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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北走了。”
“我还是坐到前面来吧。”一凡边说边跳到副驾驶的位置,“很好,这样我们至少知道,把失踪女人直接运到崖口贩卖的可能性不大。”
“的确这个时辰,是走私最活跃的时候,不过亏你能想的这么远。”锦扬起眉头。
“只是以前曾经干过走私的生意罢了,从厂家拿到货查验后,直接运到入海崖,和衣服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混在一起装上渔船,然后和事先商量好的货轮汇合。”
“是毒品?”锦定睛看着一凡问道。
“不要说得那么难听,应该是忘忧草才对。”一凡咧嘴笑着。
“兄弟,不是我多嘴,咱们混黑道的,最好不要沾上毒品。”
“为什么?”
“这个——我也说不清楚,应该是底线之类的吧。”
一凡听到后哈哈大笑,“可是我这个人,是没有底线的啊!如果我有一个目的,就绝对要达到。比如说,我非常想喝酒,但是没有钱去买,那么我会为了区区十块钱去杀人。但要是在另外一个场合,却可能连一百万都不放在眼里。我啊,是最高尚的人,同时又是最卑劣的野狗。”
“野狗?我看你就是一个疯狗吧!”锦把烟头扔出窗外,向右转动方向盘,驶入虎落大道。
“几点钟了?”一凡问道。
“快三点了。”锦扬起手臂,看着手表。
“他这是要开到哪里去啊?”
“有点耐心,你忘了金满园楼盘那个事件里面,我们是怎么蹲点的吗?”
一凡靠在椅背上,长吁一口气,“你这么一说,我倒想起来了,当时的母女两人最后不也是下落不明吗?”
“是啊,原本只要我们组去解决的事,会长却要亲自出马,真是奇怪。”
“现在看来,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郑驭胜,冯善又,还有会长陈洛水,都是一个狼窝里面的。”
“那么到底是疯狗厉害,还是狼厉害?”
“这种事,不试试怎么知道?”
一凡继续小心跟在郑驭胜后面,拐入虎落大道后大约二十分钟,宝马车在一座高档宾馆前面停了下来。
“Vincent酒店。”锦望着窗外,嘀咕道,“这是要干什么?该不会拐卖之前,还要先来一发吧。”
“也许这就是据点呢?”一凡说道。
“这你就不懂了,Vincent可是红樱区一流的酒店,出入的都是上流人物,应该会经常有政府官员过来消费吧,在这里建立据点可不是什么明智的选择。”
“话虽如此,也不是没有可能。把年轻女孩子拐卖到这里,给那些衣冠楚楚的禽兽消费,应该是很寻常的事吧。”一凡狡辩道。
“也不知道咱们这种车能不能开进去,现在的人哪,只管你穿什么衣服,开什么车,像这辆国产货……”
“管他呢,顾客不是上帝吗?”
“那种话你也信?哪有开雪铁龙的上帝?”
“现在也顾不了那么多了,直接开进去,不就是个破停车场吗?我看谁他妈敢废话。”
锦驾驶着满是尘土的车,来到了停车场前的栅栏,保安室里面是一个年级轻轻的小伙子,脸上还长着青春痘。
“欢迎光临,先生!”小伙子满脸堆笑,一边说着,一边打量着他们的车,然后笑容突然消失了,“抱歉先生,本店现在已经满员,停车场也没有车位了。”
“开什么玩笑,那一个个空地不是车位,难道是足球场啊?”一凡气不打一处来,质问道。
“先生,那些都是Reserved的。”小伙子解释着。
“瑞泽——什么?”
“好了,一凡,这种事就交给我吧。”锦把车窗摇下来,“小哥,我看你面相不错,一看就是聪明人,我就喜欢聪明人。”
说罢,锦伸出手,做出握手的姿势。
小伙子楞了一下,眨眨眼睛,然后会意地也伸出手来。
“先生一看也是明白人哪,那就请进吧。”说罢,栅栏开始上升,“请好好享受,拿好卡。”
破旧的雪铁龙缓缓驶入。
“你小子耍了什么花招?下药了?”
“兄弟,这么简单的事情你都看不出来?说到底,就是这个的问题啊。”锦用左手做出点钱的动作。
“这样啊,你早说嘛,我都想踹那个小子了,脸色跟变色龙一样!”
“别这样,人家也是有上面的命令的嘛。要是谁都能进来,Vincent不就跟马路边上,五十一晚的宾馆一样了吗?就是要这种效果,人们往停车场一看,都是名车靓女,然后一抬头,看到金碧辉煌的欧式建筑,美丽动听的音乐喷泉,就会觉得——这才是人过的生活!”锦开到一个空位,关闭了引擎,“我说,你偶尔也该到这种地方玩玩嘛。”
不远处宝马车的尾灯交替闪烁着,女孩被郑驭胜扶着,似乎昏了过去。
一凡走出车门,沉默着抬起独眼,叼着烟仰望。
只见月色悠扬,好像有谁在天空中无言地歌唱。
——翅膀在疯狂的扇动,发出尖细,刺耳,令人狂乱的声音。
在混乱中,他听到急速轰鸣的机车声。
“糟了兄弟!咱们中陷阱了!”锦露出慌张的神色。
数十辆迸射出刺眼亮光的摩托车,瞬间驶入停车场,把两人包围起来。而趁这个时候,郑驭胜扶着女孩走出了停车场,朝大厅方向走去。
一凡暗暗笑着,低着头走到后备箱,从里面拿出一把长约一米二的大剑。
“我操,这家伙以为是在拍电影啊?”
“真他妈的搞笑!”
坐在机车上的混混们,大笑着把酒瓶砸在地上。
一凡扛着大剑,嘴里叼着烟,慢慢走出来。他看到在Vincent的高层,似乎有不少人在阳台上看着,就像在欣赏着这幕有趣的演出一样。
他走到慌张的锦身边,吐着烟说道:”锦,别慌。就算是拼掉这条命,我也要兑现咱们之间的承诺。”
“一凡——还是投降吧,至少有三十个人哪。”
“别说这种话,只要有我在,就没有投降这两个字!即使被摧毁,也不能被打败!”一凡扔掉烟头,“而且兄弟啊,咱姐还等着呢。”
锦似乎想起了什么,眼神逐渐变得坚定起来,“没错,即使拼掉这条命,也要把姐姐救出来!”
“要论追踪和蛊惑的手段,我确实比不上你。虽然这方面帮不上什么忙,但至少让我为你杀出一条血路。所以说,你一定要抓住机会逃出去,追上郑驭胜——还有那个女孩。那么多被囚禁的女人,就交给你了!”
这时,周围的场地开始向下缓慢的降落,一凡挥舞着大剑,砍出一条血路,然后单手把锦抱起扔出了圈外,大声喊道——
“活下去,我的兄弟!”