他,现在他的意识正沉浸在记忆洪流之中。”
  阿不思说道,随即想到了自己方才所见。
  宗正的脑海中,有一个乳白色的大茧在沉浮。
  大茧吞食了宗正的一部分记忆。
  而,那部分记忆恰巧正是有关于血月之夜的。
  所以,很明显这大茧是人为的,有人不想别人知道,宗正在血月之夜时到底发生了什么。
  但,这还不是唯一一件让阿不思担忧的事情。
  那枚乳白色的大茧内部有一个淡蓝色的鹅蛋状物体。
  鹅蛋状物体的一角已经破损,能够看到一缕缕虚无的黑暗从那里透出,在乳白色的大茧内弥漫开来。
  阿不思心中轻叹,造化弄人,这或许也是宗正的命。
  然而,宗正对这些却全然不知。
  他的意识只是沉浸在自己的记忆洪流之中。
  以往很多早已忘却的事情,一一浮现在眼前。
  他能够看到自己刚出生时,父母幸福的泪水;能够看到自己儿时不懂事,打烂了家中贵重的器物,父父亲怒极狠狠的揍了自己,以及晚上母亲悄悄的为自己送来晚餐,并涂抹药水;甚至还能够看到自己收到帝国帝都皇家学院的录取通知书时,父母欣慰的笑容,以及自己不可置信的傻样。
  看着这些时而温馨,时而酸苦,时而幸福的记忆,宗正不知不觉笑了起来。
  随着他在记忆洪流中漂流,突然,一副极其维和的画面闯入了他的视线。
  那是一个模糊的背影,正在弯腰洗漱着什么,那背影感觉到宗正的视线,正想转过身时,画面突然烟消云散。
  宗正就像一个得不到糖果的孩子般失落,紧接着他的内心又十分痛苦与悲伤起来,这一刻似曾相识,他仿佛醒来之前,便遇到过一次同样的事情。
  而且,无论是上一次,还是这一次,他都感受到了相同的痛苦,甚至,这痛苦一次比一次重,使他就要喘不过气来。
  宗正确信他不曾见过那样的背影,但他却管不住自己的眼泪,仿佛决了堤的洪水般流下,他大声的哭泣,四处奔跑,企图再次找到那幅画面。
  然而,那画面却再不可见。
  “学院长,宗正他没事吧,怎么魔症了呢,一会儿笑,一会儿哭的。”
  路小匪实在忍不住了,他扯着阿不思宽大的袖子,着急的说。
  “不用担心,一会儿他就醒过来了。放开你的手,去给我倒杯咖啡来。”
  阿不思说完,有些疲倦的揉了揉自己的眉头,他确实是太累了。
  “哦。”
  路小匪挠了挠自己的头发,有些不清不愿的去了。
  这时,过度悲伤的宗正,四处寻不到那画面,情绪开始不稳,越来越急躁与激动,他想站到更高的地方去寻找,结果他的意识越跳越高,骤然一朵微弱的火苗从他的意识中分离,挣脱了记忆洪流,回归了本体。
  只见他猛地睁开了双眼,一片通红。他僵硬的转过头,看到阿不思,不知受了什么刺激,着急的咿咿呀呀的想要说话。
  但是,他只是处于假醒状态,只是自己意识的一次失控,所以并不能顺畅的掌控身体。
  阿不思大受震动,以前施展探索记忆类的法咒,从未出现过这种情况。
  他试探的问道:“宗正?”
  宗正,也可以说那朵火苗,艰难的开口道:“我,宗正,永不放弃。”
  阿不思听后,看着宗正倔强不屈的双眼,突然悲从中来,双眼一下子湿润了。
  宗正还欲说些什么,却突然后脑一痛,他再度僵硬的转过头去,看到路小匪双唇发白,手中拿着一个咖啡杯。
  “你。。。”
  “嘭!”
  路小匪尽管害怕,但毫不犹豫的将宗正砸晕了过去。
  随即,他愤怒的朝阿不思喊道:“老头子,这是怎么回事!?”
  哪知,阿不思的反应比他还激烈,更愤怒,拍着桌子大叫道:“混账!谁叫你把他砸晕的!”
  结果,可能是连日来的劳累,加之此刻情绪太过激动,阿不思喊完,一口气没上来,只觉眼前一黑,也昏了过去,只留下路小匪一个人风中凌乱。
  “你们干嘛啊,闹呢!?”
  路小匪无奈,只得将阿不思拖回到座椅上,随后又把宗正拉到另一张座椅,方才有机会自己坐下来休息。
  等到他细细回想刚才发生的事情时,突然被惊出了一身冷汗,于是连忙站起来,拿起咖啡杯去快速的泡好咖啡,随后又回到阿不思的身旁,为他轻轻的扇风,同时暗自庆幸自己醒悟的早,不然按照阿不思小心眼记仇的性子,自己敢跟他顶嘴,这不找死呢么。
  路小匪想着,突然打了一个哆嗦,他又想起来以前在阿不思手下修炼炼魂境轻功时,自己被收拾的事情了。
  阿不思到底是一方强者,很快便幽幽转醒了过来,他轻哼一声后,睁开了双眼。
  紧接着被吓了一跳,他突然看到一张五官扭曲,刻意讨好的笑脸凑了上来。
  脑子还不清醒的阿不思,情急之下,一巴掌扇了过去,大喊道:“何方妖孽!”
  “诶哟,我去,我招谁了!?”
  路小匪只觉一阵天旋地转飞了出去,随后他委屈的捂着头,小声的嘀咕道:“怎么就我这么倒霉!?”
  阿不思反应过来,气的胡子乱翘,待他看清路小匪的惨状后,又哭笑不得的道:“就你爱作孽。”
  这时,宗正也终于醒了,他感觉身体十分疲惫,连想要自己坐起身来都做不到。
  待他一回想方才发生的事情,头脑又似针扎的疼,什么都想不起来,只是有些模糊的印象在。
  阿不思走了过来,宗正道:“学院长,我这是怎么了。”
  路小匪在一旁欲言又止,阿不思瞪了他一眼,让他少说话,随后又和颜悦色的对宗正说:“只是做了一个噩梦,回去好好休息便好了。另外,也不要担心自己失忆的事情了,任何一个人在遭受过激的事情之后,都会出现选择性失忆,这是小问题,要不了多久,你就会都想起来了。”
  宗正听后,彻底放心了下来。虽然之前他不说,但到底失忆的事情对他心里压力很大。如今,学院长说自己没事了,那就是没事了。
  路小匪在一旁翻了一个白眼,心里想,就宗正刚才那个样子,信你才怪。哪知,白眼翻回来,突然看到阿不思正笑眯眯的看着自己。
  路小匪吓坏了,他连忙扶起宗正,急匆匆的说:“既然学院长都说你没事了,那你肯定是没事了,对吧,学院长。那我们就不打扰学院长了,先回去休息。”
  阿不思笑眯眯的对宗正点点头,示意他们可以先退回去了,只是等到路小匪走到门边时,轻轻开口道:“小匪啊,明天你来我这里一趟。”
  当即,路小匪发出一声惨呼,想到:该来的,到底是还是来了。
  等到两人走远,学院长阿不思的办公室内彻底安静下来,一个人影渐渐的自墙角浮现,他仿佛已经在那里站了很久。
  “办公的地方太乱,委屈天怒大将军一直站在那里了。”
  阿不思嘴上说着歉意的话,语气却十分随意,仿佛对朋友般说道。
  “你这隐形咒很不错,要是也能够被武者所掌握就好了。”
  天怒感慨的说道,随后他又看到阿不思疲倦的样子,神色间带了一丝歉意,开口道:“这三天以来,辛苦学院长了。”
  阿不思摆摆手,示意不必在意,道:“都是为帝国的未来,用不着。”
  天怒略一点头,便紧接着道:“那,宗正失忆这事儿。。。”
  阿不思沉思了一下,开口道:“你还是放弃从宗正这里找到什么真正有用的信息吧,他确实忘却了那夜的所有。血月之夜的突破口不在他这,因为,他所掌握的东西,其实我们都已经掌握了不是么?”
  天怒沉默了,他知道阿不思所指的是什么,那本从宗正身上找到的源公爵的笔记本。
  笔记上记载了关于灵儿复活的事情,记载了契约恶魔的事情,甚至记录了黑袍的事情。
  “源老师,现在怎么样了?”
  阿不思问道。
  血月之夜之后,当天怒找到源公爵时,源公爵处于一种将死未死的奇妙状态。
  天怒找不到原因,救不活源公爵,后来交给了阿不思。
  但是,阿不思也无计可施,唯一可以确认的一点,那就是源公爵会长久的保持这种状态。
  最终,天怒将这件事情上报给帝王,源公爵的身体便被帝王收了去,放到了天牢的最深处。
  而天牢,只有大将军以上军职的人才能进得去。
  阿不思肯定天怒后面还去看望过源公爵,所以才向他提问。
  因为,源公爵曾有恩于天怒。
  “公爵的状态一如之前,将死未死。只是,我有些担忧。”
  天怒皱眉道。
  他之前曾将源公爵的笔记本上呈给帝王。
  哪知,帝王只是随意翻看了两页,便放了下来,继续交给天怒保管,之后更是不治源公爵的罪,反而将他和宗正定为英雄。
  “帝王对源公爵的态度,让我担忧。”
  天怒接着道。
  “源老师毕竟是三百年前平定血族祸乱的英雄,他在帝国百姓心中的形象很高,帝王不会轻易动他的,即便是他曾做下这等错事。”
  阿不思为天怒宽心,随即他又想到更多。
  那是关于灵儿的案子,一查数十年未果的悬案,每当源公爵查到关键处,便被无形的手掌干扰,阻挡。
  在这件事情上,若说帝王对源公爵没有一丝愧疚与歉意的话,阿不思是不信的。
  只是,可怜了灵儿啊。
  “不,你知道我担忧的是什么,学院长。”
  天怒沉声道。
  阿不思有些意外的看了天怒一眼,随即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突然觉得有些渴,于是只好拿起咖啡杯,放在嘴边抿了一口。
  帝王将源公爵宣传为英雄,却将他放到了天牢的最深处,这意味着什么?
  秋后算账!
  为什么源公爵做了三百年的英雄身份,在这个时候保不住他了呢?
  因为,源公爵在那一夜还杀了一个人,达宗大公的长子--茅斯*达宗!
  达宗家的夫人这几日就一直不曾消停过,她动用了很多关系,运作了很多事情,就为了要治死源公爵!
  如今,源公爵已经身在天牢,这算的上是帝王对达宗家的退让。
  而这退让的一步,更让人担忧。
  因为,这代表着帝王皇权的削弱。
  意味着帝王一族已经失去了曾经凌驾于七大公之上的力量!
  否则,曾经霸道强硬的帝王一族不会跟任何人妥协,尤其是七大公!
  因为对于帝王一族而言,若是不服,那便来战,战到你服!
  而,现在这样强硬霸道的帝王一族,居然做出了让步!
  帝国的前景,让人担忧!
  阿不思想到这些,心情更糟,他忍不住捏了捏眉头,所谓内忧外患,指的便是眼下帝国的状况了吧。
  随即,他想起了什么,对天怒道:“源老师现在已经这副模样,想死死不成,想活亦很困难,改日你我,连同一些老战友去面见帝王,说不得有一线生机。毕竟,现在蹦跶的,只是七大公中的一家而已。”
  天怒点了点头,表示明白,随后他从怀中拿出源公爵的笔记本,对阿不思道:“这才是我们最担忧的。”
  阿不思接口道:“黑袍。”
  黑袍几乎凭一己之力,便策划完成了血月之乱!
  在源公爵的笔记本中,阿不思与天怒找不到任何黑袍存在帮手的可能性。
  而,另一方面,黑袍帮助源公爵复活亡女,还只是他计划中的一环,仅仅是一盘棋中的一颗棋子。
  但,从这一颗棋子中,阿不思与天怒却看到了太多让他们心惊的东西。
  例如说--黑袍如何复活灵儿以及契约恶魔!
  阿不思三天以来,查阅了所有能查阅的史料,为的是能够顺着契约恶魔这条线,能够查出更多的东西。
  功夫不负有心人,阿不思三天以来,确实查到了很多。
  但他查的越多,心中的恐慌便越重!
  因为,一切线索都与中古黑暗动乱有关!
  中古时期的黑暗动乱是什么,是灭世之祸!
  这让阿不思有了非常不好的念头,认为黑袍可能是中古时期的黑暗动乱的后人!
  然而,最让阿不思与天怒两人担忧的是,黑袍的目的与动机,他们看不懂血月之夜,也看不懂血月之夜后黑袍在那里留下的东西,例如说--那座祭台!
  所以说,他们现在连下一步如何针对黑袍的行动进行防备都做不到!
  “黑袍的事情,我会接着查。”
  阿不思开口道,天怒点点头,随后两人间便只剩下了沉默。
  片刻,天怒觉得自己已经待得够久了,今天又是一无所获的一天。
  天怒与阿不思告辞,等到他走到门口时,又好像想起了什么,开口道:“聘请驱魔师为教师,靠谱么。”
  阿不思从沉思中回神,摸了摸自己的胡子,有些怅然道:“我有预感,乱世将至,学院里的学生们太过受我们保护了,无法应对真正的风暴,让驱魔师引导他们,很好,能够更大程度的激发他们的潜能。”
  天怒离开了,在回去的路上,他碰到一个失意的少年,正失魂落魄的拿着一封信件朝学院长的办公室走去。
  天怒认得他,是阿不思的弟子,井震雨。看他现在的这副样子,天怒大抵猜得到阿不思做了什么,因为阿不思曾对他说起自己的这个弟子。
  看起来,阿不思是真的狠了心要操练出一些在未来能够支撑其帝国的栋梁之材啊。
  井震雨来到阿不思的办公室门前,挣扎片刻,终是没有敲响这扇门。
  只见他突然跪倒在地,砰砰砰,咳了三个响头,随后再度起身时,眼中已是充满决绝,头也不回的离去!
  阿不思坐在办公室内,手撑着头,静静的看着窗外那个渐行渐远的少年。
  良久,一声叹息响起,紧接着又是一句自言自语。
  “我们抓不住的未来,希望能够由你们实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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